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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妃驚得一跳,瞪大了眼珠子朝院子外面看,雖什么都瞧不見,卻聽到一個十五六歲少女的嚶嚶哭泣聲:“王爺,你可下朝回來啦,你再不回來,我家小姐就要被老王妃打死啦!今日也不知是什么風吹來了老王妃,我家小姐明明什么都不曾做過,老王妃硬是說我家小姐心腸不好,非要罰我們家小姐。我家小姐身子骨那么脆,從小到大都不曾挨過一頓打,可老王妃卻打了小姐三十板子……”
那少女的聲音如泣如訴,一直歇停不下,老王妃越聽越怒,臉漲得通紅,咬牙切齒道:“是哪一個小賤人說的話,做的事?竟敢在我兒面前亂嚼舌根!”
少女的聲音仍在風中傳蕩:“王爺,我家小姐嫁過來是給您做王妃,而不是做奴仆的,這才入門第一天,便遭人毒打,您怎么能讓您的妻子受到此等委屈呢?奴婢請求您,快快進去阻止老王妃罰我家小姐吧!”
老王妃本來就慌,如今聽到這句話,那就更加亂了陣腳,她做了一件事,做了一件任何人都意想不到的事情——帶著自己的人,從柳懷袖的院子后門溜走了。
堂堂麟王的母親,竟然不敢見自己的親兒子,回避竟要從后門偷跑!
院子里邊很快就沒有了人,柳懷袖趕忙提著裙擺,踉踉蹌蹌地朝夏梅跑去,剛抱住夏梅,便見到院子門口奔進來了一個人,那人不是別人,正是方才說話的冬菁。柳懷袖看見只她一人進來,心里便就明白過來那是空城計,麟王楊晟涵根本就沒有下朝歸來!
柳懷袖心一沉,幽幽嘆了一口氣,明白自己今日的算計全都被夏梅冬菁給打亂了,但當冬菁奔到眼前時,她卻不忍心指責她半句,只輕嘆:“冬菁,快快扶夏梅回屋。”
她們合著院子里其他下人,費了不少功夫,小心翼翼,不觸碰到夏梅的傷口,將她抬回了屋。回了屋之后,柳懷袖對冬菁道:“你快去請大夫來給夏梅看傷。”她想了想,又對幫忙抬人入屋的下人說道:“我們初來乍到,不懂王府里的路怎么走,還勞煩你帶冬菁下去,到府內的藥房里請御醫過來給夏梅診治。”
“是。”有人帶著冬菁去請御醫了,柳懷袖接著一一吩咐其他人,命人去廚房打盆熱水來為夏梅清理傷口,命人替夏梅除下衣物,也命人找來屋里面所有能止血治傷的上藥先行為夏梅止血。這些吩咐有條不紊,極盡周全,怎奈分給新王妃的人手不夠,終還是得柳懷袖親自動手為夏梅斟茶潤喉。
她照顧夏梅喝了幾口水后,夏梅終于回過魂來了,抓著她的手,虛弱地問道:“小姐,你告訴我,你是不是打算讓老王妃打你一頓,然后等王爺回來,你便到王爺面前去告她一狀?”
柳懷袖急道:“我怎會這么想!”
夏梅道:“你若不這般想法,那又為何……為何要出言挑釁老王妃?小姐過去常說‘和氣生財’,所以是決計不會輕易挑釁他人的!今日你這是怎么了?為何要拿自己的身體去做賭注?為何要故意對老王妃設下陷阱圈套?小姐,老王妃名義上是你的婆婆,你為什么要對付她?而且你和她作對是沒有任何好處的!我們方進門不久,這個時候決計不是強行出頭,對付老王妃的時候啊!”
夏梅言辭懇切,柳懷袖心疼萬份,道:“夏梅,你何必逼問于我?你就如過去那般信我,信我不論做什么事情,都自有自己的用意,絕不會吃虧就是了!”
哪知平日里沉默寡言的夏梅此時卻變得異常激動,抓得柳懷袖的手臂都生疼起來了。夏梅道:“小姐!我信你,夏梅一直都很相信你不會做虧本的買賣!可是,可是這決計不是叫你拿自己的身體去賭啊!”
一剎之間,百種滋味涌上心頭,令柳懷袖鼻尖一澀,情難自禁。
前生她只一人,在這麟王府里面待得久了,跟人斗慣了,步步皆算計,深諳宅斗之理,一個人若不狠,在狠心的人群中就站不住腳;一個人若不對自己狠,又怎能比其他人狠,又怎能出得了頭?她習慣了去算計謀劃這些,早就沒有了人在她身側提醒她這一點,告訴她要對自己好一點。
她難以自抑,自覺對不起夏梅,便握住她的手,道出了自己的全盤計劃:
“我們初來乍到,我一無嫁妝,無法用錢去買通府里面的下人,為我所用;二與族人鬧翻,沒了娘家在背后支持,在這王府里面就更震懾不住其余幾位夫人;三來麟王較我年長太多,他到這個年紀已不會輕易對其他女子動心,也不會輕易收新人入府,可早在我嫁過來之前,他王府里的人早就各成一派,我突然嫁過來,便是打破了這府里的平衡,我根基不穩,若不早做安排,定會被這府內的其他人尋個機會給除了去!”
“我算準麟王下朝歸來的時機,并非是故意讓老王妃打我后再去麟王面前告狀的。老王妃若能打我一頓最好,能叫麟王心疼,在那時,我若站出來替老王妃說話,她見我一心向著她,她也就不會再視我為眼中釘,并把我當作自己人了。哪知,你心急跳出來替我挨罰,老王妃反而敢下了重手,如此一來,到了麟王面前,我便不能喊疼,也沒機會向老王妃示好了。”
“我故意挑釁她,便是為了讓她更有機會向我下手,老王妃乃是一鄉野俗婦,受不了激,為人自視甚高,心眼窄小,習慣了他人追捧,最看不得他人比自己好。我先是挑釁她,后再向她求饒,她便會覺得自己十分厲害,又贏了一個對手,如此一來,她便會歡歡喜喜地將我收為己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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