蕓娘走到了這伙捕快的對面,她想快步走過去,可她知道不可能。
只見那群捕快為首的那個人一舉手內的刀,捕快都停了下來。
“你是何人?家住哪里?為何會滿身的鮮血?”
為首之人盯著蕓娘,神色很是陰冷。
蕓娘看了看他,自己并不是認識,他也不是衙門的捕頭。
蕓娘又往他的身后看,身后倒是有兩個她覺得面熟的,那兩個人也沖她使眼色,可這時間使眼色,她要是能明白意思就見鬼了。
“本捕頭問你話,你好好答話,東張西望作甚!一看就是心里有鬼,來人,給我拿下。”
那個自稱捕頭的厲聲喝道。
他是捕頭?那原來那個捕頭呢?
“民女并無犯罪,大人要拿下民女是何道理。”
蕓娘讓自己冷靜下來,對方既然是沖自己來的,那自己慌亂什么用都當不了。
“你這一身的鮮血還說自己無罪,我來問你,你這血哪來的,是不是殺了人要逃離現場?現在被本捕頭撞破你還不承認,還敢狡辯。來人給我去那邊的屋子去搜,等有了證據,我看她還有何話說!”
捕頭盯緊了蕓娘,就像在看一只獵物一樣。
蕓娘明白,這一切都是人安排好的,不管自己如何說,今日他們都會把罪名安在自己的身上,這里沒幾步就是鄭師傅家,他們肯定是要去鄭師傅家的,到時間肯定說自己殺了人。鄭師傅已死,現場沒別人,自己一身的手。就是最大的疑犯。
看蕓娘不做聲,捕頭揮了揮手,他身后出來了兩個捕快,二話沒說,直接就往鄭師傅家的方向去了。
蕓娘沒有阻攔,說什么都白搭,她再能說。對方不信也無可奈何。
“回頭兒。鄭師傅死在屋門口,他七竅流血,身中數刀。到處都是血,而這邊沒有別的人家,這一女子顯然就是殺人兇手。”
去鄭師傅家的兩個捕快回來報信。
蕓娘冷冷一笑,他們連問都不問就知道死的人是鄭師傅。顯然是安排好的。
“來人,把這女子給我拿下!”
捕頭一揮手。吩咐人要拿蕓娘。
“你敢!你可曾親眼目睹我殺人了?你可有人證物證?我雖身上有血,你又怎知那血就是鄭師傅的?即便是鄭師傅的,你又怎知我不是路過,為了救他才身染鮮血。就憑這個你要拿下我,民女不服,再則。民女問你,要捉拿于我。你可有文書?”
蕓娘厲喝了一聲,到現在她也顧不得怕了,她不能任這些人顛倒黑白,為所欲為。
“回張捕頭,這蕓娘姑娘乃是我家公子的義妹,她生性善良,是絕不會殺人的,這里面怕是有什么誤會,不如我們先派人去看看鄭師傅的尸首,再派人回報大人,然后讓蕓娘小姐跟我們回衙門一趟把事說一下,您看如何。”
先前對著蕓娘使眼色的捕快站了出來。
蕓娘微微一愣,這人應該是林大人的人,看他的樣子有些懼怕這個捕頭,這個捕頭是新來的嗎?難道他們是兩派的?
“呵呵,張某不才,也在成安府當了五年的總捕頭了,別的不敢說,公正還是做得到的,別說是林大公子的義妹了,就算是皇親國戚犯了法也照樣得受審,在下雖初來貴地,可也是奉了大人的命令來的,承蒙林大人信任,讓我領人辦事,既然我是奉命行事,那定要為民做主,不然如何對得起大人。”
張捕頭一副義正言辭,大公無私的樣子。
蕓娘卻從他的話內聽出了許多的信息。
這人是府衙的捕頭,而不是縣衙的,是才從府衙過來的,他并不是林大人的人,奉了別人的命令到這里來,那目的就不用說了。肯定和他背后那個人有關系,而這樣針對自己,肯定是要把林家牽扯進來,有這么大勢力,能把手伸這么長,安排這一切的,怕是就只有那個在朝為官的白大人了。
看來這是為白家報仇的,想不到他來的如此之快,只是那白大人是如何認識鄭師傅的呢?他的后續計劃又是什么呢?
鄭捕頭的話讓捕快無話可說,他本想為蕓娘求情,可說出蕓娘的身份反而弄巧成拙了。讓對方抓住話柄,無法反駁。
“我沒有殺人,你也沒有文書,你可以讓我跟你回衙門協同破案,說清事實,你卻不能抓我。”
蕓娘知道衙門她必須去了,去了也好,這事必然是要查的,還有很多地方她并沒有想清楚,見到了林云飛和陳致遠,也好商量一下。
“這如何去可由不得你,既然這里出了命案,你就是嫌犯,來人,給我拿下。”
張捕頭怎肯放過這樣的好機會。
他的手一揮,他身后的兩個人應聲而出,手里還拿著鎖鏈。
蕓娘眼神一緊,竟然要鎖自己,這是對待重犯才用的待遇吧。這是怕自己跑了?還是這樣拿下自己,自己就任由他們折磨了。
“你們不能拿我。”
蕓娘拔腿就跑,即便跑不過,她也不能讓他們給自己帶鎖鏈。
也就是這時,前路傳來了馬蹄聲,這是有馬車過來了。
蕓娘臉上一喜,若是她猜的不錯,肯定是陳致遠或者林云飛來了,那自己就不是勢單力孤了。
張捕頭一伙卻變了臉色。怎么有人這樣快趕來?
林公子那邊消息可是瞞著的,并且還派了人專門絆住了林公子,他不應該會趕過來。
林大人也焦頭爛額的,是沒時間過來營救人的。
不過有的捕快卻是一喜,那個替蕓娘求情的急忙朝蕓娘使眼色,示意蕓娘快跑。
因為他們知道,蕓娘一被他們拿住,肯定要受折磨的。到時蕓娘若是被毒打了一頓。或者是被他們暗下了毒手,那一切就對于大人和公子太不利了。
蕓娘知道他們的意思,二話不說就往馬車的方向跑去。
“還敢逃,給我追,一定要拿下,不能讓她跑脫了。若是她敢反抗,就給我動手。打傷打殘有我頂著。只要不死就行。”
張捕頭一怔之后急忙喝令去追。那語氣相當的惡毒,讓人不寒而栗。
“是。”
他帶來的人答應一聲就追了過去,另外兩個捕快心內焦急。只盼蕓娘跑的再快些。
蕓娘跑的很快,她已經看到馬車了,那飛奔過來的馬車,上面趕車人不是陳致遠又是何人。
蕓娘感覺自己眼淚都快要掉下來了。是他,他來救自己了。
陳致遠會功夫。有他在,自己就安全了,不會受人欺凌了。
離馬車不遠了,眼看再跑幾下就能過去了。這時的蕓娘卻被張捕頭帶上追上了。
“給我鎖了。”
張捕頭讓自己的人上前,還使了眼色,示意他們不必客氣。只能下黑手。
“捕頭大人,蕓娘小姐不管怎么說也是公子的妹妹。您不能這樣,她不會跑的,她會跟著咱們去衙門的,畢竟小姐不會殺人,她還要去澄清自己的清白的。”
那個幫著蕓娘的捕快又站了出來。另一個也站了出來,二人邊說邊攔,為蕓娘爭取時間。
“替人犯求情,看來你們是一伙的,說不定你也是同謀,給我一起拿下。”
張捕頭巴不得捕快和他作對,到時間他就能一窩端了。
“你們誰敢!”
陳致遠把這邊的話聽的清楚,情形也看的清楚,看他們要鎖蕓娘,蕓娘因為身子靈活,閃躲了好幾次過去。
可對方終是人多,眼看就閃躲不過去了,要是蕓娘被他們抓住,他無法想象會如何。
陳致遠顧不得馬車離幾人還有距離,一勒韁繩,讓馬車急速停住,他自己卻跳了下來,然后幾個縱跳就到了蕓娘的面前。
他伸胳膊環抱住蕓娘,另一只胳膊用了力氣,把正在捉拿蕓娘的兩個捕快拍開。
蕓娘知道自己安全了,她合了一下眼睛,有個可以依靠的人真好。
那兩個捕快卻被陳致遠拍傷了。退了好幾步出去,捂住受傷的肩頭,陰晴不定的看著陳致遠。
陳致遠武藝非凡,可以說是頂尖的高手,只是他習武的目的是強身健體,并沒有想用功夫去打傷或者是欺負他人。
可現在這些人這樣對蕓娘,他驚怒之下出手便凌厲了。
不過他還是厚道,只有了幾分的勁道,不然這二人早躺地上了。
“大膽!你是何人,竟敢阻撓公差辦案,你可知道該當何罪!”
張捕頭站了出來,他已經看出來了,出現這個人會功夫,并且功夫相當不錯,一出手就傷了自己兩個人。讓他不敢小看。
而他的情報上蕓娘和三個公子走的比較近。
這林大公子和袁二公子他都見過了,都是文人,身邊有人,自己卻不會功夫。那這人應該就是和蕓娘同莊子的陳致遠,可情報上說他就是一個普通的少年,因為認識蕓娘,從而巴結上了林云飛,才幫著陳家在鎮子上做了鋪子的生意,算是有了那么一席之地。
若是沒了林云飛的幫助,他屁也不是,可眼前看到的這人怎么和情報上不一樣呢?
他那凌厲的氣勢,不凡的身手,竟然會是個普通的少年,那做情報的肯定是眼瞎了,才會這樣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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