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歸元寺離開之后,車隊便一路上浩浩蕩蕩的開往了京城。
當年若云姐弟帶人冰天雪地從京城離開,身上就帶著若云從空間里自己切割的金條。而如今春暖花開,若云姐弟是跟隨老公爺,帶著這些年積攢下來的俗物,還有忠心的下人們回京這種感覺真的是不一樣的。
春暖花開,一路順風順水,雖然人多行李多的,但是一路上都有人提前安排好了行程,所以只用了十天的時間就到了京城。
闊別六年多,京城的城門口跟若云他們走的時候仿佛是沒什么區別,依舊是那灰色的的雄偉的城墻,依舊是那穿著同樣服飾的士兵在站崗,依舊是熙熙攘攘的人流不息。
車隊在城門口停住的時候,便有四騎打馬而來,在車隊旁邊下了馬。
若云身邊的丫頭冬藍下了馬車出去看了下,原來是唐云成帶著秋風、福為和福開來接他們了。
福為和福開來了,那肯定是楚子恒派來的,他們兩個當年跟著楚子恒走了,現在已經是正六品的帶刀侍衛了。而秋風則是早就壓著一大批行李先到了京城了。
此時城門口人多眼雜的,眾人便沒有下車,車隊稍事停留以后,便又啟動了,隨著人流緩緩了進入了京城里。
進到城門里,外面說話和吆喝聲不斷,若云的耳邊就充滿了熟悉的京腔京調,雖然車窗上掛著簾子,但是光聽著聲音就能感受到一副濃濃的市井畫卷展現在眼前了。
車隊在人流中穿梭了一段時間,然后外面記憶漸漸的歸于平靜,像是走到了幽靜的住宅區,直到聽到外面有人說了一聲到了,馬車才停了下來。
若云被人扶著下了車。看著眼前的樸素卻大氣的門第,上書“白府”二字!想來這就是當年自己的京城購置的宅子了,現在人稱輕車都尉白府的宅子。這個宅子舅母送給她以后她還從來沒見過呢。
到了這里大家就知道了,若云她們并沒有直接回去定國公府。而且是先到了京城的白府。
畢竟夜離他們并不想去定國公府的,而若云也不想讓人知道她跟夜離的關系,更不想讓世人知道她跟悠然居的關系,如果世人都知道她是悠然居的東家,再加上她這顯赫的身份,那估計會被好多人盯上的,而且回府以后孫氏她可以不在乎,但是她祖母畢竟是她的親奶奶。如果老夫人用孝道壓人給讓提什么要求,那她真不好拒絕,所以她不想給自己的惹這個麻煩。
另外一路上舟車勞頓的,若云也想讓老公爺先好好休息休息,不想就這么突然的回到那府里,那邊府里根本沒有準備,現在恐怕連間住人的屋子都還沒準備吧。
洪小菲和寒煙從里面接了出來,寒煙看到若云跟天兒扶著老公爺走過來的時候,先是一愣,然后倒頭便拜。眼淚嘩啦啦的。
她一直不知道姑娘和少爺是跟著老公爺的住的,心里一直以為姑娘和少爺是被白家拋棄了的,此時看到有老公爺跟著。心里那種無法言喻的喜悅感,使她的鼻子一酸就哭了出來了。
“寒煙,趕緊起來吧,主子們回京了,是高興的事情,怎么見了主子面就哭啊!”劉嬤嬤在一旁笑道。
“是寒煙失態了,請老公爺、姑娘和少爺恕罪!”寒煙趕緊拿著帕子抹了抹眼淚,讓自己的不那么失態。
“寒煙姑姑趕緊起來吧,這些年辛苦你們夫婦幫我們姐弟顧著鋪子了!”若云笑道。
“不辛苦。主子用奴婢是信得過奴婢,是奴婢二人的榮幸!”寒煙趕緊道。
畢竟門口不是說話的地方。寒暄了幾句,便進去了院子里。剛進去院子就看到一個人迎了過來。
若云看到這個人眼神縮了縮,心暗笑,嘀咕道:“這人怎么越長越丑了!”
迎過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三皇子楚子恒了。
他今天沒能去城門口迎接若云,因為作為一個皇子,尤其是一個非常有影響力的皇子,他現在隨便出現在任何地方,肯定會引起不少人關注的,為了不給若云找麻煩,所以他只能派了身邊的人去城門口接,而他自己則是在白府等著了。
楚子恒今年已經十七歲了,在古時候已經算是大人了,他也不似當年那么單薄了,身材魁梧了不少,身形也長高了不少,不過若云說人家丑,那如果讓京城的貴女們知道,肯定會用唾沫星子湮沒了她的。
楚子恒現在只是沒有小時候長的那么秀氣可愛了,臉上的棱角出來的,毛發也濃密了,身材屬于那種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類型,臉上的膚色因為常常外出公務的的原因也不似小時候那么白皙了,有些健康的小麥色的感覺。
如果以前的楚子恒是漂亮、陽光的小男孩的話,那現在的就是英俊、挺拔的少年郎,整個人的線條比以前硬朗不少,只能說是比以前有男子漢的味道了,舉手投足間有一股子沉著瀟灑的感覺,只不過是沒有以前那種精致的像瓷娃娃一樣漂亮了,若云竟然說人家丑了,估計楚子恒知道心里會嘔死了。
“子恒見過老公爺!”楚子恒先是給老公爺見了禮,雖然他貴為皇子,但是老公爺輩分在那呢,就是他爹皇上見了老公爺還要叫一聲叔父呢,所以他先行了晚輩禮。
“不敢,安王多禮了,老臣見過安王殿下。”老公爺沒讓楚子恒把禮行完就扶住了,然后便要跟楚子恒行禮,畢竟君臣有別,禮數還是要顧全的。
楚子恒當然也不能讓老公爺行禮了,必然是趕緊攔住了。
安王現在是楚子恒的稱號,前兩年楚子恒的滿十五的歲的時候,皇上就給成年的皇子封王了。
大皇子楚子奕封號昭王,二皇子楚子清封號平王,三皇子楚子恒則是封號安王。
因為二皇子和三皇子封號連起來是平安二字。相對皇子來說略顯平淡了些了,倒顯的大皇子的封號尤為特別了。
這件事情可是讓大皇子得意了不少的時候,看到兩個弟弟的時候。差點都已太子的感覺自居了。
當時不知道皇上是什么意思,為什么給二、三皇子起這樣的稱號。但是過了事情以后,倒是讓原本處于風口浪尖的上的楚子恒不再那么顯眼了,而大皇子則是一時間風頭最盛了。
若云跟祖父研究了以后,才明白這叫帝王的權術,這是一種平衡之術,也是一種變相的保護,有句話叫“木秀于林風必摧之”,凡是要內秀低調一些才是最好的。
三位皇子封王之后。便在宮外分了府邸,只不過二皇子和三皇子因為都沒有成婚,而且王府也一直在修建,所以還兩人還住在宮里,只待大婚以后便可以搬出宮里了。
而大皇子則是在兩年前的選秀中選了一位正妃一位側妃,選秀過后不久兩位皇家媳婦進了門,大皇子大婚的時候便搬出了皇宮,住在外面的昭王府里,現在是唯一一個住在宮外的皇子了。
要說這大皇子的正妃若云是不認識的,據說是他的表妹。皇后的哥哥鎮國公家的嫡長女,是夏家的姑娘。而這一位側妃若云則是認識的,正是她舅舅安陽侯的庶長女王婉婷了。
據說這兩個人選都是大皇子的生母皇后娘娘親自定下來的。她有意跟自己娘家親上加親,也有意思拉攏安陽侯,所以才做了這樣的安排。
安陽侯雖然愿意,但是旨意已下,只能是陪送了一副嫁妝,把王婉婷送到了昭王府里,自此以后王婉婷就是昭王側妃了。
當年王浩瀚在福園的時候,聽到了這個消息,一直的撇嘴。說是王婉婷真是自甘墮落,上趕著當人家的小妾!畢竟她出身安陽侯府。雖然是庶女,但是隨便找個不錯的人家也能是正妻。她卻非要當人家側妃,雖然叫側妃,也不多過是高級一點的妾室罷了!
不過后來過不多久王浩瀚就回京了,時不時給若云寄信來,里面少不得吐槽他這個宿敵,說王婉婷當了人家的妾室不知道自己的姓什么,回府里總愛給母親擺譜!
鑒于如此,所以若云這才回京來,特別不想跟王婉婷有什么交集。
“云兒,你終于來了!”若云正想著王婉婷的事情,就看到楚子恒走到他面前說話。
此時的若云分明是在楚子恒的眼中看到了滿溢的激動之色,只不過礙于在場的人多,他也不能表達的太明顯,只能讓收斂和壓抑自己那份久別重逢的激動情緒了。
這五年來,其實楚子恒每年都會回去福園的,不過大多是因為公務路過,待不了幾天,有的時候甚至住一晚上就要走的。
其實說是順路也是楚子恒自己覺得順路而已,一般都是犧牲了休息的時間,繞了很遠的路特意過來的,他這么辛苦只是為了見若云一面,看看她現在怎樣的,長高了沒有,吃的好不好之類,就像跟她當面說說話也好。
正待若云跟楚子恒四目交匯、含情脈脈的時候,就聽到老公爺咳嗽兩聲:“咳咳,嗓子有點不舒服,走,咱們進去喝杯茶!”
若云這才發現周圍的人都在看著她們兩個,讓若云的臉上頓時升起了一絲紅暈,不好意思的道:“祖父你們先去喝茶,孫女去換件衣服再出來!”
說著就讓寒煙帶路,跟著人去了里面換衣服了,徒留楚子恒在原地看著她遠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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