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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霞正努力發出最后一絲余暉,照在朗親王府大門前的甬道上。
不遠處響起“踢嗒踢嗒”的馬蹄聲。
看門的小哥一直焦急的徘徊在大門口,聽著遠處的馬蹄聲忙邁下臺階瞧過去。一看不是府里的馬車,又抬腳折了回去。
繼續候著!
這已經是他第七次跑出來探視了。
想來最近王爺不知是不是變了性子,有事沒事往側妃院子里跑,以前他可是連自個院子的門都不怎么出的,整日窩在逸翠軒混日子,就連二皇子和三皇子來探視他也不出院子。王爺這巨大的改變就連府里一個刷馬的小兒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這不,側妃娘娘出去才不過半日,王爺已經等得不耐煩。
命他們每隔一炷香的時間便稟報一次側妃娘娘有沒有回府,這門前遠眺的小哥,想必這小半天的功夫下來,脖子都快長了有兩公分。
“吁!”
府門前突然停了一輛馬車,小哥條件反射似的猛地回頭。
剛剛那輛馬車…
怎么在他們府門口停下了?
這是一輛極為簡易的馬車,沒有華麗的裝飾,沒有英氣挺拔的駿馬,看著便是普通人家的馬車。
只見車夫熟練的收了馬鞭一個挺身跳下了馬車,然后用馬鞭瞧了瞧車廂朝里面喊了聲,“到了!”
話音剛落,下一秒那車廂里的人便挑起了車簾。
一個穿著簡單布衣身材瘦小的少年先跳了下來,然后便從車廂里扶出一個人,少年背過了身。
“還是我來吧!”車廂里還有一個人說道。
只見那人終于探出了頭,心懷愧疚的先行下了車。
“我來吧,這小子比我也大不了幾歲。我背他綽綽有余,放心吧!”少年說著已經將那人的雙手圈在了自個脖間,然后朝他笑了笑。
于是小姜那不算太瘦的身子便傾趴在了少年瘦弱的背上,蘆瞻忙在后面托住小姜的屁股,極力的為他減輕一些重量。
長笙奮起背著小姜來到了門口。
“朗親王府。”蘆瞻讀者門匾上幾個鎏金的大字。
“這里就是娘子的住處?”他問道。
蘆瞻一開始便知道那能起死回生的娘子遠赴京都城,是嫁人的。只是他不知道這娘子嫁的人是誰,瞧那迎親的隊伍甚是精良。便知是大戶人家迎娶。可他萬萬沒想到。這大戶原來是皇親貴胄,堂堂軒轅朝的五皇子!
真沒想到,一個堂堂王妃。居然甘于為他們這些平頭百姓施醫問藥,而且毫無怨言的親自照料。
對病人不分貴賤,這是一個醫者最高的境界了吧!
遙想那些自以為懸壺濟世的醫者學究們,在娘子面前簡直是班門弄斧。可他們一個個還拽的二五八萬似得,沒錢就別想治病。毫無救死扶傷的醫德體現。
長笙朝他點點頭,便開口喊住了剛要進府的那位小哥說道,“這位小哥,我們是來找側妃娘娘的。不知她可曾回府呢?若回來了,麻煩您幫我們通報一下!”
那小哥頓了腳,一臉凝神皺起了眉頭。只見他踱步上前居高臨下,上下打量了一番來人。立馬回絕道,“我們這里是朗親王府,不是什么醫館,我們娘娘可不是什么人都見的,你還是趕緊背著人去找大夫吧!”
“這位小哥,您誤會了!”蘆瞻朝那小哥拱手,書生氣息盡顯,只是他現在這身衣服與現在這儒雅的氣質完全不搭,倒有點不倫不類,作揖的讓人覺得可笑。
可他還是用他一貫的書生腔調一板一正的說道,“這位小哥,事情是這樣的,小生與你們娘子是相識的,她曾經救過小生的性命,小生一直想報答她,沒想今日碰上了,她瞧我這書童已經病得快不行了,便讓我們傍晚把他送過府來,好方便她醫治。”
那小哥瞧著一口一句“小生”模樣的人,怎么看都覺得這是個騙子。
況且,府里已經有了一個半陶了!
為了給這個半陶治病,王爺和側妃可沒少因為這事兒拌嘴。
那日竟然還傳出半陶半裸這身子與側妃同在一個屋里,這消息足以震懾了整個朗親王府,至今這事兒還沒完全平息,他怎么可能又放一個男人進來!
不對,不是一個男人!
是三個男人!
而且其中那個一口一句“小生”的男人,長得還真不賴,只是這皮膚稍微黑了些,可單瞧這五官,無疑是個美男子!
如果這事兒又讓王爺知道了,那感情大家伙都不好過了!
“你們還是快走吧,我們娘娘不在府里,我看這小書童病得不輕,你們還是趕緊的去找大夫吧,別在這耗著了。”小哥已經有了些不賴煩,但卻好心的提醒著。
“這位小哥,我們真的是和你們娘子說好了的,您就通融通融,不然我這小書童的腿可就真廢了!”蘆瞻焦急的懇求著。
剛剛長笙背小姜還覺得游刃有余,可在這門前時間耗長了,他這體力也有些跟不上了,忙抬了抬背,把小姜往上扛了扛。
“是啊,這位大哥,我妹妹若水就在娘娘跟前當值,我是她哥哥長笙。”長笙艱難的抬了頭,露出那張俊秀的臉,希望這小哥能認出他來,幫她跟若水說一聲。
這門口的小哥哪里知道內院里何時多了一個若水,何況若水年紀還小,也不是正值壯年的他該關注的對象。
所以長笙說起若水,他回了句,“我不知道什么若水不若水,反正我們朗親王府不是醫館,你們請回吧!”說著便回頭進府欲關起大門。
此時正巧著常管家急匆匆的要出門,便問了句門口何人說話。
那小哥忙一五一十的交待,然后一副不辱使命的樣子,等待著常管家的贊賞。
看門的就是看門的,不能隨隨便便將外人放進府里,這可是他們上工前首要學習的內容。
他這次嚴守陣線,為府里擋下了三個大麻煩,功勞可是大大的。
常管家聽著這事兒蹊蹺,忙敲了他一個耳刮子喝道,“混賬東西,你先出去把人給我穩住,我去稟報一下王爺,萬一真的是娘娘讓來的人,你給人轟走了,娘娘回來管你要人,我看你怎么辦!”
那小哥被罵的耳膜“嗡嗡”作響。
只是常管家后面說什么他沒怎么聽進去,他只記得常管家開口就罵他…混賬東西…
他是哪里做錯了?
他這么的盡忠職守…
也錯了?
還不待他領悟過來,常管家又罵道,“還杵在那兒作甚,還不把門給打開!”
那小哥被罵的頭縮了又縮,一臉悲催的開著門,只見門開了一道縫,瞧著那三個人還在,忙吐了口氣想跟管家匯報,可這一回頭,不知管家何時已經離開,只留給他一個急匆匆的背影。
蘆瞻本已喪氣的回了頭,沒想門又重新開啟。
“在這等著!”那小哥如吃了火藥一樣,扔下了這么一句。
蘆瞻與長笙二人也就訕訕的低了頭,在門口等著。
不一會兒,常管家終于疾步而來,恭敬的朝他們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并讓開了路迎他們進門。
“王爺讓三位在前院廳堂先稍加等候,側妃娘娘馬上便會回來。”常管家一面引著路一面交代道。
幾人剛進了大門,便上來了兩個仆人,將小姜給接手抬了過去。
長笙頓感輕松了許多,滿臉含著笑朝常管家道謝,常管家忙擺擺手說都是王爺安排的,你們只管先歇著便是。
朗親王府的前院甚是寬敞,幾人繞過影壁,經過了兩條長廊,幾座古樸的小庭院,這才進了大堂。
常管家先行進了堂屋,瞧軒轅朗居然親自來了,忙上前回稟道,“爺,那幾個人到了!”
軒轅朗兀自點了點頭,并不說話,輪椅也是背對著大堂門外,待門外再來聲音時,他才緩緩的將輪椅轉了過來。
隨著軒轅朗將輪椅轉過來,大堂上突然異常的靜謐了。
長笙有幸見過王爺幾面,但那僅存于見過。
所以這突然其來的,堂堂朗親王就在他面前,還真怯生生的不敢說話,只知道低著頭。而另一邊的蘆瞻,卻驚異的看著面前那個人…的腿…
常管家瞧著這兩個榆木,見了王爺不知道問安,一個個光杵著,忙厲聲道,“見了王爺還不下跪行禮!”
經這管家一提醒,二人這才上前行禮。
“聽說側妃曾經救過你的命?”軒轅朗看向蘆瞻問道。
這長笙他是見過的,那么這個剩下的便是常管家所說的曾經被嬌蘭救過的人。
“回王爺,還是幾月前發生的事。”蘆瞻上前回稟作揖道,“小生不幸中了蛇毒,找了很多大夫都說小生的命已回天乏術,那時候客棧的黑心掌柜怕小生死在客棧,便要將小生與書童扔出去,是娘子出門與那掌柜打賭,說不出一晚我便能下床,果不其然,小生第二日就沒多大事兒了,如果不是遇見娘子,小生這條命怕是早沒了!”
蘆瞻說著說著,就萬分感慨,雖然他這套說辭已經絮絮叨叨不知跟多少人訴說過,可每次回想當時的違紀,還真是為自個和那娘子捏了一把汗。
軒轅朗聽著蘆瞻的訴說,突然嘴角見不經意的笑了。
原來這個臭女人早就有了跟人打賭的臭毛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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