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晟涵和柳懷袖一開心,又給建昌壽財店的人一人打賞了十兩銀子。
等銀子到手之后,建昌壽財店的陳老板眼珠子一轉,忽然說道:“王爺、小王妃,草民有一事想說,不知王爺、小王妃能否聽草民說?”
楊晟涵只顧盯著韋凈雪的臉看,心里一開心,便就爽快地說道:“你說吧。”
陳老板說:“方才內人給韋沁華更衣時,發現沁華身上有不少處凹陷,似是被重物所擊,這絕非是草民等人粗手粗腳,傷及了沁華,還請王爺、小王妃明察!”
楊晟涵吃了一驚,隨后馬上想到這是一條重要的線索!
“我這便就去請梁大人來查,這重物所擊,定是那逼死凈雪的歹人所為!”他興沖沖地讓人去衙門里請梁大人過來查,這都兩天了,官府那邊一直都沒有給他一個明確的答復,現在線索卻自然而然地蹦了出來,他當然要仔細查個明白!
陳老板趕緊說道:“王爺若是信得過草民,就再聽草民一言!”
楊晟涵道:“你說吧。”
陳老板道:“草民一家幾十年來都是跟死人打交道的,這驗傷草民也懂得一二。沁華身上的凹陷絕非是生前被人所傷,而是死后才傷到的。這活人若是身體上哪里被撞擊了,不多時,一定會有淤血藏于皮下,變得紫青烏黑等色;但沁華身上卻不然,她身上只是凹陷,并沒有出現淤血,這是因為人死之后,身上的血液停止了流動。于是就不會再有淤血出現了。”
“誰在凈雪死后還如此對她?”楊晟涵聽后震怒了!
柳懷袖卻默默地咬住嘴唇,韋凈雪身上的凹陷和她是脫不了干系的。
都怪小邪,昨夜里附上韋凈雪的身,不停地蹦啊蹦,難免有磕傷,尤其是她踢了韋凈雪一下,那一下。傷得定是很明顯!
“王爺。”柳懷袖無奈地說道:“說不定是映月樓下人不小心給磕傷的呢?”
楊晟涵問陳老板:“韋沁華身上有多少處傷?”
陳老板說道:“內人數了一數,大概有二十三道。”
柳懷袖瞪眼,竟然這么多?
楊晟涵也倒抽了一口氣。怒道:“這么多道傷痕,肯定不會只是不小心磕傷的了!一定是誰,是誰在暗中和我過不去,才會故意這樣毀壞凈雪的遺體的!”
柳懷袖無奈極了。這真的只是磕傷!真的是無意的!小邪上身,便到處蹦來蹦去。若是磕到什么地方,他也不覺得疼,所以才會肆無忌憚地蹦,才會傷得更多的。
陳老板道:“但又看起來。像是無意間磕傷的……可,可人死了之后又怎么會動呢?”
柳懷袖:“……”
真想讓陳老板趕緊閉嘴……
楊晟涵動怒了,讓人跑衙門一趟。把衙門里的梁大人請到王府里來好好談一談這些傷。
那陳老板也是狡詐之徒,等賞銀入了荷包里。才提這件事,他是怕觸怒麟王,讓到手的賞銀飛了。現在領了賞銀再提這件事,楊晟涵感激他提供線索,又多給了一份賞銀。
柳懷袖想了想,決定還是開口:“陳老板,你們都已經將尸體裝了棺,不如給棺材上釘吧。”
陳老板搖搖頭,道:“這上釘應是出葬錢上的,現在還不到時候。”
柳懷袖一來怕官府來人,再讓仵作驗尸,這樣便就把韋凈雪生前服毒的事情給揭露出來了;二來是怕到了夜里,小邪又要搗亂,于是便就冒險地開了口——把韋凈雪的遺體封起來,如此一來,也就不必出什么差錯了吧!
陳老板一口拒絕了,她也就不再強求,只是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建昌壽財店的人走后一炷香時間,官府就來人了,柳懷袖終于見到了專門辦理此案的官員。
那是個四十歲出頭的男子,看起來有些英武,柳懷袖是聽說過這個人的,這個人名叫梁衛民,斷案如神,一般的案子在他的手下,三天就能水落石出了。
而現在已經過去了兩日,麟王府里依舊風平浪靜。
柳懷袖不知道郝月蟬的事情究竟辦得怎么樣了,但方才有人來報,說老王妃已經不告而別,等人發現的時候,她已經坐上馬車,像是逃難一般地逃回鄉下去了。
至少,她知道郝月蟬辦妥了其中一件事。
梁衛民仔細地聽完楊晟涵的最新發現,聽完后,便默默地揮一揮手,他身后便走出一個提著工具箱的麻衣男子,那男子朝楊晟涵和柳懷袖拜了一拜,恭謹地問道:“草民要驗驗尸了,其中怕是有得罪處,還請王爺、小王妃見諒。”
楊晟涵早已料到,于是便默默地點了點頭,沉聲道:“僅一次。”
“是。”于是仵作便隨著下人到靈堂上去驗尸了。
柳懷袖無聲地嘆了一口氣,心里僥幸地想:希望郝月蟬已經收買了仵作,就算仵作驗出了什么,也不會揭露出來。
但,梁衛民公正不阿也是出了名的,她心里面也沒有底氣覺得梁衛民會站到他們這一邊。
等仵作走后,梁衛民忽然轉過來問柳懷袖:“小王妃為何那么急著封棺呢?”
竟然懷疑到她的頭上來了!
柳懷袖無奈地笑了一笑,道:“我也只是臨時一提,沒想到這人死后要到下葬前才下釘封棺的,讓大人見笑了。”
梁衛民仍舊不依不饒地問:“為什么會臨時想到要封棺呢?”
楊晟涵也好奇地問道:“是呀,袖兒你怎么會忽然想到要封棺呢?”
兩個人,竟同時懷疑到了她的頭上!
“就是臨時一想,這棺材都到了,韋沁華的遺體也入了棺了,難道接下來的不是封棺那是什么?”柳懷袖哭笑不得,也實在難以找到合適的借口推脫。
梁衛民道:“可這封棺,卻有阻止臣等辦案之嫌,還請小王妃不要心存隱瞞。”
他是一眼厲害,一眼看穿了柳懷袖在撒謊。
柳懷袖嘆氣,無奈地說道:“妾身只是一名婦道人家,頭發長見識短,并沒有想那么多。”
“大名鼎鼎的柳三姑娘說自己頭發長見識短,那恐怕這個世界上沒人敢再說自己見多識廣了!”梁衛民道。
柳懷袖急了,皺著眉說不出一句辯解的話來。楊晟涵盯了她許久,才轉過去對梁衛民說道:“梁大人,不必再追問了,王妃說是臨時起意,那就是臨時起意吧。比方說,本王現在想吃葡萄,那也是臨時起意,實難追究起為何起了這意。”
梁衛民道:“王爺既然將這個案子交托給臣,臣定當是竭盡全力追查真相的,如果小王妃知道了什么,卻要隱瞞的話,實在是會讓下臣為難。”
楊晟涵嘆了一口氣,道:“本王相信王妃與此案無關,韋沁華出事當時,王妃一只都與本王在一起。”
梁衛民道:“這次韋沁華確實是懸梁自盡的,但這逼得一個好多多的女子懸梁自盡的理由,卻不需要在場殺人。”
楊晟涵道:“王妃剛過門,平時與韋沁華素無往來。”
梁衛民道:“下臣昨日查到,小王妃過門第二日,便就與太子妃、老王妃、韋沁華三人打牌,太子妃和小王妃贏了老王妃和韋沁華許多銀子。”
柳懷袖撲哧一笑,道:“梁大人,這不應該是輸的人對贏的心存怨恨,存心報復才對嗎?怎么到了我這兒,便就顛倒過來了呢?”
梁衛民說道:“因為小王妃沒有贏、也沒有輸。”
柳懷袖索性承認道:“是,那日我沒有贏、也沒有輸,可那之后,便就沒有與韋沁華有過什么往來了。”
“有的。”梁衛民道,“下臣又查到,韋沁華出事前兩天,曾經在小王妃的院子里留宿,第二日,一起上錦瑟居去喝茶,第三日便就出事了。最緊要的是,出事前一晚,是小王妃從錦瑟居出來后,一路送韋沁華回映月樓里的,而且兩人是共乘一轎。就錦瑟居而言,這映月樓和無名院是兩個相反的方向,為何小王妃卻要反其道,先送韋沁華回映月樓呢?”
柳懷袖眼都不眨一下,道:“這韋沁華當時身染風寒,身有不適,所以我這才送她的。”
“這便就奇怪了。”梁衛民道,“既然身染風寒,身有不適,為何又要去錦瑟居做客呢?而且這做客,還用去了一整日的時間?小王妃是最后去的錦瑟居,小王妃能否言明一下當日錦瑟居的情形呢?”
————作者話————
人這么懶散怎么破……傷!大家放心,這種偷懶第二天補更的情況,作者君一個月只能出現5次……這是網站硬性規定,偶,這個月的5次機會已經用掉3次了。扶墻摸摸地哭。你們猜對了猜對了……這個故事已經寫偏了,鬼故事的成分多于宅斗,編兒無語中,作者君哭暈在廁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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