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黑子還試圖勸李元昊回心轉意。
這時,一直沒有說話的安馨順手從桌子上拿起了一個玻璃酒杯,也沒覺得她怎么費力,那只酒杯就在她那白嫩的手掌心里變成了一堆晶瑩的粉末,然后在目瞪口呆的趙黑子面前化作了一堆粉塵落在了地面上,被風一吹,就不見了蹤影。
張著嘴一臉錯愕的趙黑子,在呆愣了片刻后,終于回過神來,他在自己的腿上拍了一巴掌,自嘲的說道:“看來我是白操心了。”
安馨抿嘴一笑,她端起桌上的酒杯說道:“不,我還是要多謝趙大哥的關心,來,我敬你一杯。”趙黑子苦笑著端起桌上的酒杯和她碰了一下,然后一口喝了下去。
這時大門又被推開了,一股刺骨的寒風,伴著一朵朵鵝毛般的雪花順勢吹了進來,讓趙黑子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
隨著雪花和寒風一起進來的。還有孟德子和五個大男人。孟德子拍拍身上的雪花,對那群男人說道:“你們先到炕上去暖和暖和,我再去弄兩個菜出來。你們先湊合著吃頓飯好吧?”
跟他一起進來的這伙人里,有一個頭發有些花白,脖子上裹著厚厚的羊絨圍巾,臉上還帶著一副黑框眼鏡,看起來有五十多歲的長者,他感激的說道:“那真的太好了,先謝謝你了德子老弟。”
孟德子憨憨一笑說道:“沒事。孫主任,我們都打了這么多年的交道了。你怎么還是這么客氣。行了,你們自己找地方坐,我去弄吃的了。”說完,他一頭鉆進了廚房。給后來的那一批人去弄吃的了。
孫主任似乎對孟德子的這棟木屋很熟悉,他先是對安馨,李元昊,趙黑子笑著打了個招呼,又自己動手,把炕上的雜物清了清,清出了一大片空地后,才對著他身后一個的一個小眫子說道:“范少爺,你坐這邊來。這邊要暖和一些。”
孫主任口里的范少爺是這群男人里最年輕的一個,身上穿的厚厚的羽絨服,把他原本就偏胖身體裹的跟個球似的。[超多好]范少爺邊費力的拍著身上的雪花,邊跺著腳抱怨道:“這是什么鬼地方,又冷又破。根本就不是人能呆的。我們到底什么時候才能走啊?”
孫主任皺著眉頭說道:“范少爺,我早就和你說過,這里天氣不好,條件又比較艱苦
。要你呆在賓館等我回去。你卻偏偏不肯,一定要跟著我一起來。現在好了,又趕上了暴風雪,如果雪不停的話,今天哪里都去不了,你再抱怨也沒有用。”
那位范少爺瞪著因為縱欲過度,而有些浮腫的魚泡眼,蠻橫的說道:“我不管,孫主任,如果你今天不能讓我離開這個鬼地方,回到賓館去的話,等我們回到公司里,你這個主任也別想干了。”
孫主任聽范少爺還在這里野蠻的耍橫,不屑的冷哼了一聲,他不覺得這個范少爺有能力撤銷自己在公司里主任的職位,這可是他兢兢業業為公司工作了三十年換來的成績。
孫主任的心里不以為然,很看不上這個范少爺的公子做派,他真的很后悔帶這位只會惹是生非的大少爺出來采購藥材。他一路上不但幫不上一點忙,還盡給自己出難題,拖后腿。要不是他這一路上拖慢了整個隊伍的行程,這會子大家早就可以回家和自己的家人團聚,高高興興的一起過團圓年了,哪里還用被暴風雪困在這個破舊的小山村里。
不過,作為盡責的下屬,孫主任還是盡力對范少爺解釋道:“冒著暴風雪趕山路是很危險的,不但能見度底,而且山路很窄很陡,非常不好走,汽車也容易拋錨。這真要是在山路上拋了錨,到時候冰天雪地的,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就只有等死的份。”
這個范少爺明顯被嚇住了,他也顧不上耍橫,忙詢問跟著一起進來的另外幾個年輕男人:“孫主任說的是真的嗎?真會這么危險?”
其中一個二十多歲的男人苦笑一下,也勸阻道:“范少爺,我們這些人里,就孫主任來長白山采購藥材的次數最多,他的經驗也是最豐富的,我想聽他的一準沒錯。我們不能為了趕時間,把這條小命給搭在路上。”
聽到這個一路上都對自己阿諛奉承的人,都贊同那個古板孫主任的話,這么說冒著暴風雪趕山路,真的可能有生命危險。非常惜命的范少爺不得不打消了冒雪回去的念頭,他有些沮喪的說道:“早知道今天不能回賓館去,我把小莉帶出來就好了。都怪你們,把車上的位子都坐滿了,讓小莉沒有位置坐,才不得不孤零零的一個人留在賓館里。”
對于他這種色欲熏心的遷怒,在場的人均是敢怒不敢言,就連平時和他走的比較近,最善于溜須拍馬的那幾個年輕人,心里也很不以為然。
孫主任更加在心里暗暗叫苦,這位范少爺的爺爺曾經是本市的市委書記,那可是真正的老革命,在市委書記的位子上退的休
。雖然老領導退了休,可是他的余威還在,在本市的許多重要部門都有他的門生故舊。
雖然這位范老書記的口碑很好。身邊只有一兒一女,兩姐弟之間的年紀卻足足相差了有二十歲。范老書記的女兒女婿很爭氣,靠著父親的人脈和長白山這得天獨厚的地理位置。開了一家規模很大的生物制藥廠。而且資產很快就累計到了數十億,是本市最大的民營企業家。
可惜他這個寶貝小兒子卻太不爭氣,這位范少爺,是范書記在五十歲上下,到處求神拜佛才求來的唯一兒子。所以從小就是嬌生慣養,要什么就給什么,結果養成了他囂張跋扈。眼高手底的德行,是個典型的紈绔子弟。
范少爺這樣的性格進官場是不可能的。放在別的地方也不能讓家人放心,眼看著已經是三十多歲的人了,還是高不成低不就的。最后還是老書記開口,讓女兒。女婿把這個小兒子帶到自家公司里去學學怎么做生意。
老書記的女婿楊凱是個知恩圖報的人,他知道自己能有現在的成就,還是沾了老書記的光,所以對和自己相差了有二十歲的小舅子還是有求必應,盡心盡力的照顧。這不,這趟采購本來沒有范少爺什么事的,可是他一句想來長長見識,楊凱就讓孫主任帶著他一起來了。
這時安馨好奇的問道:“趙大哥,外面的暴風雪要下很久嗎?”
趙黑子一拍腦門說道:“是呀。昨天就發了橙色警報,說今天下午的暴風雪會持續到明天早上,我居然全給忘了。看來今天我們三個人都別想回去了。”
清麗的女聲,立刻就引起了范少爺的注意,他沒有想到在這簡陋,黑乎乎的木屋里居然會有一位如此漂亮的姑娘。清澈明亮如黑寶石般的眼睛,長長的睫毛微微的顫動著。白皙無暇,吹彈可破的肌膚透出淡淡的紅粉。略微豐盈的雙唇如玫瑰花瓣,美艷動人。一頭蓬松的短發調皮的掩蓋住了她半邊雪白光潔的額頭。
“極品,真的是極品啊!”自喻御女無數的范少爺的口水都要滴下來了,他的心里在暗暗的咆哮著,一分鐘前,他還心心念念的小莉,立刻就被他自己給拋到了腦后。當然,安馨身邊坐著的李元昊和趙黑子也都被他給自動的無視了。
范公子那小眼睛一轉,態度立刻來了一百八十度的大改變,他對面色有些不好看的孫主任說道:“算了,說到底還是安全第一,為了大家的安全,我們今天晚上還是住這里好了
孫主任沒想到范少爺今天居然會這么好說話,他大喜過望的說道:“太好了,我這就去和德子老弟說說。”不但孫主任舒了一口,其他三個人也終于放下心來。
很快,孟德子又煮了一大鍋飯,弄出了幾道最簡單的菜,才招呼著這五個人也一起上炕吃飯。他擺好碗筷以后,有些奇怪的說道:“奇怪了,我的酒杯怎么不見了?”
趙黑子在心里暗暗捏了一把冷汗,他總不能說,你的杯子已經化成一堆粉塵了吧,就算他說了,人家也不會相信啊!
好在孟德子找不到也不再繼續糾結,他又另外拿出了幾個酒杯,給每個人都滿滿的倒上了孟老伯最愛的燒刀子。這樣六十五度的酒,是性情豪爽大氣的東北老爺們最愛喝的一款烈酒,孫主任他們一伙平時都不敢嘗試,可不能否認的是,在今天這樣的天氣里,喝這樣讓人肚子里能燒起來烈酒,才是驅寒保暖最好的選擇。
幾杯烈酒下肚,不但大家覺得被凍僵了的身體活了過來,連桌子上的氣氛都活絡起來。“小老弟,你們也是來收藥材的嗎?”孫主任一杯烈酒下肚以后,仗著幾分酒行,他的話也多了,開始主動找李元昊攀談起來。
“對呀,想收購一些真正的野山參,順便帶著女朋友來看看雪景,玩玩滑雪。”李元昊微笑著說道。
李元昊在說到女朋友三個字的時候,范少爺的小眼睛不悅的瞇了起來。不過,他很快又放開了,這樣的極品美人,有男朋友很正常。最多到時多砸幾個錢,把她的現任男朋友變成前任不就行了。
范少爺見李元昊雖然長得高大帥氣,但是穿著卻很普通,就把他當成了普通的游客。也是他在自己家那一畝三分地里作威作福慣了的,再加上這一路上孫主任對他的刻意忍讓,讓他那莫名其妙的優越感空前的膨脹。
他的胖臉上堆起了自認為最有魅力的笑容,對安馨說道:“美女,我們能一起被這場暴風雪困在這小村子里也是一種緣分,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本市最大的生物制藥廠萊茵集團的銷售總監,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和你交個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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