蕓娘雖然沒說,可陳致遠又如何不明白蕓娘的心思呢。
“蕓娘,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任誰遭遇這樣的事,肯定都會難受,都會多想的,可你要知道的是,你沒做錯,是那些人要害你,不是你想害人。他們心思歹毒,這樣做除了要對付你和大人外,也是想著讓你害怕,讓你愧疚,讓你不安,從精神上打倒你,即便到時間你什么事都沒有,不過你的精神卻并他們瓦解了,若你總是這樣的狀態出不來,那以后你就什么都不能做了。你懂嗎?”
陳致遠知道那些人的陰毒之處,即便最后蕓娘無事,可這樣的蕓娘怕是以后夜夜被噩夢困擾,心結難解,菜也不可能做了,那等于是毀了蕓娘。
蕓娘又何嘗不知道他說的道理,只是知道是知道,要轉變過來還是很難的。
“我知道了,致遠哥,我會調節自己的心態的。”
蕓娘沖他點頭。
“你能想明白我就放心了。”
陳致遠安心下來,可接下去他又不知道該說什么,蕓娘也沉默,二人久坐無語。
“是不是很累還睡不著?要不、要不我幫你按下穴位?”
陳致遠打破了尷尬的氣氛,說完臉有些紅,他懂穴位,知道按那里能幫助蕓娘減輕疲勞,能讓她安枕,只是蕓娘是閨閣女子,自己雖下了決心要娶她,可他們畢竟沒成親呢。
蕓娘一怔,是啊,陳致遠是會按摩呢。她都忘記了。
“那就勞煩致遠哥了reads;。”
蕓娘大方的點頭,明日還要上堂,如果她一夜不睡的話。肯定沒精力應付。
“那你去坐好。”
看蕓娘應下,陳致遠輕輕的舒了一口氣。
蕓娘去了牀上坐好,陳致遠走到了她的背后。
他站著吐了一口氣,給蕓娘按摩,比他練功都會累,比面對很多人都讓他緊張。
可他又很喜歡這樣的感覺,巴不得日日晚上就能面對著她。
陳致遠把手指肚放在蕓娘的鬢角。用了一點點的真氣開始按了起來。
他的手比現代按摩的那些按摩師要重一些。不過在可以承受的范圍內。
隨著陳致遠手指不斷的按搓,蕓娘感覺到被他按過的穴位開始發熱,身子也暖洋洋的很是舒服。
慢慢的蕓娘就有了一種昏昏欲睡的感覺。眼皮很沉重,睜也睜不開了,她覺得自己現在好像身處在沙灘上,吹著微風。曬著太陽,渾身都暖暖的。很是愜意。
蕓娘閉上了眼睛,身子傾斜,人倒在了牀上。(廣告)
陳致遠看蕓娘睡下,停止了按摩。
那睡著的人兒神情是那樣的恬靜。那樣的美好,讓人不忍打擾。讓人愿意就這樣守著她,一輩子。
陳致遠注視了半天。然后默默的放下了蚊帳。
他并沒有出去,而是在桌子邊坐了下來。這樣蕓娘有什么事,他就能第一時間知道了。
夜,靜謐而又美好,屋內的兩個人就這樣一個睡著,一個坐著,直到東方發白。
這一夜平安無事,沒有人來找蕓娘,蕓娘也安穩的睡了一個晚上,陳致遠這才放下心來。
他活動了兩下略顯僵硬的身子,看了看還在熟睡的蕓娘,出了屋門。
天色尚早,外面還沒有人過來,這樣的話,就不會傳出他和蕓娘共處一室的閑話了。
陳致遠回房間梳洗了一下,然后又趕了回來,正好碰到小丫鬟給蕓娘打了洗臉水。
“蕓娘醒了?”
陳致遠問著小丫鬟。
“回陳公子,小姐已經醒了,奴婢打水伺候她梳洗。”
小丫鬟規矩的回了話。
“那好,等她梳洗完畢,你幫我通傳一聲。”
陳致遠并沒有進去,這樣進去的話會顯得冒失。
“是,奴婢遵命。陳公子稍等。”
小丫鬟進去了。
等陳致遠進去后,便有人送來了早飯。
陳致遠和蕓娘一起吃。
早飯是白粥配的清淡小菜,還有那種一口一個的口口香小包子。
蕓娘昨天睡的香甜,一夜無夢,今日起來精神就顯得不錯,起碼比昨日好了良多。
陳致遠雖然不顯得疲勞,可他那微紅的眼眶說明著他一夜沒睡。
他肯定是守了自己一夜,蕓娘心內感動,夾了兩個包子放在了陳致遠面前的小碟內。
“味道還不錯,你也吃一個。”
陳致遠把蕓娘夾給他的包子都吃了。然后也給蕓娘夾了一個。
蕓娘笑笑。
“我喝粥好了。”
蕓娘并沒有吃,她知道這種包子,平時她也很喜歡吃的,吃起來味道鮮美,香而不膩,連吃幾個她都吃的下reads;。
可現在她卻吃不下,因為包子是肉餡的。現在的她想起肉很覺得惡心。
陳致遠并沒有勸蕓娘,給蕓娘夾了兩筷子小菜,他自己也吃起來了白粥,沒有再動包子。
吃過了早飯,二人剛說了幾句話,有小廝來送信,說林公子派他來的,說是府衙的周大人已經到了縣衙,現在正在縣衙內說話,估計一會兒就有人擊鼓,讓二人做好準備。
送走了小廝,二人有些沉默。
這次上堂可不比上次,上次蕓娘算是原告,是大家伙合起來一起對付姓白的,這次她卻是殺人疑犯。
那周大人來,顯然是為了判蕓娘有罪來的。一個不好,蕓娘就在里面出不來了。
“你放心,不會有事的,退一萬步來說,即便你被判有罪,哪怕是劫大牢,劫法場我也會把你救出來,到時間我帶你上京告狀,一定不會讓你被冤枉的。”
陳致遠怕蕓娘擔心。
“傻瓜,還劫大牢,劫法場。那可是重罪,要被抄家滅門的,哪有那么嚴重,我沒做過,沒殺人,我相信我一定不會有事的。”
蕓娘覺得陳致遠的話很傻氣,可里面飽含著他對自己的感情。又讓她感動。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二人默默的等待著。
又有人過去請他們上馬車,去衙門門口等著,說估計一會兒蕓娘就會被傳喚。
蕓娘上了馬車。陳致遠坐在了外面。
他們住的地方離衙門很近,不一會兒就到了地方。
馬車停下,蕓娘沒有下車,她現在得等有人擊鼓鳴冤。她才能上堂。
會是誰來擊鼓呢?
捕頭他們是不會的,應該是鄭師傅的家人。那日鄭師傅死的時間,那個院子并沒有旁人,他有家人嗎?
“已經有人上堂了,是個婦人。說是鄭師傅的媳婦。娘家姓于,來為夫伸冤的。”
有小廝過來向二人稟報。
咦?沒有擊鼓嗎?她怎么沒聽到擊鼓聲。
“沒有擊鼓,鄭家娘子直接被帶去了大堂。大人接了案子,好像是為了不讓這件事擴大。”
小廝又說了一句。
蕓娘點頭。不擴大也好,這樣知道的人就少,她就不擔心傳到鋪子里去了。
蕓娘沉了沉心思,耐心等待,估計要不了多久就該傳自己上堂了。
蕓娘等著,沒過多久,有衙役來到了馬車前。
“車內可是蕓娘小姐?”
衙役恭敬的說著,他們是衙內的捕快,算是林家的人。
蕓娘掀開了馬車的車簾子。
“見過小姐,有人將蕓娘小姐告下,大人讓我們來請小姐上堂,得罪之處,還請小姐見諒。”
衙役很客氣。并沒有粗魯的動手。
蕓娘沖他們點頭,然后下了馬車。
“蕓娘。”
陳致遠不放心的喊了一句。
蕓娘回頭,揚起個笑容,道:“放心,有你,有家人,我什么都不怕。”
說完她轉頭跟著衙役往里去。
陳致遠眼神閃了閃,一會兒他也是要上堂的,他打傷了那么多捕快,救了蕓娘,參合到了這件事里,他不相信對方會不傳喚他。
蕓娘一進大堂,便感覺到了陰森的氣氛,比上次有過而無不及。
她低著頭不敢抬頭去看,只能看到腳下的地面和兩邊的殺威棒。
待三班衙役喊著威武,敲著殺威棒的時間,蕓娘跪了下去。
“民女見過大人。”
蕓娘磕頭,這是必然的禮數,她是百姓,大堂上必須磕頭的。
“起身吧。”
林大人叫起。
蕓娘還沒等動身,就聽到一個陰冷的聲音道:“林大人,她是被告,是殺人嫌犯,并無名聲在身,讓她起身,可是不對,莫非大人有意包庇她不成。”
能在大堂上說話的,肯定是有地位的,這聲音沒聽過,難道就是那個周大人不成,蕓娘心內暗自猜測,卻沒敢抬頭。
“周大人見諒,這命案并無定罪,這人是誰殺的還不知道,那民女現在還是無罪之人,本官讓她起身也并無不可。”
林大人的品階比周大人低,本來他是不想得罪周大人的,可逼到眼前,他不能服軟。
這剛一上堂,兩邊就針對上了,看來今日是不能消停了。
蕓娘起了身,開始她沒起身是不想林大人為難,可林大人既然這樣說了,她若是不起身,說明她害怕,那是讓林大人下不來臺了。
“多謝大人。”
蕓娘站直了身子。
“大人好生不公,民婦的丈夫被人殺死,民婦是原告,大人沒讓民婦起身,竟然讓嫌犯起身,大人未免有失公允。”
蕓娘旁邊跪著的一個婦人出聲喊了起來。(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