陳致遠聽了羅氏的話只微微的笑,并沒有多說什么,因為他心里知道這事不可能就這樣解決的。(給力文學網最穩定)
“你少含血噴人,你以前做的那些事別以為沒人知道,你要挾了我娘這么多年,你以為我們趙家好欺負,現在還往我大姐頭上潑污水,你盡管去告官好了,我們這邊有莊大哥,有巧花弟媳婦作證,他陳有義受傷和我家有啥關系。”
趙春生反駁著羅氏的話。
“沒關系你半夜跑我家做啥,不就是心虛嗎,不就是怕明個我們去鬧嗎,有本事你別來,現在求到我們頭上還這樣橫,說什么我要挾你娘,我要挾她啥了,有本事你說出來!告官就告官,你不就是覺得我有義跟著趙氏,拉了你大姐,他有罪,有罪我有義認罪就是,他拉了你大姐,娶了你大姐就是,可你們把我有義打成這樣,這事沒完!”
羅氏臉上帶著陰陰的笑,現在她什么也不怕。
趙春生氣的鼻孔直冒煙,大姐是女人,名聲丟不起,鬧大了的話,大姐除了嫁到陳家,就只能撞死了,這也為何他要來陳家的原因了,明知道這家人不好,可為了大姐,還是得來。
“那就去告吧,聽說咱們的大老爺最喜歡打人板子,若是無理他肯定要打人三十大板,這三十板下來也不知道還有命沒有,還有人常說衙門八字開,有理無錢莫進來,想來奶奶家多的是銀子,那奶奶盡管去告好了。”
蕓娘淡淡的說著。
羅氏看了蕓娘咬了一下嘴角,這小閨女太不是東西了,聽說她給鎮子上的人家做酒席,看來多少聽說了些官府的事,自己哪可能去告官啊。自己家的家底不如趙家厚,哪可能去打官司,到時間沒得要賣房子賣地。她也就是嚇唬趙家而已。
“我不聽你說,這是莊子上的事。我先找族長評理,明個我拉著有義去你家門口,咱們把族長找上,讓族長給我們做主,要是實在不行,我再告你們。”
羅氏不肯服軟,她不會因為蕓娘的兩句話就罷休。
“明個我妹子出門子,你們鬧事。不是明擺著和我家過不去嗎。要是你真想讓族長做主,那中,等后個,咱們請上族長,一塊說理。”
趙春生也是忌諱他們明日搗亂。
“憑啥聽你的,你是老幾啊,你趙家的人還做得了我陳家的主了,我就是要明個去,你妹子出門子?我兒都這樣了,她還想出門子。(給力文學網最穩定)美死她吧。”
羅氏一副你能耐我和的樣子。
趙春生氣的直突突,可他除了能揍他們一頓外,沒別的法子。
“春生叔。你陪著有義叔在這里坐一會,奶奶,我們借一步說話吧。”
陳致遠知道這樣下去也是白費唇舌,扯到明天也扯不完。
“致遠啊,有啥事就在這里說唄,你有義叔這樣,我也離不開他,你就在這里說吧。”
羅氏攏了攏頭發,她害怕兩個人把她誆出來對她下黑手。
陳致遠看了她一眼。眼內露出了笑意。
“也好,不知奶奶還記得不記得一個叫鄭川的人。不知道奶奶知道不知道四子。”
陳致遠淡淡的問著。
他的聲音不大,可羅氏的臉刷的就變了。身體也抑制不住的抖了起來。
蕓娘奇怪,這兩個人是誰?她還從來沒有見羅氏這樣失態呢。
“你……你……”
羅氏嘴唇直哆嗦,你的半天也沒你出來。
“奶奶,那我就說了。”
陳致遠坐直了身子,像是準備開口。
“別,不要,別說,我、我們去那屋說去。”
羅氏急忙攔住,看了陳有義一眼,急忙又轉了眼神,眼內很是慌張,她從牀邊站了兩下才站了起來,脊背雖直,卻顯得僵硬。
“娘。”
陳有義的不解的喊著,這二人是誰,娘怎么一聽他們的名字就成這樣了呢。
“有義,你先歇著,娘去去就來。”
羅氏安慰了兒子一句,然后神色復雜的看了陳致遠一眼,率先出去了。
陳致遠站了起來,蕓娘也跟了上去,只剩下了趙春生和陳有義大眼瞪小眼。
羅氏把二人引到了另外一個屋子內,摸摸索索的掌了燈,示意二人把門關好。
她想說話,可看看蕓娘,又把話咽了下去。
看來她真的很顧忌啊,蕓娘心內暗暗思索。
“你是來替她撐腰的嗎?”
羅氏問陳致遠。
陳致遠默不作聲。
“她趙家沒好女人,趙家的女子都克夫,你要是中意她,你會被她克的。你娘不會同意的。”
羅氏眼內帶著詛咒的光芒。
“奶奶不用操心這個。”
陳致遠心內有自己的注意,他的心意堅定,只是他犯不著和羅氏說。
“看來你是死心踏地幫她了。也罷,你說,你怎會知道、知道的。”
羅氏到現在還有些不敢相信,這事知道的沒幾個人。陳致遠是如何得知的。
“奶奶,說起來這鄭川為人還算不錯,現在在鎮子上做點小生意,他的老大兒子四子為人也算實誠,四子叔的老大兒子都十六了,聽說最近在說親呢,這女方的條件還不賴,也挺中意四子叔家的兒子,只是這女方要是知道了實情,也不知道還會不會答應了。”
陳致遠的話聽上去沒頭沒尾的,可羅氏的臉色卻一變再變。
“你……那都是過去的事了,現在有義爹都不在了,你就是說出去我也不怕。”
羅氏沉著臉,話雖堅定,可少了底氣,一聽就是虛張聲勢。
“是嗎?奶奶不怕這個,那二十擔糧食呢?還有那二百兩的欠條呢。羅奶奶是不是想替祖爺爺還債了呢。”
陳致遠又輕聲說了一句。
而這一句卻如重錘一樣,擊的羅氏站立不穩,騰騰后退了兩步,身子一軟,跌在了凳子上。
“你、你怎會知道?這東西在你們家大房手里,你們二房不會知道的。你怎能知道!”
羅氏的表情如見了鬼一樣。
“這東西我不但知道,而且大爺爺他肯把這欠條給我,羅奶奶若是愿意,那我可以來收賬。”
陳致遠不愿意這樣要挾,可為了蕓娘,為了趙家往后的安生,他只能這樣做。
“不!不!”
羅氏不斷的搖頭,忽然她眼神一亮,看著陳致遠道:“人死燈滅,那賬是我公爹欠下的,于我們沒干系,你就是有欠條,也找我要不著。”
“那這家里的屋子,田里的地都是祖爺爺在世時置辦下來的,若是奶奶不認,也好,那我就讓大祖父把屋子和地收了便是,即便不夠還賬,看在祖爺爺過世的份上也就算了。”
陳致遠壓根就不在意羅氏抵賴。
“不,你不能,這屋子和地收了,你不是逼我們去死嗎,致遠,一筆寫不出來兩個陳字,咱們往上數可是一個祖宗,你怎能這樣對我們。”
羅氏心都在抖,這致遠為了這閨女怎這狠的心,收了屋子和地,他們那里安身啊。
“我只護我要護的人,奶奶說我狠心,那便是我狠心吧。”
陳致遠看了靜立的蕓娘一眼,眼內的光芒堅定,為了她,自己不介意做個惡人。
蕓娘雖然不明白陳致遠說的話的意思,可多少也猜出了幾分,此刻蕓娘的心內滿是感動,他竟然為了自己去威脅羅氏,他為了自己做到這樣,自己的心真的動了,如無波的枯井被投入一顆小石一般,蕩起了漣漪。
“致遠,奶奶,求你,求你給我們一條生路,你不能這樣啊,我們孤兒寡母夠苦的了。求求你了。”
羅氏腿一軟,一下就跪了下去。
陳致遠側身,不管如何,羅氏是長輩,她說的沒錯,往上數幾代,他們確實是一個祖宗。
羅氏見陳致遠避讓,跪著幾步上前來要抱陳致遠的腿,陳致遠急忙躲閃開來,心內有過一絲的不忍,可更多的卻是不為所動,若不是羅氏不安好心,她何至于會如此。
“你真的不肯給我們活路?”
羅氏看陳致遠不心軟,不再動了,怔怔的問著。
“不是我不肯給,而是看奶奶如何做,奶奶為何不放過趙家,只要奶奶放下,從此不再為難趙家,我便當做什么都不知道。”
陳致遠并不是真心要收了陳家的屋子和地,那是一筆爛賬。
羅氏垂著眼眸,眼神不斷的閃爍。
她不甘心放過趙家,可是若不放過趙家,陳致遠只要把他知道的說出來,那自己的名聲就完了,說不定還要鬧的她和有義母子隔心。
并且他手里有欠條,真要收了他們的屋子和地,她說不出理來,族長若是再開口,那他們在莊子確實無立身之地,那他們能去哪?
羅氏眼內閃過迷茫,怎么辦?事情若是傳出,那四子的兒子怕是難說媳婦了,四子也要背上不好的名聲,一個兒子已經這樣了,難道她還有去害另一個嗎!
罷了,趙家,已經不是當初的趙家,一個個都長起來,不比當年,現在他們孤兒寡母的確實拼不過,聽說蕓娘會用藥,她若是真狠心給自己和有義用了藥,那他們就沒活路了,現在又有陳致遠這樣護著,自己只能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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