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林武和韓氏渾身一震,這才想起,前一段白林武得了風寒,那大夫說要把他身上的淤堵的血給放出來,所以那大夫給他用銀針給他放過血。
看白林武和韓氏的樣子,眾人就知道了,肯定是這老夫人買通了那大夫,從他那里得到帶著白林武血的銀針。
說不定白林武那場莫名其妙的風寒,就是老夫人的手筆呢!
看著眾人了然的神色,還有二房一家四口慘白的臉色,老夫人才覺得無比的痛快,這次看她們還說什么互相信任。
“怎么,想起來了吧,現在沒什么話可說了吧!”老夫人端坐在主位上質問道。
“老夫人這話不免有些不公了,這銀針的血跡現在到底是不是我家老爺的還上尚未可知,就是老夫人一直口口聲聲的污蔑兒媳清白、還有嵩兒的清名,到底有什么依據?”韓氏剛才也是一時被老夫人的話給傷到了,現在看到家人都站在她身旁,心中冷靜,也開始為自己的清白據理力爭了。
“怎么,事實擺在眼前,你這個賤婦,還在狡辯嗎?”老夫人指著韓氏喝道,然后又對白林武道:“白林武現在真相大白,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你還要護著這個賤人嗎,你還知不知道廉恥二字怎么寫,你真是不配作為白家的子孫!”
白林武皺眉道:“母親,我認為我夫人說對,這銀針的真假還尚未可知,母親這樣說不能服人!”
老夫人繼續冷哼一聲,然后不再搭理白林武夫婦,而是對老公爺道:“老公爺,現在事實擺在眼前,這兩個人,一個厚顏狡辯,一個昏聵不清,你倒是說句話,這白家的家風就這樣被這兩個賤人給玷污了嗎?我即便是為了我那遠在邊關的兒子也不能同意啊!”
老夫人的話擲地有聲,步步緊逼,而在場的人除了二房幾口之外,就數白若雨臉色慘白的難看,因為她的親娘孫氏就是一個紅杏出墻的女人,而且是在座的大部分人都知道的事情!
所以,老夫人每罵一次韓氏紅杏出墻,白若雨那都是覺得同樣也在說她親娘,她坐在那里開始整個臉都火辣辣的,感覺每句話都是沖她來的,后面臉色就變的慘白慘白的,握著帕子的手有點抖索,頭非常的沉重,眼前有些眩暈,眼看就要暈倒的樣子。
若云坐在她旁邊,看到白若雨現在這個樣子,知道她看樣子開支持不住,便對身后的冬紅是了眼色。
冬紅便從懷中拿出一個小玉瓶來,走過去把玉瓶放在了白若雨的鼻前晃了晃,白若雨只覺得鼻尖一陣清香,讓她的身心一陣舒暢,瞬間她的精神力就恢復了,臉色也好了不少。
待到清醒過來,看到是冬紅拿出玉瓶救她的時候,臉上的神色很復雜,因為她知道冬紅不可能自己跑來救她的,肯定她的主子示意,她才會來了。
這么說來她就是承了白若云的情,但是讓她給白若云道謝,她張不開口,不道謝的話又覺得承了人家情有些坐立不安,在座位上糾結了半天,白若雨終于鼓起勇氣看向若云的時候,卻發現她已經站起來。
她有些驚訝的看著若云,有些不明白她此時站起來干嘛,因為此時老夫人正在逼迫老公爺懲罰二房呢,她站起來不是自己找不在嗎!
而此時,老公爺面色更難看了,看著老夫人的眼神十分的憤怒,但是老夫人卻今天卻并不肯罷休,理直氣壯的一定要老公爺今天說出個所以然了。
正在老公爺沉吟片刻,打算說話的時候,若云卻站起說道:“祖父,我看著這事情還是要謹慎一些啊!”
生在現代的若云是知道的,滴血認親這個東西是不準確的,而且也沒有科學依據的,這個東西其實只是要看血型的,如果是同一個血型的人,即便沒有任何的親緣關系,血也會溶在一塊的。
但是,如果不是同一個血型的人,即便是親生的父子、父女的血也不會溶在一塊的。
所以白林武和嵩兒的血沒有溶在一塊,也并不能代表嵩兒不是白林武的親生兒子,嵩兒有可能繼承的是二嬸韓氏的血型。
所以古代滴血認親這樣的方式存在很大的偶然性,如果孩子繼承的是父親的血型,那么兩滴血就能溶和在一塊,反之就不會了,但是也不能說這孩子不是他父親的親生子。
若云心里清楚的這事情,所以她一定要想辦法幫幫二房,因為她已經從剛才的情況看出來了,韓氏是被冤枉的,嵩兒必定是韓家的子孫。
若云站出來說話,讓老夫人很不滿,直接對若云喝道:“長輩說話,哪有你說話的份?身為姑娘家不自重、不自愛、賢良淑德一樣都不占,現在還不知廉恥的插手長輩這種事情嗎?還不趕緊給我退下!”
老公爺還沒說話,老夫人就把若云狠狠的罵了一通,在她看來若云不但不孝順她,而且還自己在外面拋頭露面的做生意,更甚前一段時間離家那么久,還沒個丫頭跟著,全都是不自重不賢良的表現,她對這個孫女極其極其的不滿意!
所以,這次老夫人看若云出來說話,不但要壓的她不敢在說話,而且還的狠狠的發泄一通她對若云的不滿。
還是那句話,一個人如果看另一個人順眼了,另一個人不管是做什么她都看著是順眼的,但是如果看一個人不順眼了,對方做什么他都認為是錯的,是刺眼的。
老夫人看若云不順眼,所以若云所在的任何的事情,在她眼里就沒有一樣是對的。
不過,這個事情若云早就知道了,所以她根本不會把老夫人的話放在眼里,在她眼里此時的老夫人就好像是一頭瘋狂的野獸,見人就咬,她又何必跟野獸一般見識呢!
若云沒理會老夫人,直接對老公爺道:“祖父,確實如二叔和二嬸所言,祖母隨便拿出一根銀針就說是二叔血,這樣大的事情,這還真是有些草率了!我看既然祖母要滴血認親,我們不妨就現場來個滴血認親,當著眾人的面,是非分明也好讓大家都看著,做個見證!”
老公爺聞言點頭道:“確實,我也是這個意思!”
雖然剛才那個結果老公爺也很是驚訝,但是他心思更縝密,而且這么多年的夫妻他還是比較了解老夫人的,老夫人就是一個不達目的不罷休的人,所以他很懷疑其中的真實性。
而且,還有另一隱情,老公爺自己的心中很清楚,嵩兒肯定是白家得子孫,就看嵩兒跟白林武長的那相像的模樣的就差不了,嵩兒的這模樣跟白林武小時候五、六成的像的。
這么明顯的證據,只是因為老夫人當年在白林武小的時候根本不見他,所以并沒有發覺罷了。
而老公爺剛才一直不說話,是在深思另一個問題!
他在思考,老夫人今天為什么上來就這么篤定的說嵩兒不是武兒的孩子呢,畢竟開始她還沒有滴血認親,銀針也是后面拿來的。
還特意做了一個局,專門取得了老二的血,就為了在今天來證明嵩兒不是老二的孩子,她為什么這么篤定只要取到了老二的血就可以證明嵩兒不是老二的孩子呢!
老公爺肯定不會相信這銀針是老夫人偶爾得到的,這事情擺明了就是老夫人故意讓人打開了白林武睡覺的窗戶,致使他染上風寒,然后買通那大夫得到的銀針的。
所以讓老公爺疑惑的一點就是,這老夫人為什么會這樣的篤定的去做這件事情,從一開始就認為嵩兒不是白林武的孩子,難道是跟當年的那件事有關嗎?
老夫人見老公爺也答應了,便是滿臉的不悅,不過卻也沒有再說什么了,因為她心中篤定就是再驗一百次,這白若嵩都不是白林武的兒子!
白林武有些猶豫,但是韓氏很堅定,因為她自認為嵩兒就是她跟夫君生的孩子,是她經歷了千辛萬苦才生下來的寶貝,所以她問心無愧,當老公爺說要再次驗證的時候,她沒有任何猶豫的就答應了。
當然了她不知道滴血認親這種事情其實不準確的,所以她才會這堅定的答應,因為她篤定那跟銀針上的血不是她的夫君的,是老夫人陷害她的!
得了老公爺的吩咐,現任大管家白興親自來執行這次的滴血認親。
首先,由老公爺親自往一個小碗里倒入小半碗的清水以后,白興拿著一根銀針,在眾人的見證下,親自在白林武和白若嵩的手指上各取了一滴血。
嵩兒仿佛知道,眼前個儀式對他來說很重要的,所以即便是白興的針扎在手上很痛,但是他還是堅強的忍住了,沒吭一聲。
兩滴血落入到了那小小的青花瓷小碗中,所有的人都緊張的全神貫注的看向了那個小碗之中。
韓氏比誰都緊張,雖然她知道她沒有做任何對不起夫君,對不起白家的事情,但是這種時候,由不得她不緊張啊!
奇跡終于發生了,碗中的兩滴血發生了變化,兩滴血在眾人的眼光中慢慢的靠近,然后溶和到了一塊兒,直至交融為一體。
“溶了,溶和了,老爺溶和了,我是清白的!”韓式此時比誰都激動,這小小的兩滴血寄托著她全部的希望,孩子、家庭、夫君、名聲還有女子最重要的清白。
二房的人看到這一幕,臉上都露出了笑模樣,心中都松了口氣,但是誰都沒看到,若云扶著那桌角微微用力,然后悄悄隱藏起來的右手。
其實剛才白林武和嵩兒的血溶不到一塊兒,通過剛才老夫人銀針,若云就知道了他們父子不是一個血型,血是不能溶和道一塊的,但是她還是繼續提出驗證,就是因為她能把這兩滴血溶和到一塊。
她不會出來跟這些古人講什么科學,或者講什么血型之類的東西,如果她這樣的話,別人只會認為她是胡言亂語。
但是又不能讓嵩兒和韓氏背上這樣不清不白的冤枉,所以她要求再驗一次,然后運功強行讓兩滴血溶和到一塊,這樣一來大家都看到就滴血認親成功,嵩兒的的確確是二叔的親兒子。
而且即便是以后說起來,也給了嵩兒和韓式一個清白的結果,不會給嵩兒、給二房留下任何的隱患了,而且還可以用這結果來打擊老夫人。
因為老夫人拿出來了銀針說是白林武的,然后滴血認親不成功,就說嵩兒不是白林武的親兒子。
但是此時,在眾人的眼皮底下,不帶任何“作假”的驗證出來相反了結果,那么只能證明是老夫人在作假,她是誣陷韓氏,誣陷二房!
果然,老公爺看到結果以后就開口質問老夫人道:“孫氏,你可看了結果了,嵩兒明明就是老二的親子,你為什么要拿一根假的銀針來誣陷老二媳婦!”
此時韓氏想到剛才情景,想著如果剛才要不是相公護著她,那她極有可能就背上一個不守婦道的污名,不但她活不成了,就是她這小小年紀的兒子都活不成了,不由一陣后怕,悲從中來,一下子就跪在了老公爺的面前,哽咽道:“求父親給兒媳做主啊!兒媳雖是晚輩,但是晚輩也是人啊,更何況女子的名聲何其重要,老夫人這樣的不分青紅皂白的誣陷兒媳,這是要逼死我們母子啊!求父親為兒媳,為嵩兒做主!”
韓氏悲鳴的同時,白林武也同樣的跪在了韓氏的身旁,用自己的行動力挺韓氏。
老公爺看著眼前跪著的兒子、媳婦兒,還有一旁落淚的老姨奶奶和嵩兒,也是怒火中燒,怒瞪老夫人道:“孫氏,你還有什么要說的!”
此時的情形恰好跟剛才的情形簡直是來個個戲劇化的大轉折,剛才是老夫人對二房一家咄咄逼人,逼的二房無路可退。
而現如今變成了二房反過來追責老夫人,老夫人變成了害人的罪魁禍首!
老夫人也是對眼前的情景不可置信,她瞪著眼指著那桌上的小碗,失聲的道:“不可能,不可能,這里面一定有問題,這個咋種就不可能是白林武的孩子,一定是有什么問題,重驗,一定要重驗!”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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