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
安雨蘭之所以偃旗息鼓,是因為她到了外面質問人家的管事的時候,人家管事都還很是莫名奇妙的問她,“兩位姑娘不是正在孝期嗎,這可是王妃跟前的冬橙姑娘特意叮囑的做的全素的席面,就是為了特別照顧兩位姑娘!”
安雨蘭頓時啞口無言,要不是這會兒這管事說起,她早已經忘記了,她的嫡母才過世不到一年,她這個庶女要守孝三年的!
在家的時候,她可是從來不守這些的,嫡母過世的當天,她就開始吃肉了,平時穿衣打扮也是沒有避諱的。
這會兒竟然是給忘了,可是她不能跟安王府的人說她忘記了,畢竟孝道大如天,若是她連嫡母的過世的事情都忘記了,那她的名聲就完了,只能是偃旗息鼓隨便找了個借口的回來了。
坐在飯桌上看著慢條斯理的一口一口的咀嚼這吃食的安雨竹,安雨蘭恨恨的戳著手里的飯碗,都怪這個賤丫頭剛才不提醒她,叫她出去丟人了,若是穿著王妃耳朵里,誤會她可怎么辦啊!
她張張口想罵出起來,卻看到對方放下碗筷,然后站起來給了她一個冰冷的眼神,不由的讓她渾身一個激靈,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
安雨竹獨自走進內室里,坐在的了窗邊上,羊城的天氣雖然溫暖,但她心中一片的冰涼。
她母親去世后,家里除了她這個親生的女兒,就沒有一個人正經的守孝的。
她也曾經跟她父親說過,父親到底是讀書人還是要面子,當時也點頭了,但是被那金姨娘一鬧。后天便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家里對外雖然是說實在守孝,但是內里確實該吃吃該喝喝的,恐怕這安雨蘭這個庶女早就忘記了給嫡女守孝的事情了。
虧得那年她生病,母親還拿出自己的嫁妝里做好的藥材救了她命!
那個家她是一點都不想待了!
那個家里根本沒有她的位置,她一個嫡女,她娘走的時候留給那么多的嫁妝給她,但是她卻過的不如外面這個庶女。因為金姨娘在管家!
雖然那金姨娘不能扶正。但是依父親對金姨娘的那百依百順的態度,她這個嫡女早晚會被賣了的,此時只是待價而沽的時候!
她不能這么坐以待斃啊。她娘的給她東西,不能便宜了這對賤人母女啊,她一定要爭口氣!
安雨竹看著開著的窗欞,就這么直愣愣的發著愣。也不知道是在看窗戶上雕花,還是在對著外面的天空發呆!
晚上睡覺前。安雨蘭又鬧了一場,因為她的鋪蓋沒有安雨竹用得好,鬧著要換鋪蓋。
安雨竹卻讓人早早的關了她房間的門,任憑安雨竹在院子再鬧。她都裝作沒聽到。
而安王府里的管事可是不會給安雨蘭什么好臉色,直接告訴她,你來的這么匆忙。又提前派人知會一聲,有個就不錯了。根本時間準備其他的,要是用就用,要是不想用,你就自己想辦法吧!
最后,她只能是認下來,本來想叫安雨竹跟她換換的,但是安雨竹根本不開門,她便也沒了辦法。
其實,這床鋪蓋,只是顏色的素氣了一些,比她在安家用的料子都要好,她不過是眼神安雨竹比她的好,才要鬧騰的。
第二天一早,本來是這安家兩姐妹吃過早飯之后,跟若云辭行的,王府里的車馬和侍衛還有跟著的婆子都安排好了。
可是,那安雨竹卻是突然病了,而且病的很嚴重,高熱不退,渾身都燒紅了。
想必是昨天半夜就已經開始發熱了,今日早上丫頭看她遲遲不起,便進來查看,這才發現她渾身滾燙,已經處于半昏迷狀態了。
夢雙被冬藍派來診脈,發現這安姑娘竟然是著了風寒,原因是昨天上睡覺的時候,窗戶沒關。
羊城溫熱,但是晚上的風還是很傷人的,而且這安雨竹本來身子就弱,又是大病初愈,吹了一個晚上的風,不病才怪!
伺候,她的兩個丫頭被夢雙斥責了一番,不但打了幾板子,而且還會罰了月錢,因為晚上不給主子關好窗子,這是丫頭的大大的失職。
兩人丫頭委屈的很,因為她們明明記得晚上出去的時候,她們都檢查了門窗都是好好的,怎么這窗子半夜就被風吹開了,而且昨天晚上也并沒有特別大的風。
不過,不管怎么說,今日這安家姐妹是走不了了,安雨竹病成了這樣沒法上路。
安雨竹疲憊的睜開眼,不停的抱歉,夢雙沒說啥,安慰了幾句,叫她好好的養病,然后開了藥方讓人煎藥,就出來了。
路上看到安雨蘭站在門口滿臉喜色的往屋里打量,心中不由的膈應,這姑娘倒是高興了,安雨竹病了,她們就走不了了,正是遂了她心愿了。
夢雙象征性的給眾人點點頭算是打招呼了,不想這人卻黏了上來,要跟著她正院,美其名曰要去給王妃請安。
她把自己當成是王府里的主子了,還是當成王妃的親戚了,竟然還想著去給王妃昏定晨省呢,她有這個資格嗎!
“安大姑娘,安姑娘如今病成這樣,正應該是你這個姐姐去照顧的時候呢,不然你這么大老遠的跑過來豈不是浪費了!王妃那里就不必過去了,王妃事務繁忙,沒時間接見姑娘!”
夢雙伸手攔住那安雨蘭,撂這這話就走了,那安雨蘭追都追不上。
自然,這安雨蘭是不肯去照顧安雨竹的,她連是觀望都是在門口,不肯踏進那安雨竹的屋子半步,看她病的那個死樣子,就怕過了病氣給自己。
而,若云那里此時也得到了安家的一系列的消息,安家的事情也是俗套狗血的。
安雨竹的母親吳家跟安家是當地的世交。兩家早在多年前就定了娃娃親的,就等著兩人成人之后成親的。
起初這兩個小兒女之間都是很有好感的,兩人也算是青梅竹馬。
不過,安雨竹父親安仕昌因為學業出外游歷了一段時間,年輕的小伙子自制力差,出去之后看到外面的花花世界就迷失了,也學人家逛青//樓//楚//館。
在那里認識了一個樓子的花魁。就是金氏了。這金氏很有手段哄的這男人對他欲罷不能。
本來金氏是想靠著這安仕昌熟人,也好為自己的后半輩找個靠山的,不過這安仕昌到底是怕家里老父親。不敢帶個青//樓女子回家,到走也沒有給金氏贖身,
安仕昌回去之后,不久就中了秀才。安家和吳家都很開心,便商量著把兩人的婚事給辦了。
吳家也是有家底的人家。吳氏帶著豐厚嫁妝嫁入了安家,本來以為是嫁給了自己畢生的良人,沒想到迎來的卻是晴天霹靂。
兩人成婚才不到三個月,真是新婚甜蜜的時候。那金氏大著肚子便找過來了,聲稱這肚子里是安仕昌的骨肉。
安仕昌本來對金氏就有心的很,再看到肚子的里孩子。自然是很愿意接納她的。
安家的老太爺和老夫人是看中子嗣的,金氏有了他們金家的骨肉。雖然心中不喜,還是叫金氏進了門。
吳氏一個新進門的兒媳婦,獨木難支,沒辦法只能點頭了,不點頭便是善嫉,而且還得得罪公婆和相公啊!
這金氏進門沒多久就生了個女兒,便是安雨蘭了,雖然不是日子,但是畢竟是安仕昌的第一個孩子,安家人還是高興的。
而且金氏很會做人,哄的全家人都喜歡她,生下孩子后,便選給正式升了姨娘。
吳氏看著公婆喜歡金氏,相公疼愛金氏,郁郁寡歡,心中堵得慌,每天還要操持家務,身子越來越不好!
生安雨竹的時候,便是難產,傷了身子,之后再難懷孕。
而那金氏倒是爭氣,三年后竟然是生下了一個兒子,給安家添了金孫,她的地位便是更穩固了。
這時候的女人沒有兒子就沒有地位,金氏雖然是姨娘,但是因為生了家里唯一的少爺,所以在家里的待遇跟夫人沒什么兩樣的,上到安仕昌,下到家里的下人都對金氏另眼相看的。
吳氏隨著少爺年紀漸大,還有安家二老相繼離世,吳氏在家中地位越來越不行了。
她最后還是咬牙尋來了秘方,拼著大年齡還是壞了個孩字,只是在六月份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腳,當場就雪崩了,一尸兩命。
吳氏死后,家里的管家權力就交給金氏,金氏母子三人在安家更霸道了,安雨竹這個嫡女都要退避三舍。
不過唯一讓金氏不滿意的是,她出身不好,不能扶正,不過除了這個名頭,她在家里是跟正牌夫人一樣一樣的。
這次安雨竹被擄走,安家以為安雨竹兇多吉少了,沒想到竟然接到了安王府的送信,讓她們來接人。
當下,金氏心中就有了想法,接人倒是不會的,她恨不得這個礙眼的小賤人死在外面,不過送人倒是可以的。
她跟安仕昌商量之后,連夜把原夫人的吳氏的嫁妝拿出去該變賣的變賣,該改造的改造,一通準備終于是給安雨蘭置辦了不少的行頭。
安家這些年生意不好,家里已經沒有什么家底了,吳氏會管家,但是她沒有兒子,所以她也不管安家的財產,反正到時候也不是她,她這經營她的嫁妝。
而金氏會花錢不會掙錢,安仕昌又是個不利俗世,天天只知道讀書考功名的書呆子,所以這些安家家底都要空了,為了給安雨蘭置辦好的行頭,只能是瞞著吳家偷偷用吳氏的嫁妝。
金氏的目的很明確,就是讓她女兒來攀高枝的,無論是王爺、王妃、還是世子爺只要是攀上一個,對他們都是受益無窮的。
只是金氏雖然會哄人,但是她那些手段拿到大家族面前根本不是夠看的,又把女兒教的蠻橫蠢笨,想要叫安雨蘭這樣的攀高枝難上加難!
“這么說來,安姑娘房間的那窗子是安雨蘭開的了,她想留再咱們王府,所以使了這手段,讓安姑娘病了,就走不了了!”
夢雙進來給若云匯報安雨竹的病情,正好也聽到了冬藍說安家的事情,她是不信那兩個丫頭晚上沒有關好門窗的,王府的丫頭做事不會這么不認真的,只是出了這事情那兩個丫頭也有責任,而且為了給病號個交代,那兩個丫頭不能不罰!
若云笑了笑,對冬藍道:“告訴這小丫頭,這窗子是誰開的!”
冬藍看著夢雙不由搖頭道:“莫不是我們幾個平時把你們護的太嚴實了,怎么這點心眼子都沒有?”
夢雙聞言倒也不尷尬,很狗腿的上前拉著冬藍撒嬌道:“我笨,求姐姐教教我吧!”
“聽好了,這開窗子的不是別人,正是安姑娘自己了!”冬藍點點夢雙的腦袋道。
“安姑娘自己?”夢雙瞪大眼睛,嘴巴長成了o字形,“她為什么要害自己啊?剛才奴婢去看過了,這安姑娘卻是病的快去了半條命了!”
“還能是為什么,想留再咱們王府里唄!”冬藍拍拍夢雙腦袋道。
“她想留在咱們王府?她不是一直想回家嗎,因為另外三位姑娘被家人接走了,肚肚留下她自己,她還郁郁的病了一場呢!”夢雙不解道。
“你這個笨蛋看事情不能光看表面的,你不想想若是她不病這一場,豈不是早就被咱們府里給回家了,那有有家的人,中秋團圓節還在別人家過的道理!”冬藍道。
“姐姐的意思是,她表面上裝作想家想的生病了,其實是故意裝病不想回家!”夢雙恍然大悟。
看到冬藍點頭,便繼續道:“而這次她也是故技重施,表面上好好的答應了回家,暗地里卻把自己弄病了,就是不肯走!”
“可不就是這樣啊!”
“哎呀,她怎么真壞啊,虧的我剛才聽她的很是還會覺得她可憐呢,小小年紀竟敢這樣耍心機!”夢雙氣憤道。
“王妃趕快把他們趕出去吧,她那個姐姐不是個安分得到,昨天來了之后就一直折騰,挑三揀四的,還想去住正房,她嫡母守孝都不知道。本以為這安姑娘是個好的,沒想到竟然是如此表里不一,心眼這樣壞!”
“她這也是在困境中抓到了一更救命的稻草,不肯松手罷了!”一旁的若云開口道。
“先給她治病吧,治好她再說。人病成這樣給趕出去,說出來也是我們府里的不是。不過她對自己這樣狠都要留下了,想必后面也是什么動作的,你們派人盯著她,別叫讓她做出什么難堪的事來!”若云吩咐道。
“是!”眾人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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