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蘿,記住這種話以后不能再說了。不管你爹納多少妾室,你永遠是正出的侯府嫡女,所有的庶女都比不上你。娘也永遠是正室。她們越不過我們的。”十多年前,何氏鬧和離的時候。這些話是她的娘親,已故的護國將軍夫人一字一句的告訴她的。她若是和離了,何家依舊會迎回她這個何家的大小姐。但是她的三子一女,卻要背負著她們這一輩的閑話。特別是夏凌云,如果娘親和離,她以后的親事就不好說了。
“噢。”夏凌云點點頭。何氏不肯和離。“那娘親,你也會是永遠的當家主母對不對。你管著所有的丫鬟和奴才,這樣她們就不敢欺負我們了,對不對。”
何氏不愿和離也行,不過絕對不能失去當家主母之位,何氏沒了掌家之權,又沒有夏立德的寵愛。即使靠山再強。也會被府里跟紅踩白的那些丫鬟欺負的。夏凌云不能明說,只能先暗示著。
“誰敢欺負你,娘親去教訓他們。”何氏一聽夏凌云可能被欺負,頗為緊張。
“娘親,現在沒人欺負我,我是說日后如果你沒當當家主母,別人才會欺負我。”
“傻孩子,娘親不會讓人欺負你的。”
那是再好不過的。
穿越過來已經有些日子,這些日子夏凌云均是呆在芍藥居靜養,來探訪的人均是由何氏擋著,芍藥居頗為清靜。
新進門的王蕓雁不知是夏立德攔著,還是怎么的,十分安分的呆在梧桐小院。并沒有來拜見何氏,何氏也樂得眼不見為凈。
“小姐,得起了。今日要去私塾。”
大景王朝,崇文尚武,國泰民安,民風開放。無論男子女子均可上私塾,讀書識字。平頭百姓在外頭上私塾,而權貴世家,則是在家中自請了夫子,開辦私塾。夏家的私塾便是設在西院的凌煙閣。
夏凌云在朦朧中被夏嬌叫起,整個人如木偶般,被玲瓏還有蕊兒和欣兒伺候著更衣,洗漱。溫熱的洗臉水冒著熱氣,熱氣熏在銅鏡上冒出了點點的水珠。
“小姐,奴婢幫您凈面了。”溫熱的毛巾敷在了臉頰之上,夏凌云瞬間清醒了幾分。玲瓏在夏凌云的眼角除、太陽穴處分別按壓了幾下,夏凌云才緩緩睜開眼睛,不過依舊直打著哈欠。
這夏府,雞鳴就得起了。根本睡不得懶覺。夏凌云還困得慌。
“小姐,打哈欠要用手或者是帕子掩著。”玲瓏笑著說道。這夏凌云豪爽的打哈欠摸樣可是‘驚’著屋里的人了。
規矩真是多,夏凌云掩著嘴,又是連打了幾個哈欠。玲瓏幫夏凌云梳上簡單的發髻,插上簪子。接著從木盒之中,摳出些淡黃色的珍珠霜來幫夏凌云均勻的涂抹在臉頰之上。
夏凌云用三白粉還有珍珠霜調養了好些日子,而且均沒有出去曬太陽。雖然還是黑,但是膚色提亮了些,再加上嫩黃色的衣裳襯膚色,頭上沒了那些一打的珠花,整個人看起來精神多了。不再老氣橫秋,而像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模樣。
“六小姐夫人在廳里等著您吃早膳。”綠蓮從正廳過來請夏凌云了。
“我……這就去。”夏凌云囫圇著哈欠,不太清楚的說道。
玲瓏幫夏凌云套上保暖的羊毛襖,換上室外的毛靴。夏凌云才出了屋子往芍藥居的正廳而去。
侯在正廳的人見著夏凌云來了,急忙掀開厚厚的布簾子。夏凌云一轉進去,就見著了何氏。
“娘親安好。”夏凌云看著何氏說道。
“阿蘿來了,今日的早膳是你喜歡的小米粥,還有三鮮燒賣,珍珠小籠包,張記的油條……”何氏如數家珍的笑著說道。
夏凌云在何氏的旁邊坐下了,她其實不太餓。不過還是陪著何氏吃了些。
用過早膳之后,玲瓏就引著夏凌云往凌煙閣去了。
夏家夏老夫人之下有四房,大房夏立德,二房夏立文,三房夏立武,四房夏立坤。夏立坤乃是庶出的,年少時得了功名,現在乃是正七品的翰林院典簿。
大房所出四子二女,現是四子三女。包括何氏的三子一女,劉姨娘的一子一女,和現納的外室的一女。
何氏的長子夏錦陽文采出眾,十四歲那年便中探花郎,如今攜帶妻兒在許城任布政使。二子夏銳陽,天性放浪不羈,年前便出外游歷,至今未歸。而三子夏旭陽,年十五,寄讀于帝師之后人所創辦的楓林書院。
所以大房在私塾讀書的只有夏凌云、庶出的夏凌玉和夏朝陽。王蕓雁之女因年小尚未安排。
二房所出三女二子。包括陳氏的二女二子,張姨娘的一女。陳氏的長女夏凌君已經遠嫁關城了。長子夏綿陽已經成家。所以二房在私塾就讀的只有嫡出的四小姐夏凌婷和夏祁陽,庶出的八小姐夏凌悅。
三房所出兩女一子。包括方氏的兩女,溫姨娘的一子。方氏之女夏凌清已經出嫁。在私塾讀書的是七小姐夏凌蘭和庶出的夏溫陽。
四房所出一女二子,均是張氏所出。三小姐夏凌美和雙生子夏景陽、夏安陽。均在私塾上學。
夏凌云到了的時候,夏凌玉等人已經在凌煙閣了。她和夏凌美、夏凌悅兩人有說有笑的。而夏凌婷自恃是二房嫡出的,不屑和夏凌玉這些庶出的交好,拉著三房嫡女夏凌蘭在說話。
而夏朝陽、夏溫陽、夏祁陽、夏景陽和夏安陽這五個兄弟倒是鬧成一團。
“六妹妹,你來了。”夏凌玉看著夏凌云說道。今日夏凌云的裝扮又是讓她眼前‘一亮’。“六妹妹,你今日怎么穿這身衣裳,這顏色不襯你。你還是穿豬肝紅最好看,又喜慶又貴氣。”
喜慶?貴氣?這話好‘真心。’“看來五姐姐喜歡豬肝紅的衣裳,恰好我那邊很多,五姐姐跟我身形相似。不如我待會讓玲瓏把那些衣裳都送你房里。”
夏凌玉的笑容僵硬了下。訕笑的說道:“那些衣裳最適合六妹妹了。五姐姐哪撐得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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