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同大鍘刀般的腿影,狠狠的往安向宇的下盤位置踢去。
安向宇的嘴角已經溢出了一絲鮮血,因為全身的疼痛還未緩解,他的反應已經遲鈍了下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如鬼魅般的腿影,帶著“呼呼”的風聲往自己的雙腿處踢來。他無助的閉上了雙眼,等待著劇痛的襲來。
他甚至感覺到了秦少彪帶起的腿風刮起地上的砂石,打到了自己的臉上,感覺微微的刺痛。可是過了良久,他預期的疼痛并沒有出現,四周反而安靜了下來。
安向宇不解的睜開了雙眼,就見秦少彪那一張帶著笑容的國字臉,已經出現在自己的眼前。見安向宇睜開了眼睛,于是他露出一口白牙,豪爽的拍著他的肩膀說道:“好小子,雖然身手不怎么樣,膽量卻不小。行了,幾天就到此為止,下次有機會,我們倆再較量較量。”
這樣就算揭過去了這前后態度變化也有些太快了吧安向宇簡直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抹掉嘴角的血漬,不解的說道:“我們今天不打了嗎”
“還打”秦少彪往不遠處看了一眼,然后搖頭笑著說道:“再打下去,估計有人會想要吃了我。”安向宇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果然看見不遠處的一棵大榕樹下,朱迪正一臉焦急的站在那里密切的注視著自己這邊。于是他下意識的舉起手對著她揮了揮,可是朱迪反而一跺腳,轉身跑走了。安向宇只得尷尬的把還舉在半空中的手收了回來。
秦少彪卻一把摟著他的脖子。邊拖著他往回走。邊大著嗓門說道:“別理她。小女孩就愛矯情。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朱迪的二表哥秦少彪,小子,你叫什么名字”安向宇不好意思的摸著腦袋,做了一番自我介紹。
秦少彪又好奇的說道:“我瞧著你的身手雖然火候不夠,可是一招一式都有板有眼,應該是經過名師的指點。你能告訴我,你的師傅是誰嗎”兩人就這么勾肩搭背。宛如老友般,邊走邊聊。先前的劍拔弩張早就別拋到了九霄云外。
回到秦家后,就見秦家已經是人來人往,非常的熱烙。原來王醫生見秦老司令突然奇跡般的好轉,覺得非常的意外。他立刻就把這個消息匯報給了上級。瞬間,在他們的這個圈子里就引起了巨大的轟動。
幾乎被判了死刑的病人卻神奇的站了起來,那些和秦家關系較好的老朋友立刻三三兩兩的開始趕過來看望。有的是由自家保姆陪著來的,有的是自己拄著拐杖來的,還有的是坐在輪椅上被家人給推來的總之是熙熙攘攘,絡繹不絕。
而秦家的所有人也都回來了。不但是秦少彪,還有朱迪的大表哥秦少華。二舅秦立然,還有大舅媽,二舅媽也不約而同的趕了回來。大家都熱熱鬧鬧的擠在秦老司令的房間里。
房間里還有不少的搶救器械和藥品,而本該是躺在床上的秦老司令卻精神頗好的坐在沙發上接待客人,這簡直就和前一天的狀態是天壤之別。在和親人,老友們聊了一會后,就有人問起了在坐所有人最感興趣的問題:到底是誰把他給治愈的
畢竟到了他們這個平均年紀已經是八十以上的年紀,身體機能早已經退化了,不知道在什么時候就會被疾病擊倒。如果能夠認識這么一位妙手仁心,起死回生的神醫,絕對不會是壞事。
秦老司令立刻對秦少卿說道:“你先去看看安丫頭休息的怎么樣了,問問她有沒有興趣來認識這里的幾個老家伙。”秦少卿點點頭,立刻打開房門,大步走了出去。
其實,秦老司令會這么做真的是一片好意。要知道,他的這些老朋友,雖然都已經年紀老邁,早就退養了下來,可是他們都曾經是在各個地方上叱詫風云,說一不二的人物。他們的后代子孫,門生故吏遍布了大江南北。
安馨要是能憑著自己那出神入化的醫術和這些老家伙攀上關系的話,那么就等于她和她的家族企業,不管是到哪里發展,都有可能會得到當地政府最大的支持。對于安家來說,這可是一筆巨大的隱形財富。
大家都安靜了下來,屏氣凝神的等待著這個在秦老司令的嘴里,堪比華佗再世的神醫出現。過了良久以后,秦少卿拿著一張寫著大字的白色宣紙,面色古怪的重新回到了秦老司令的屋子里。
秦老司令看看他空蕩蕩的身后,不解的問道:“安丫頭沒有來嗎她還沒有恢復過來嗎”
秦少卿苦笑著說道:“她已經帶著她弟弟,還有李元昊一起悄無聲息的走了。我問了樓下幾個人,都沒有人留意到她們到底是什么時候走的”
“就這么悄無聲息的走了她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治好了我的病,就沒有對秦家提出什么別的要求嗎”秦老司令一臉不解的問道。
秦少卿把那張宣紙遞到他的面前,說道:“爺爺,你自己看吧。”
就見在那張宣紙上,寫著五個力透紙背,龍飛鳳舞的大字‘施恩不圖報’。這幾個字的書法造詣固然高到讓所有人都瞠目結舌的地步,就連這五個字所表達的信息也值得讓所有人細細的回味。她是在明確的表示,自己為秦老司令治病,是不需要任何回報的。
秦老司令輕輕得吹了一下這墨跡還沒有完全干透的大字,然后又小心翼翼的把它平鋪在面前的茶幾上,他自嘲的說道:“我干了一輩子的革命工作,沒想到思想境界卻還沒有一個小姑娘的高,真的是太慚愧了。少卿,你去找個裝裱師傅把安丫頭留下的字給裱起來。我要把它當作秦家的家訓。”
在李元昊的車上。安馨有些心痛的撩起了安向宇的衣服。細細的查看著他身上的傷勢。就見他精瘦的身板上。多了幾個圓溜溜的,有碗口大小的烏青印子。他的右拳的關節處,也破了皮,浸出了鮮紅的血絲。他的嘴角也被打破了,衣服上還沾滿了灰塵。看上去還真的是觸目
驚心頗為凄慘。
不過安馨在多番仔細查看后,知道了他身上的這些傷痕雖然看上去觸目驚心,卻只是一些外傷,并沒有傷及內臟。看來秦少彪還是收下留情了。
安向宇在安馨檢查的時候。還一直呲牙咧嘴的直喊疼,可是安馨把他的衣服一放下來,他就忘記了疼痛,拉著安馨的手,高興的說道:“姐,你知道嗎朱迪已經答應做我的女朋友了,而且她的表哥們,還有她媽媽也支持我們的交往。”
“真的嗎你是怎么做到的”安馨也頗為高興的問道。其實,她也很喜歡朱迪這個女孩子。雖然矜持,可是卻熱情。善良。
先前她會潑安向宇的冷水,實在是因為朱迪家的門檻太高了。安馨怕自己家這個傻弟弟入不了人家的法眼。如果朱迪的家境普通一些,她早就舉雙手贊同兩人的交往了。現在知道自己家弟弟居然會這么快就得到了秦家人的認可,她也很為安向宇感到驕傲。
“你不知道,先前少彪哥找我打架,并不是真的認為是我欺負了朱迪。他是受了秦阿姨的委托,想要試試我的膽量。他說,如果我當時只要有一點點的退縮之意,秦阿姨就會帶著朱迪回瑞士去,直到她完全忘記我為止。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就再也別想看到朱迪了。”說到這里,安向宇縮了縮脖子,似乎還感到有些后怕。
可是他只是頓了一下,又興致勃勃的繼續說道:“好在當時我一心只想著不能在她的家人面前丟臉,就算是把我打成了殘廢也要硬著頭皮上。所以少彪哥說,最后的結果不管我是輸是贏,他都認可我,不會再去反對朱迪和我的交往。”
說到這里,他很有一些洋洋自得,安馨笑著在他的腦門上戳了一指,笑罵道:“你呀,還真的是傻人有傻福。不過,朱迪是個好姑娘。你要是再像以前那樣,總是三心二意的話,別說秦家人了,我都不會放過你。”
安向宇一把拉下她的手指,悻悻的說道:“姐,那些都是過去的事了,你怎么還老提難道你就沒有發現我現在已經變乖很多了嗎”安馨沒有說話,只是抿著嘴直樂。
這時李元昊忍不住插話道:“小宇,你別高興的太早了。據我所知,朱迪的爸爸朱為庸,絕對不是表面上的緬甸珠寶商人那么簡單。他的背景很深,也很黑。你想要和他女兒交往,估計他那一關很難過,他絕對沒有秦家人那么好說話。”
安向宇卻偏偏不信這個邪,他堅定的說道:“我不怕,只要朱迪和我一條心,我就有信心可以應付一切困難。”
安向宇盲目的樂觀態度感染了李元昊,他忍不住也為他打氣到:“好,你就放開膽子去交往,我和你姐姐會是你最堅強的后盾。”
“嗯,謝謝元昊哥。”安向宇幸福的點點頭,卻不小心扯到了嘴角的傷口,疼得他直裂嘴。
在談笑間,三人來到了安家位于首都的一套一百九十多平米的公寓。這套公寓位于市中心的一個高檔小區的頂樓,是復式結構。不但裝修的很舒適,而且家具電器一應俱全,平時還有鐘點工人定時上來打掃,以保證安家人隨時過來,都可以安心入住。
因為在首都的一條最繁華的大街上,‘金安國際’有一家規模很大的分店,所以安淮生會經常到這邊來出差。再加上這里是首都,是個國際大都會。它異常的繁華和喧鬧,每天走在大街上可以看到不同膚色的不同人種,可以體會到中西方不同卻又交融在一起的文化。以前的安馨和安向宇也會經常到這邊的來玩樂,或者是瘋狂購物。不過,今天兩姐弟一起來,卻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司機在安向宇的指揮下進入了小區以后,李元昊也不管身邊那兩只巨大的燈泡,在安馨的臉頰上輕輕的印下了一吻,然后溫柔的說道:“我就不上去了,你回家洗個澡,好好的睡一覺,我明天來接你去見我爺爺。”
安馨微垂著頭,有些羞澀的說道:“我會準備好,明天用最佳的狀態去見你爺爺的。”
李元昊滿意的笑道:“真乖。”
安向宇卻在一旁夸張的撫摸著自己的手臂,怪笑著說道:“你們好肉麻,我的雞皮疙瘩都快要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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