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燒烤啊,加我一個。”李凌收起了手機,看著劉佩和楊梅回屋去拿東西,便起身準備去幫忙,然而,一聲低沉森寒的聲音令他停住了腳步。
“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張強危險地瞇起了鳳眸,看著眼前已經站起來的男人,心底總感覺有些怪異,尤其是那張清秀的面容,確實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
李凌眼瞼微垂,再次坐了下來。提起桌上的茶壺給他和自己倒了一杯茶,道:“年泠那家伙,你還記得不?”
張強微微蹙眉,那家伙他當然記得,十多年的老同學兼死對頭,他怎么可能忘記?不過,面前這個看起來才18歲左右的年輕人怎么會提起他?
“我在他的同學照里見過你,我記得他說過他挺恨你的,不過,好像也蠻佩服你的。”李凌喝了一口茶,咂巴兩下,“他好像對這個村子也很感興趣哦,上個月回去之后就跟我提起過了,本來我還不信的,但后來在網上搜到了關于這里的帖子,我才想要來這里看看的,沒想到會遇到你,”李凌放下了茶杯,看著張強,瞳孔微斂。“對吧.....夏、侯、騰!”
雙目一凝,危險的漩渦在張強的眼底悄然旋轉,將倒映的影子完全湮滅在其中。良久,才緩緩將手環抱在胸前,一手輕輕地摩挲著自己的下顎,雙眼瞇了瞇,戲謔地開口:“我當是誰,原來是李老的孫子李凌,十幾年不見,你倒是長大了啊,怎么。沒被丟進部隊里訓練就有時間跑來這里玩。”
聽到‘訓練’這兩個字,李凌頓時渾身一僵,惡狠狠地瞪了張強一眼。灌了一口茶道:“嘁,騰哥居然現在才認出我。真是太不夠意思了。對了,你怎么在這山旮旯里躲著?你老爺子找你都找得火冒三丈了,他一冒火,我們這些小輩就要遭殃,天天跑部隊收拾我們,嘖嘖嘖,你不知道,六哥被收拾慘了。被訓練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嘶”一想起軍隊里的生涯,李凌就忍不住地打了個冷顫。
“為了躲避被老爺子審問,所以你就偷偷溜出來?”張強瞇著眼看向他,在他那有如實質的視線下,李凌不禁哆嗦了一下賠笑道:“沒辦法啊騰哥,老爺子好像也發現了什么,全天三個電話隨時伺候著五哥和六哥,他們一接到電話就甩給我,他們害怕被審問。我也怕啊,不然我跑出來干嘛。”
張強輕嘆一口氣,“老爺子那兒確實是個麻煩。”
“嘁。我就不知道你躲個啥,不就是結婚嘛,老爺子選的那個女人又不丑,你躲個啥啊?大不了留來做個暖床的唄,這樣既不得罪老爺子,也用不著離家出走,多方便,等等....”李凌一怔,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瞪大了雙眼看著張強。“騰哥,你該不會是看上小樓主了吧?”
“嗯??”張強鼻音淡淡地上揚。眉梢一挑,“你有意見?”
“不是。”李凌趕緊搖頭,“可是,雖然我沒有意見,但小樓主未免也太小了吧,十....十四歲耶,還是個農村小姑娘。這個.....”
張強看了糾結的李凌一眼,不禁覺得有些好笑,“不小,農村里的人結婚都比較早,城市里女性這個年紀步入女人的也不少。”
“可是....老爺子肯定是不會答應的。”
“結婚的是我,又不是他,他答不答應關我什么事。”
關你什么事?!!!!
李凌嘴角一抽,騰哥還是這么霸道啊,他可以無所謂,但是,受苦的是他們這幫兄弟啊,老爺子那脾性,最喜歡遷怒這玩意兒的了,尤其擅長以權謀私來公報私仇,看到他們幾兄弟受苦他是相當的享受,整就一個老變態。所以,李凌不干了。
“騰哥,那可不行,你怎么能置我們幾兄弟于不顧?你家老爺子那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
“收拾收拾你們而已,而且....”張強戲謔地看了他一眼,在對方僵住的時候開口道:“你不是有閑心出來逛嗎?到時候也可以順便把松了的皮子緊一緊。”
“我.....”
“強哥,快點幫我搬東西,”劉佩抱著不少燒烤架跑了出來,匆匆地對兩人說了一聲后就往自家的湖邊跑去,她準備再那兒架起支架來搞燒烤。楊梅也提著好幾包小東西還拿著幾個小凳子跟著跑了過去。
“走吧,去幫忙。”張強拍了拍李凌的肩膀就往屋里走去,然而,才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轉過頭對他開口:“李凌啊,你還是少說點兒話吧,你那聲音實在是......太難聽了。”
聞言,李凌渾身一抖,額頭青筋直冒,果然啊,騰哥還是那么喜歡損人吶。
“喲,小樓主這是要干嘛呢?”見幾人在湖邊搗鼓著東西,在亭子里的陳教授也走了過來,看清幾人手中的東西后不由得笑了:“燒烤啊。”
“是啊,陳教授要不要加入啊?”劉佩笑著,將手里的蒲扇交給了泡泡,小家伙拿著,也不管那支架比自己高好多,硬是呼呼呼地亂扇風。
“呵呵,加我一個,我好久沒吃過燒烤了,還是在這山青水綠的地方。不過,唉,可惜了。”
“怎么了?有什么不合心的?”
“要是有酒就好了。”陳教授一臉可惜的開口。
“我還以為是多大點兒事哩,我家釀有葡萄酒,陳教授要不要喝?要的話我這就去給你拿來,都是用我家院子里的那口井水釀造的哦。”
“井水釀造的?行,你去拿來嘛。井水釀造的我還沒有嘗過吶。”
“嗯,那我去拿來。”
“陳教授研究好了?”和劉佩越過,李凌看了看她便朝對面的陳教授問道:“那海龜怎么樣?”
陳教授搖了搖頭:“研究不出來,那海龜究竟是怎么在淡水里存活的,還真是神奇,還有那只巨大的娃娃魚,太大了,我都不知道該怎么來形容。啊,對了,還有里面那藍色的魚,我從來就沒有見過這種藍色的魚,巴掌大小,有點兒扁,魚尾巴還特別的小,很神奇的東西。”
“有藍色的魚???我怎么沒看到?”
“等霧完全散去你就可以看到了,我也是剛剛才看到一條的,捉不住,速度太快了。”陳教授接過一條凳子坐下,眼睛一直瞪著面前抱著蒲扇的泡泡,有些興奮和激動地開口:“這個又是什么?有點兒像是游戲里面的泡泡龍來著。”
“蜥蜴。”一邊的張強毫不猶豫地開口,同時擺好燒烤的架子這些,拿出火機將炭火點燃,一系列的動作看得旁邊的李凌眼睛越瞪越大。
“蜥蜴?”陳教授更疑惑了,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蹲了下來,準備伸手去摸摸泡泡,卻被小家伙給躲開了,還瞪著燈泡一樣大的黑眸死死地瞪著他,似乎是在說‘別動!!h,誘!’
“不像啊,”陳教授收回自己的手,渾濁的老眼里難得一見地露出了精光,摩挲著自己的下顎,“這不是蜥蜴,絕對不是,蜥蜴是爬行動物,這小家伙卻是直立行走的,蜥蜴的眼睛也沒有這么大,這嘴巴....忒小了點兒,嗯,那兩顆虎牙挺可愛的,哈哈。”
劉佩一來正好就聽見了陳教授的話,將手里那十斤壇給放下,笑道:“什么可愛?”
“喏,就是你家的這個....蜥蜴??”陳教授道:“小樓主,你家這個真的是蜥蜴???”
“嗯,變異品種。”劉佩臉不紅心不跳地扯著謊。
“是嗎....”陳教授再次看了看跑到劉佩腳邊的泡泡,他壓根就不相信她的話,不過....看了一眼她肩膀上那五角星的東西,陳教授瞇了瞇眼,“你肩膀上的這個又是什么?”
“這個?烏龜啊。”劉佩抬了抬左肩,在上面,瑪奇那正睡得昏天黑地的,身上的盔甲緊緊扣在劉佩的肩膀上,看起來就跟個海星一樣。
“烏龜?!!!”陳教授一怔,開玩笑的吧?誰見過銀色有裂紋的烏龜?龜殼還是五瓣的,而且,他剛剛好像....看見那龜殼動了一下,“真的是烏龜?”
“嗯。”劉佩干笑著點了點頭,所以說,有專家在就是麻煩,什么都要費盡心思地說謊。
“不對吧,這是....”
不等陳教授說完,張強一把拍開了酒壇上面封著的泥土,霎時,一陣濃厚香醇的酒香瞬間彌漫開來,將在場幾個男人的注意力全都吸引了過去
“陳教授,這酒很不錯的,要不要來一杯。”張強抱著酒壇輕輕晃了晃,醇厚的酒香愈加的濃烈了。
“好!好酒!!!這味道,快,快給我來一杯。”陳教授連忙端起桌子上的碗遞到張強的面前,嗅著空氣中的酒香,忍不住咂了咂嘴,“聞起來很純,不知道喝起來如何。”
“肯定不會讓你失望的。”張強說著,一頃酒壇,暗紅色的酒液立刻順著壇口緩緩流下,香醇濃厚的酒香在湖邊瞬間彌漫開來,宛如一張看不見的網,將眾人籠罩在其中,令人垂涎欲滴。
“我也來一杯。”李凌也拿過一只碗走到張強的面前,嘿嘿一笑,“騰...張大哥,我也來一杯。”
看著喝酒的幾人,劉佩不由得松了一口氣,感激地看了一眼張強,還好有他幫忙,要不然,她還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跟陳教授這個專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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