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理夏清語是再嫁回來,又不是新婦,這杯茶也是可喝可不喝,然而這可是圣旨賜婚,盛大婚禮都舉行過了。妾室們自然也要循禮向大婦敬茶。
來到清云院,恰好在院門外碰見琥珀和白芷,琥珀還好,那白芷臉上兩個黑眼圈卻是厚厚的粉妝都遮不住,一雙原本水潤清亮的大眼睛也布滿了紅絲,看見她,低低叫了一聲“姨娘”,眼中便似有淚要流出來。
“爺都已經上朝去了,大奶奶這會兒也起來了呢。”
小丫頭微笑著說了一句,然后端著水盆進屋去了,剩下許姨娘和白芷琥珀怔怔站在門外,只覺著從腳底下一陣陣的冒涼氣:大婚第二日,本該夫妻一起拜見父母,就是皇帝,也不這個時候還要陸云逍上朝啊,假期總還是有幾天的,但偏偏,爺竟然就上朝去了,這是什么意思?難道奶奶下定決心要在今天就把她們收拾了,以免夜長夢多,所以才把爺給支走了嗎?
“姨娘,我……我們怎么辦?”
要說這里最害怕的,那當然就數白芷了,她這會兒身直打顫,甚至腿肚都有些抽筋兒,看著前面正廳的門,只覺著那是一張血盆大口,腦海里想著的都是等一下夏清語出來。冷冷看著自己,兩句話便能定了自己余生的結果。蓉兒和那些被毀了容貌賣掉的丫頭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嗎?
“怕也要進去,走吧。”
許姨娘握緊拳頭。她此時心中也是有些恐慌。雖然她已經開始給夏清語下絆了,只是若夏清語想要先發制人,先把她給發落了,那絆估計就是徹底埋進土里再出不來了,更不用提還能把人家絆個跟頭。
琥珀也在旁邊瞪圓了眼睛發狠道:“怕什么?不信她成婚第二天就把我們都收拾了,這要傳出去,看她日后還怎么做人?”
話音未落,便聽白芷喃喃苦笑道:“她什么時候還是顧忌別人眼光的人了?從前裝的柔和善良,還不就是為了演這一出衣錦還鄉?如今目的達成了。就是對你我動手,頂多被人詬病幾句,誰還能拿她怎么樣?”
“你若怕,你就不進去。”琥珀也火了,自己這好容易才積攢起一點兒膽氣,結果讓白芷這么一說,便散了大半,真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廢物。有今天這么膽小的,當初怎么那么大膽爬了爺的床?
“咦?姨娘和姑娘們在這里站著做什么?”
正當人努力積攢勇氣時。就聽身后一個疑惑的聲音響起,許姨娘回頭一看,原來是陸云逍書房里的嬌蕊和青梅,她zhidao這是陸云逍貼身的丫頭。地位是和朝云暮云一樣的,便也擠出一絲笑容道:“等著奶奶見我們,兩位姑娘怎么過來了?”
嬌蕊笑道:“爺說奶奶日后要在杏林館用心。這大房里的事務也不少呢,讓我們從此后在這清云院服侍。書房那里,二奶奶已經又選了兩個大丫頭送過去。我們這可不就是過來了嘛。”
琥珀笑道:“既如此。還請兩位姑娘替我們通報一聲,看看奶奶肯不肯見我們。”
嬌蕊就有些為難,zhidao夏清語從前是最痛恨這幾個妾室的,如今誰zhidao是不是故意給她們下馬威,罰她們在院中站著?自己若是貿然進去通報了,破壞了奶奶的好事兒,怕以后還沒有小鞋穿嗎?”
青梅卻是個厚道的,也沒想那么多,便答應下來,被嬌蕊剜了一眼,她也沒看見。果然進了屋,看見夏清語還在那里梳頭,兩人便上前拜見,只見夏清語笑道:“這下好了,我這房中只有白薇白蔻兩個,素日里還要去杏林館幫忙,我就和你們爺說要選兩個熟悉大房事務的來幫我,如今你們來了,我就放心了,以后大房這里的事情,好歹精點心,我不會虧待你們的。”
嬌蕊和青梅連忙謝了。青梅就把許姨娘等人在院中等著拜見的事說了。這下倒讓夏清語驚訝,對白薇道:“怎么沒人告訴我?好了,去把她們請進來吧。”
白蔻在一旁冷哼道:“奶奶客氣什么?沖著她們從前做的事兒,站一會兒一點也不冤枉她們,我料著小丫頭們也是這么想的,所以才沒來通報。”
白蔻向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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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直口快的,這樣一說,青梅方知自己莽撞了,頓時就有些尷尬,陸云逍喜歡厚道人,書房里丫頭人尤其重要,所以青梅并不曾經歷過什么勾心斗角,她又不如嬌蕊機靈,這會兒就有些手足無措,暗自在心里后悔。
卻聽夏清語淡淡道:“罷了,她們做足了禮數,我就不為難她們,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有意思嗎?難道我到今天,還要從她們身上找優越感?去叫她們進來。”
白蔻這才嘟著嘴去了,這里青梅松了口氣,連忙笑著道:“奶奶當真是胸襟如海,其實以她們從前做的事情,真是您怎么對她們都是應該的。”
夏清語笑道:“我胸襟如海什么啊?有時候也小心眼兒的,小心眼兒是咱們女人的權力。不過那也要分對誰,我一個正妻,和幾個妾室斤斤計較,就是不怕被別人詬病,我自己也覺著跌份兒啊。”
老實說,夏清語對陸云逍這幾個妾室,的確是沒什么好感的,一個個都不是省油燈,不過也僅止于此罷了。她如今事業愛情雙得意,又怎么會拿這么幾個女人開刀?若是她們自己耐不住寂寞,有心求去,她自然會成全;若是只想在府里平安過日,她也包容。但若是對方起什么壞心思,那少不得就真要動動怒了。不過現在情況未明,她自不會無理取鬧,真正夏清語的前車之鑒可就在那里擺著,何況她也不是這種人。
梳妝完畢來到前廳,只見許姨娘琥珀白芷人如同只鵪鶉般在那里垂頭站立,夏清語心中嘆了口氣,便坐下道:“怎么這么早就過來了?都坐吧。”
許姨娘便硬著頭皮上前道:“妾身等是要來給奶奶敬茶……”
不等說完,就聽夏清語詫異道:“敬茶?先前不是敬過一次了嗎?成婚的典禮隆重這是因為圣旨賜婚,敬茶我看就不用也來二遍了,你們隨便坐。我等一下還要去拜見老爺呢,你們也隨我一起去吧。”
許姨娘等人松了口氣,總算夏清語還沒急著原形畢露。因便都小心在夏清語下坐了,只敢坐了小半個屁股,許姨娘便笑道:“爺今兒怎么還上朝?皇上也不體恤人了。”
夏清語道:“今日大朝會,要商議和北匈先前談的那些條陳,他當時是參與者之一,不好不去的,所以一大早就走了。原本說要趕回來和我一起去拜見老爺,我料著未必能趕回來呢。好在我們這也是二婚,不用講究這許多,我就讓他安心,國事為重嘛。”
許姨娘點點頭,笑道:“原來如此,奶奶當真是明事理。”說完轉過身,從胭脂手中接過一個匣,遞給夏清語道:“這都是咱們大房的冊目,原先是甄姨娘掌管著,后來她被攆出去了,我就接手過來,如今自然該交給奶奶的。”
夏清語點點頭,接過匣遞給嬌蕊,淡淡道:“回頭你和青梅看一下,看完了告訴我就行。”
嬌蕊答應一聲,心中驚喜不已,她zhidao自己來了這清云院,地位就不再是先前那個書房大丫頭,卻也沒料到夏清語竟會將這么重要的權力交給自己和青梅。奇怪,這位主兒什么時候竟這樣大方了?從前她可是恨不能連茅房都鎖上,然后把鑰匙把在自己手里呢。
許姨娘心里也是酸溜溜的,暗道大奶奶寧可信兩個書房丫頭,也不肯信我,可見她心中已是打定主意要除去我了,只是不zhidao什么時候發動而已,既如此,你也就別怪我抵死反抗。
她這卻是會錯了意,夏清語并非不信她,而是不待見她,再者,自己一個正妻,難道以后什么時候要用錢,還要去一個妾室房中支取?那也不像話了。嬌蕊和青梅卻不同,這是服侍了陸云逍幾年的丫頭,陸云逍既然讓她們過來,那這兩人的性自然就是bucuo,陸云逍的眼光她還是相信的,現在這兩個成了自己的丫頭,讓她們管著大房,不就等于自己在管著嗎?。
這幾個各懷心思的女人間能有什么話題,好容易東拉西扯了一會兒,實在是沒了話說。好在此時天色已經大亮,夏清語便站起身道:“走吧,這會兒大概也起了,咱們去請安吧。”
許姨娘和白芷琥珀哪敢有二話,因都跟在夏清語身后,到了葉夫人這里,給國公爺和葉夫人敬了茶,因為陸云逍不在,陸奉倫喝了茶賞了紅包后便往前頭去了。這里葉夫人冷眼看著,對夏清語的表現還算滿意,最起碼她是帶著許姨娘白芷琥珀來的,這就是個做正妻該有的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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