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晟涵當然不是相親。嫂索可濼爾說網,看最哆的言清女生爾說
他是要打扮得這么正經八百,自然是要好好接見自己的這個岳父大人啦。
不管自己這個小妻子和家里人鬧得有多不愉快,但這血濃于水總是亙古不變的真真道理吧?就算現在鬧得不愉快,總有一日也是會和好,坐下來又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是不?
“王爺今日精神飽滿、英姿颯爽、威武不凡、玉樹臨風、一表人才、衣冠得體,妾身——有點有點不太習慣。”
他這么一聽,怎么聽起來古里古怪的呢?于是便忍不住說道:“難道本王平時就沒有穿得很體面過嗎?”
柳懷袖撲哧一笑,搖了搖頭,道:“不是。”
此時冬菁走向前來,笑著說道:“王爺,我家小姐是在笑你前日起身去迎接心風道長時,是一副邋里邋遢的模樣,怎么今日就穿得這般正經?”
柳懷袖意外地瞅了她一眼,見她眼睛里就只有楊晟涵一人,也對楊晟涵一個人笑,心里面不免不開心起來了,心道自己往時是不是太過疼寵這丫頭了,連一般的規矩都不顧了?
冬菁又笑著轉過頭來對柳懷袖說道:“小姐,你也千萬不要見怪,王爺一聽老爺要來,可便就趕緊跳下床來,命碧珠與夢姝兩位姐姐趕緊把好看的衣服拿過來給他穿,這可都是為了能體體面面地見一見自己的老丈人!小姐,這一點你可就不能怪王爺了,他這都是為了你才會這樣做的呀!”
柳懷袖的笑容僵得不能再僵了。
夏梅見自家小姐臉色不對勁,便就著急地同冬菁使了使眼色,她一抬眼。便就看見楊晟涵身后的碧珠夢姝兩個大丫鬟都在拿著嘲諷的冷眼對著冬菁,便就知道冬菁這一股熱勁已經落入無數人的眼里了,怕是別人都已經知道了冬菁那藏也藏不住的心思了。
夏梅臉色一白,知道自己的這個一起長大的小姐妹可能將要闖下大禍了!
就在這個時候,接引的丫鬟從門口進了來,嬌滴滴地站在門邊上說道:“王爺、王妃,柳家老爺和柳家小少爺已經帶到了!”
柳懷袖這才把不悅的目光從冬菁身上收回去。對那接引的丫鬟說道:“嗯。讓人進來吧!”
那接引丫鬟一側身:“柳老爺、小少爺,里邊請!”
她話音未落,門口便就閃進兩道人影。只聽見一個小孩子清脆的叫道:“三姐姐!”便就有道小小的身影從門口間撲了過來。直直撲到了柳懷袖的懷里。
這可不是才兒么?
柳懷袖接住了才兒,抬起頭,沒好氣地看了一眼慢悠悠得走進門來的父親,心道:爹爹別的沒學好。就學會了拿著我的軟肋來說事,這次把才兒帶來。可不就是為了求她一個心軟?
“爹爹,今個兒就你一個人來?”柳懷袖問。
柳七員外尷尬地站住了腳,這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他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番女兒的臉色。又看看女兒身邊麟王爺的臉色,見麟王對自己堆起了笑容,便就知道麟王對自己還是充滿善意的。于是便就壯起了膽子,說道:“不是。你的五伯、十三叔,還有幾位嬸嬸都一起來了,就在院子里候著,就等你傳喚呢。”
說完,他又忍不住去看楊晟涵,他實在不知道眼下這個情形,他這個“岳父”是該給這個位高權重的“女婿”下跪行見面禮呢?還是由著這個“女婿”先過來和自己打招呼呢?
尋常人家,當然是女婿見了老丈人要行禮,可現在他該怎么辦呢?
楊晟涵似乎那般細心到諒解自己老丈人的心思,一見了才兒便就開心極了,伸出手來對才兒大聲道:“小才兒,來,到姐夫這里來。這三天不見,姐夫可真是想死你啦!”
才兒來時便被自己父親千叮嚀、萬囑咐,說是到了王府里,見了人,可得要嘴巴甜點兒,莫要惹惱了別人。于是一見楊晟涵對自己張開了懷抱,便就歡喜地舍棄自己的三姐,投奔到楊晟涵的懷里,甜甜地叫道:“姐夫,才兒也想死你啦!”
“誒!嘿嘿!”楊晟涵聽到才兒叫得這么甜,這心里跟化了蜜糖的一般甜,一下子就忍不住,對懷里的小才兒又揉又捏,足以見他對小才兒的喜愛之心。
別人在楊晟涵的這個年紀的時候,兒子都差不多十歲,兒女成群遍地跑了。他看著自己身邊的朋友一年生一個,心里就羨慕地緊。這小才兒隨著姐姐嫁入王府里來,起先他也不怎么留意這個小不點的。可有一日,他看見小才兒一個人在院子里抓著石子玩,他就忍不住走過去和他說了一會兒話,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兒,就被這孩子的童言童語給抓住了心,停下來陪著他玩了一整日,之后就像是上了癮一般,天天都忍不住去找小才兒玩耍。這一來二去,一大一小便就建立起了非一般的友誼。
就連碧珠都忍不住打趣說,王爺這是想要個兒子想得要緊,連自家王妃的親生弟弟都不放過了,若再不趕緊生下個大胖小子,怕是日后上街看見誰家的小子長得白白嫩嫩的,就忍不住捉過來抱抱了。
柳懷袖看到楊晟涵對才兒這般喜愛,便就忍不住想起小邪,忍不住想起前世里自己與楊晟涵生的那個孩子。
那個孩子自一出生便就被楊晟涵帶走了,以致于他們母子分離數年,不曾相見過。那些年里,她毀過容、哭瞎了眼,連自己兒子長什么樣子都沒能好好看上一看。她想,那時候楊晟涵是怕極了自己會再傷害襁褓中的孩子,所以才會帶走了,他們父子相處的那幾年會是怎么個樣子的呢?應該,就是現在的這番情景的吧?
楊晟涵對自己的孩子,一定呵寵備至。
柳七員外尷尬極了,楊晟涵只顧著和小才兒親熱,自己的女兒又不冷不熱的,讓他實在下不了臺去。
兒子什么禮都不行便就和麟王親親熱熱了,那自己行禮了……這又算什么呢?
他求助地瞅著自己的女兒,卻只見女兒眼角邊上的嘲笑,不見一絲援助之意。他心里忍不住泛起了酸澀,畢竟是自己的女兒,卻是一轉眼,就變成了仇人。
約莫半盞茶的時間過去了,廳里面沒有一個主子、沒有一個下人來招呼柳七員外,柳七員外受不了這番冷落,權衡之下,心道這王府是個講究規矩的地方,自己是個平民老百姓,就算麟王是自己的女婿,這個……這個委屈點兒下跪行個禮,拜一下女兒和女婿,也沒什么不得了的。
于是,他掀起袍腳,跪拜行禮:“草民柳七拜見麟王、麟王妃。”便說著,便就叩下頭去。
楊晟涵這才從和小才兒的親熱中醒過神來,“啊呀”一聲,放下小才兒,站起身來,對著柳七員外說道:“岳父大人這怎么下跪了?快快起來!咱爺兒倆私下見面,何須如此見外?”
柳懷袖卻是冷冷一笑,不發一言。
小才兒也對柳七員外說道:“爹爹你快快起來!姐夫人可好了,不像這王府里的其他人,那些主子們個個心高氣傲的,姐夫都沒有讓我下跪行禮,他們就揪著我,非要按著我給他們行禮,如若不行禮,便就說姐姐管教不嚴,人可都壞死了!你就和我一樣,在姐夫面前不必拘謹,想說什么就說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你看,二姐夫、四姐夫、五姐夫他們見了你,不也都是恭恭敬敬的嗎?按理說,三姐夫也該和二姐夫、四姐夫、五姐夫他們一個樣對你呀!”
柳七員外臉色一變,正想喝斥兒子不可胡言亂語,楊晟涵便已經笑呵呵地敲了敲小才兒的腦門,笑道:“你這小嘴,就跟你三姐一樣伶俐,分明就是想要我對你父親好一些,直說便是,干嘛學著你姐姐,凈撿著彎話來和我說?”
柳懷袖一努嘴,嗔道:“王爺!懷袖何時撿著彎話同你說話啦?懷袖向來都是直來直往,什么時候同你彎過?”
楊晟涵沖她擠了擠眼,說道:“今晨見我說的第一句話可不就是么?”
“王爺今日精神飽滿、英姿颯爽、威武不凡、玉樹臨風、一表人才、衣冠得體,妾身——有點有點不太習慣。”——柳懷袖想起這句話來了,臉一紅,對愛記仇的小心眼男人真是哭笑不得。
“不同你胡說話了。”她嬌嗔著瞪了楊晟涵一眼,起身向柳七員外走去,將他扶了起來,清冷冷地說:“爹爹,規矩是要守,但私下里,若無大事,爹爹大可不必拘謹。”
柳七員外老臉一紅,聽出自己女兒對自己仍然心存芥蒂,要自己守著規矩,便就是要讓自己“識趣”點兒;要自己不必拘謹,便是對自己還沒到絕情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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