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王箏的一生可以用兩個字來形容:憋屈。
別人面前的包子母親,自己面前卻兇巴巴;混吃等死的父親;背叛的;莫名奇妙來的一輛紅色法拉利,都像不玩死她不樂意一般!
可是再憋屈,又如何,死就是死,但,上帝偏偏連死都不允許。
于是,憋屈的王箏嘗試當下最流行的一個詞:重生。
躺在床上的王箏閉著眼,心里無奈一笑,既然重新來過,這命運,一定不能重蹈覆轍!
母親包子,她不允許!性子再軟,也要往強的練。父親再懦弱,也要給引領往強上面發展,無論用任何方法,她王箏哪怕就是拼了,也要完成這項任務。
回想當初,如果自己強硬一點,去找親人借錢去找銀行貸款也可以完成學業的,可是她卻沒有;如果當初,對馬成功強硬一點,不要做她,不在乎那騙死人不償命的溫柔,不辭職,生活又不同于此了吧?如果當初……
沒有如果,也沒有前世的當初,只有重生的自己。
回到了14歲,初三剛開始,1997年9月1日。
離2001年高中畢業遠走他鄉那處,還有四年,她還有時間改變那樣的命運。
恨嗎?也許恨過,可是怪誰?馬成功嗎?是他逼著自己當小三的嗎?不是!如果要怪,也只能怪自己,性格太過于懦弱!認人不淑,分不清對錯。
母親現在還沒有喜歡上麻將,還只是做完農活,便呆家里,這會兒正在廚房煮飯。
這年父親在鎮上一個水泥廠上了半年班,每月二三百的工資,雖說拿不回家,但至少是分擔了家里的農活的,這也是王箏過得最輕松的半年,可她的父親在接到一個電話后,放棄了穩定的工作,再一次的踏上了民工的路途。
“起來吃飯,再不起來,餓死算了”鄭水蓉在十年如一日的貧困折磨下,說話越來越生板,別人面前她不大聲吼,可這自己生的女兒,終于有了可以發泄的地方。
王箏看了一眼門外,是該起來了:“嗯”輕輕應了句。
自嘲一笑,是的,就算餓死也不會有人管,在母親的心里,不知道自己占了多大的份量?搖頭,還是把肚子喂飽再想吧。
初三報名,二百塊不到的學費,是鄭水蓉賣菜,幾毛幾元的的湊起來的。鄭水蓉的心理很矛盾,嫁的男人靠不住,想不讓女兒上學,又怕人看不起自己的孩子,讓她上學,又心疼自己賺的辛苦錢。
所以每次報名交學費,鄭水蓉都會習慣性的抱怨。
也就因為這個學費,王箏拿一次,就會被她媽媽教訓一次。
“又要拿錢,報名報名!女娃子學那么多干啥?不如早點找個對象處著的好。”鄭水蓉一向認為,女子無才便是德,從來不管王箏考試得滿分或者不及格。
王箏十分的不贊同,難道老媽就真的想自己一輩子跟她一樣,面朝黃土背朝天的活著?再嫁個不著家的男人?
算了吧,王箏不想如此生活。
冷漠的親人,熟悉的環境,暗著燈光的房間,一切都讓她感覺壓抑。時常在想,難道她不是父母親生的,是撿來的嗎?為什么總是對她那么不上心?
搖搖頭,靠山山會倒,靠人人會跑,不如靠自己的強。
上輩子的初三,成績一般,后來考的高中也是普通高中,雖然高考考的分數也還好,可是卻算不得頂好,要不,依王賢國那愛面子的作風,要真考了清華北大,他怎么著也會支持一下的吧,也不會連面都不露一下了。
努力吧!王箏!你還有時間,現在努力不算晚。
拿著手里的零錢,背上書包,走出院門,深呼吸,一定一定要好好學習,考上重點高中!
“王箏!”
王箏走在鄉間田梗小路上,回頭看到兩人朝她跑來,細細一看,同村的王霞與王國東,王霞和她同年級,不過不同班,在三班,王箏一班,王國東剛剛上初一。
王箏輕輕笑了,已經有好多年沒有看到過他們姐弟二人了。
王霞的父親是王國東父親的親大哥,兩兄弟分了家,可是兩家人住在一個院子里,共同供養著王霞爺爺。
“王箏,感覺好了?”王霞笑著白她肩膀,這丫頭難得感冒一次,沒想到這次病了好幾天。
王箏笑了下:“嗯,好了。”聲音很輕。
“一起走吧。”
“好。”
“箏姐。”王國東也跟在后面笑著叫了聲。
“嗯,上初一了吧。”王箏應著。
“是的呀,煩得要死,一大清早就把我抓起來,讓我跟我姐去報名。”王國東不喜歡學習,成績偏下,所以總是被家里人押著才會上學。
王箏笑笑沒說話。
“啪!”王霞還一巴掌拍到王國東后腦勺:“再不認真點,讀不進書,就回來撿狗屎肥田吧!”
王國東看著王霞兇巴巴的樣子,雖有不甘,但也不敢反抗。只好癟了下嘴,輕哼一聲一個人走到前面了。
王霞打小和王箏關系就好,二人本來就長得好,高高的個子很引人注目。
王霞一向開朗,人緣也好,一進校園,一路都在和老同學打招呼,而王箏只是笑笑或者點點頭。
王霞給人感覺親切,而王箏卻給人感覺清高。所以相比之下,更多的人愿意去接受王霞這個直爽的同學,而王箏一般只會遠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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