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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品丫鬟-第三百二十八回 風滿樓
更新時間:2015-08-26  作者: 包子才有餡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帝王將相 | 極品丫鬟 | 包子才有餡 | 包子才有餡 | 極品丫鬟 
正文如下:
古言第三百二十八回風滿樓

第三百二十八回風滿樓

夜色無邊,空氣中彌漫著干噪的氣息。

宋夕一人一騎,疾馳在官道上。忽然,馬一陣嘶鳴,高高抬起前蹄。宋夕定睛一看,數丈開外,一個修長的人影靜立著,一襲棉白輕衣無束帶,簌簌然隨風飄擺,眼神炯炯正看著她。

男子步履輕盈,不急不促,一踩一踏間卻無半點塵埃羈。宋夕看著他走到跟前,眼眶一熱,差點落下淚來。

“你來做什么?”

林北抬頭,淡聲道:“來勸勸你!”

宋夕偏過頭:“我不要你勸,走開!”

林北深眸暗黑無底,低緩的聲音響起:“你很聰明,居然在京城隱了三個多月。”

宋夕倔犟的抬起頭:“你如何找到我的?”

林北頓了頓,道:“如何找到你的,你不必要知道。你只要知道,你母親為了你,已臥病在床三個月。”

眼淚一下子噴涌而出,宋夕痛楚難當,身子不穩,從馬背上栽了下來。

林北身形一動,穩穩的將她扶住。

手底傳來的溫暖,令宋夕留戀,她一把反握過去。

“林北,我都為你這樣了,你難道還不愿意接受我。林北,我會做個好妻子,相夫教子,操持內帷,我……”

宋夕哽咽著說不下去。

這些日子,她在靜王府的后街租恁了一間小宅院,每天足不出戶,等著天亮,等著天黑。只等風聲過去了,再出城。

這樣的日子,真真難熬。若不是心中有思念,她一天也熬不下去。

林北輕輕一拂。宋夕的手落空。

她癡癡的看著那衣袖從手中滑過,忽然一把從背后將他摟住。

“林北,我不想做皇后,只想嫁給你,我對你是真心實意的,咱們一起走吧,走得遠遠的。到一人個誰也不認識的地方。林北。就算我求求你了。”

“宋夕!”

林北低聲喚道:“我對你沒有半分情誼,就算我娶了你,心也不會在你身上。”

“沒事。我能等,我愿意等。早晚一天,你會看到我的好,你的心會在我身上的。而且。我不介意做小,只要能讓我每天看著你。時時聽到你的聲音,你讓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軟玉馨香自背后傳來,林北輕嘆一聲:“宋夕,這樣對你。不公平。而且,我也不愿意。”

“你是不愿意我做小,還是不愿意娶我?”宋夕貪婪的聞著男子特有的氣息。

“都不愿意!”

心底的絕望涌上。宋夕猛的推前跟前的人,憤怒吼道:“你既然不愿意。為什么要來找我,你找我干什么,把我攔下干什么?”

林北輕嘆一聲:“宋夕,我只是不希望你后悔。現在回頭還來得及。”

“我不要你管,你給我滾開!”

林北身子一頓,聲音變冷:“我來只是想告訴你,你的舉動,已讓宋將軍極為難堪。將軍光明磊落的一個人,為了你,竟上了罪已書。人活世上,不光為情,也有逃不開的責任,你三思而后行。”

宋夕熱淚滾滾。她后悔了,她離家后的頭一天,就后悔了。可是后悔又怎么辦……

林北從馬背上拿出一個包袱。

“這里有些銀兩,足以讓你支撐到軍中。”

宋夕抬起淚眼:“你怎么知道我要去軍中?”

“因為你無處可去。”

林北把包袱塞到她手里,輕柔的聲音令宋夕瞬間沒了抵抗了。

“宋夕,我能做的只有這些,你好自為之。”說罷,頭也不回的走入暗夜之中。

宋夕把包袱緊緊的摟在懷里,心里的那個名字就在嘴邊,卻無論如何也叫不出來。

“公子,要不要派人一路跟著!”齊退皺著眉頭道。

“不必了,她從小跟著宋將軍習武,應該有自保的能力。”

林北翻身上馬,靜立了一會,又道:“暗下書信給宋將軍,告訴他宋夕的下落。他自然會派人前去接應。”

齊退搖搖頭,嘆道:“這女人要是發起狠來,哪個男人都比不了。好好的皇后之位,說棄就棄,也不知道她是如何想的。”

林北冷冷看他一眼。

齊退趕緊閉嘴。

相府內宅,泰然院。

高子瞻修長的手指拈起黑子,略思片刻后下一子。對面的高子眗瞪大了眼睛看了看,將手中的棋子一扔。

“大哥,我又輸了!”

高子瞻笑道:“三弟,不早了,回房吧!”

高子眗嗯了一聲,卻不見動作。

“說罷,有什么事?”

“大哥,你如何知道我有話要說。”

“你纏著我下了一個晚上的棋,盤盤都是慘敗,以你的棋力,絕非如此。看來必是心中有事。”

高子眗陪笑道:“大哥英明。弟弟確實有話要說。”

“但說無防!”

“大哥打算就這樣一直與祖父,父親冷戰下去?大哥就真的這樣喜歡她?”

高子瞻收了笑,道:“你是打算來做說客的。”

高子眗搖搖頭:“弟弟自認沒有這個本事。只想與大哥說幾句真心話。”

高子瞻擺擺手:“你想說的我都知道。旁的事都可應下,獨獨這件事,我不想應下。”

“大哥,我要說的并不是這件事。”

高子眗咬咬牙:“弟弟雖然蠢笨,有些事卻也看得分明。大哥這些日子常與崔家的門生接觸,莫非是想取父親而代之。”

高子瞻陡然一驚,眼中利光閃出:“你如何知道?”

高子眗苦笑:“大哥連連婉拒了幾個世家的女子,在府里與夫人形成對立之勢,又三天兩頭的往外跑。弟弟猜想,大哥一心想要娶林西,必是要獲得支持。大哥身后站著崔家。所以……弟弟才做此猜測。”

高子瞻眼中有贊賞之色。

“三弟……你長大了!”

高子眗苦笑連連。

如今的相府,自打大哥和夫人對上之后,便一直陰氣沉沉,下人們忖度著主子的意思,行事沒個章程,懶懶散散;兄弟姊妹之間也沒了平日的熱絡,各自縮在自己院子里安份度日。連一向上竄下跳的二哥。也都沒了以往的張揚。

“大哥,天涯何處無芳草。大哥為了一個女子一意孤行,與孝道上有損。更何況婚姻大事……”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灼之言。三弟,并非我不想聽從父母之命,只是若有人想趁機擺布我的婚事。我也不能坐以待斃。”

高子眗嘆道:“父親為大哥尋的那幾個世家女子,我瞧著……”

“三弟。子非魚,焉知魚之樂,焉知魚之苦。”

高子瞻打斷:“母親郁郁而終,一半是心病。一半是因為父親的冷淡所致。三弟,大哥所求不多,只想與一人白首。這人便是林西。”

高子眗滿腹想說的話,都說不出來。深感無力。

高子瞻長嘆一口氣道:“我明日還要去衙門里,就不陪三弟了。”

“大哥!”

高子眗喊道:“倘若父親允下,大哥是不是就會……”

“三弟,大哥所求,只為這件事!”

高子眗迅速起身,理了理衣裳道:“大哥,這事我去和父親說。”

高子瞻一愣,有些始料未及。他以為三弟耗一晚上,是想勸說他不要跟父親對著干,死了這份心。哪里知道……

高子眗見大哥看他的眼神有些陌生,低了頭道:“大哥,父親掌一國朝政,也很辛苦。你是父親最得意的兒子,我不希望你們兩個為了個女人,鬧得反目成仇。”

高子瞻眸色深深,一言不發。

朝春院里,夏氏接過丫鬟遞來的熱毛巾,輕輕覆在男人的臉上。

高則誠舒服的發出一聲低嘆。

“這幾日府里的情況如何?”

夏氏苦笑,柔柔道:“老爺,還算穩妥。”

“那個孽子沒有為難你吧?”

夏氏輕輕一笑,笑而不語。大少爺身上到底流著崔家人的血,行事作風頗為陰狠,逼得她這些日子在內宅寸步難行。

外院的各大管事,內院的丫鬟婆子都被其攏在身后。最難的時候,夏氏便是想出府,抬轎的人都能推三阻四。

夏氏不語,高則誠心里明鏡似的。崔氏理家這些年,府里都是她的人手,如今這些人毫不猶豫的站在子瞻的身后。

夏氏掌管內宅將將一年,根基不穩,如何能敵。若不是他在背后撐著,只怕早就被欺負死了。

高則誠心疼的婆娑著女人的手:“難為你了!”

“老爺說的這叫什么話,有什么難為不難為的。大少爺只是一時想不通,時間長了,就會體量到父母的用心良苦,我受些委屈算不得什么。”

高則誠見她委曲求全,心疼道:“前些日子逍遙侯請我喝酒了。”

夏氏心一緊,忙道:“什么事?”

“逍遙侯對那個孽子很是中意,見咱們這頭沒什么動靜,所以來試探一下我的意思。”

“老爺怎么說?”

“我三言兩語把這事岔過去了,既不應下,也不把話說絕。這幾日我與老太爺又相中了幾戶人家,我就不信,全京城的女子中,就沒有一個比得過林西的。”

夏氏暗暗嘆了聲冤孽,細細打量男人臉上的神色,想了想,以退為進道:“要不,老爺就應下這門親事吧?”

“糊涂!”

高則誠一拍榻沿:“婦人之仁。我堂堂相府的嫡子嫡孫,豈能娶一個來歷不明的私生子為妻,這事傳出去,我的臉往哪里擱。”

夏氏見男人意志堅定,暗下松出一口氣,替男人把衣襟解開。

高則誠隨口問道:“柔兒,正陽出府這么久,到底干什么去了?”

夏氏笑笑:“她跟在我身邊十多年,也沒歇過一日。這些日子我放她出府,好好松快松快。算算日子,也該在這幾日回來。”

高則誠不以為然道:“我是擔心你身邊沒個貼心的,被那個孽子欺負。”

夏氏媚眼輕抬,虛笑道:“老爺多心了,大少爺行事知道分寸。夜了,老爺早點歇著罷!”

春日思困。

林西這幾日一到午間,便困得不得,兩個眼皮上下打架。

可每每這個時候,總有這樣那樣的事,令她不能安然睡個午覺。

原因有二,一是高子瞻這廝常在此時,令身邊小廝送些新奇的玩藝來。

其二是柳柏梅這廝,閑來無事,常常明目張膽的遞上拜貼,登堂入室。

高子瞻的新奇玩藝倒還好說,不過是拿些銀子,打發給跑腿的;柳柏梅這廝就有些招架不住了。

自從那日夜間,敲開了她的窗戶后,這廝便使了一招死打爛纏,三天兩頭上門。從不多話,喝一盞茶,說幾句似是而非的話,便起身告辭。

林西對他這般行徑很是不解。老爹已經確定并非是他要找的人了,那么他把時間浪費在身上,到底是何用意?

莫非是因為禁衛軍將使團看得死死,他無法去煙花巷柳之地尋花問柳,于是乎就到侯府來打發時間?

林西很想找個人商量下對策,奈何師弟整天神龍不見首尾;祖父首尾不見神龍,林西無人可說,無人可訴,只得憋悶在心里。

她哪里知道,柳柏梅之所以天天上門,是因為柳家老夫人的信,已經送到柳柏梅手里。

柳家老夫人的信,十天前送到柳柏梅手里。

老夫人六十出頭,因思念小兒子,眼睛在幾年前就有些模糊。此次回信,老夫人只字未提,也送來了命畫師臨摹的一副畫,畫中之人,正是他的小兒子——柳柏安。

兩幅畫一作對比,柳柏梅心里咯噔一下——三分神似。

柳柏梅對著這畫,思量了整整一夜,才有了天天上侯府報道的行為。

這世上沒有一個人,能藏得嚴嚴實實,總會有破綻,他想從林西的話中,找出他老爹林宇的破綻。

就在林西憂心午覺被擾一事時,京城出了件驚天動地的大事件。

都說春風化雨,明道三年的春天卻猶為干噪。

自打半月前下過一場蒙蒙細雨后,老天爺就再沒下過一滴雨。

這日深夜,秦國夫人府的多處房舍著了火,火勢迅速連成一片,照亮了京城的半邊天。

大火中的府邸忽然涌進了數十位蒙面劫匪,見人就殺,見財就搶,慘叫聲震天動地,讓人毛骨悚然。

五城兵馬司的官兵匆忙趕到時,秦國夫人府已殘尸遍野,一片灰燼。(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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