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的樣子,估計只是一個二星煉器師,那我們便比試百鑄技巧,免得別人說我以大欺小。”陳師弟傲然一笑,自信十足。
論技巧掌控,他在眾多師兄弟中,排在最前列,僅次于大師兄浩然。
這也是他最引以為傲的地方!
此次青年大師賽,他與幾位師兄弟也是一起參加了的,而他,在初賽中取得的成績,甚至略高于那位已經掌握了8000多種萬鑄技巧的師兄。
“百鑄技巧?”傅義搖搖頭,“還是算了吧,你難道不知道我在初賽中取得的成績嗎?”
不等陳師弟說話,他便道:“既然要比,那便比試千鑄技巧!”
如今已經將千鑄技巧徹底掌握牢固的傅義,無論比試百鑄技巧還是比試千鑄技巧,都一點也難不倒他,相反,他更希望,用千鑄技巧,將這一個愚蠢得不可救藥的家伙一舉擊潰!
陳師弟哈哈大笑起來:“你當真要比試千鑄技巧?”
百鑄、千鑄,他皆是已經掌握,自然不怵。
見傅義淡淡點頭,他嘴角掠過一抹冷然笑容:“那好,我們,便比試千鑄技巧吧。”
這時,張恒笑吟吟地走了出來,道:“既然傅公子與陳師弟有這個閑情雅致,那我便做個裁判,為二位主持一下這次比試。諸位有異議嗎?”
眾人搖頭。
“那好,在比試之前,按照慣例,我還是先說一下。比試第二,友誼第一。我希望,無論最終是什么結果,二位都不要生氣,萬事以和為貴。”張恒擺出一幅老好人的模樣。“林先生,傅公子,你們沒意見吧?”
江鶴頓時不滿,道:“你為何單問我老師與師弟,卻不問問你身邊這位陳師弟?”
張恒擺擺手,依舊笑容滿面:“陳師弟的性子。我自然是了解,他雖然平日里莽撞了些,但關鍵時刻還是分得清局勢,知進退,明是非。不會亂來的。對吧,陳師弟?”
在說到上半句話的時候,陳師弟面上閃過一絲不悅,但當他說到后半句話的時候,陳師弟臉上卻浮起笑容,連忙點頭:“自然!還是張師兄懂我。”
“那你的意思就是,我們分不清局勢,不知進退。不明是否嘍?”江鶴反問道。
張恒看了林風一眼,隨即才道:“我可沒這么說。”
比試很快便開始了。
幾個青年雖然自始至終都沒有說過一句話,但他們心中。同樣對林風幾人抱著強烈的質疑,只是有了陳師弟這個出頭鳥,他們也樂得看熱鬧,既不用出面得罪人,還能夠親眼一睹林風的弟子的技巧,他們舉雙手贊同。又怎會從中作梗?
他們靜靜地注視著位于兩個鑄造位上的二人,格外認真。
“聽老師他們說。傅義同樣取得五尺八寸的可怕成績,我倒是要看看。他的技巧究竟是否真的這般厲害!”幾人心中同時想到。
掌火,無論是傅義還是陳師弟,皆是可圈可點。
這陳師弟,雖思想奇葩,但也不愧是羅庸的親傳弟子,這一手掌握能力,盡得羅庸的真傳,比起傅義,也不差分毫,可謂是平分秋色。
單從掌火來看,兩人似乎沒有什么差別。
林風老神在在,站立于一旁,沒有絲毫的緊張,仿佛早已勝券在握。
江鶴幾人則是憤怒依舊不平,握著拳,心中默默道:“小師弟啊,你可一定不能手下留情,這家伙敢詆毀老師,敢詆毀我們師門,絕不能輕易饒恕!”
大約半柱香的時間,傅義提前完成了掌握環節,并且火焰已經徹底穩定下來。
從這一點看,實際上傅義的掌握能力還在那陳師弟之上。
他瞥了陳師弟一眼,隨即將材料緩緩置入火爐之中,進入了集散環節。
“哼,只是比我快了一點,得意個什么勁?”陳師弟冷哼一聲,心中越加不爽,“掌火只是小道,技巧才是大道。難道你老師沒教過你,煉器三要素,技巧為首?”
很快,陳師弟也結束了掌火環節,開始處理材料。
當陳師弟完成集散環節的第一次材料加熱時,傅義卻已經徹底結束了集散環節,速度……遙遙領先。
“笑到最后的才是真正的贏家!”陳師弟心中仍然不服。
到了此時,眾人的目光,變得凝重起來,也更加認真了。
關鍵時刻,馬上便要到來!
張恒目光灼灼地看著傅義,他設計了這么久,不就是等的這一刻嗎?
其余三位青年,也是眼睛眨也不眨,死死地盯著,五尺八寸的成績,他們絕不相信會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能獲得的,而今,終于有了這樣一個機會,一個當面拆穿少年的機會,他們豈能錯過?
江鶴幾人則是在心里打氣加油:“小師弟,一切都看你的了!千萬不要手下留情啊!”
緩緩拿起巨錘,傅義呼了一口氣,這個過程中,他慢慢積蓄力量。
終于,在眾人的目光焦聚之處,傅義眼睛一閉,一睜,平靜的畫面終于被打破,巨錘驟然落下,“叮。”這聲音仿佛湖面上的一道波紋,輕輕地朝著四周傳開。
但緊接著,那猶如風雷閃電般的狂暴技巧,再一次上演!
“叮叮叮……”
“叮叮叮……”
“叮叮叮……”
傅義的動作弧度極大,也極為夸張,他仿佛火中的精靈,甚至手腳并用,巨錘在他手中仿佛活了過來,又像是與他融為了一體,成為了他身體的一部分,令他如臂揮使,心之所至,巨錘便完全契合他的心意,力量、高度、弧度、速度。每一點,都絲毫不差。
“好快!”張恒的眸子陡然一縮。
其余幾位青年也是瞬間陷入了呆滯。
好可怕的技巧,令人窒息!
最為不可思議的是,傅義這般上躥下跳,看似雜亂無章。然而卻隱隱契合某種規律。
若換做別人,看起來便像一個小丑一般,徒增恥笑。
然而在傅義帶給眾人的感覺卻是有著根本性的不同,在眾人的感覺中,傅義的動作,充滿了男人的野性。陽剛的暴力,仿佛一座正在爆發熔漿火焰的火山,是那么的洶涌澎湃,那種視覺上的沖擊,是無與倫比的。
江鶴一行人看多了也就不覺得什么。但張恒一群人才第一次見到,自然大為震撼!
不知何時,謝秋風的身影,出現在了煉器室門口。
他靜靜地看著煉器室內傅義的鑄造,心中充滿了感慨。
即便他已經看過一次了,但第二次看到,依然為之震驚,為之感慨。為之動容。
況且,千鑄技巧是在百鑄技巧的基礎上,將百鑄技巧細分化。演繹出足足1070種技巧,可以說,每一種技巧都要比百鑄技巧更為精細,要求更高,傅義能將千鑄技巧施展到這個地步,難以想象。他的技巧天賦該有多高,他對技巧的掌控。又該有多么可怕!
陳師弟耳邊傳來如狂風驟雨的鑄造聲,不禁一邊加熱材料。一邊看了過去。
“不,這怎么可能。”
只是一眼,他便像是中了定身咒一般,動作僵直在了原地,拉動輪扇的手,也停了下來。
他眼中滿是震驚,他的表情滿是駭然。
相對于那些門外漢,抑或那些等級很高的煉器師,他們這個層次的煉器師,受到的震撼才是最大的!
首先,他們比任何人都明白千鑄技巧的難度,其次,他們還沒有達到更高的級別,無論是心性、見識,都遠遠比不上那些高等級煉器師,自然也無法掩飾他們內心受到的巨大震撼。
所有人的表情都凝固了,保持著同一個姿式,同樣的表情,一直注視著傅義。
不知何時,傅義的鑄造,已經漸漸到了尾聲,然而所有人依然沉浸其中,那不可言述的暴力美,依然刺激著他們的神經,令他們久久不可自拔。
“叮。”
隨著最后一錘擊下,傅義停了下來,那一個如火中精靈般的少年,仿佛剎那間變了一個人似的,又變得如最初那般安靜,那般孤然,那般……冷漠如冰。
輕輕擦拭了一下頭上的汗水,他重重喘息了幾聲,慢慢緩過勁來。
以他的力量與體力,全力以赴施展千鑄技巧,還是有些勉強,索性,他最終還是堅持到了鑄造結束,期間并未出絲毫差錯。
將巨錘放在一邊,傅義用水淋在那一件武器之上,隨著一股股白煙冒起,這一件武器的鑄造,便是徹底結束了。
“我已經結束了,你呢?”傅義轉過頭,看著陳師弟,淡淡問道。
此時此刻,陳師弟已經懵了。
他心若死灰,面若枯槁,眼中滿是羞愧、嫉妒、不甘、怨恨,以及絕望,復雜難言。
他還沒有開始鑄造,但比試,卻已經結束了。
看著還在火爐中受熱的通體火紅的材料,陳師弟死死咬著牙,眼睛大大地睜著,眼珠似乎下一刻便要掉出來了,他像是賭輸的賭徒一般,不,不是像,而是確實是一個賭輸的賭徒,因為在與傅義的比試中,他已經輸了,最令人哭笑不得的是,他還沒有開始鑄造,便已經輸掉了比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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