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看到朱迪,安向宇覺得非常的驚喜,他興高采烈的說道:“怎么會是你呀?那天晚上你怎么一下子就不見了,害我還為你擔心了好久。”
朱迪卻笑嘻嘻的說道:“我們的事以后再說吧,你還是先幫我把這位學姐送到醫務室去吧。”
“好咧,快上來吧。”許婷婷見沒她插嘴的份,只得乖乖的趴到了安向宇雖然單薄,卻足夠寬闊的脊背上。安向宇托著她的臀部,輕輕松松的站了起來,朱迪,熙兒則陪著他一起送許婷婷到醫務室去。
一路上,許婷婷都靜靜的趴著沒有說話,安向宇卻邊走邊教訓她道:“我說你的腳是不是不想要了,這才幾個月時間,你就受三次傷了。明知道那里路不平,你還要穿著高跟鞋到那去走。我拜托你,還是自己注意些吧,不要再受傷了,到時候痛的是你自己。”
許婷婷在聽了他的話以后,她的眼淚在瞬間就流了出來,一顆一顆滾燙的淚珠,都順勢滴進了安向宇的脖子里。安向宇嚇了一跳忙問道:“你怎么又哭啦,腳疼的厲害嗎?再忍一忍,醫務室很快就到了。”
許婷婷沒有說話,過了良久后,他的背后才傳來一個鼻音濃重的聲音:“嗯。”安向宇這才放下心來,他背著許婷婷往上托了托,又加快了腳步。
許婷婷趴在他的背后心里真是五味陳雜,她沒想到,在她最絕望,最無助的時候,帶給她一絲溫暖的卻是眼前這個被她視為在追求幸福路上,最大的一塊絆腳石安馨的親弟弟。一個全校都出名的紈绔子弟,她從來就沒有把他放在眼里過,然而也是他毫不避忌,在她需要幫助的時候伸出了援手。
安馨看著他們四個人的背影
。搖了搖頭,她雖然很討厭這個許婷婷,可是她也不會在人家受傷的時候,卻不予理會。安向宇能夠主動出手去幫助她。安馨也覺得很滿意。可是她皺著眉頭,輕輕的嗅了嗅,有些奇怪的說道:“咦,我怎么又聞到了那股腥味?”
好不容易把許婷婷給送到了學校的醫務室里,雖然這是冬天,可是安向宇還是累出了滿頭大汗。許婷婷從口袋里掏出了紙巾,遞到了安向宇的手里,她滿臉溫柔的說道:“瞧你這滿頭大汗的,快擦擦吧,別感冒了。”
安向宇卻無所謂的說道:“不用了。這點子汗算什么,我現在每天都要出幾身汗呢。”
朱迪卻接過許婷婷手里的紙巾,嗔怪著說道:“學姐說的對,你別不當一回事,快過來。我來幫你擦。”說著她拿出了里面潔白的紙巾,虎視眈眈的看著安向宇,大有你不過來擦汗,就要你好看的架勢。
安向宇見推辭不過,只得笑嘻嘻的,把自己汗津津的一張臉湊了過去,朱迪微紅著臉。細心的幫他擦著臉上的汗珠。熙兒則在一邊大驚小怪的說道:“我說你小子還真敢要她幫你擦汗呀,你等著,出了這個校門,你就知道死字是怎么寫的啦。”
熙兒的話讓安向宇覺得有些詫異,朱迪卻掃了熙兒一眼說道:“師姐,你還沒喝酒。怎么就開始說胡話了。”
“好,當我什么也沒說。”熙兒舉起雙手做投降狀,干脆眼不見為凈,坐一邊去了。
朱迪舉著手里的紙巾,紅著臉問:“還要繼續擦嗎?”
安向宇干脆的把另半張臉也湊過去。厚著臉皮說道:“你繼續。”
許婷婷默默地咬了咬唇,不知道為什么,她看著眼前安向宇和朱迪親密的這一幕,覺得非常的礙眼,她突然涌出了一種想要沖上前去,把這兩個人強行分開的沖動。
這時醫務室的坐診醫生正在檢查他的腳踝,他抓著她的腳掌輕輕的轉動了一下,許婷婷覺得自己腫的像豬蹄似的腳踝處,一陣鉆心的劇痛從下而上,在她的全身蔓延。
她痛叫一聲,美麗的臉都變的扭曲起來,她的額頭冒出了細密的汗珠,她的雙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修飾的精美絕倫的指甲把掌心都給刺破了而不自知。
這時,一只寬厚的大手覆蓋在了她因為痛苦而在痙攣著的拳頭,一個溫暖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醫生,她的腳有沒有事?有沒有傷到骨頭?”許婷婷睜開了淚水漣漣的眼眸,看向了這個給她溫暖的男孩,不,現在的安向宇在她的眼里變成了一個有擔當的大男人
其實許婷婷的情路不可謂不坎坷,雖然她費勁心機勾搭上了易千帆,可是易千帆除了在最初覺得新鮮時對她還算溫暖,過了沒多久就開始原形畢露,對她一直就是愛理不理,忽冷忽熱,就連他同時還有幾個女人也沒有瞞著她。可是這是她自己的選著,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她靠著自己的百般算計加隱忍,才把和易千帆的關系維持了下來。
她才會把自己過的這么艱難,所以才會把自己的恨嫁禍到安馨的身上。尤其是這幾天,她又被莊先生給控制住了,這讓她原本就已經冰涼荒蕪的心徹底變得絕望和扭曲。
其實她早就有了必死無疑的覺悟,就算最后沒有被莊先生給弄死,被警察發現了她也難逃法網。可是她的心里充滿了不甘,只想著就算是死,也一定要拉上幾個墊背的,才會豁出去了,穿著八寸高的高跟鞋,故意去等人來撞。這要是在大街上應該就叫碰瓷,可惜她的目的不是為了要錢,而是為了要人的命。
可是在這最后的時刻,給她溫暖的,卻是她曾經害過的男人,她咬了咬有些蒼白的下唇,思緒突然變得紊亂起來。
這時朱迪也湊過來有些心焦的問醫生情況怎么樣了,醫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和藹的說道:“還好沒有傷到骨頭,不過還是要用彈性繃帶固定一下,而且這幾天你要用拐杖,不要讓受傷的腳著地,我再開點藥給你,還有就是你現在必須要用冰袋外敷,可是我這里的冰袋剛好用完了,你們誰去幫她買一個來?”
安向宇直起身子說道:“我去買吧,你就在醫務室里休息,別到處亂跑了,免得傷上加傷。”
朱迪也毫不猶豫的說道:“我和你一起去,禍是我闖下的,怎么可能什么事都讓你一個人做了,熙兒,你就留在這里照顧學姐。”熙兒有氣無力的答應了一聲,不過她還是盡責的過來守著許婷婷。
許婷婷瞇著眼睛,看著眼前這兩個俊男靚女相攜離去的背影,她的臉色變得有些陰沉,眼神更加是晦澀難懂,誰都不知道她的心里此刻在想些什么。
安向宇和朱迪一起出了學校的大門,安向宇剛想抬手召喚出租車,一輛線條流暢的黑色捷豹便停在他們的面前,車窗被搖了下來,一個四十來歲,臉上還有傷疤,皮膚黝黑的男子探出頭來問道:“小姐,你這是要去哪里?”邊說,他還邊警惕的打量了安向宇幾眼
朱迪有些氣急敗壞的跺了跺腳,嬌嗔著說道:“有的著跟這么緊嘛,沒看到我是和同學在一起。”
司機卻不卑不亢的說道:“這是老爺吩咐的,我們必須寸步不離的跟著小姐,他說小姐要是再不聽話,可以把你直接帶回國去,不用知會他。”
“你......拿著雞毛當令箭。”朱迪有些悻悻的,沒有辦法,自從她上次被綁架過一次以后,朱為庸就成了驚弓之鳥,不愿意再把她放回天朝了,自家女兒還是留在自家眼皮底下放心些。
可是朱迪卻不干了,她在家里一哭二鬧三上吊,弄的朱為庸實在沒有辦法了,然后又聽本市的徐司令說綁架朱迪的罪魁禍首已經被殺了,青龍會也已經被徹底鏟除了,他才勉強答應讓朱迪回天朝。不過還是有約法三章,其中一點就是,朱迪的貼身保鏢必須由暗轉明。如果朱迪違反父女倆的協議,保鏢就可以直接把她打包回緬甸,連朱為庸也不用通知一聲。
被這約法三章所挾持住的朱迪,只得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滿臉期待的看著安向宇說道:“和我一起坐這輛車,你不會介意吧?”
安向宇收回了因為錯愕而快要掉到地上的下巴,勉強笑了笑說道:“有豪車坐,我怎么可能會介意。”
朱迪高興的打開了車門,一屁股坐了進去,安向宇無奈的搖了搖頭,也跟著她坐進了車里。進到車里,安向宇才發現在副駕駛的位子上,竟然還坐著一個金發碧眼,一臉嚴肅的白種人,看樣子也應該是一位保鏢。
安向宇看著車里明顯被改裝過的豪華配制,又伸手彈了彈那特別厚實的車窗玻璃,嘴里嘖嘖的稱贊道:“瞧著這應該是防彈玻璃吧?你這又是保鏢又是專車,還配著防彈玻璃的,你該不會是哪個國家的公主吧?怪不得那天晚上會鬧出那么大的動靜,后來整個青龍會都被一窩端了,感情就是因為惹到了你這個小公主。”
朱迪卻面色幽怨的說道:“什么小公主,只不過是失去自由的傀儡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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