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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食計-455:因果報應
更新時間:2016-01-21  作者: 非10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古代言情 | 種田經商 | 美食計 | 非10 | 非10 | 美食計 
正文如下:
455小說旗

“這回沒走官道,專撿的捷徑小道兒走,帶的人也不多,便省了一半的時間。”

“那多危險啊。”江櫻皺著眉說道。

這天下大亂之勢,造就了太多不怕死的流民匪患,縱是官道都不是絕對安全的,商隊都敢截,更遑論是最適合他們下手的山林捷徑了。

“我雖帶的人少,但你當他們是吃素的不成?那些匪盜之輩貫是恃強凌弱的,我不找他們的麻煩便好了,他們還敢來我跟前晃悠嗎”江浪道。

這自然是說給江櫻聽的好話。

實際上他們這一路并算不得太平,但好在也都有驚無險,便也沒什么必要特意說出來害妹妹擔心。

“說到這里,我倒還沒來得及跟你算賬呢。”江浪戳了戳她光潔白皙的額頭,斂起了面上的笑意,佯怒道:“定親這么大的事情,竟連個招呼也不跟我打?合著我這個做兄長的,連在這上頭說句話的資格也沒有?若不是我這回趕得快,真怕等我入了京,你已經進了晉家的門兒了!凡事都聽他的,你還有沒有一丁點兒自己的想法了?”

“哪兒是啊……”江櫻摸了摸額頭,解釋道:“當時事發突然,根本來不及傳信,若只是尋常商量的話,必是要提前過問你的——”

咳,她倒真像是凡事都聽晉大哥的?

可她并不覺得這樣有什么不好啊。

能全心去信任依賴一個人,這可是可遇不可求的幸事呢。

當然,這樣的話,她是不敢對江浪說的,怕會挨揍。

江浪一挑眉頭。問道:“照你這么說的話,倒是怪我太過不通情理了?”

江櫻聞言只是笑,又將當時那番‘釜底抽薪’的情形完整地說了一遍給他聽。

其實這些當初晉起都已在信中言明,江浪之所以氣不過,只不過是心中憋了一口悶氣在,若說真的生氣,那生的也是晉起的氣。而非是自家妹子。

眼下又見她一臉認真地解釋給自己聽。那種作為兄長所應當受到的重視感立即又重新回到了身上,自然而然的,態度便也就松緩了下來。

只末了又鄭重地要求道:“成親的日子。必須與我商定,縱是再有天大的原因也不好使——你可得給我記住了。”

江櫻咳了一聲,道:“那是自然……只是眼下諸事未平,談這個還早了一些。”

“不管早晚。都必須得跟我商議。”江浪再三重申,力要將屬于兄長的權力牢牢地握在手中。

江櫻笑著。滿口答應下來。

終于滿意的江浪,這才問起晉起來。

“阮平那邊他不是沒去么?還有什么其它的事情須得他去親自處理,這才剛定親,就不見了人影。”

昨夜宮變。若非他及時趕到,后果當真無法設想。

這種時候,他這個未婚夫倒是不知跑去了哪里。

江浪不知晉起外出是為江櫻尋藥。更不知他走前便交待了傅平要仔細留意江櫻的情況,自然也是不知昨夜所謂進宮救駕的丁城軍。也是他的手筆了。

江櫻默默為晉大哥喊了句冤,因怕江浪過于誤解他,要將那好不容易得來的認可就此推翻,于是半真半假地解釋道:“我身體有些虧空,前不久一位名醫說須得配合一味罕見的奇藥,方能藥到病除。晉大哥之所以離京,便是帶人為我尋藥去了。”

“當真?”

“當然了……”

江浪不懂分毫醫理,也不知身體虧空只能靠長久的調養來慢慢恢復,但見江櫻確實又較在西北之時消瘦了許多,一時只顧得心疼,又有些愧疚自己上來只知道跟她‘問罪’,竟連兩句關心的話都沒顧得上說,一時便也不再將注意力放在晉起的身上了。

而是詢問起了他回西陵之后,江櫻的種種狀況來。

江櫻一一回答了,只是隱藏了有關自己真實的身體情況的那一部分。

實在沒必要讓更多的人跟著擔驚受怕了。

江櫻也問了他的近況。

“我在西陵一切皆好,義父義母視我如己出,朝局也頗為穩定。對了,這次回來,義父義母還特意備了禮,讓我帶來一并給你——待會兒吃完午飯,我便讓人給你取過來。”江浪避重就輕地答道。

江櫻難得清醒,沒被他給繞過去,眨了眨眼睛問道:“我是問你同冬珠的事情。”

“……”江浪笑了笑,似有些不大自在,卻也答道:“也很好。”

“可有打算何時成親嗎?”江櫻又進一步問道。

自從生病以來,她覺得自己開始變得愛操心了。

“這個暫時還沒打算……”被她這么一問,江浪反倒也沒了方才那點兒不自在,只如實了答道:“義父正是鼎盛之期。此時我便與冬珠談婚論嫁,未免有些早了。在西陵國那邊,女子一般要年滿二十方能出嫁,冬珠又是公主,更沒必要著急。”

江櫻聽罷了然點頭。

那便盼著她還能有機會親眼瞧見那一天吧。

江浪不知她心中所想,便笑著道:“我的事情你便不必操心了,你只管養好身子。”

江櫻便收起了心中那點小小的沉重,笑著點頭,又與他說起了其它的事情來。

兄妹二人雜七雜八地說了些家常話,最后江浪似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樣,忽地問道:“對了,我聽說你昨晚入宮是去參加皇后娘娘的生辰宴?”

江櫻點頭,見他表情有些迷惘,便問他怎么了。

“你同這位皇后娘娘十分相熟嗎?”他又問道。

“她宣我進了幾次宮作陪,待我也極好,故也還算是相熟的。”

江浪頓了頓,又接著問道:“……那她進宮之前是什么身份?可與咱們家中有過來往嗎?”

江櫻搖搖頭,道:“進宮之前的身份我倒是不清楚。但也必定不會出身于尋常人家。想來咱們家此前世代經商,應不會跟這些官宦人家有過什么交集吧?”說到這里,又滿臉奇怪地問道:“哥哥怎么突然問起皇后娘娘的事情來了?”

“昨晚你昏迷之后,我帶你出未央宮之時,恰遇了在金鑾殿被炸藥所傷被宮人扶回未央宮診治的皇后娘娘。當時她傷的很重,見你昏迷著,卻不忘仔細關心了一番。確定你沒有大礙之后。才由宮女扶著回了未央宮內。”

江浪說到這里頓了一頓。才又接著道:“我見她對你關心異常,又覺得與她似曾相似,所以才問一問你。是否是之前便相識的故人。”

江櫻訝然地看著他,道:“這不應當啊……我倒不曾聽皇后娘娘提起過與咱們江家有過什么來往。”

江浪見她表情,忍不住一笑,適才不以為意地道:“那興許是我看花眼了吧。”

可奇怪的是。他當真覺得似曾相似。

若說見過,似乎還不止一兩回。

但再細想。卻是如何也想不起來究竟是在何處見過。

真是奇怪……

晉國公府中,處處掛滿了白綢,一派慘白肅穆之色。

檐角廊下懸著的各色燈籠,也被換成了白紙糊成的竹骨長筒燈。

就連丫鬟們的衣裳。也是清一色的灰白,通府上下,素凈又寂靜。

晉擎云和往常一樣坐在書房中的羅漢床上。只是再沒了往日的精神氣兒頭。

近日來一系列巨大的打擊,讓他原本花白的發絲一夜之間全白。整個人忽然之間都衰老的不成樣子。

謝氏站在一側,垂首沉默不語。

“你一早便察覺了。”晉擎云開口,聲音不復平日的鏗鏘有力或是冷意凜然,而是一種近乎無力的平淡。

謝氏未語,他又道:“你倒是聰明。”

片刻后,又自嘲地道:“比我清醒。”

謝氏仍然不敢接話。

“這般懂得審時度勢,權衡利弊……連自己的夫君是個怪物,都還如此冷靜地左右周旋,為自己謀劃。”晉擎云目色空洞地說道,“你們一個個的,都真是了不得,隨便哪一個,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

謝氏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父親。”她垂首哽咽道:“您一生睿智,兒媳自知那些心思終究瞞不過您,但兒媳從未有過要背離或是損害晉家的想法……兒媳所做的樁樁件件,雖有私心,但到底也只是為了謀求一線生機,讓兩個姑娘能好好地活下去。”

她的夫君確實是個徹頭徹尾的怪物,所以她不得不為兩個孩子考慮。

“你沒有錯。”晉擎云的口氣仍然寡淡,“若非是你警覺,我如今只怕也沒命跟你說這些了。”

原來自他起了疑心那日開始,他的好兒子便讓人在他的飲食中投了毒,每日投放極少的劑量,縱是他自己,也只將自己的身體變差當做了心結所致。

他如何也沒有想到,他一手養大的兒子,竟然會想要他的命。

世上大抵是再也沒有比這更令人寒心的了。

可他如今說起來,卻連寒心的滋味都已經體察不到了。

由內至外,除了麻木什么也不剩。

“晉公要如何處置兒媳,兒媳絕無怨言,只愿晉公看在血脈相承的份上,不要牽連了蓮姐兒和蔚姐兒……”謝氏跪在那里,將頭埋的越低。

她知道這位老人是最忌諱欺瞞二字的。

她一早便觸碰到了真相,但因私心,不得不瞞住。

多番權衡之后,抱著放手一搏的決心,才做出了決定來。

若最終還是晉余明得逞,她必然死無葬身之地。

可若能阻止他,或還有一線生機。

晉家的人,沒有一個簡單的。但她卻只是在夾縫之中艱難存活,左右觀望,以求一個自保罷了。

“我方才說了,你沒有什么錯處。”晉擎云的目光沒個著落,口氣越來越淡,如同在夢中一般恍惚:“……為人父母,我遠不及你。”

謝氏身形微微一僵。

“接下來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這府里缺不得你。你且下去吧。”

良久之后,謝氏方應了聲:“是。”

起身之后,又向晉擎云深深行了一禮。

轉身欲走之際,卻聽晉擎云忽然問道:“你從具氏哪里都聽到了什么……”

謝氏一愣。

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話中的意思。

是在問她當初從已經癡呆糊涂的婆婆那里得知了怎樣的真相嗎?

“阿儲他到底是怎么去的……”他又問。

謝氏面容復雜。

張口欲言之際,卻又聽得晉擎云道:“不必說了……你去吧。”

他不敢聽了。

沒想到他一輩子無所畏懼,臨近終老之際卻忽然變得這樣膽小了。

謝氏沉默了片刻之后,與晉擎云面容俱誠地道了句“還望晉公以保重身體為先”,方才無聲退了出去。

房外金色的陽光正暖,謝氏行至院中,仰面閉目感受著這久違的真實感。

她有太久沒有這樣站在陽光下了。

晉余明已死,經此一事心境大變的晉擎云也無意追究她的過錯與隱瞞,這一切結束的讓她甚至有些措手不及。

太快了,也太如人意了。

可此時此刻,她卻覺得分外不安。

“夫人,您怎么了?”貼身丫鬟見她忽然蹙起了眉,輕聲問道。

“沒什么,回去吧。”

或是因為近來的變故來的太多太快,她才會一時間錯把不適應當做了不安。

“老爺,您都坐了大半天了,外頭的太陽正好,老奴扶你出去走一走吧。”書房中,年邁的仆人沙啞著聲音說道。

晉擎云沒有回應,他靠在那里,像是失了神一樣。

老仆也不敢再多言,直到晉擎云開口問:“可有給二公子傳信嗎。”

“回老爺,今日一早,已經讓人將信給傳出去了。”

“他會回來嗎。”

“老爺這是說的什么話,出了這樣大的事情,二公子必定會趕回來的。”

“他一定也是早就知道了的,所以才會那樣,他從一開始就知道了……”晉擎云猶在自語,“都比我知道的早。這么久以來,我將他視作棋子,卻不知他是如何看我的……”

大概也是一頭怪物吧。

仆人無聲嘆氣。

“往前我從來不信,這世上真的是有報應。”晉擎云的聲音更低了。

這是老天給他的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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