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不孝子,居然學會還手了,老大、老三給我過來按住這個不孝子,看我今天不扒了他的皮。(的小說站)”許氏被方保田抓只了掃帚,動彈不了分毫,不禁大怒,喊著二個兒子過來幫忙。
不過她的兩個好兒子卻沒有過來,方保才是覺得,自己一個讀書人跟人動手,有辱斯文,所以便站著沒動。而方保富卻是自知之明的,他見方保田急了,就有些不敢過去,他自己知道他是打不過常年勞作的方保田的,為了怕挨打就沒敢往前湊。
“娘,有什么話,坐下來好好說,跟他那樣的人動手,不嫌臟了自己的手。”最后方保富還是慢慢移動了過去,不過不是幫忙來打人的,而是來勸許氏的。
“娘讓我一個讀書人跟他一個粗人動手,豈不是有辱斯文,傳出去我還當不當夫子了。”方保才則是抱怨道,這個家里也就他敢抱怨許氏。
許氏本來就怒火中燒,后來叫兩個兒子來幫忙,兩個兒子也不管,還被小兒子抱怨,她是一肚子氣發不出來啊,握著笤帚又動不了,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急的一屁股坐在地上,開始哭號“我怎么這么命苦啊,生了你這么個不孝子,娶個媳婦不孝順,天天跟我對著干,生個還兒子克死了他爺爺,大年三十晚上和伙同外人來欺負我,我真是不能活了啊,老頭你慢點走啊,帶上我啊!”
許氏真在哭訴的時候,就聽到一聲巨響,嚇得她合上嘴巴,就見方保田一身殺氣一下子掰斷了那跟笤帚,要知道這把笤帚可不是現在咱們用的這些塑料制品,那是方保田自家用細竹條扎的有一個男人手臂那么粗呢,“咔嚓一聲掰斷了,那響聲都夠嚇人的。
“夠了,娘,滿紅和孩子們跟著我受了這么多年的苦,你卻這么說她們,你捫心自問,你說的那一點對啊!爹的死只是意外,誰也不想發生,但是跟東平沒有一點關系,他只不過孩子你們為什么要給他安個這樣的罪名。你說滿紅不孝敬你,那這十幾年了每天晚上都是誰給你端洗腳水,洗腳的。你的衣服都是誰做的,都是誰洗的,這十幾年你自己洗過幾回衣服啊!大嫂和弟妹孝敬你,她們誰給你洗過腳,給你洗過衣服啊!一天到晚都是誰在家里做飯洗碗啊,家里的豬、雞、牛都是誰在喂養啊!給你做好了飯你們都上桌吃飯去了,滿紅有時候連口剩飯都吃不到,家里要回窮的真揭不開鍋也就算了,但是家里倉里滿倉的糧食,你卻就是不讓她跟孩子們吃飽,東英這么大了,還穿著的衣服改成的褂子,讓她一個快說親的女孩子怎么出門啊。大冬天的東平連雙鞋都沒有,現在還赤著腳呢,你看看你們都穿身的什么啊?還有你們都鋪的蓋的什么啊,再看看我們一家的鋪蓋什么樣啊,我們一家就一床鋪蓋,東英和東平都大了,讓我們一家怎么蓋啊,我跟滿紅怕孩子凍著,就自己蓋著衣服睡,然給孩子們蓋被子,就這樣滿紅凍的一晚上都沒知覺了,還要早起給你們做飯。”方保田指著地上的那副破爛的鋪蓋越說越激動,好像要把這些年受的委屈都一一發泄出來似得。
“我們不說,并不是不知道,只不過都是一個孝字當頭,不想娘你難做罷了,結果呢,到了最后你居然說我不孝,說滿紅不孝,那咱們就拉出去說說,讓世人評評理,我們那里不孝了。”方保田說道。
方仁義、方德義還方保新兄弟聽了方保田的話,都驚呆了,他們只知道方保田兩口在家里受氣,沒想到居然到了這種地步。糧倉里明明有糧食居然不讓吃飽,而且保田媳婦還得每天給婆婆洗腳,想想保田媳婦嫁過來十幾年了,那就是給許氏洗了十幾年的腳了,這也太讓人震驚了,就是再怎么孝順的媳婦也不會給婆婆洗十年腳的。
而且一家子居然就一副鋪蓋,大冬天的保田兩口子只能蓋著衣服睡覺,冬天的晚上那么冷,他們一家都是怎么熬過來的啊。
方德義不禁眼含淚花的拉住方保田的手道“可苦了你們了,孩子,跟我走,以后我絕對不讓你們再受一丁點委屈。”
“二弟妹,你干的這些事情也太過分了,說出去簡直是啪啪打咱們方家人的臉。這次我絕對是站在三弟這邊的,明天正好大年初一,我就給他們開祠堂,改族譜。”方仁義氣憤的道。
許氏也是被方保田剛才的那股氣勢個鎮住了,聽說方保田要出去找人評理的時候,她心里也有些心虛,其實她知道這些年她是怎么對老二媳婦的,剛才方保田說的那些還不算什么。
這些年每次李滿紅給她洗腳的時候她都想著法子的折騰她,一會兒嫌水涼了,一會兒嫌水太燙,甚至有的時候會在夏天讓李滿紅打來非常燙的水,然后故意踢翻盆子燙在她身上。而冬天就用冰涼刺骨的水,看著李滿紅跪在地上絲絲發抖的求饒,她才會滿意。當然了這些都是趁著二兒子不在家的時候干的,估計是李滿紅也沒跟方保田說過吧,所以他好像不知道的樣子。
“娘,我這是最后一次叫你母親了,別的話我不說了,我剛才留下的意思是有筆賬要跟你算。不管我是被凈身出戶,還是過繼給三叔,滿紅的嫁妝,那都是她的東西,現在我們一家要要從這個家出去了,你把滿紅的嫁妝還回來吧。”這才是方保田去找方仁義做主的正真原因,他可以什么家產都不要,但是他想為這些年受了無數委屈的妻子,做件事情。
“什么,嫁妝,她的嫁妝她自己早就花了,關我什么事啊。”本來發愣的許氏,聽到方保田要嫁妝,立馬跟炸毛雞似得喊了起來,讓她拿錢出來,那怎么可能啊。
“我們成親第三天回完門回來,你就把滿紅的嫁妝都沒收了,當時說是幫她保管,這些年滿紅也從來沒有用過,就連她那年生病的快要死了,我跟東英在院子里跪了一天一夜你都沒肯把她的嫁妝拿出來,她上哪花去啊?這些事情大舅哥和三舅哥也都是知道,要不要我請他們來當面對質啊。”方保田邊說著這話,自己心里卻一陣陣的后悔,這些年他都做了些什么啊,真是瞎了眼了啊。
“沒有,就是沒有,你叫誰來都沒有用,我沒見過她的嫁妝。”許氏死不松口。
“我聽說我那大舅哥的家的大外甥回來了,他可是當過兵的,連金財主家的管事都敢打,不知道他們要是過來了,你們禁不禁得住啊。”說著方保田掃視了一眼方保富和放方保才。
方保富和方保才被他看的一陣心虛,想著聽到的傳聞,可不是那個李家大郎連金家的管事都敢打,而且是把一群人都打跑了,那的多能打,方保才看著那自己握筆桿子的手,不禁打了個激靈道“娘,你要是拿了就趕緊給他,讓他們趕快走,咱們還要吃飯呢。”
許氏也是被嚇到了,這才想起李家現在居然有這么一號人物,難怪李滿紅敢不回家呢,原來是有了依仗了!不過許氏還是舍不得銀子,再說了那些東西早都被她用的沒剩下多少了,光保玉的嫁妝就用了不少的,現在讓她去那找那些嫁妝啊。
“沒,沒有,反正是沒有了,我生你、養你這么多年,用她點子東西還不是應該的啊,要東西,就是沒有。”許氏仗著自己的身份,開始撒潑。
“你是生我、養我,所以我現在不是凈身出戶了嗎,家里的東西我一樣也不要,但是滿紅的嫁妝是她的東西,你不但沒生她、養她,她還伺候了你這么多年,你有什么理由拿著她的嫁妝。”
“保田,不用跟她廢話,這事交給你妹夫來辦吧,這私吞媳婦的嫁妝可是犯了律法的,衙門的大刑可不是吃素的,到時候用完了大刑,該給的東西她一分也不能少給。”方德義再一旁說道。
許氏更驚慌了,村婦是不懂什么律法的,但是她知道衙門是厲害的所在,老百姓對衙門是有天生的恐懼的,一聽會用刑更加緊張了。
而一旁的方保才也十分緊張,他可是有功名的人啊,要是自己娘因為這樣的事情被人告上衙門,那讓他以后還怎么有臉在讀書人圈里混啊,自己的夫子也就當不成。
“娘,趕緊給了他們,不然傳出去我還有什么臉面啊。”方保才不滿的問道。
許氏聞言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因為李滿紅的嫁妝一部分給了自己閨女方保玉當陪嫁,另一部分就是供了這小兒子讀書了,現在這個小兒子居然不幫著自己還反過頭來怨自己,她還不都是為了他啊!
方德義見許氏還是不松口,便拉著方保田往外走道“保田走,咱們先回家吃飯呢去,初二你妹夫他們正好過來,我把這事告訴他。”
“行,我一會兒去大舅哥家接滿紅和孩子們,順便就把這事告訴大侄子,讓他到時候多叫上幾個兄弟過來。”方保田明白了方德義的意思,便順著他的話道。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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