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問天自然能夠從對方的身上感受到那股敵意,不過,他對于皇家學院可并未有什么興趣,但是皇家學院,貪墨了他的東西。
只見他不退反進,往前走了一步,笑道:“往后站自是沒有問題,只是,我的東西,我要帶走。”
“你的東西?”那長老正是從雪鳶手中借來神紋畫卷的老師,只見他看著秦問天,有些不悅的問道。
“對,它是我的。”秦問天指著那副神紋畫卷,很平靜的開口。
然而他的話音落下并未引起想象中的動靜,甚至,諸人只是愣了下,目光朝著他這邊瞥了一眼,隨即便又紛紛移開了目光。
他說,皇家學院放在展覽殿展覽的神紋畫卷是他的,這不是笑話嗎?
如若是他的,皇家學院展覽他的畫,豈不是要將他當做貴賓對待,會這樣攔著他不許靠近?這是在侮辱皇家學院的智商嗎?
這笑話,可是一點都不好笑,甚至有些冷。
“你的?是你畫的?”那長老在愣了下后,隨即有幾分戲虐的問道。
“是的。”秦問天很老實的點了點頭,這幅畫卷,的確是他畫的。
“額……”看到秦問天竟然點頭,那年輕的俊逸的面容上帶著理所當然的神色,諸位神色越發有趣,仿佛這畫卷,真的是他畫的……
那長老打量著秦問天,露出幾分古怪的表情,尤其是秦問天的神情是那般的坦然,一本正經,這神紋畫卷,可是他從雪鳶手上借來的,雪鳶應該和秦問天沒什么交集吧,這幅畫,何時成了秦問天的,更可笑的是,他說,是他畫的。
“帝星學院的學生,都和你這樣不要臉嗎?”那長老憋了半天,吐出一道冷音來,聲音不大,卻帶著一股侮辱性。
雖說如今的秦問天在帝星學院地位非常,但是在他皇家學院也敢如此大言不慚,不得不說,是自取其辱了。
不少人本從秦問天身上移開了目光,不過此刻卻又有了幾分興致,這家伙,似乎挺幽默的。
“小家伙,我聽朋友說過你的傳聞,神兵閣能夠刻制出三階神紋的少年天才,但是,你可知道這幅人形神紋意味著什么?對于這種充滿創造性的神紋,即便是年長的三階煉器大師,刻制這種神紋都有些難度,更何況是創造,年輕人還是有些敬畏之心比較好。”
只見在畫卷旁邊,有一人煉器師對著秦問天勸了一聲,語氣有著幾分教訓后生晚輩的口吻。
見到此人開口,頓時不少人煉器界的人都露出尊敬的神色,這老者本身便是一位三階的煉器大師,地位非常尊貴。
在秦問天的身后,牧柔有些郁悶,秦問天這家伙是怎么了。
走上前,她拉了拉秦問天的衣角,輕聲道:“我們出去走走吧。”
秦問天眼眸轉過,看著身旁的牧柔,很認真的道:“這幅畫真的是我的,而且,是我昨天送給你的生日禮物。”
牧柔愣了下,看著秦問天那認真的表情,似乎并不是在開玩笑。
而且,以她對秦問天的了解,秦問天,不至于拿這種事情來開玩笑。
那么,秦問天說的,有可能是真的。
然而,這幅在皇家學院引發巨大風波,且引發煉器界震蕩的神紋圖卷,是屬于送給她的生日禮物?
即便身為當事人的牧柔,都感覺有些難以置信。
但牧柔漸漸的相信了秦問天,不過,秦問天的話落在其他人的耳中,卻更是成了天大的笑話,這樣一幅能夠引起動蕩的顛覆性神紋圖卷,只是一份生日禮物?
“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生日禮物,荒謬至極。”那老師更是不屑,冷哼一聲,秦問天的話,越來越讓人感到可笑。
“即便你要編理由,也得編個像樣點的吧,秦家小子?”
此時又有一道聲音傳來,秦問天的眼眸朝著說話之人望去,是熟人,星河公會的木青。
“像你這樣的人,看一眼我都會感覺臟了我的眼睛,更不用說對你編什么理由了。”秦問天看著木青說道,他依舊是實話實說,每次看到木青那張平靜而又帶著淡淡高傲之意的面孔,他總會想到這幅皮囊之下的骯臟靈魂。
如若可以選擇,他都懶得看木青一眼,所以,他很快將目光從木青身上移開了,既然現在他還沒有能力讓木青為昔日的行為付出代價,那么,他便盡量少惡心到自己。
木青聽到秦問天的話臉色瞬間寒了下來,隨即冷冰冰的道:“對于長輩沒有一點的敬畏之心,大概也是秦府這樣的家教才能夠教得出來,難怪會出一家叛逆了。”
木青的話,比之秦問天更加的苛刻,更毒。
“欺騙我前往星河公會之后又直接將我和秦府出賣給了葉家,貪圖天雍城星河分會煉器師的神紋,很難想象,你這樣的人竟還奢望他人的敬畏,你那張臉的臉皮,該有多厚。”秦問天搖頭說道,他說話的時候甚至沒有去看木青一眼。
木青的眉頭皺了起來,周圍的人群都露出饒有興致的神色,卻聽皇家學院的那位長老再次開口。
“我不管帝星學院是怎么教你的,但這里是皇家學院,如你這般不知自愛的少年,我皇家學院,不歡迎。”那長老看著秦問天,緩緩的道:“所以現在,你可以滾了嗎?”
那皇家學院的長老有著幾分居高臨下之意,當了這么多年的老師,他還沒見過這般囂張的學生,而且,還是帝星學院的學生。
“我倒是想走,但問題是,你們皇家學院沒有經過我的同意,拿著我的畫在這里展覽,然后就這樣將我趕走?”
秦問天依舊是很認真的表情,看著許多人都無語了起來,甚至,皇家學院的弟子已經在開始起哄,怒罵道:“還真沒有見過這般無恥的人。”
“我若是他,現在有多遠滾多遠了。”
一道道聲音傳出,都不是那么的友好,畢竟,這里是皇家學院。
對于秦問天而言,這里,充滿了敵意。
“要我動手趕人嗎?”只見那長老往秦問天所在的方向踏了一步,強烈的氣勢落在了秦問天的身上。
但此刻,秦問天的臉上卻露出一抹笑容,笑得很燦爛。
“皇家學院代表了皇家顏面,在楚國皇城,除帝星學院外的第一學院,我以為在很多事情上,能夠有足夠的度量,但顯然我錯了。”秦問天看著對方,緩緩的說道:“當然,事情很快就會清楚,你越是如此,到時候皇家學院的臉面,恐怕越是難看。
看著秦問天那認真的神色,少數人甚至都隱隱有些動搖了。
秦問天沒有理由在這里胡鬧,莫非,如此荒謬的一件事情,會是真的?
“天運坊已經是著手查此事了,相信,很快就會有答案。”秦問天再度說了聲。
“簡直是無稽之談。”那長老冷叱一聲,什么時候又和天運坊有關了?
就在此刻,外面有身影漫步而來,赫然乃是天運坊的人。
他們步入人群的前面,看到這邊的情景,不由得暗罵駐守皇家學院的負責人辦事糊涂,如若送到了牧柔手中,就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了。
此刻這樣的局面,當面揭穿的話,皇家學院的臉往哪里放。
“長老,能否借一步說話。”那天運坊的負責人對著皇家學院長老開口道,使得對方眉頭皺了下,似乎也感覺到了一絲異樣。
“有什么事情還是攤開來說,我找天運坊幫我運東西,出了這樣的事情,難道還準備偷偷摸摸的私下解決?”秦問天看著那走來的幾人,平靜的說道。
“哼。”那帝星學院長老冷哼一聲,對著天運坊的人道:“有什么事情,說吧,不必藏頭露尾。”
那天運坊負責人神情尷尬,隨即只見他對著秦問天和皇家學院長老各自躬身一拜,道:“這件事情,錯在我天運坊。”
這樣的一幕,讓諸人感覺更加奇妙了,似乎,這幅畫卷的來歷,可能真有問題。
天運坊首先向兩邊道歉,倒不愧是楚國三大坊之一。
“長老,這幅神紋圖卷,可是來自皇家學院學員雪鳶的手中?”天運坊之人問道。
“是的。”那長老皺眉,卻依舊點頭。
“這樣的話,這幅神紋畫卷的主人,應該是帝星學院學員秦問天所有。”那人再次對著皇家學院長老欠身。
但是,此刻的眾人已經沒有人注意他的動作了。
他的話音,如同在安靜的空間響起了一記悶雷,使得許多人內心狠狠的顫了下。
這是笑話嗎?
如果是的話,那么未免也太冷了些。
這樣的劇情,似乎太戲劇化了些,這要讓皇家學院的臉面,往哪里擱?
尤其是在片刻之前,皇家學院長老的聲音依舊是那么的擲地有聲。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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