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咧嘴而笑:“狼少果然闊綽,那我就笑納了。”跟著土豪果然好處多。雖說我是堂堂女皇陛下,現在卻要京都土豪養了。
“岑!”我抽出了劍,立時寒光劃過面前,留下一條月光般的殘影,撲面而來一陣寒氣,宛如此劍的清寒之氣熏染了周圍的空氣!心中更是激動:“好劍!”我忍不住揮舞起來,“嗖嗖”如風,劍刃劃破空氣,鋒利異常。
“岑!”利劍回鞘,我愛惜地撫摸:“可惜,可惜。”
“可惜什么?”他冷冷問我。
“我不殺生,此劍殺人,必不留血!”
“不殺生更好。”獨狼凝視我手中的劍,“我也不想碧月開殺戒,染上殺氣!”
“碧月!此劍還有名字?看來定是出自大師之手!”當我說出這句話時,獨狼細長的眸中倏然劃過一絲明顯的懊悔。
他在后悔告訴我碧月的名字,名劍才會有名,路人用的劍怎會有名?若是名劍,只需稍稍追查就能找到鑄劍師,誰買了去,也就暴露了獨狼的身份。
獨狼擰擰眉,側轉高挑的身形,立于塔頂,身姿如大漠蒼狼一般桀驁。
“有事找我,無事勿擾!”他冷冷拋出這句話,我立刻說:“自然有事才找你。”
“什么事?!”意外的,他格外迅速地轉身,雙眸炯炯有神地看我。
我笑了:“救瑾家。”
“好!”他干脆利落地說完,就要飛。我趕緊抓住他的腰帶,將已經離地的他拽回。
“你干什么?”他回頭沉沉地問,雙眸之中還有一絲我阻礙了他的不悅。
我郁悶看他:“不是劫獄!”
“那是什么?”他變得有些煩躁了。看不出他看似冷酷,卻是個急性子。
“瑾家在天牢里還有五口人,還有不到十歲的孩子,劫獄不是最好的方法!”
“那是什么?”
我在玉狐面具下一笑,說道:“明日未時,瑾家人會出京,我希望你能沿途保護,以防孤煌少司派人暗殺。”
“沿途保護?”獨狼第一次顯得語氣有些不干脆,雙眉微擰,似是犯難。
我擔心看他:“是不是做不到?如果不行,你有沒有合適的人可以一路保護他們?”
縷縷精明劃過他的雙眸,他似在飛速地算計,忽的,他定下了心神,恢復冷然看我:“沒問題。不過我的朋友不便于露面,所以接洽之事由我來做,你不能跟來。”
我安心了:“可以!”
獨狼看我一會兒,目露一絲疑惑:“你確定明日未時瑾家人能出京?”
此番,輪到我自信看他:“沒問題!我說能出,就能出。明天你讓你朋友準備接瑾家人,并且,要秘密護送他們到鹽城,從此隱姓埋名,不能暴露行蹤!”
獨狼的雙眸里困惑更深,但是,他沒有再說半個字,反是點點頭。
我拿出狗哨:“那明日我吹響狗哨時,我們城外西郊樹林見。”
“好!”他看看我手里的劍,“劍。”
我一把握緊,笑了:“我找到可以藏劍的地方了,所以不牢你來回帶了。”
他透著寒光的眼睛掃了掃我,忽然問:“你到底從哪里來的?”
我瞇眼而笑:“那你先告訴我你是誰?”
“哼!”他哼地笑了一聲,頷首點了點頭,我也對他一禮,我們再次各自飛離塔頂,干脆利落,不再看對方一分!
跟獨狼合作,怎是一個爽快了得!
孤煌少司,明天請你看好戲。
月夜之下,寢殿的上方卻是坐著以白衣少年,他揚起下巴,面對明月,黑發在夜風中絲絲飛揚。
他有所察覺地轉過臉看向我的方向,我從黑夜中落下,單膝落地,在他星眸的盯視中,摘下了玉狐面具,劉海不聽話地滑落,我對他揚唇一笑:“人齊了。”
他的紅唇在月光下揚起,終于露出了自入宮以來,第一個笑容。
瑾華,你跟了我,我不會負你。
“接下去怎么做?”他急急地問。
我看看周圍:“你出來很危險。”
“我知道!但,但是我等不及了!”他情急地抓住了我的手臂,著急地看我,“快!快告訴我下面的計劃!只要能救出我爹娘,姐姐和弟妹,我什么都愿做!”
我壞笑起來:“什么都愿做?”
“嗯!”他鄭重點頭,放開我的手臂低下了臉,擰緊了雙眉,“我一定要救出爹娘,除掉禍國殃民的妖男!為那些犧牲的忠臣報仇!”
殺氣從他雪白的身影上燃起,單薄的睡衣稱出了他的俊雅,與此刻的殺氣格格不入,卻讓人莫名地疼惜。
“一哭二鬧三上吊會不會?”
“什么?”瑾華像是沒聽清地抬起臉,臉上透著莫名。
“一哭,二鬧,三上吊。”
他星眸睜了睜,咬牙:“沒問題!可,可不可以改作跳河?”他不自在地側開了目光,透著一絲心虛。
我想了想:“恩……也行,只要沒人知道你熟悉水性。”
“哎……”他嘆了一聲,“還是上吊吧。”
“那你自己可要把握好時候。”我好心提醒。
他一愣:“這個還講時機?若我吊早了呢?”
“呃……”我伸手拍了拍他肩膀,“那你只能自求多福了。”
他愣在我的面前,眨了眨眼睛,我起身躍下,他緊跟我而來:“巫心玉!你不能這樣!你得我個信號!我聽說吊死很難看的!喂!巫心玉!巫心玉!我們訂個信號吧……”
一直至死不屈的瑾華,卻在這三更半夜跟在我身后,喋喋不休,只為不想做難看的吊死鬼。
第二天午膳,設酒
懷幽跪坐在我身旁,手指白瓷酒壺:“女皇陛下,這是剛剛醸好的荷花酒,甘甜清涼,請嘗嘗。”
懷幽為我倒上酒,清淡的酒香中飄出了淡淡的荷香。
“瑾華公子請。”小云給瑾華倒上。
瑾華滿臉的殺氣,拿起酒杯直接一口喝下,“啪!”一聲重重把酒杯放回桌面。
懷幽微微頷首:“瑾華公子,請慎行。”
瑾華憤懣地看懷幽:“請慎言!請慎行!請不要這個!請不要那個!懷幽!你只是個奴才!”
瑾華憤然從小云手中搶過酒壺,“咕咚咚”一口悶下。忽的,他像是發了瘋一樣站起身,甩手扔了酒壺。
“啪!”一聲,白瓷的酒壺瞬間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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