蹬!蹬!蹬!
這時候,外面傳來了凌亂的腳步聲,直沖著急救室方向飛奔而來。這么晚了,還會有誰過來?而且人數還不少。安馨疑惑的看向了張鶴,誰知張鶴也同樣是一臉不解的看著她。
“砰”門被人給大力的打開了。領頭的正是袁承鋼,跟隨在他身后的都是一些老熟人,馬超,劉亞自然是不在話下,就連行動還不是很方便的凌熹也跟在隊伍的最后,一起趕了過來。其余的人,有安馨見過面卻叫不出名字的,也有安馨從來沒有見過的,不過他們都是詭案組的成員,都曾經和李元昊一起并肩做戰過。
兩伙人在這狹小的病房里會面后,都是大眼瞪小眼,一臉警惕的盯著對方,頗有些劍拔弩張的意味。
“安馨,伍博士,是誰想要找元昊的麻煩?”脾氣火爆的袁承鋼立即急切的開口。伍博士在電話里語焉不詳,又匆匆忙忙的掛斷了。而且袁承鋼還聽見電話那頭十分嘈雜,還隱約聽到有人在爭吵咆哮。這讓袁承鋼第一時間就猜到,一定是有人想要找李元昊的麻煩,于是他立刻召集人手怒氣沖沖的趕了過來。
伍博士傻了眼,他沒有想到自己一通電話會引起這么大的一場誤會。于是他指了指被幾個人抬著,依然還昏迷不醒的張青峰說道:“找麻煩的是有一個,不過已經變成那個樣子了。”
袁承鋼目光冰冷的看了一眼狼狽不堪的張青峰,說道:“安馨,你想要怎么處理?雖然元昊他昏迷著,卻還是我詭案組的隊長,可不能讓人白白欺負了去。”
安馨見張鶴面上露出了一絲尷尬。而其他的人則流露出不滿的神情,她忙出聲說道:“袁叔,這都是一場誤會,現在已經解釋清楚,沒事了。”
“已經沒事了?”袁承鋼狐疑的看了眾人一眼,又看了看安然躺在病床上的李元昊,說道:“沒事就好。安馨我告訴你。我們詭案組的人雖然不會去主動惹事,但也從來不會怕事。你要是碰到什么麻煩只管和你袁叔說,袁叔一定會替你擔起來。知道嗎?”
袁承鋼的話里隱藏的深意,張鶴何嘗聽不出來。不過誰讓張青峰父女倆接二連三的做下這不可挽回的錯事,讓他傷心欲絕之余,還差點把這輩子的老臉都丟了個干凈。張鶴只得連連苦笑。卻不好多做辯駁。
安馨見狀忙出聲說道:“我知道了,袁叔。真是謝謝你!”她又指著張鶴對袁承鋼說道:“袁叔,我來為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元昊的啟蒙恩師,武當派的圣龍真人。張鶴。”
“您就是張真人?”袁承鋼終于收起了臉上的怒意,露出了一臉的震驚,他不可思議的說道:“您怎么一下子老了這么多?”
袁承鋼還是幾年前在電視上見過張鶴。那時的張鶴雖然也是接近百歲高齡。卻是神采奕奕,精神矍鑠。看上去比實際年齡起碼要年輕二十歲以上,頗有些仙風道骨的味道。可是現在的張鶴哪里還有前幾年的那種風范,尤其在是現在還要坐在輪椅上,被人推著走,看上去真的就和一位普通風燭殘年的老人,沒有兩樣。
張鶴苦笑著說道:“都是家門不幸呀!”其余的話,他不欲多說,只是淡淡的對袁承鋼說道:“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可以走了嗎?”
知道了張鶴的身份后,袁承鋼收起了渾身的怒氣,恭敬的說道:“您請吧。”
張鶴也不再和他多說,帶著昏迷不醒的張青峰還有眾弟子們,在詭案組所有成員的注視中,傲然離去。只有秦少卿一人獨自留了下來。
李元昊既然沒有事,詭案組大多數的人為了不影響病人,也選擇了告辭離去。只有袁承鋼,馬超,劉亞,凌熹,還有伍博士留了下來。
安馨這才簡單的對大家敘述了先前所發生的事情經過,尤其當她說道張鶴因為張青峰欲同門相殘,于是親自出手廢了張青峰的脈門時,大家都發出了一聲驚呼。
袁承鋼萬分敬佩的說道:“難怪張真人在武林中威信極高,光是這正直,絕不徇私的品行,就沒有幾個人做得到。”
安馨也深有的感觸的點頭說道:“所以看在張真人的面上,我倒是不忍心再對張青峰下手了。”
雖然說的是張青峰的事,可是同時也讓袁承鋼和凌熹對安馨刮目相看。張青峰作為武當傳人圣龍真人張鶴的兒子,從小得到他的親傳,如今又正值壯年,卻在安馨的手下只走了三個回合,可見安馨的實力有多么深不可測。
凌熹覺得每當自己多了解安馨一些,似乎就更加明白了從來都是不近女色的李元昊,為何會如此堅定不移的選擇安馨。
就在凌熹出神的時候,安馨有些擔心的對她詢問道:“你到這里來了,那春梅怎么辦?”
凌熹忙說道:“你放心好了,春梅那邊有小甜看著,不會出問題的。”
“那就好。”安馨咬咬唇對大伙說道:“要是沒有別的事,你們就先回去吧,我想要一個人在這里陪陪元昊。”
“等等。”一直沉默不語的秦少卿突然出聲詢問道:“你們是不是真的快要研究出為元昊解毒的方法了?”
“沒有?”伍博士看了一眼黯然的安馨,無奈的開口說道:“我們放出那樣的風聲,是因為安馨發現了張青峰想要暗中對元昊出手,所以她就聯合我設下了這個引蛇出洞的局。其實。我雖然檢測出了那種毒素的性質,可是還沒有找到它的來源,想要找到解毒的方法,非常的困難。”
“希望這樣東西,會對你們有所幫助。”秦少卿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個透明塑料袋,可以看見里面有一枚散發著幽然藍光的古樸銀戒。
“這是什么?”安馨有些奇怪的問道。
秦少卿把手里的袋子提高了些,讓大家都能仔細的看到那枚銀戒,然后開口說道:“這枚戒指是在靜宛的遺體上發現的。我記得它,它是靜宛以前在歐洲游玩時,在一個吉普賽女人的手上購買的。她叫它為‘凋謝的玫瑰’。”
安馨聽他這么一說,也上前仔細的看了看,果然發現有些發黑的老銀戒面上,打造出的是一簇含苞待放的玫瑰花苞。可詭異的是,花苞并不是朝氣蓬勃的朝上盛開著,而是微垂著頭,朝下半閉合著。看上去就像是還沒來得及盛開,卻即將凋謝的玫瑰花苞。
秦少卿的臉上并沒有過多的悲戚,卻滿滿的都是對往事的各種回憶,他微笑著繼續說道:“那時,我就嫌棄這枚戒指太邪門,而且兆頭也不好,叫什么‘凋謝的玫瑰’。可是靜宛卻說她很喜歡,因為她覺得自己就是那還沒有盛開卻已經提前凋謝的玫瑰。”
“如今,你是在這枚戒指上發現了什么不同嗎?”安馨好奇的詢問道。
秦少卿又瞇著眼睛仔細的看了看手里的戒指,說道:“我記得很清楚,這枚戒指的款式雖然怪異了些,可是材料卻是很普通的老銀,并沒有這詭異的藍光。所以我懷疑它上面有毒,而且就是讓靜宛斃命,讓元昊昏迷不醒的那種劇毒。”
“真的,快給我看看。”伍博士心急的一把搶過了他手里的塑料袋。伍博士這突兀的舉動把秦少卿嚇了一跳,他忙提醒道:“你小心些,這上面要真是有毒的話,可是見血封喉的。”
伍博士沒有理會秦少卿,他只顧著把手里的銀戒放下燈光下仔細的端詳起來。就連馬超,劉亞他們也湊上去一起查仔細的看著。安馨也緊張的幾乎屏住了呼吸,她在無計可施之下,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伍博士的身上。
又過了良久,伍博士一拍大腿,興奮的說道:“沒錯,就是它了。有了它,我對解元昊身上的毒有了七成把握。我先走了,安馨,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伍博士是個急性子,他只和安馨打了聲招呼,就大步離去了。
袁承鋼見狀也對其他人說道:“天色太晚了,我們也走吧。安馨累了一天了,讓她早些休息吧!”于是剩下的幾個人,也告辭離去了。
秦少卿又留在了最后,安馨見大家都走了,她才對他說道:“今天的事,謝謝你了。”她知道,要不是秦少卿,張鶴不可能來得這么快,要不是秦少卿,也找不到這枚罪魁禍首的銀戒。
秦少卿苦笑著說道:“不用謝,我只是想幫靜宛贖罪而已。”
安馨見他的臉上露出一抹哀戚,想著他對張靜宛那如海般深沉內斂的感情,她不由擔心的問道:“你還好吧?”
“你放心好了,我沒事的。”出乎安馨意料的是,秦少卿居然微笑了起來,他說道:“其實對靜宛來說,何嘗不是一種徹底的解脫,她可以忘記這一世的痛苦重新開始。對于我來說同樣也是,我以后只需要記住她好的一面,不用再無奈的面對她的轉變卻無能為力。”
秦少卿雖然說得有些語無倫次,可是安馨還是理解了他的意思,她不由嘆息的說道:“被你愛上的女人,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只是張靜宛身在福中不知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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