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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羅春-第018章 心動
更新時間:2015-05-29  作者: 薩琳娜   本書關鍵詞: 歷史 | 架空歷史 | 穿越重生 | 錦羅春 | 薩琳娜 | 貴女反穿日常 | 薩琳娜 | 錦羅春 
正文如下:
“大爺,你回來了?!”

顧伽羅快步迎了出來,看到齊謹之滿身血污,心頓時提了起來,急聲問道:“你受傷了?哪兒受傷了?嚴不嚴重?來人,快請燕大夫!”

她說不出心里是個什么滋味兒,就是覺得莫名的心慌,連聲音都有些走調了。雙手微顫的扶上齊謹之的胸膛,似是想要檢查他的傷口在哪兒。

齊謹之握住她的雙手,柔聲道:“伽羅,你別擔心,我沒受傷。這些都是雞血、或是山賊的血。”

馬氏父子猜得沒錯,烏峰山谷中的刺殺,原就在齊謹之的計劃之中。

比如最先出現的那四五十個‘韃子’,齊副將的騎兵,全都是齊謹之的安排。

既然都是自己人,那么最初齊謹之和‘韃子’們的砍殺,則是給山間埋伏的馬二叔等人演的一出戲,為的就是引誘他們出來。

“……我知道是演戲,血也都是用的雞血,可、可刀劍無眼,萬一不小心誤傷了,豈不冤枉?”

齊謹之的計劃沒有瞞著顧伽羅,但顧伽羅還是會擔心。

齊謹之微微一笑,拉著妻子進了正堂,推她坐到羅漢床上,然后道:“放心吧,當年我們在大營的時候,經常這樣演練,慢說是一些上不得臺面的蟊賊了,就是久經沙場的人也瞧不出破綻。”更不會有什么意外。

“沒受傷就好。”顧伽羅定定的看著齊謹之,見他神色如常,這才松了口氣。

“大爺,先去梳洗一下吧。”顧伽羅早就命人準備好了熱水,確定齊謹之無恙后,便推著他去了凈房。

齊謹之洗了個澡,換上家常的道袍,沒有系腰帶,拖著一雙木屐,踢踢踏踏的來到堂屋。

堂屋里間,桌子上已經擺滿了飯菜。

顧伽羅正要招呼齊謹之用飯,眼見他頂著一頭的濕發,趕忙抄起一塊干凈的棉布巾子,用巾子和濕發絞在一起,在頭頂打了個結。

“呵呵,再拿個拂塵,我愈發像個道士了。”

洗去一身的血污和戾氣,齊謹之的心情大好,摸了摸頭上的包包,笑呵呵的自我調侃。

顧伽羅橫了他一眼,然后親手給他盛了碗湯,“先吃飯吧,有什么咱們吃完再說。”

齊謹之忙點頭:“還是大奶奶心疼我,大奶奶有所不知啊,我今天下午,竟是連杯茶都沒有吃上一杯。兩三個時辰里,來回三百里,又是演戲,又是砍人,真是又累又渴又餓。”

自那日地動后,齊謹之就改口叫顧伽羅的名字。私下里小夫妻玩笑的時候,他也會偶爾喚她一聲‘大奶奶’。

雖然都是大奶奶,但過去在京里的時候,齊謹之這么叫,更多的是一個稱謂,表明了顧伽羅的身份。

而現在齊謹之這聲‘大奶奶’,卻帶著夫妻間的親昵,仿佛是兩口子之間的愛稱。

“既是這般,那還不趕緊用飯?偏還嘰里咕嚕的說恁些廢話。”

顧伽羅見齊謹之完好無損的歸來,緊張了大半天的心也徹底放了下來,拿起銀箸,撿了幾樣齊謹之愛吃的菜夾給他。

齊謹之嘿嘿一笑,不再說什么,悶頭享受妻子的‘愛心晚餐’。

食不言。

齊謹之和顧伽羅靜靜的用過晚飯,吃了些水果,然后才移步來到堂屋。

“這羅漢床是前任知縣留下來的吧?”

齊謹之掃了眼半舊不新的床榻,木質還好,黃花梨的。樣式是慣常的五屏風式,四周雕刻著萬字云紋,只是長時間沒有保養,床腳處有些許磨損。

不過,經由孫傳梁的修復、清理,這張羅漢床看著倒也不顯得太寒酸。

顧伽羅命人鋪上了猩猩紅紅云龍捧蝠坐墊,腳踏下鋪了大紅團花地毯,給羅漢床平添了幾分喜氣,也沒有那么破舊了。

“是啊,那位前任知縣留下了幾件家具,都破損的不成樣子,唯有這張羅漢床還能用一用。”顧伽羅點點頭,她很不習慣用旁人用過的東西,但這也是沒法子,京城距離西南太遠,她陪嫁的那些紫檀家具根本就不方便運送。

再者,顧伽羅很清楚,齊謹之在西南呆不了多久,短則三年,最長不會超過六年,只等西南徹底平定,他們夫妻就能回京,或是調任他處,如此反復,好好的家具也要折騰壞了。

與其這樣,還不如在西南找幾個手藝好的木匠訂制幾件,木料也不用太好,等離開的時候,直接留在縣衙也不心疼。

只是他們夫妻剛來,還來不及收拾這些,唯有先用前任留下來的舊家具‘湊合’幾天了。

“你可知那位知縣為何沒有將這些家具帶走?瞧這羅漢床的木料和做工都不錯,對于一個寒門出身的七品知縣來說,已是很貴重的東西了。”

齊謹之坐在右側的座位上,似有所指的說著。

顧伽羅挑了挑眉毛,她跟齊謹之做了幾個月的‘夫妻’,整日里呆在一起,多少了解一些他的性情。

他驕傲、有擔當,行事謹慎,有勇有謀。

有時看著脾氣火爆、還小心眼兒的愛記仇,有時卻又體貼周到。

……不管他是個什么樣子,卻從不會無的放矢。

“說起來,他與我一樣,抵達烏撒的次日便前往府城拜見府尊。在烏峰山遇到了‘流寇’,打斗中,‘誤傷’了右手,險些致殘……”

齊謹之語調平緩,聽不出喜怒,但越是這樣,越讓人覺得心里發寒。

“他也遇到了‘流寇’?還受了重傷?”顧伽羅聽出了齊謹之話里的深意,忽的生出一股怒氣,“這些人也太狂妄了,當朝廷是擺設?還是以為自己是這里的土皇帝?”

寒門出身的讀書人,好容易考中的科舉,因為沒有門路,被吏部一腳踹到了蠻荒之地。

但人家還是攜家帶口的來了。

結果呢,什么都還沒做呢,更談不上得罪了什么人,就慘遭毒手。

是,那位前任知縣保住了性命,可右手卻幾乎廢了呀。

對于一個讀書人而言,手是多么的重要。

而且自古做官都要講究個儀表,似孟復那般,不過是長得丑一點兒,考中了進士都無法做官。更不用說一個‘殘廢’了。

“知縣受了傷,家人都被嚇壞了,老母親以死相逼,讓知縣辭官,再加上知縣的手……最后一家人草草收拾了些細軟,倉促離開了烏撒。”

齊謹之繼續淡淡的說著。

“真真該死!”顧伽羅實在忍不住了,她雖出身豪門,卻也不是不知人間疾苦的嬌女。特別是在現代生活的那幾年,更是學到、見識到了許多東西。

對于古代市井百姓的艱辛,她也知道一些。

‘流寇’毀掉的不僅是一只手,也不僅是一些財物,還毀掉了一個讀書人終生的期盼,以及一個家庭的希望。

“伽羅,你也覺得他們該死?該殺?”齊謹之話鋒一轉,忽的問道。

顧伽羅咬牙,“這樣目無法紀、心狠手辣的惡人自是該死,大爺,你、你是不是已經將那些人都、都——”

她伸出嫩白的手掌,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齊謹之點了下頭,“沒錯,烏峰山設伏的‘山匪’全都殺死了,人頭我也帶回來了,就堆在了縣衙門外,我要讓那些真正的惡人看一看,烏撒是大齊的治下,奉行的是大齊律,也當向圣人、朝廷效忠。至于那些人,哼!”

顧伽羅一怔,“大爺,你筑了京觀?天呀,你們到底遇到了多少‘山匪’?”

齊謹之伸出兩根指頭,“二百余人,都是慣常做這勾當的老手,個個手上都不干凈,所以我——”

他說這么多,就是不希望妻子覺得他是個殘暴、冷血的屠夫。

他確實殺了人,但那些都是該殺之人,他絕沒有濫殺無辜。

顧伽羅哪里管這些,立起身子,撲到近前,雙手再次撫上齊謹之的胸膛,“你就帶了十個人出城,就算有西南大營的援軍,那也才一百人,對方的人數卻是你們的兩倍。你、你……你真的沒受傷?”

她最后幾個字,明顯帶了哭腔。

齊謹之傻了,呃,好像跟他想得不一樣呢。大奶奶,你抓錯重點了吧?

話說你聽到自己的丈夫砍瓜切菜似的割了二百多腦袋,還血淋淋的帶了回來,隨后更是堆在了縣衙門口,你就沒有一點兒的畏懼、或是不適應嗎?!

“伽羅,你別急,我真的沒受傷,齊副將帶來的人馬都是身經百戰的將士,絕非那些偷雞摸狗的毛賊所能比擬。收拾那樣的烏合之眾,五十人就夠了。”

齊謹之反手捉住她的小手,雙眼對上她的眸子:“伽羅,我發誓,我絕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沒受傷就是沒受傷。不過,我殺了那么多人,還把人頭帶回來示眾,你會不會覺得太過分?”

說到底,齊謹之和馬家(亦或是安南王府)之間,不是敵我關系,頂多算是內部矛盾。

齊謹之卻使出這般狠手,雖師出有名,卻很容易遭人非議。一個弄不好,還有可能被御史彈劾。

當然,齊謹之并不怕那些靠嘴皮子吃飯的家伙,他只擔心妻子會因此而對他心生畏懼、乃至厭惡。

顧伽羅很奇怪:“這些人不都是該死之人嗎?既是該死之人,殺了就殺了。再者,治亂世須用重典,烏撒形勢復雜,大爺想要真正的掌控縣城,就必須揮出鐵拳!”

拜托,她也是四大國公府的人好伐,從小聽著祖父的輝煌戰績長大,豈會這點道理都不懂?

顧伽羅的一雙鳳眼波光瀲滟,偏又是那么的澄澈如水,齊謹之忍不住沉醉其中,心怦怦跳得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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