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夢琥珀兀自沉浸在自己無邊的思緒中,多多有些著急了。
歪著小腦袋,濕漉漉的大眼睛萌噠噠地看了好一會夢琥珀,終于繼續另外出招提醒。
果然除了那一聲聲爪子扒書包的聲音以外,夢琥珀的腦子里響起了多多如春風般輕柔的聲音:“主人,別發呆,你先完成作業,其他的事,一會我會原原本本地告訴你。”
多多制造的聲音雙管齊下,終于讓夢琥珀回了神。
看著多多關切的目光,夢琥珀不由展開了笑顏。
“好,我先完成作業!”夢琥珀愛惜地輕輕拍了拍多多的小腦袋,在書桌前坐下。
一旦專心于一件事,就能事半功倍,不過半個小時的時間,夢琥珀已經完成了老師布置的作業。
作業難度其實都不大,數量也不多,對于夢琥珀而言并沒有什么壓力。
除了英語老師要求的一篇作文費了些心用了點腦子以外,其他的對于夢琥珀而言,都是手到擒來,不費吹灰之力。
夢琥珀專心學習的時候,多多就趴臥在夢琥珀的腳邊,安靜地陪伴著夢琥珀。
等到夢琥珀完成了學習任務,又將第二天到學校需要的書本文具用品全部準備就緒,多多這才跳進了夢琥珀的懷里。
一人一貓開始一問一答,很快就還原了下午發生的一切以及前因后果。
陳忠越和王珍夫妻是在夢琥珀吃過午飯去學校上學不久,找到琥珀菜館來的。也不知他們到底是從哪里得到了菜館地址。
不過夢琥珀細細分析下來,他們的消息應該來自于蔣家,也就是陳燦越的婆家或者是跟著蔣誠友來n市做工程的家屬。
陳燦越和蔣誠友夫妻在n市并無固定的住所。哪里有工程哪里就是他們的家。
為了讓家人安心,也為了方便聯系,除了各自給家里留了聯系電話,自然也留了琥珀菜館的地址,以防有個什么意外之時,好讓家里能夠找得到人。
留下這些聯系方式,他們也沒有刻意要隱瞞什么。反正他們在n市是明著來的,也沒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地方。
加上王珍這人歷來好強,喜歡掐尖爭勝。在村里沒什么人緣。
那些跟著蔣誠友出來做工的人家,對陳忠越和王珍這對夫妻也沒有多大的好感,平時也沒見家人與王珍這個女人混在一起,因此陳燦越和蔣誠友也沒特意關照這些人。要他們家里人不要告訴別人琥珀菜館的地址。
原本王珍也沒把陳軒越一家帶著老倆口來n市當一回事。可是當她聽說蔣誠友和陳燦越帶著一批村里的男人在n市發大財,又見陳軒越一家有大半年沒有回過鄉下,心里終于開始不平衡了。
開始的時候,她摸不著打聽的門道,而且就算她問到了一起與蔣誠友來n市做工程的家屬,人家也不一定會告訴她。
只是一方是不放在心上,另一方卻是刻意打聽,終于架不住王珍一次次的打探。在半個月前王珍就打聽到陳穎越夫妻在n市開了個菜館,生意不錯。
村里許多人都羨慕陳家老兩口有個好女兒。不但將他們接到城里享福,還連帶著陳軒越一家三口和陳燦越夫妻都在n市找到了好工作。
蔣家雖然沒有王珍這樣的極品媳婦,但妯娌之間也不是鐵板一塊,眼見著蔣誠友夫妻都到了n市發展,自然就有眼紅的。
當王珍湊一次次湊上前打聽的時候,自然就有了那么一個故意的夸大其辭的。
在陳燦越那多嘴多舌的妯娌看來,她無非只是拿話刺激刺激小心眼的王珍罷了,無傷大雅,只是她沒想到的是,她那么一撩撥,王珍就想多了。
王珍的腦洞一開,自然覺得陳穎越對不起陳忠越,對不起她王珍。
好歹陳穎越上大學的時候,陳家還沒分家,陳穎越上大學的一切費用可不都有他們夫妻的份?!
如今陳穎越發達了,想起父母的好,想起大哥的好,想起大姐的好,卻獨獨將二哥二嫂對她的好給忘記了呢。
何況陳穎越上大學的時候,陳燦越都嫁給蔣家的,有她陳燦越什么事?
可是現在陳穎越帶上了對她沒什么功勞的陳燦越,卻把對她有恩的陳忠越丟在了鄉下不聞不問,這讓王珍如何能忍?
于是回家對著陳忠越又是哭又是鬧,陳忠越原來也沒想那么多,可是被王珍三言兩語一刺激,覺得自家女人說的有道理,小妹陳穎越現在這樣區別對待,可不就是忘了他們對她的恩?!
那可不行,其他人都來了n市吃肉,怎么說也得讓他們喝碗湯不是?
于是夫妻倆一合計,將兩個兒子托給鄰居,就直奔n市來了。
來就來了吧,可是王珍一進了菜館就將菜館當成是自己家的后花園,對著正在收拾菜館衛生的夢艷琴頤指氣使。
夢家和陳家相距千里,兩家雖然是兒女親家,彼此之間并沒有見過,雖然知道有陳忠越和王珍這兩號人,初次見面自然是不認識的。
夢艷琴不認識來人,卻見來人似乎把這菜館當成了自己的家,一進菜館就開始趾高氣揚地呼三喝四。
一會說自己餓了快些上好菜好酒,一會又直呼陳穎越的名字,讓陳穎越快出來見他們。
把個夢艷琴唬得一楞一楞的,硬是沒有反應過來,不過臉色自然就有些不好看。
只是菜館是開門做生意的,夢艷琴也只當來人是客,壓著性子將人迎進菜館坐下,弄了半天總算在陳忠越期期艾艾的自我介紹和王珍頤指氣使的言辭中,弄清楚來人是誰。
既然是自己二嫂的二哥二嫂。夢艷琴自然就不好對王珍出言不遜,只是耐著性子說夢飛翔和陳穎越夫妻都不在菜館,今天可能也不會過來。
陳忠越夫妻來n市必定是沖著自己二哥二嫂來的。絕對不可能憑著自己的三言兩語就將人打發走,可是夢艷琴還是希望來人能夠知難而退。
王珍自然不可能是那種知難而退的人,她既然攛掇著陳忠越巴巴地趕來n市,沒見好處怎么可能回去?
不見兔子不撒鷹,這可是王珍一向的做人原則。
“你是誰?怎么知道我家小姑夫妻今天不過來?菜館是我家小姑開的吧。他們是老板,怎么可能不來菜館?”王珍對著夢艷琴翻了個白眼,她才不相信作為老板的人會不出現在店里。
“我姓夢。是琥珀的小姑姑。自然知道我二哥二嫂今天不會來菜館。”夢艷琴沒想太多,直接將自己的身份報了出來。
姓夢?琥珀的小姑姑?
陳穎越這個死沒良心的,連小姑子都帶出來賺大錢了。看著夢艷琴的舉止好像在菜館里能夠當空作主,顯然陳穎越已經放心地將菜館交給小姑子打理。
可是她居然就這樣將他們一家晾在鄉下吃苦,是可忍孰不可忍!
不行,今天非要與陳穎越這個白眼狼分辨個清楚不可!
于是王珍的小眼睛一瞪。大大咧咧地嚷道:“你給陳穎越打電話。就說她二哥二嫂來了,讓她來菜館見我們。或者你把家里的地址給我們,我們自己上她家找她去!”
夢艷琴從陳蘋果嘴里可是聽說過王珍其人其事,以前吧,總覺得陳蘋果有些夸張了,想著再囂張也不過就是自己的老娘余秀珠那樣的了。
沒想到今天一見,只覺得王珍這人與余秀珠有得一拼,甚至有反超的巨大潛力。
是不是每個家庭都會有那么一兩個極品的人物呢?
幾個月前好不容易擺平了自己家的那個老娘和弟弟。才過了幾天安生日子,陳家這邊又出來人鬧騰。夢艷琴不由地為自己的二哥二嫂感到悲哀。
本以為他們有自己老娘那樣的極品人物,已經夠他們吃上一壺,每次夢飛翔面對老娘那無可奈何的模樣,夢艷琴就為夢飛翔感到蛋疼。
如果又見到王珍這樣一號人物,夢艷琴都不知道該怎樣為二哥二嫂默哀了。
看王珍這個架勢,來者不善啊,若不讓她見陳穎越是不可能善了,可是想到自己的二嫂就要臨產,夢艷琴又覺得十分為難。
王珍見夢艷琴一付欲言又止的模樣,頓時嗓門又大了兩分:“喲,是不是怕我們見了我家穎越,你們在菜館就沒了立足之地?哈哈,沒關系,以后就算穎越讓我們夫妻來開這個菜館,我們也會留你們在這里繼續打工的,怎么說咱們都是親戚嘛。”
說著說著,只覺得眼前的菜館已經成了她的囊中之物一般,那是越說越開心,越說越感覺良好,儼然夢艷琴夫妻已經成了他們夫妻的手下討生活的人,那個洋洋得意的模樣,讓夢艷琴差點伸手給她一拳,并將此人掃地出門。
王珍的話,不但讓夢艷琴差點繃不住要將她趕出菜館,就別菜館的其他員工都極為無語。
見過臉皮厚的,還真沒見過這樣一種臉皮比城墻還厚的人!
別說現在菜館還不是這個女人的,就算以后菜館真成了這個女人的,他們不是非要在這里干的,有木有!
也許感覺到了大家都在用看怪物一樣的眼光看著王珍,進了菜館以后就一直低著頭沒說話,不知在想些什么的陳忠越,終于覺得王珍的話有些過了。
他假咳了兩聲,打斷王珍越說越興奮的話,向夢艷琴擠出一絲笑容,有些歉意地說道:“我小妹夫妻今天真的不過來嗎?那么可否麻煩你給他們打個電話,就告訴他們,我們在菜館這里就行。”
陳忠越的態度還算不錯,總算讓夢艷琴覺得感覺好了些,對著陳忠越笑了笑,先吩咐已經熄火的廚房為陳忠越夫妻弄些飯菜。
走出屋子,目的就是要避開王珍不斷探尋的目光。
夢艷琴先給夢飛翔打了個電話,可惜夢飛翔當時正在與騰龍公司就汽車配件的采購合作事宜進行接觸談判,不好帶著手機與人進行談判,只好將手機暫時交給了陳蘋果。
陳蘋果接到夢艷琴的電話,知道自己二叔二嬸來了n市,肯定不會有什么好事,現在濱湖苑只有大肚子的陳穎越和年老體弱的老太太,可不能讓這兩個人摸上門去。
陳蘋果先關心陳穎越與老太太是否知道,當她得知夢艷琴還沒通知她們,連忙讓她先穩住那兩個人,絕對不可以讓陳忠越和王珍去濱湖苑找陳穎越和老太太,寧可菜館損失點生意,就留他們在菜館折騰好了。
夢艷琴已經知道王珍這個人不是個省事的,先給夢飛翔打電話也是出于保護陳穎越母女,自然更不可能帶這兩人去濱湖苑。
陳蘋果掛斷電話,先悄悄去了正在談判的會議室,只聽見里面正在熱烈地會談之中。
考慮再三,還是沒將電話的內容告訴夢飛翔,簡直去找已經成為飛翔公司保安隊長的陳軒越。
“你二叔二嬸來n市了?還去了菜館?這兩人真是吃飽了沒事干!你上樓告訴王副總一聲,就說我有事去城里一趟。等你姑夫散會讓他馬上趕回城。”陳軒越當即立斷,一邊吩咐陳蘋果,一邊拿起鑰匙就趕緊往菜館趕。
菜館這邊夢艷琴用飯菜先穩住了陳忠越和王珍,陳穎越快要臨產了,家里只有一個孕婦一個老人,怎么也得堅持到夢飛翔或者陳軒越來的時候,就算自己被王珍這個女人刁難幾句也是無妨的。
當夢艷琴好心好意讓陸明給陳忠越夫妻端上飯菜的時候,王珍就是那種飯都堵不住嘴的人,見陳穎越夫妻遲遲沒有出現,又開始大放厥詞。
夢艷琴讓陸明配得菜說實在的,已經很不錯了,有葷有素,有熱菜有湯。
可是王珍偏偏不知足,這個菜咸了那個菜辣了,素菜多了葷菜少了,有肉沒魚等等等等,挑出了一大把的毛病,反正在王珍嘴里沒有一個菜是合她胃口的。
陳忠越看著桌上色香味具佳的菜肴被王珍貶得一文不值,覺得王珍實在有些過分了,訓斥了兩句卻依然無濟于事。
既然堵不住她的嘴,陳忠越也只好放棄努力,任由她說個沒完,自己則埋頭默默吃飯,就當身邊沒有王珍這個人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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