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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知道他究竟打的什么算盤?”見江櫻的表情從呆愣轉化為了復雜,江浪越發肯定了她必然知情,忙地道:“你若是知道些什么,一定要跟我說清楚了,我可是你的親哥哥,你萬萬不能跟著他一起坑我——”
“哥……”江櫻一臉哭笑不得地看著他說道:“你想多了……”
坑他?
事關重大?
這自我臆想的能力,也是夠強的啊。每兩個看言情的人當中,就有一個注冊過°網的賬號。
“我想多了?”江浪滿面嚴肅地說道:“這一樁樁,一件件,分明都異常至極?豈會是我想多了?”
“我的意思是晉大哥他做這些,并非是為了坑你。”江櫻越想越是想笑。
江浪狐疑地看著她。
江櫻忍笑問道:“這么明顯的示好,你如何會想到他是要坑害你的?”
“示、示好?”江浪赫然一瞪眼睛,斷然搖頭:“不可能!”
這答案簡直要比坑害他……還要驚悚好嗎!
晉起會對他人示好?
抱歉,他從未見過!
“是這樣的……”江櫻仍然止不住口氣里的笑,同江浪解釋了一番事情的前因后果。
原來是那日晚宴,晉起捏碎一只酒杯,丟下一句吃飽了,很不高興的離去之后,她追了上去,二人長談了一場。
重點便放在了‘妹夫與大舅子的關系為何會惡化至此’的探討上面。
過程如何且不多說,總而言之,結果便是在江櫻的勸說之下,晉起同意與大舅子主動‘握手言和’。
江櫻很欣慰,也很感動。
但她絕對沒想到。晉起握手言和的方式……竟然是一改平日作風,對江浪示起了好!
她這幾日沒聽晉起提起此事,只當他是遲遲拉不下這個面子來,但見他早出晚歸忙的不行,于是也沒好再行催促——
可他……竟然已經做到了這個地步!
為了修復與大舅子的關系,連高冷的形象都不要了?
這才是真正的能屈能伸的男子漢啊!
江櫻給江浪解釋的同時,自己亦是感動的一塌糊涂。
“……你當真沒有在騙我?”江浪滿臉的不可思議。
他也是萬萬沒有想到。晉起竟可以為了江櫻的幾句勸告。便做到這種程度。
“晉大哥素來都是如此,許多事情不喜歡說出來,表現出來。但總會用實際行動來證明。”江櫻心底暖的發澀,對江浪說道:“雖然旁人都覺得他難以接近,脾氣不好,以自我為中心。不顧別人感受。”
“不是覺得,他原本就是……”江浪臉色有些怪異地說道。
這是他對晉起一向的印象。
“哪有!”江櫻條件反射似得反駁道:“不管我做錯什么事。惹到什么麻煩,他都從未對我說過哪怕一句重話——事事以我為先,處處為我考慮,這難道還叫做不顧別人感受嗎?如果是的話。那一個人到底還能為另一個人做到什么程度?”
她真的想象不到了。
江浪聽她句句都是在為晉起辯護,臉色不由越發怪異了起來,他十分不確定地問道:“你確信……我們認識的是同一個人嗎?”
“我不知道你認識的是哪一個晉起。但我所知道的晉大哥,就是這個樣子。”江櫻看著他。口氣甚至有些固執。
別人不知道晉大哥前世經歷過什么,她卻是知道的。
有過那種經歷的人,還肯全心去接納另一個人,信任并保護她,她時常不敢想象這是下了多大的決心才足以辦到。
她不知道有多慶幸。
江浪看著面前這個因為心上人不被家人理解,而有些著急的小姑娘,和那雙包含了太多心思的眼睛,忽而怔住了。
說句實在話,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從未真的正式過江櫻與晉起的這段感情。
并沒有真的認真思考過,或是了解過。
但眼下看來,二人所經歷過的,似乎遠遠比他想象的要多的多。
“晉大哥較之常人相比,看似的確少了一份熱心和鮮活的情緒,但每個人的經歷不同,怎能要求世人千篇一律的活著?”江櫻說到這里,陡然有些無力起來,聲音也低了許多,道:“總而言之,在我心中,晉大哥是最好的。”
見她這副‘無話可說了’的模樣,江浪忍不住低笑了一聲。
但隨之臉色又是一整,皺了皺眉問道:“他是最好的,那我呢?”
“自然也是最好的。”江櫻倒還不傻,卻又補上一句:“如果你也愿意跟晉大哥握手言和的話……”
“呵!”江浪又被逗笑了。
還有這種排序方式?
“如果你不答應的話……”
“如果我不答應,你當如何?不認我這個哥哥了?嗯?”
“哪兒敢啊。”江櫻訕訕地道:“那我和晉大哥就等著你答應的那一天唄……”
江浪一怔過后,再次忍不住笑了。
只是這次的笑意更為深重,直達了眼底。
其實……
晉起待外人如何,又有什么要緊呢?
阿櫻說的沒錯,每個人的經歷不同,心性自然不同。
況且公平來講,晉起除了性格過于疏冷之外,并非心思狡詐,陰險歹毒之輩——
最為重要的是,既然在這丫頭眼里,他是最合適的良人,那便足夠了。
日子是要兩個人過出來的,跟外人終究沒有太多關系。
他肯將阿櫻的一切放在首位,又可以為了她的難處而放下自己的尊嚴,主動跟他這個未來大舅子示好……
這么一瞧,倒好像還挺可以的?
既然如此,那他這個做哥哥的,就勉強答應了二人的關系吧……
但是——
至于到底要不要將妹妹嫁過去,他還得再觀察些時日才行!
一輩子才這一個妹妹。對待她的終生大事,自是半點也不能馬虎的!
有了晉起的諸般示好,再有江櫻從中勸解調節,江浪對晉起的態度,終究是緩和了下來。
于是這兩日,營中上下的氣氛是說不出的和諧。
只是今日已是七月初二,離江浪隨同云札回西陵的原定日子。已經不足三日。而因準妹夫的介意,不得不放棄了讓妹妹一同前往的想法的江浪,十分的舍不得江櫻。這兩日來,一日三餐都要跟江櫻一起用,比晉起來的都還要準時且勤快。
幸得這二人已然握手言和,若不然。江櫻怕是不敢想每日的飯桌上會是怎樣一番令人頭疼的對峙之象。
這一日晚飯后,江浪沒急著回去。并也不知是從哪里搬了兩張大躺椅過來,就放在江櫻營帳外。
兄妹二人一人一張的躺在上頭,望著頭頂上的璀璨星空說著家常話兒。
夏日里西北的夜空,顯得分外遼闊。似一匹上好的深藍色緞子被人鋪陳開來,又有人不慎灑落了一把大小不一的碎鉆在上頭,色澤璀璨。一閃一閃的,時隱時現著。
夜風涼而不烈。拂過耳際,撓的人有些癢癢的。
“還記得小的時候也常常帶著你在后花園里看星星。”江浪忽然說起了幼時的趣事,忍不住笑道:“那時你不過四五歲的年紀,總以為我這個哥哥無所不知,纏著我問這顆星星叫什么,哪顆星星又叫什么,我實則知道的也不多,便告訴你哪兩顆是牛郎星和織女星,至于其它的——”
江櫻正聽著,見他忽然停下,便笑著問道:“其它的呢?”
這些是屬于原主的記憶,但她也莫名的很想參與進去。
“其它的啊……哈哈……”江浪笑著抬起頭來,伸出手指指向織女星的方向,道:“離織女星近的,我便說是織女的親戚。”又指向牛郎星的位置,道:“離牛郎星近的,自然就是牛郎家的親戚了。”
江櫻忍不住笑了出聲。
親戚星是什么鬼啊哈哈!
有這樣一個不靠譜的哥哥,原主這童年也真是夠不容易的吧……
“你又問我再遠一些的,我便回答你說那是他們的遠房親戚——”江浪轉過頭來看著江櫻,笑著說道。
江櫻一愣過后,笑的更為大聲了。
江浪也跟著笑出聲來,兄妹二人的笑聲摻在一起,經微風一攪,傳入守在不遠處的云璃耳中,讓她也忍不住的跟著勾起了嘴角來。
而晚飯后便被云札請了去的晉起,此刻卻被云札出了個難題。
云札今日也不知抽的什么風,竟弄了套猩紅色的袍子套在身上,樣式與繡紋固然十分講究,料子也沒得說,但這十分貼合大婚喜服的顏色,穿在一個四十多歲的大叔身上,且還一副風/流的模樣橫臥在羅漢榻上,未免讓向來只著暗色或淺色衣袍的晉起有些自行慚愧,甚至不敢直視。
“我之前給你的要求,你既然完成了,那我必然也會遵守自己的承諾。”云札掃了一眼坐在下首的晉起,開口說著,一副‘本王向來都是這么一言九鼎’的口氣。
“多謝舅舅。”晉起道謝,臉色是一貫的沉靜。
“先別急著道謝,我話還沒說完呢。”云札口氣悠然地說道:“我有一個條件——你若是答應了,今晚我便可將兵符交給你。”
臨了臨了還有個條件?
一開始怎么沒聽說有什么條件?
這若換作常人,怕是早有不滿了,可晉起面上仍然看不出半分不耐來,只道:“舅舅請說。”
云札的口氣依然透著股悠閑,然而說出來的話卻讓晉起一怔。
“事成之后,你隨我回西陵。”
晉起微微皺眉。
云札一直不想讓他留在晉家,他是清楚的,這一點,在他初次去西陵面見他之時,他已經表達的十分清楚——當時云札的提議是讓他留在西陵,與冬珠成親,繼承王位。
那時他出言拒絕,云札極不高興,但僵持了一段時間過后,終究還是沒再勉強他。
只是沒有答應立即借兵,而是跟他達成了一個協議——讓他回風國‘鋪路’,讓他瞧瞧他是不是有這個能力值得他將手中的兵符送出去。
可事到如今,在這個節骨眼上,他竟又舊事重提,重新說起了讓他回西陵之事——
顯然,這是從一開始就沒斷過讓他回西陵的念想。
當時看似的妥協,不過是‘緩兵之計’罷了……
而到了這個地步,他若是拒絕,那么之前所有的努力,便等同白費了。
“舅舅所指的事成是何時?”晉起問道。
“自然是幫你母親報仇之后,毀掉晉家之時。”云札淡淡地說道,只是在提到晉起的母親之時,眼底仍有一閃而過的狠戾。
他這輩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當年不該為一時賭氣,便任由自己唯一的妹妹真的嫁入了晉家。
那個毀了她一生,并要了她性命的地方。
“恕我不能答應舅舅。”晉起并無太多猶豫,出言道。
云札臉色驟然一變,顯然是沒料到晉起竟會在這個關頭拒絕他。
是在同他虛張聲勢,討價還價?
精明如云札,微微瞇起了眼睛,打量著晉起的臉色,問道:“不能答應?你倒是說說為何不能答應?”
“父親和母親在晉家失去的,我自然會幫他們一一討回來。但除此之外,我還有其它的事情要做。”
他重生后,最大的念頭便是報仇。
但日漸下來,眼中所見越來越多,心底便多了另一重念頭。
國亂四起,他心中所裝,早已不是自己一人的恩仇。
要讓他報仇之后便退避西陵,這一點,他做不到。
“其它事情?”云札冷笑了一聲,道:“說來說去,你還是舍不得離開這個晉家?你想在借我之力除掉晉擎云之后,自己再在晉家家主的位置上坐個幾十年?然后呢,你還想做些什么?將晉家發揚光大,讓它屹立不倒?這就是你所謂的其它事情?!”
“當年之事我會徹查清楚,牽入其中的我絕不會姑息。但此錯并非整個晉家之錯,我父親,亦是姓晉。”晉起不卑不亢。
“好一個你父親姓晉!”云札似被徹底激怒,自羅漢榻上豁然坐起了身子來,伸出右手指向晉起道:“可你知道你母親當年是怎么死的嗎?是,我也不知道!但我絕不相信她會是難產而死!這些年你被棄養在外,你當真以為晉家是真心實意的想找回你父親的血脈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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