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賠償就不走?!!!”劉佩嘴角僵了一下,轉頭看向專心坐在茶幾前面看電視的尹爾,心里頓時就有了種一巴掌拍死他的沖動,這男人還真當這里是他家了?而且還如此光明正大地給她算賬!!!不行,必須要把他攆走,不攆走的話總有一天自己會欠他數不清的債的。
這么一想,劉佩就趕緊站了起來,走到他的面前,正準備吼人時卻發現一件很讓人郁悶的事,自己一米五八的身高站在人家面前居然才堪堪和人家平視,頓時心里就更加地不平衡了,怒道:“你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錢什么的就別做夢了,我是不會給你的,要算起來你才差我差得最多吧,咱倆來算算啊,”
說著,劉佩伸手往后一掏,也不知道從哪里拿出了一個小算盤,噼里啪啦地就開始扒拉起來,嘴里連珠炮彈似的開口:“水費、電費、上網費、住宿費、伙食費、清潔費、煤氣費、燃氣費、電話費、操心費、動物觀賞費、親近動物費、誤工費這樣費那樣費加起來一共三萬八千七百二十四元,給你打個折就算三萬八千七百元,怎么樣?夠不夠朋友?”
劉佩這話一出,旁邊的年泠眉毛就抖了一下,這話咋聽著這么熟悉?
聽著劉佩一連串不帶歇氣的說完這些話,在場的所有人忍不住汗顏,劉佩這丫頭,是跟錢一路生的嗎?怎么這么會算計?
“好了,刷卡還是現金?”劉佩一說完,兩眼亮晶晶地看著尹爾,豈料,人家拿著遙控器將電視的聲音又增加了好幾聲,甩都不甩她一下。甚至連眼角都給她瞅一眼。頓時,劉佩心里那個心肌梗塞啊....甭提多難受。
“小樓主啊,”坐在廚房門口偷拍的李凌弱弱地舉起了手。憋著笑地開口道:“你上個月才用這招訛過年大哥了。用不煩么?”
“你管我!!!”劉佩怒了,瞪了他一眼收回了自己的小算盤。轉頭看著尹爾,“尹爾,快點,交錢還是走人,選一個。”
“佩佩.....”夏侯騰無奈地輕嘆了一口氣,也只有劉佩敢為了錢不要命地去跟尹爾要,但偏偏錢這玩意兒又是尹爾的命,跟他要錢不久相當于跟他要命么?也虧她有那個膽子做得出來。
年泠從上衣荷包里拿出了一個眼鏡盒。打開后拿出了一副新的眼鏡戴上,嘴角依舊掛著固定的弧度,不多一分不少一毫,淡淡地開口:“佩佩,在鐵公雞身上拔毛是不大現實的,更何況....”說著,輕輕一推眼鏡,“鐵公雞的身上連毛都沒有。”
話未說完,年泠腦袋瞬間閃向一邊,咻的一聲。硬幣就插進了他身后的窗框上。看著那窗框上的硬幣和那些月牙一樣的痕跡,劉佩瞬間就瞪大了雙眼,要死不活地大吼一聲:“我的窗框!!!!我的歐式鄉村索諾姆高級窗框。我花了五千塊才從國外進口的啊啊啊啊!!!!你們這幾個敗家子,打架給我打成這樣!!!全是坑坑洼洼的,這要怎么見人?”
“小樓主,還是可以的。”李凌舉起手機攝著像,笑呵呵地開口:“乍一看也是不錯的,看不出來,仔細看也知道是正品的。”
“狗屁!!”劉佩怒吼一聲:“乍一看就跟個二手貨一樣,仔細一看更像月球表面了,還不如乍一看!奧。我的窗框,我不管。你們得賠,不賠的話誰也別想走了。等村子一開始營業你們就全都給我打下手,該死的,傷死我了,你們在這里的這幾天都去了多少錢了....”
劉佩一邊嘟囔一邊又拿出了自己的小算盤噼里啪啦地扒拉著,一個個數字不斷地從嘴里吐出,隨著數字的吐出,劉佩臉色是紅塵黃綠青藍紫全變了一遍,最后將算盤一把拍在了自己的心口處,幽怨地開口:“男人果然都不是什么好東西啊,這才幾天就讓我損失了這么多,還要不要人活了。”
“小樓主,”李凌這下子終于停止了錄影了,站起來道:“不是我說你,你住在農村里,用得著搞這么奢侈的東西在家里么?沒必要嘛,要弄就弄二樓就好了啊。”
“管你啥事?”劉佩一挑眉,火大地開口:“我喜歡享受,不行啊!!!!”
“唉,我是覺得....”話未說完,一陣寒氣瞬間從腳彌漫到頭,李凌眼角視線一掃,好家伙,這幾個男人居然都陰森森地掃了他一眼,雖然沒有一直盯著他看,但僅僅只是這么一眼,就讓他冷不丁地打了個寒顫,暗罵一聲:見色忘義的家伙們,心底誹謗歸誹謗,但嘴邊的話還是趕緊改了,道:“行行行行行行,你愛怎么著就怎么著。”
劉佩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了,說真的,本來她也沒想過要在一樓弄這么高端的玩意兒的,只是安裝二樓的時候多出來了兩扇,又不想退,所以就按在了一樓。要是早知道按在一樓會弄成月球表面的話,她早就退了!
“對了,小妹,”見眾人終于沉默安靜下來并且沒有任何打架的趨勢時,劉二多這才開口道:“那片白菜地都種完了,今天要不要去把小麥也給種了?我們家還有兩塊水田是空著的吶。”
“水田?”劉佩一怔,仔細地回想了一下,好像記得是有兩塊水田來著,不過,不都是些梯度水田嗎?而且好像還沒有壘固吧,要是一不小心給弄塌了,那可就不是損失一丁點兒是事情了,便道:“那水田先不動吧,等明天找點兒人去把它給壘固了再種。”
“可是....”劉二多憨厚地撓了撓自己的后腦勺,“王叔他們早就幫我們給壘固了啊。”
“啥子?!!”劉佩一驚,轉頭看向劉二多:“他們啥子時候弄好的?”
“上個星期就弄好了。”劉二多道,而后似乎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樣,道:“對小妹,還有十天就是爺爺的六十大壽了,要不要辦酒給爺爺慶祝一下?”
六十大壽......
劉佩眨了眨眼,而后,又眨了一下,“辦,不但要辦,還要辦得熱熱鬧鬧的,嗯,還得提前請人,哥,你想一想都有些哪些人,回頭你去請去,我想想要買些什么菜,嗯,蔬菜村子里都有的,收購一點兒就成,就剩些豬肉了,不對,好像村子里啥子都有,什么都不缺,也就是一些調料而已,過幾天我去超市買一些回來,哥也別太早給村子里的人說,晚點兒再說,頂多提前一天就行了。”
“誒,要得,村子里好久都沒有熱鬧過一會兒了。”劉二多笑呵呵地答應道。
聽著兩人的話,幾個男人眼神一閃,流光在眼底悄然而逝,其中包含的意味,也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佩佩有什么特別需要買的嗎?”年泠靠在沙發上,淡笑著開口,只是嘴角上的紅腫有點兒礙眼罷了。
“我倒是覺得....”
“丫丫姐!丫丫姐——”這時,王河家的小女兒王妞妞突然跑到了院子口大聲地喊道:“丫丫姐,你快出來快出來,有小動物下山來找你了。”
聞言,劉佩不由得嘴角一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自從她家里的動物越來越多,村子里的人們只要看到動物下山來的話就覺得肯定是來找她的,再加上上一次那狐貍下山尋醫的事,就更加固定了村民們的想法。
問:天空飛過的鳥是做啥子的?
答:都是來找丫丫的。
瞧,多么高端大氣上檔次的回答,她都快要成那些飛禽走獸的親戚了,更郁悶的是,村子里的人似乎還很樂見其成!!!
“妞妞,是什么動物下山來找我了?”糾結的時候,劉佩已經抱著泡泡走了出來,只見妞妞那小丫頭站在院子口,探頭探腦地往她家里面看,又怕閃電和小金,就沒敢靠得太近,見劉佩出來了,便大聲地道:“丫丫姐,有一個叫做鹿的動物來找你了。”
“叫做鹿的?”劉佩哭笑不得地看著她:“它跟你說它叫鹿了?”
“不是,它就像書里面畫的那種,不過,它腦袋上有角。”妞妞搖了搖頭,邊拉著劉佩向前走,見劉佩被拉走了,夏侯騰幾人也紛紛站起身跟了出去,雖然臉上有些腫,但還是見得人的。
“喏,丫丫姐,就在那兒哩。”家長里短地扯了一會兒后,妞妞就指著遠處站在田坎上的人道:“都被他們給圍著了,站在這兒看不見,我們進去一點兒。”小丫頭說著,甩著兩條小腿蹭蹭蹭地就跑了過去,雙手開始扒拉人群,大聲地道:“讓讓,讓讓,丫丫姐來了,你們讓讓。”
“喲,丫丫來了啊。”一聽到妞妞的聲音,所有人都轉頭看了過來,一見是劉佩,便紛紛讓開了道,黃斤忠離她最近,便開口道:“丫丫,你看看,這是個啥子鹿?我們還沒有見過這種長角的鹿哩。”
“嗯,等我看看。”劉佩說著,向前邁了一步,一看到那鹿頭上那分叉的鹿角時,不由得驚呼一聲:“是雄性麋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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