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可以任意的選擇舞伴，而在那一天的舞會上，被選中的人都不能拒絕。

這項不成文的規定在紅葉學院一直堅持了很多年，連校方都是允許的，也沒有任何學生打破，如果不是因為秋靈晶的訂婚儀式，機甲系A班第一名挑選舞伴才應該作為舞會的開場。

這一次，最先上去的是一年級的學生。一年級機甲系第一名倒不是華晟陽，是個戴眼鏡一臉書生氣的男生，他選的舞伴應該是之前就已經說好了的，那女生周圍的人已經自動地讓開了，男生走下去的時候，燈光就照在他身上，待他牽了女生的手，滿場尖叫和鼓掌。

二年級的第一名本來應該是寧景，但是他生病進了醫院，現在這個第一名是個女生，她站在臺上笑容張揚，金色的卷發在五彩燈光的照射下顯得格外的炫目。

“凌思！”

不知是誰帶頭喊起了女生的名字，底下一片附和，不少男生的聲音狼嚎一樣的引爆全場。

凌思下巴微微揚著，站在臺上像一個閱兵的女王。她的視線掃過大廳里的男生，那變幻的五彩燈光和飛舞的星光，使得每一個人的相貌都在光芒的映襯之下，略有些朦朧和魅惑。

相比男生的瘋狂，女生就顯得不悅多了。有的甚至偷偷掐了身邊男伴一把，這樣一來，男伴才稍微收斂了一些，但很明顯，若是被凌思選中，這些男生恐怕也會及時行樂，哪怕之后會慘遭蹂躪。

凌思的視線最終在大廳中央停了下來。

那里，是手挽手站在一起的秋靈晶和她的未婚夫殷洛。

順著凌思望的方向看過去，喧鬧的人群漸漸安靜下來，秋靈晶眉頭以極為細微的弧度皺了一下，倒是殷洛，臉上仍是帶著淺笑。

像是受到了那笑容的鼓舞，凌思高聲道：“殷洛少將，能與您共舞一曲嗎？”

秋靈晶臉上的笑容再也保持不住了，她挽著殷洛的手突然用力，殷洛便側過頭，沖她點了點頭。

“紅葉學院的規矩是不能廢的。”殷洛低聲說著，口中呼出的氣落在秋靈晶的臉上，讓她覺得有幾分異樣，白皙的臉蛋也微微的紅了。

殷洛滿意一笑，他說完之后沖著臺上的凌思道：“紅葉學院的規則，我也不能打破。”他沖凌思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榮幸之極！”

然而就在他往前的時候，卻發現已經松開她胳膊的秋靈晶再次挽上了他的手。她走到他身邊，附耳道：“殷少將果然風流，只是那凌思我看不順眼，今天訂婚，你總不能讓未婚妻不高興吧。”她的手指輕輕點著殷洛的胳膊，眉毛微微一挑，笑容顯得有幾分古怪，語氣頓了一下才道：“我的，聯邦大英雄。”

殷洛少將眉宇間霎時出現一抹煞氣。只不過那情緒轉瞬即逝，他瞇了瞇眼，沖著已經走到面前的凌思抱歉地笑了一下，“怎么辦呢？我怕我未婚妻不高興。”

秋靈晶恰到好處的剜了他一眼，兩人打情罵俏的樣子顯得極為親密，卻沒有刺激到凌思。她看著秋靈晶道：“今天我是機甲系第一名，有權利選擇在場的任何人。”

“難道說，秋學姐要破了這規矩？”不管怎么說，她都占理，這個時候自然是不懼怕秋靈晶的，更何況若論家世，她凌思也不會差多少。

秋靈晶則是搖了搖頭，“從前不還有個規矩么，若是被選中的舞伴不同意，可以發起機甲挑戰，要不，我們來打一場？”

凌思頓時愣了。雙月節也有這么一個規定，但事實上，舞伴大都是之前就選好的，同樣，誰會去挑戰機甲系第一名，但是現在，她選的是殷洛，他的舞伴是秋靈晶。

秋靈晶是三級機甲戰士，對上秋靈晶，她勝算不大。

凌思也是極為高傲之人，這個時候，斷然不會退縮。

雙方立刻進入天網異星征途，來了一場約斗。這樣的戰斗不容錯過，對于女生來說，這樣的八卦也是必看不可的。舞會現場的同學也紛紛登陸天網圍觀，全場恐怕只有云長淵和華錦沙例外了。

進入天網之后，他們的人都會放松許多。很多時候大家登陸天網都是安靜地坐著或躺著，像這樣都站在原地的情況并不多見，登陸天網，就跟埋頭看書其實是一個道理，只不過這個時候大家都更不喜歡被打攪罷了。因為在這個時候被打攪，他們天網里的行動會被系統提示暫停。

在大家進入天網觀戰之后，云長淵將注意力集中到了秋靈晶身上。雖然在紅葉學院里她出手的話肯定逃不掉，但分析一下雙方差距，觀察一下敵情總是沒錯的，若是能趁機找到破綻埋下點兒黑手就再好不過了。她分出一縷靈氣，想要伺機而動。

只是稍后云長淵就發現，大家都去觀看戰斗了，但是那個挑起戰斗的罪魁禍首卻沒有，他站在原地，嘴角上翹，似乎心情極為愉悅。而那個人，比秋靈晶更強！因為有他的存在，云長淵只能放棄了下黑手的打算。

或許是因為大家都上了天網，殷洛少將最初身上所展現出來的殺伐果斷和冷毅氣息俱都消失，現在的他展現出來的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明明穿著一身軍裝，卻因為身體的放松而顯得有些輕佻了。

他察覺到了云長淵的視線，沖云長淵挑眉一笑。

華錦沙頓時抓住了云長淵的手，他用力一拉，在云長淵悴不及防的情況下，將他直接拉到了懷里，坐在了他腿上。

他的雙腿是沒有感覺的，但是在那一刻，總覺得能夠感覺到她的溫度，那長裙就那么鋪開了，在舞臺的燈光下，像是蕩漾開的水波。

戰斗結束得太快了……

不到五分鐘，秋靈晶就沖著身旁的男人揚了揚下巴。很明顯，秋靈晶輕松獲勝！

殷洛笑了一下，伸手在她額頭上輕輕一點。凌思退出之后看到的就是這個情景，她臉色微微發白，沒有多說什么，反倒沖那殷洛粲然一笑。

凌思敗了，她此時額上有些汗，金色卷發微微貼著，被她伸手一撩，自是風景萬種。

凌思與秋靈晶不同，她的模樣生得有些妖艷，身材更是火辣，此時穿的長裙露了半邊胸脯，裙裾如火，就如她本人一樣張揚。那是一團烈焰，即便輸了，也不會怯弱。

她轉身看向離得最近的一個男同學，沖他伸了手，對方反應過來頓時笑逐顏開，連旁邊的舞伴兒都不管了，這樣一來，凌女王倒也沒有落下一點兒面子，仍是恣意瀟灑，只不過，在女生里的人緣就更差了。

當然，她也完全不在乎。

接下來的就是三年級A班第一名。

方林軒直接走到了云長淵面前，沖她行了一禮。

“漂亮的學妹，能請你跳個舞嗎？”

這個時候，云長淵還坐在華錦沙的腿上的，所以看到這樣的邀請，場中很多人都愣了。特別是方林軒原來的舞伴，看向云長淵的神色便是極為不滿了。

“華少怎么可能讓出舞伴，方林軒是想跟他進行機甲對戰了吧？”

“在天網里，華少不是殘廢，不知道會不會像以前那樣，指點我們一二！”方林軒繼續道，他眼角的余光瞄了一眼不遠處的華晟陽，嘴角勾出一個微微上翹的弧度。

雖然在天網里華錦沙并不是殘廢，但自從他的雙腿無法動彈之后，他都沒有登錄過異星征途。

因為，他無法忍受那種差距。他無法沉浸在那個世界里尋找滿足，而回到現實之后，就是更沉重的打擊。

同樣，他的精神力也越來越弱，在異星征途里，恐怕連原本的機甲都無法駕駛了。

眾人的視線都聚攏在了這里，大家都沒有想到，今年的雙月節舞會竟然會出現這么多的變故。

“長淵，起一下身。”華錦沙柔聲道。

云長淵站了起來了，回頭看向華錦沙。

華錦沙臉上沒有什么表情，之前的紅暈也消失了，此時臉色略有些發白。他抬了一下手腕，目光如炬地盯著方林軒道：“我跟你約斗。”他的另一只手攥緊成拳，隱隱有些顫抖。

那當然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憤怒。同樣，他心中亦有自責。

不愿意面對，所以他連異星征途里的機甲都沒有摸過，這個時候，他完全沒有把握能贏。

但他會為了云長淵戰斗。

001：“系統掃描你的身體數據一切正常，情緒沒有太大的起伏波動，你太無情了。”

云長淵皺了下眉頭，說實話，她現在還有些分不清狀況。

001跟她配合了這么久也知道她某些方面比較呆蠢，便很盡責的解釋道：“華錦沙要為了你跟那小子進行機甲對戰，他現在精神力等級大降，恐怕進去之后連原本的機甲都無法駕駛。經過計算，華錦沙99的可能性會輸！”它剛剛偷偷調取了華錦沙之前的數據記錄，得出了這個結論。

“輸了會怎樣？”云長淵開口問道。

001的話只有云長淵能聽到，但她開口，自然大家都聽到了。她話音剛落，華錦沙的身子就輕輕一顫。她也覺得他必輸無疑么？

方林軒笑了一下，“輸了就請學妹賞臉與我跳一曲舞。”

云長淵面無表情，冷幽的視線之中，透露出銳利的鋒芒，讓方林軒心頭一滯，只覺得仿佛有一股寒氣從腳底升起。

云長淵冷冷吐出兩字，“不跳。”

旁邊有人接腔，“那就只能取決于華少了，不知道華少能不能贏？若是贏不了，學妹就拒絕不了哦！”

“開始吧！”華錦沙冷冷瞥了一眼方林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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