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知府點頭說:“的確如此,天劫教各處堂口都在出售登仙劵,不是云山觀一家,但是,只現了云山觀后山有藏尸洞,里面藏有數百登仙者尸,而其他地方沒有現,所以當地官員也不敢對他們怎么樣。而且我估計這件事情一出,只怕天劫教立刻就會對采取相應的手段處理掩蓋,而且其他堂口未必象云山觀這樣用藏尸洞隱藏尸,或許直接就毀尸滅跡了。所以再去查只怕也查不到什么東西。”
易星辰點頭,他完全同意劉知府的猜想。他心里還是有些郁悶,想不到天劫教如此厲害,看來,自己以后還得更加加倍小心。只怕朝中的那些天劫教官員對自己破了這個案子新生惱怒,搞不好還會對付自己。
想到這,易星辰頓時心情沮喪。原以為這次是立了大功,沒想到結果恐怕是吃不到羊肉反惹一身騷,這算是哪檔子事啊?
劉知府見易星辰有些悶悶不樂,眼珠一轉便明白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于是微笑道:“易兄弟,天劫教雖然在朝廷中有不少信徒,可是不信天劫教的人更多,厭惡甚至敵視天劫教的也非常多,包括本府,對天劫教也都沒有什么好感,覺得他們貪圖錢財,不擇手段,而且有步白蓮教后塵的很大可能。這事咱們私下說的,我只想跟兄弟交個底,以后對付天劫教不用客氣,他們不觸犯王法倒也罷了,真要觸犯了,你就放心大膽的查。我相信你的上司一定會支持。朝中的絕大多數官員也會站在你這一邊,包括本府!”
易星辰一聽。臉上這才露出了笑容。
劉知府接著說:“只要你查到他們天劫教觸犯王法的事情的真憑實據,那他們就奈何你不得。而你也會因此平步青云,得到朝廷的重視。——要知道當年在白蓮教不也是先得到了朝廷認可嗎?可是后來,皇帝還不是一樣查禁了他們。就是就是因為他們觸犯王法,后來更是起兵對抗朝廷,因此,只要天劫教敢做這種事,即便是皇帝也不會容忍。你是錦衣衛,辦的事就是要給皇帝分憂,你沖著這個用心去辦事。就絕對不會有任何問題。”
聽了劉知府這話,易星辰頓時心里一寬,心想說的也是,我只要抓到真憑實據,我不給它定性,由皇帝和朝廷大臣來給它定性就是了,那樣的話,誰又能奈我何?而且,只要把天劫教做的壞事一樁樁都揭露出來。最終如何定性,皇帝心中也就有了主張,不需要自己去操心的。
想到這里,易星辰又想起自己當時占卦是禱告祈求祖師爺能夠指點自己找到有用的信息。這個“有用”,自然包括不會給自己帶來壞處的消息,因此。這一次的破案應該不會給自己有什么麻煩,要不然就違背了自己禱告的初衷。那這一卦就不應該算是靈驗,祖師爺那不是騙自己玩兒嗎?截至現在。祖師爺都沒有跟自己開過玩笑,所有的卦都是靈驗的。從這個角度去想,他心里頓時放寬了。
易星辰聽了劉知府剛才所說的話之后,對劉知府頓生好感,這人能把心里話如實跟自己坦誠相告,的確讓人感動。所以易星辰忙抱拳拱手,連聲說:“多謝劉知府,我聽了這一番話,心里也就亮堂了。我剛剛踏入錦衣衛,很多事情沒有遠見,也看不清,還希望有大人多多指點。”
劉知府哈哈大笑,低聲說:“自家兄弟,不必客氣,以后如果有什么疑惑的地方,盡管來找我。”
又聊了一會兒,易星辰起身告辭,劉知府親自派了自己的馬車送易星辰回錦衣衛衙門。
幾天之后。
阮百戶把易星辰叫了去。拿出了一份委任狀,遞給易星辰笑嘻嘻說:“易校尉,千戶大人下了委任狀,任命你為我們錦衣衛衙門第十旗的小旗,從七品,恭喜!”
屯州錦衣衛衙門總共分十個小旗。后面的六個旗子屬于探子組,負責刺探情報。易星辰是其中最后一個探子組的小旗,下轄十隊人馬,總共一百人。
易星辰想不到這官帽子來得如此之快,從一個等外品的小旗,躍升為從七品的小旗,相當于縣衙里的縣丞,副縣長級別。而且是錦衣衛,那比副縣長還要牛逼得多。
易星辰心里滿心歡喜,抱拳拱手說:“多謝百戶大人提攜。”
阮百戶搖頭說:“這一次可真不是我提攜你,是你自己的本事,你破獲這件大案,為我們錦衣衛增光,我這個人是很看中有本事的人的,千戶大人也是這樣。以后,你就放心大膽的辦案,搜集情報,就像這一次這樣。不要有什么顧忌。”
易星辰忙嘿嘿笑了兩聲,點頭說:“放心,阮百戶,我一定盡心竭力不辜負大人的期望。”
阮百戶點點頭,壓低了聲音說:“天劫教相關惡行我這也收集了不少,可是,基本上都沒有什么真憑實據,你是第一個拿到了真憑實據的人。實話跟你說,千戶大人對于天劫教也是頗有微詞,只是一直沒拿到他的痛處。這一次,你算是立了大功。我問你,你可知道這次為什么千戶大人對你如此提拔重用?你年僅十五六歲就直接提拔當上了從七品的小旗,你明白其中的原因嗎?”
易星辰當然想到肯定與天劫教有關,可是在上司面前絕對不要自作聰明,裝傻一點更好,所以他憨憨地搖了搖頭
阮百戶頗有幾分得意的,似乎已經洞察天機:“告訴你吧,就是因為天劫教!千戶大人一直認為天劫教禍國殃民,甚至有謀反征象,只是沒有真憑實據,而這次你卻拿到了他們殘害百姓的重要證據,你的功勞不可謂不大呀,也正是因為這一點,所以千戶大人破格提拔重用你,直接把你升為小旗,要知道像你這樣的年紀,能做到小旗這個職位,只怕舉國上下也沒幾個人呀。”
易星辰一聽,百戶后面還有千戶,都對自己查處天劫教堅決支持,并且大加贊賞鼓勵,有這兩位靠山做后盾,那自己便可以放心大膽跟天劫教斗了。
阮百戶又將茶幾上一個錦盒拿過來,遞給易星辰:“喏,這里面是按照規矩給你的賞金,另外還有千戶大人和本百戶給你的賞金,總共有白銀八十兩。以后好好看,升官財等著你啊。哈哈哈。”
易星辰大喜過望,這次不僅當了官,還一次得到了這么多錢的賞賜,八十兩白銀,那可是八萬文呢。
軍令下來之后,錦衣衛百戶所上下都知道了易星辰直接提拔為小旗的事情,很多人都來恭賀,包括他原來的上司劉小旗,雖然現在兩人只是平級而已,但是,劉小旗也看得出來,易星辰將來的前途,只怕遠在他之上,所以刻意的巴結奉承,原先的傲慢和官架子早已飛到了九霄云外。而易星辰早已看穿他趨炎附勢的本色,只是打哈哈,也不怎么起勁。
他不起勁,可是并不影響那些人的奉承巴結,這幾天易星辰可是接應不暇,光金銀珠寶各種禮物就收了一大堆,從一個窮算卦的一下變成了一個小財主,而這還僅僅是剛剛開始,不知道,今后又會有什么財路,看來當錦衣衛,當真是財源滾滾。
劉知府和朱知縣也得到了消息,自然又是宴請易星辰,替他慶賀。又給了不少賀禮。
只不過,除了錦衣衛和地方衙門知道這件事之外,易星辰提升的事情并沒有傳出去。因為錦衣衛實行嚴格的保密制度,而因為事關錦衣衛,所以官府也不敢亂說。古代通訊又不達,外面的人當然就不會知道了。
易星辰也沒有告訴師父公孫鶴提升的事情,只是說自己立了功,得了不少賞銀。公孫鶴自然很是高興。
等到把這些的應酬對付完之后,已經是幾天之后的事情。
這一天他終于有空了,一大早換了便裝,從那些送來的金銀珠寶中挑了一根漂亮的金步搖金簪揣在懷里。踱步出了錦衣衛衙門,來到海川藥鋪。
他想看看唐筱琪,還有梅冷香。
那天他跟唐筱琪從云山觀回來,到城里便分手了,一直不知道唐筱琪這些天過得怎么樣。兩人經過了這一場生死還有山洞里的肌膚之親之后,感情跟以前不一樣。
果然,他邁步進入海川藥鋪,在藥柜后面忙著揀藥的唐筱琪看見他,不由欣喜之間俏臉卻紅了,把藥材一扔,燕子般飛了出來,到了易星辰面前,卻又站住了,背著手,仰著小臉,瞧著他:“卦兒哥哥,你來了!”
“是呀,近日得了閑暇,來看看你,過得怎么樣?”
“我還想問你怎么樣呢?嘻嘻,你立了大功該升官了吧?”唐筱琪壓低了聲音湊在他耳邊低聲問。
易星辰眼角掃了一圈藥鋪里,因為是大清早,病人并不多,黃郎中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只有幾個病人在那等著。
易星辰升官的事情并沒有傳出來,所以唐筱琪不知道,易星辰自然也不會主動告訴她,以免她說漏嘴傳出去影響自己將來刺探情報。便笑了笑說:“能活著出來就不錯了,這是老天爺給我最大的獎賞,走,去你閨房,我有好東西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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