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利的美酒總是特別醉人的,這一晚連崔崇瑜都喝醉了,更別說文嘉昊,喝的面紅耳赤,跑到慕扶疏跟前大聲喊著求姑姑賜婚。可乐小说网已更新大结局
原來這家伙看上了一個小娘子,卻是家世不顯的,就是個漁陽縣的商戶人家,雖然算是漁陽首富,但怎么也和文嘉昊家世不匹配。文家雖不注重門第,卻也要求門當戶對。書香門第至少也得配個耕讀傳家的,一個商戶小娘子怎么可能嫁入文家。
偏偏文嘉昊是個牛皮糖,知道文老爺子肯定不肯,借著酒意就跪在慕扶疏跟前賴上了。
慕扶疏雖然沒做過紅娘,但大底生活幸福的女人還是很心軟的,尤其是在前世那個愛情至上的年代生活了三十年,當場就拍板,只要那小娘子也傾心于他,馬上就給他們賜婚。
因著那些酒都是空間釀造的好酒,第二天起來大家也沒有頭疼之類的后遺癥。崔崇瑜一大早就過來找三郎,一是將昨天抓到的海匪情況做個匯報,二也要請示回程的事。畢竟出來快一個月,該回去了。
這些事慕扶疏沒有參與,而是乘著海匪事情已了,外面沒了危險,崔崇瑜和三郎也沒理由再阻止她出門。大大方方帶著阿照出去逛街,順便去瞧瞧文嘉昊看著的小娘子。
因為之前已經粗略的逛過一次,慕扶疏也沒有什么特別要買的,阿照卻是第一次這樣接地氣,高興的不得了。
天氣有些熱,女眷們都戴了帷帽,遮陽掩面一舉兩得。漁陽民風淳樸,但她們一行從慕扶疏到阿依帕夏長的都好,就算幾個宮人膀大腰圓也掩蓋不了都是女眷的事實,小心些總是好的。
文嘉昊說過,他看中的小娘子是開繡莊的。能稱為繡莊而不是布店,就說明那鋪子不小。果然,面前這家儲氏繡莊果然是文嘉昊說的“漁陽最大的繡莊”,門面就占了六開間!
漁陽接近海邊,這個時候又不禁止海上通商,雖然只有附近幾個國家有海上往來,倒也還有些異域來的料子。慕扶疏就看見了幾塊貌似是波斯的地毯。
這兒時候的波斯是指明南伊朗的一片地區,主要都是一些印歐游牧民族組成。這個時候的波斯人并不是被阿拉伯人統治的,也沒像元朝一樣被蒙古人入侵。這個時候還是以色列人為主接受自然崇拜的游牧民族國家。
慕扶疏看中的幾塊毯子,這是用羊毛編織、加入金銀絲線并且有花卉圖案的御寒毯子。但是對于慕扶疏來說太粗厚,做地圖還差不多,披在身上實在是太厚重了,但這不影響這些古樸美觀。要知道波斯地毯都是純手工純羊毛的,在現代價格也是很貴的。
這些地毯顏色都很鮮艷,大紅深綠明藍之類,每一塊都不大,一共才五六塊,慕扶疏全部要了。伙計開的價錢也不高,慕扶疏很爽快的給了錢。阿依帕夏拿了一塊就近研究起來。她原先的部落也是有手工編織毛毯的,但絕對沒有這樣精致的圖案和鮮亮的顏色。
看來現在的中亞也是有一去的必要的哦……慕扶疏摸摸阿照的小臉蛋,在他鼻子上親了一口,小聲在他耳邊道:“我們去問問你表嫂今天在沒在!”
儲家小娘子自然不會在柜上。就算現在民風開放,也沒有讓自家的娘子去柜上賣布的。小伙計倒是個老實人,慕扶疏不過套了幾句話就得知了那位小娘子還是個繪圖高手,要知道現在的繡樣都是要人畫出來的,很多地方的繡樣都是一年復一年的用以前的,因為沒有創新。這個時代不像后世,交通很不方便,一個地方的景色、花草樹木都是有數的,比如有的地方出牡丹,有的地方出蘭花,但又沒有人做交流,不能互通有無,這樣一來很多地方繡樣都是千篇一律。
這個時候能繪新的繡樣的人就稀缺了,而這家的儲小娘子卻偏偏是個會畫繡樣的,而且還很會做生意,一兩個月出一個樣子,就這樣儲氏才算“壟斷”了漁陽的繡莊市場。
慕扶疏覺得這姑娘確實是個聰明的,就算有專利法保護,也沒說這繡樣你家用了我不能用,畢竟繡樣這東西很難說,都是穿出去的衣裳,別人會繡也正常。
更叫人驚訝的是這儲小娘子還會剪裁衣裳!這里的剪裁并不是普通的裁剪,而是設計衣裳樣式,相當于服裝設計師。
今天來得巧,那小娘子和人約好了裁衣裳,半個時辰后會到店里來。慕扶疏便抱著阿照慢悠悠先出去逛,打算過一會再過來瞧瞧這個被文嘉昊看上的巧手娘子。
漁陽是縣城,不是像其他逢五逢十或者逢一三五才開集市,而是有正經的購物街。阿照雖然在空間里也“見多識廣”,但真心沒見過這種店鋪林立行人擁擠的場面,開心的在慕扶疏懷里扭來扭去,慕扶疏的帷帽好幾次都差點被他撞下來。
沿著這條縣城主要購物街一路前行,慕扶疏也買了很多東西,準備回去作為禮物送人。阿依帕夏怕她抱不動阿照,示意她來抱一會。阿照雖然長得比同齡孩子大一些,也才三十斤不到,就是天熱,抱著有些出汗。慕扶疏便將她交給阿依帕夏,就在她們一個放手一個接的時候,突然從身后急速奔跑過來一個大個男子,將圍在她們身邊的宮人撞得東倒西歪,伸手就要來搶阿照。
慕扶疏反應很快,眼角余光在看到那男子的時候,一手將阿依帕夏往身邊的宮人身上一推,另一只手將阿照往自己懷里一帶,側轉半個身子,那男子的手自然抓空了,而這個時候他的人還在往前跑,慕扶疏順勢一腳踢上去,那男子往前飛撲出去兩三米,“砰”一聲撲倒在地,煙塵四起。
這時候大多數人都反應過來了,只見一個嬌小的影子箭一般奔出去,往掙扎著起身的男子背上一跳,將他生生踩了下去,又在他身上踩來踩去,嘴里尖叫著:“搶孩子、壞東西、踩死你踩死你踩死你……”
慕扶疏清晰的聽見男子的頭被踩的往地上“咚”的一聲。
在他身上亂蹦的人是蕙蘭。
阿照出生時,慕扶疏洛陽私宅里的李管家從宮外給她送進來四個十歲左右的小娘子,專門伺候阿照,入宮前都是調、教過,并且身世也調查清楚的,都是父母雙亡或者被賣的清白小娘。入宮這幾個月,四個蘭都跟在宮嬤嬤身邊一起照顧阿照,總的來說都是可圈可點的,這次出宮也都帶了出來。一是陪阿照,二也是她們要念書學規矩,一天也不能拉下。
慕扶疏眼瞧著蕙蘭好像有些失控。這個小娘子是四人中年齡最大的,虛歲十二,平時是個爽利的性子,做事情也不拖泥帶水,看著小小年紀就有些八面玲瓏的模樣,像今天這樣失控卻是從來沒有過的。
身后的宮人上前將蕙蘭拉開,那男子身上的衣服已經臟的看不出樣子,被翻過身后滿頭滿臉都是灰塵,還有一些血跡。
這里已經是街尾,人并不多,經過這陣熱鬧,漸漸的有人圍過來,慕扶疏當機立斷,讓人押著這人趕緊回去。
她不知道這男子是專門搶孩子的慣犯還是受人指使沖著阿照來的。這次出門為了低調,她沒帶護衛和老虎。原以為將那些倭人抓了就安全了,沒想到還有當街搶孩子的,她雖然有些身手,畢竟雙拳難敵四手,還是回縣衙安全。
昨日驛館鬧成那樣,晚上就搬到了縣衙去住。這個點大約是平時大朝的時辰,崔崇瑜正和一干大臣向三郎匯報。慕扶疏覺得自己任性了一把,差點讓阿照被人搶走,就有些心虛的沒讓人和三郎說,將阿照和嚇的緊緊的抱著阿照的阿依帕夏送回房,命妮妮小新守著,自己去了前堂“審犯人”。
犯人自是那個膽大包天當街搶孩子的壯漢。宮人們手腳麻利,已經將他捆扎好,也擦了臉,免得臟了皇后娘娘的眼睛。
慕扶疏凝神看去,這男子大約三十左右,身材壯碩。身高都快有一米八了,要知道這個時代的人普遍不高,他可算是“彪形大漢”了。
男子跪坐在地,被綁的嚴嚴實實的很有些狼狽,他五官很緊湊,看上去賊眉鼠眼的,和壯碩的身材完全不相配。慕扶疏這種顏控看來,這就是個“挨槍子”的臉,多看一眼都不愿意,冷冷道:“為什么搶我家小郎,這種事是不是經常干?”
要知道慕扶疏身邊可是有一大群丫鬟婆子的,就算沒有男子,要從這么多人中搶走一個孩子,這人膽子不可謂不大!
進了縣衙,慕扶疏的帷帽自然是拿掉了。男子看著慕扶疏有一瞬間的驚艷癡迷。慕扶疏嫌惡的瞪了他一眼,對身邊的宮人道:“這人大約耳朵不好,你們給他治治。”
一個五大三粗的宮女本就為著方才居然被他撞出去了而懊喪,聞言上前對著他就是“啪啪啪”三個大耳瓜子。那宮人雖然個子比他矮一個頭,身材卻比他還要壯碩,手掌更是大如蒲扇,三個耳光抽的他耳朵嗡嗡響,嘴里蠕動著吐出了幾顆牙齒。
宮人憤憤道:“若不是你突然撞上來,我豈能護不住殿下?”這似是為自己辯駁又似是發泄自己的憤怒,說完蒲扇大的手又揮了起來。
“娘子饒命!”雖然耳朵嗡嗡響,還是聽清了“殿下”二字,又是在縣衙,壯漢哪里還不知道自己惹到了誰?立刻趴下眼淚鼻涕橫流,一五一十招了。
這人聲稱自己是第一次搶人,起因是方才跟著她們身后,看著她們出手闊綽才起了心思。他打算將孩子搶走再要贖金。
慕扶疏卻不信。這人膽子這般大,哪里像是第一次干?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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