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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嬌-第一百六三章 歧路(下)
更新時間:2015-02-12  作者: 董無淵   本書關鍵詞: 架空歷史 | 歷史朝代 | 天嬌 | 董無淵 | 董無淵 | 天嬌 
正文如下:
第一百六三章歧路(下)

馬車轱轆轱轆,長寧嘰喳之后,累得靠在長亭身上睡眼惺忪。嫂索可濼爾說網,看最哆的言清女生爾說

陸長英居中而座,遞了盞茶水給長亭,笑言輕問,“今日玩得可好?”

“很好。”長亭當即展顏一笑,笑得極為似乎極為衷心,言笑晏晏,“除卻一開始兩廂人不熟悉,氣氛有些尷尬之外。之后倒都處得不錯,表哥為人溫潤,蒙大人性情忍讓...”

陸長英笑起來,擺頭截斷,“阿嬌,你才十五歲,做一些小姑娘的事,說一些小姑娘的話是沒有大礙的。哥哥問的是,你,今天可歡喜?”

重點在“你”。

“當然歡喜!”

長亭努力興致勃勃地回道。

至少在蒙拓這個死狗男人沒有討人嫌的時候,她都很歡喜,好像繃了許久的那根弦一下子松了。

哦,托蒙拓的福哦,輕而易舉地就毀了她一天的好心情,當真是謝謝他了哦。

陸長英看見了長亭的興致勃勃,一顆心緩緩放下,歡喜就好,歡喜就好,年輕兒女哪里能不爭嘴吵架呢?越親近便越沒有顧忌,越沒有顧忌就越口無遮攔,謝家阿詢也是不懂事,阿嬌還小又主意正,偏偏拿那些話打阿嬌的臉,不過還好,至少還曉得別僵持,今兒個找個時機認了錯致了歉...

“怎么和阿詢走在一道去了?”

長英隨口問道,他想聽長亭說說自個兒的想法。

長亭一下子就笑起來,“哥哥看見我了嗎?我原以為那兒看不見呢!”

“從上頭往下看,看得清清楚楚的。”

陸長英以為長亭的回避是因為羞赧,卻并未意識到長亭口中是“我”而非“我們”。既小姑娘羞赧不談,陸長英私以為他這個做哥哥順勢從善如流才是最好的選擇,“...絳河里的蓮花水燈,舞得一高一低的火龍,庶民們手里拿著的小撥浪鼓,都看得很清楚。哥哥雖在牌樓上,可這個中秋也過得很開心。等明年。哥哥的腿腳好受些。再陪你們從城東逛到城西...”

“你得牢牢記著!”

“嗯,記著的。”

一個心緒不暢,一個自以為通情達理。兩個人十分默契地就此打住一開始的話題,疏不知他們錯過了攤開來說清楚的最佳時機,自然兄妹兩個各自奔赴歧路,當即南轅北轍。

回到光德堂。小長寧已然睡得鼾聲大起了,玉娘背著阿寧下車先回研光樓。陸長英與謝詢在廊下交談,長亭忽的想起玉娘那樁事,埋著頭滿心滿眼都是找岳番,長亭探出頭瞇了眼沒見岳番的身影。

“大姑娘找什么?”

長亭渾身一激靈。一個轉身便見蒙拓。

長亭本不欲搭理他,想了想還是說出了口,“找阿番。我有事和他商量,今兒一天都沒同他說上話。”

蒙拓“哦”了一聲。“他...大姑娘有什么事叫某去說也是可行的。”

從你嘴巴里說出口...這事兒怕就變味了啊!

長亭張口想說不礙事,卻陡然發覺蒙拓對她的稱呼又變成了“大姑娘”,自稱又變成了“某”。經過這樣多的事情,長亭自詡已煉成了喜怒不形于色的習慣,奈何蒙拓總是能一次又一次極為精準地將她的怒氣蹭蹭向上提。

早知今日,你以前便不要稱呼我為阿嬌啊!改來改去,改得叫人心煩意亂!

人留存在骨子的敏感怕是一輩子也改不了了——長亭不無悲哀地想到。

長亭也“哦”了一聲,語氣一點一點降下去,“此事還是不用假借他人之口更好。若蒙大人得閑,希告知阿番一聲,如今翻過年頭,玉娘已經十八了,隔代守孝無需三年。”

長亭言罷便轉身向游廊里走,回了光德堂,玉娘正給長寧洗臉散發,長亭拐過廊口一闔門,笑容一下子收了回去,后背靠在門上抵住,怔愣片刻方彎下腰捂住臉,鼻子里酸酸澀澀的,她有些想哭。蒙拓今天甩了她幾次臉?約是有三回吧?同他說話,他不回。斥責岳番開他們兩的玩笑,再給謝詢賠罪。蒙拓若一開始就想劃清界限,又何必中途變得如此親密呢?

親密得叫她無法自拔!

長亭靠在門扉上,從上到下抹了一把臉,人生第一次覺得“放下”兩個字也忒難寫了點兒,導致她睡得都不甚安穩,一直輾轉反側卻腦海像浮在云端一直落不到實處。

這廂是睡得迷迷糊糊,那廂卻是壓根沒睡。

光德堂外院種著一棵百年的柏樹,樹干老粗,三個大男人伸直手臂去抱都抱不攏,樹影下有兩人影,岳番嘴里頭叼著狗尾巴草靠著樹干站得沒個正形兒,手朝前一薅,正好薅著個站得筆直筆直的男人。

“嘿!”岳番悶聲悶氣地招呼,“你大半夜不睡,把我也撈起來作甚啊?你現今心氣兒躁?那去給陸公燒炷香去啊,往常你不都這么干嗎?”

前面那人目光往后一回,半邊側臉照在月光里,隔了半晌才把頭回過來,語氣凝重,“夜深了,靈堂不開。”

岳番怔了片刻,哧一笑,認命道,“算了,你說罷,我聽。”

蒙拓“嗯”了聲兒。

岳番等了足足半個時辰,他岳番摸著良心對天發誓,絕對有半個時辰,蒙拓啥話沒說,啥屁沒放!他嘴里頭的狗尾巴的根兒都快嚼爛了!岳番又不敢催,又煩躁得要命,把狗尾巴草往外一吐,“要不,我說,你聽?”

蒙拓再“嗯”了聲兒。

岳番清清喉嚨,開始長篇大論,“你就是心里不痛快。為啥不痛快?因為今兒亭大姑娘跟謝家那位走在一塊兒了。他倆一塊走一塊回,所以你不痛快了,你不痛快了便罵我,嘿!我著你惹你了!?往日開你和亭大姑娘的玩笑,也沒見你吵我呀!今兒還當著外人面說我不懂事!我跟你說,我就是太懂事了我!你今兒一天沒時候舒坦過,一天身子骨都繃得又緊又死,你若不愿意同謝家那位一塊兒出門,你當時就該辭了長英郎君的邀,你說你,又硬著頭皮上又過不了自己那關,現在還扯著我一塊兒吹涼風,你是不是別扭啊?你是不是別扭?”

他是別扭。

他曉得他別扭。

每回翻墻摸到研光樓去,他都只是在心里默默地告訴自己,他只要隔著窗戶看看就行,可每回都有各式各樣的事情叫他不能不去敲開那扇窗戶。

“我今日確實不舒坦。”

蒙拓仰頭望月,月亮已經很圓很圓了,隔著浮云看就像藏在綿糖中的銀盤,“我不是不愿意與謝大郎一塊出門,我是不愿意與謝大郎、她一塊兒出門。”

她...當然指的陸長亭。

岳番一直不確定蒙拓的心思,如今一聽,登時如入魔荒道一般!

“是亭大姑娘嗎!?”岳番連聲追問,“是阿嬌,不,是陸姑娘嗎!?你是說的陸姑娘吧!”

蒙拓點頭,詫異地看向岳番,“不是她,難道是陸長英?”

他為什么要以這種纏綿悱惻的語氣說起陸長英呢...岳番究竟在想些什么鬼...

“你說你說...你接著往下說...”岳番小心翼翼地輕聲催促。

蒙拓張了張口,再閉上。

當他與阿嬌單獨相處時,每一刻都是極其美好的,她的嗔她的癡都是美好的。可是一旦加上一個謝詢,他算什么?侍衛?屬下?他唯一拿得出手的名號就是,是他救了長亭。除此之外,他什么也不是——就像在稠山上,阿嬌與謝詢才是應當坐在院落里手談舉棋的,而他只是隱藏在雪林中的暗衛。

他本來覺得,或許他和阿嬌還有可能,至少要他肯上進。

可當謝詢一出現,他所有的奢求都粉碎成了渣滓。

明明是謝詢和長亭站在一起更好看,這一點問誰都應當會這樣答。

“我們的身份與他們格格不入。”

隔了許久,蒙拓才輕聲道,“所以你不要再開無謂的玩笑話,若謝大郎因此著惱了長亭該怎么辦?我們別給長亭添麻煩。”

“阿拓阿兄,你...”岳番試探著試探著,輕聲問,“你...是不是喜歡亭大姑娘的啊...”

蒙拓猛然回過頭來,目光如炬看向岳番,岳番渾身一個機靈,下意識去嚼嘴角的狗尾巴草,一嚼卻嚼到了自個兒的肉,“哎喲”一聲極不著調,趕忙解釋,“我也就問問!你甭慌!你回答不回答都沒事!沒事兒!我不強求...”

“喜歡。”

蒙拓收回目光,順道轉過臉來,他所有的一切又隱沒在了黑暗中。

岳番瞳仁急劇縮小再急速放大,他捂了捂嘴不讓自己叫出來,他就知道他是對的!他就知道!他看人最準了!他想問很久了!!啊啊啊啊啊啊!阿玉!阿玉!哎喲哎喲!咋辦!咋辦!他好想叫出聲!哎呀!不行!天都黑了,豬都睡了!他不能叫!哎呀哎呀!好想叫!

蒙拓呼吸一瞬的功夫,岳番已經自個兒在心里演了一出戲了。

岳番張大嘴巴,想要說話。

蒙拓埋首輕語,不經意間截斷了他所有的聲音。

“喜歡又怎么樣?陸家的選擇是謝詢,石家的選擇是石閔,秦相雍的選擇是符家人。就算喜歡,單憑今時今日的我,也不可能護長亭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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