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被踹開的時候,姚齊氏的三角眼第一眼掃過躺在炕上的姚草兒,瞬間恨意充滿胸膛,怒火高漲,讓姚齊氏很快失去了理智。
掙開吳氏,姚齊氏撲進了茅草屋,一把掐住了姚草兒的脖子,全身青筋暴突,那蝕骨的恨意有多深,此時她的雙手就有多用力。
“放開,放開……咳咳……”被人掐住的脖子,姚草兒很快就感覺到呼吸困難,雙手不停的拉扯姚齊氏的雙手,雙腿直往姚齊氏身上亂踢,企圖讓姚齊氏松開雙手。
但姚齊氏卻像著了魔似得,鐵了心要掐死姚草兒,干癟的雙手不僅沒有因為姚草兒的垂死掙扎越來越松,反而越來越緊。
“哇……三姐不要死……,放開三姐……放開三姐!”
姚笑兒離姚草兒最近,見草兒被掐的直翻白眼,掙扎的雙手越來越無力,出氣多進氣少,以為姚草兒被姚齊氏掐死了,大腦一片空白之后,突然爬了起來撲向了姚齊氏,不斷的掰扯姚齊氏的雙手。
此時她腦子里再也沒有了姚齊氏的可怕,只有姚草兒被姚齊氏掐著脖子無力反抗的模樣,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敢這樣做,只是下意識的覺著如果不這樣做,姚草兒就真的姚死了。
姚縛松被姚大河一腳踹開,后腦勺正好撞在了桌角,疼的他抱著頭直在地上打滾,聽到姚笑兒的哭聲,忍者頭疼抬頭看向她,正好看見姚齊氏掐著姚草兒的雙手。
雖然不知道姚草兒的具體的情況,但是從姚笑兒的反應中也知道肯定情況危急,顧不得頭上鉆心的痛楚。也一把撲向了姚齊氏,抱著她的大腿往后扯,企圖讓姚齊氏離姚草兒。
姚大水、姚大海、吳氏和梁氏進到茅草屋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這么一副情景,姚笑兒哭著掰扯姚齊氏的雙手。姚縛松咬著牙把姚齊氏往后扯,奈何兩個孩子年紀實在太小,根本沒有多少力量。至于姚大河自從他踹開了茅草屋的門,就一直站在那里看著姚齊氏行兇。
眼見著姚草兒的氣息越來越弱,姚家老宅的人也不敢說上前阻止姚齊氏,實在是來之前姚齊氏才在他們面前耍了一場。沒人敢上前制止。
不過在古代,你的父母親人對你有絕對的處置權,而且在鄉下,因為想要孫子剛出生就被溺死的女娃太多了,所以姚齊氏掐死姚草兒。姚家老宅的人也不以為意,最多不過一個賠錢貨罷了。
只不過他們好像忘了,姚大江一家找已經和他們掐了斷絕書,姚草兒早前被姚齊氏販賣未遂,都被判了刑,雖說并不是重型,但是卻是實實在在判了刑的,要是姚草兒真的被姚齊氏掐死。恐怕怕就不是打幾板子,收監半年這么簡單嘍。
“放開,放開……”
姚齊氏要掐死姚草兒。姚家老宅的人不制止,反而是扯著姚齊氏大腿的姚縛松被姚大水一把拎起來,甩到了姚大海的手里。
梁氏見姚縛松被姚大水一把拎起來,三步兩步奔到被姚笑兒扒拉著雙手的姚齊氏面前,猛的向著姚笑兒抽了一巴掌,因著姚笑兒被失去姚草兒的恐懼、害怕占據了心神。一心只想從姚齊氏手里救出姚草兒,根本沒有防備梁氏的一巴掌。
再加上梁氏為了早點完事。讓姚齊氏快點“解決”姚草兒,那是牟足了勁想將姚笑兒從姚齊氏身邊抽開。本來救坐在炕頭姚笑兒被梁氏一巴掌拍的直接一頭栽下炕,磕著了腦袋,頓時額頭上血流如注,直接暈死過去了,很快鮮血便在地幔暈了開來。
滿臉是血的姚笑兒驚呆了姚家老宅的人,吳氏甚至有些不忍直視,直接躲在了姚大海身后,姚大海和姚大水抿了抿嘴,雖然覺著有點過了,但是事已至此,也沒有其他辦法了。
至于姚大河依舊面無表情的站在哪里看著姚齊氏和梁氏行兇,似乎面前的事情完全和自己沒有關系。而梁氏沒想到自己不過抽了一巴掌,就把小丫頭甩出了炕,深怕自己被姚笑兒砸著了,直往后退了好幾步,見滿地都是姚笑兒的血,嘴里呸呸的喊了幾聲晦氣,便退回到姚大水的身后了,不得不收這兩夫妻都是冷血的很。
“你放開,放開我,放開……跟你們拼了……四姐……嗚嗚……”
奄奄一息的姚草兒,頭破血流一動不動的姚笑兒,被推的東倒西歪的茅草屋,他再也沒有家了,沒有家了……,姚縛松被姚大海抱住的身子顫抖的十分厲害,掙扎的越發厲害了,哭聲也越來越大,地上越來越多的鮮血刺激的他滿眼通紅。往日里親切的三姐,愛笑的四姐都沒了,沒了,沒了……
“啊——啊——”突然一聲悲吼,姚縛松的哭聲戛然而止,他整個人卻像泄了氣的皮球,仿佛被人抽去了生機,頹廢萎靡的耷拉著腦袋,似乎認命了,只有被姚大海抱著的身子微微的起伏預示著他還活著。一時間小小的茅草兒屋里,只剩下姚齊氏因為使力喘著粗氣的聲音。
也許是太過安靜,也許是姚家老宅的人心里有鬼,不知道為什么他突然覺著小小的茅草兒屋里陰深深的十分可拍,一想到剛剛過世不久的姚大江夫妻,除了姚齊氏姚家老宅的瞬間覺著身上起了雞皮疙瘩,茅草兒屋內越發陰沉了,要不是此地人多他們早嚇的離茅草屋遠遠的了。
也正在此時姚縛松乘著姚大海一個不備,突然掙脫了姚大海,低著的頭顱終于緩緩的抬起,頓時嚇的姚家老宅包括姚大水在內的幾人后退了好幾步,也就是背對著姚齊氏還在拼命的掐著姚草兒的脖子,完全沒有反應。
只見之前還是正常人的姚縛松,此時表情扭曲,滿臉青紫色,再加上刺紅的雙目,陰陰沉沉的眼神一一掃過他們的時候,放佛來自地獄的惡魔,要將他們扒皮拆骨喝血吃肉,嚇的眾人指望后腿,就是一向毫無臉色的姚大河都變了顏色,想要趕緊離開。
這些人他都記住了,姚縛松的心里的恨意滔天,遲早有一天他會讓這些人付出代價,他要這些人,為他們今天做出的事情付出悲痛、慘重的代價,姚縛松心里幾乎咬碎了牙齒的往肚子里咽血。
他更加痛恨自己的無能,看著姚草兒被害,姚笑兒幾乎也活不成了,他卻什么辦法也沒有,只能看著這一個個兇手,卻無能為力為兩個姐姐報仇,想到姚菱兒和姚柳兒回來后會是如何的傷心絕望,姚縛松覺著自己也沒有必要活下去。
可是他不能死,不僅不能死,而且還要好好活下去。活到這些人都死無全尸的時候,他要看到這些人一個個都遭了報應,讓他們哭著求著向他求饒時候。
姚草兒覺著呼吸越來越困難,姚齊氏的雙手就像一把大鐵鉗,無論她如何掙扎,那鐵鉗不僅沒有松開,反而越來越緊,勒的她更加的不暢快了,只能拼命得張大了嘴,企圖多吸一些空氣。
可惜姚齊氏的手,越收越緊,無論她的嘴張的多大,卻是徒勞,慢慢的姚草兒覺著頭暈目眩,腦子里昏昏沉沉的,但是她的意識卻萬分清晰。
她聽見了姚笑兒撲上來的聲音,她聽見了姚縛松被人抓起來掙扎的聲音,甚至她還聽見有什么都系跌落的聲音,可是她身體卻越來越不給力。
姚草兒想她不會又要死了吧,可是她還沒有活夠了呢,還沒有帶著大姐他們奔小康呢,還沒有享受夠親人的關心愛護呢,不,她還不能死,她還不想死,她要活下去,想活下去。
活下去的執念充滿了姚草兒的心間,也許是瀕臨絕望的殊死一搏,本來已經沒有動靜的姚草兒,突然動了起來,姚草兒一把扯開了姚齊氏的雙手。也許是姚齊氏累了,也許是姚齊氏覺著姚草兒已經沒氣了,反正姚草兒這次出奇順利的將姚齊氏的雙手扯離了自己的脖頸,當姚齊氏的雙手一離開她的脖子,她立馬閉著眼睛狠狠的呼吸里幾口。
姚齊氏沒有想到,本來已經奄奄一息的姚草兒會來個反攻,只覺著姚草兒真是命大,眼看著被她掐著脖子已經斷氣了,居然還沒有死。姚齊氏憤怒的又撲向了姚草兒,兩手并用再次掐手了姚草兒的脖子,可惜這次給姚草兒是雜草擁有最頑強的生命力,一次沒有弄死她,想要再弄死她,卻不是那么容易的了。
“姚齊氏,你這殺千刀的!”突然一聲怒吼從姚大水幾人身后傳來,卻是被人通知了消息的村長和李氏,以及姚石和他媳婦林氏都趕了過來。
村長和李氏得了村民的帶信,知道姚齊氏來了姚家,便知道要壞事,姚齊氏憋著一肚子的壞水,又吃了這么大一虧,對幾個孩子肯定不能善罷甘休。
老遠看見姚家歪倒的茅草屋,更加證實了他們的想法,只是村長和李氏萬萬沒有想到,姚齊氏居然有這么大的膽子,想殺了姚草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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