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個熊的,怎么這么黑!”
楊晟涵目瞪口呆!
他曾想,自己雖然不是什么豐神俊朗的人物,但好歹也是英武不凡;袖兒年輕貌美,五官精致。兩人生出來的孩兒就算長得不怎么樣,也不至于差到什么地方吧?
但現在眼前這團黑乎乎的算是什么?
他一定是生平殺人太多了,所以現在報應來了……
生的娃兒,一個比一個丑……
楊晟涵心里那個痛啊,決定從明天起就開始吃齋念佛,說不定佛祖看在他這么誠心的份上,能讓這孩子出生的時候白一點……
小邪趴在桌子上,眼睛眨啊眨,和楊晟涵大眼瞪小眼,瞪了大半天,這才扭過頭去看了一下腦后面有什么東西。屋子里面,除了那口棺材跟他一樣黑之外,也就沒什么比他黑了呀,看是棺材又不擺在他后腦勺后面。
難道……
老爹在說他黑?
小邪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問:“說我嗎?”
柳懷袖也狐疑地看著他們爺倆,這人好端端的,又怎么可能會忽然間就能看得見鬼呢?
但,楊晟涵的的確確就是躺在地上,眼睛直勾勾地瞪著小邪呀!
小邪指著自己的鼻子。湊近了問:“你剛才在說我黑?”
楊晟涵傻傻地點、點、頭!
為什么這個兒子長得這么黑?難道做鬼都是這么黑的嗎?幾乎都看不清臉了!
小邪憤怒地拍臺,大喊:“我不黑!這個世上那有爹嫌兒子長得黑的!”
楊晟涵道:“可是我和你娘都不黑呀,你怎么就生得這么黑呢?”
“我……我是做鬼了才這么黑的,我活著的時候,就跟娘親一樣白!”小邪氣哼哼地說。
楊晟涵看看他,又看看柳懷袖,仍然難以想象小邪白乎乎的樣子……因為他實在太黑了。連眉毛鼻子嘴巴都看不清……
柳懷袖很快便就冷靜下來了。輕輕地問道:“王爺,你看得見小邪?”
“對呀,我是鬼。你是人,你怎么可能看得見我呢?”小邪終于發現了不對勁,歪著頭傻乎乎地問。
柳懷袖低下頭,對他說道:“小邪去關門。就你爹爹現在這模樣,讓別人瞧見了。都當笑話去了。”
小邪“嗯”了一聲,蹦蹦跳跳地跑去把門給關了起來,免得別人瞅見他爹現在的傻樣。
爹嘛,傻樣給自家人看就好了。才不能隨隨便便就讓別人看見了去呢。
楊晟涵自從看得見小邪起,視線就一直追隨著小邪,看著他一蹦一跳地撒著歡兒跑去關門。鼻子一熱,兩行濃濃的鼻血就流了出來。
“最近天氣熱。火氣有點大,哈哈……”他干干地笑著,但是眼睛仍然是盯著小邪的,他想呀:這孩子果然是健健康康的最好呀!袖兒說的不錯,人心果然是偏的,看到一個身體健全的孩子,就會忍不住更喜歡健康的孩子了,而不去想那個身有殘疾的孩子了。袖兒小小年紀,想得卻是比我還要通透!
柳懷袖好氣又好笑地扶起楊晟涵,說道:“王爺都這把年紀了,卻火氣還這么旺。難道前幾天都沒有找林老良醫開點降火的藥么?就算不開藥,王爺怎么看見孩子就流鼻血了?你看著美女流鼻血,我倒不覺得奇怪,畢竟王爺你也是個血氣方剛的男兒,可對著一個孩子流鼻血,便就太不像話了!”
楊晟涵臉一紅,趕緊捏著鼻子,把視線從小邪的身上移了回來,尷尬地笑道:“我太開心了嘛!常言道‘好事成雙’,我盼了好多個念頭了,都快要斷了念想了,卻沒想到上天待我還是不錯的,一下子便就給我來了兩個兒子!只可惜呀……”他的視線又忍不住溜回到小邪的身上,嘆氣道:“只可惜小邪是個男孩兒,若是個女孩兒多好,這兒女成雙,那我楊晟涵這輩子也算是沒白活了!”
柳懷袖瞧他這看孩子猶如看初戀情人一般的嬌羞視線,便忍不住搖頭嘆氣,這還能算得上是名震天下的大英雄楊晟涵么?這看著沒出世的鬼兒子流鼻血,說出去恐怕沒人相信吧?
更何況,這人竟然還想著“兒女成雙”!若是日后被人挖出小寶的身世,看他還想不想要“兒女成雙”?
小邪關好了門窗,便跳了回來,他這個時候變得格外的乖巧,趴在桌子上,張大眼睛,好奇地打量著楊晟涵:“爹爹,你怎么忽然之間就能看得見我了呢?你以前不是看不見的嗎?”
楊晟涵看見孩子這么乖巧,頓時心花怒放,便就不自覺彎低了身子,蹲下來,與小邪平視,笑著道:“相見你又有何難的?就這點小事,難不倒你英明神武的爹爹我!”
哪知道,卻遭到了小邪無情的嘲諷:“你英明神武?我覺得你好蠢呢!來,你看看,這是什么?”
小邪伸出兩根手指,到楊晟涵的面前晃了晃。楊晟涵嘿嘿一笑,伸手想去捉兒子調皮的小手,卻沒想到落了個空,這才想起來現在好不容易看見的“兒子”可不是個人,而是個鬼,于是便就矜持地收回手,免得太粗魯,嚇到孩子了。
“這是二呀!”你爹我數數可不差,楊晟涵剛想得意地跟兒子炫耀自己的聰明才智,卻沒想到小邪卻翻了一個白眼,不屑地哼了一哼:“對呀,你就是這么二!”
楊晟涵頓時感覺到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
等他冷靜下來,頓時又覺得柳懷袖昨夜里說的話實在是太對了,人心果然就是偏著長的,聰明的孩子和普通的孩子,人自然是會不由自主地喜歡上機靈的孩子!
這不愧是他和袖兒未來的孩子呀,生出來,就算長得黑不溜秋,只要能有袖兒的聰明才智便能足以彌補一切缺陷了!這男孩子嘛,也不需要長得多好看,但人必須得長得精神!
看這孩子走路蹦蹦跳跳的,便就知道出生之后絕對是個精神十足的小伙子呀!
楊晟涵傻笑不攏嘴,光是盯著小邪,人就像瘋了一樣。
只可惜,這是個鬼兒子,只可遠觀不可近碰,真是可惜極了!
柳懷袖撿起倒在桌上的小瓶子,查看了一下,也看不出是什么來了,那瓶子里面是一瓶清水,但又和清水是不一樣,因為這小瓶“清水”多出了一股怪味,不像藥味,倒像腥味。
柳懷袖忍不住皺眉,把瓶子塞好,放了回去,道:“這究竟是什么東西?涂了便就能見鬼了?真是奇怪!”
楊晟涵嘿嘿笑著說道:“這些都是下人給我出的餿主意,說是把牛眼淚滴在人眼中,就能看得見鬼了。我昨天夜里來,能看得見凈雪,就是因為滴了這玩意!”
柳懷袖吃了一驚,昨夜里楊晟涵能看得見韋凈雪,只是因為昨夜發生變故實在太多,她又是生氣又是埋怨的,所以一心都用在與楊晟涵置氣上,便就沒有仔細去想楊晟涵為什么忽然間就能見到韋凈雪了,現在想來,那并非全是偶然,而是楊晟涵是有備而來的。
小邪更吃驚:“你看得見那個蠢死鬼了?”
“蠢死鬼?”楊晟涵疑惑地問。
小邪趕緊捂住嘴巴,他進入楊晟涵的夢中,扮作那個蠢死鬼的模樣去嚇他爹,舌頭卻被打成了中國結,這種丑事可不能讓他娘知道!
她嘆了一口氣,扶著楊晟涵坐下,小邪也開心地跳上椅子來,坐在椅子上,開心地搖晃著雙腿。
——這算不算是一家團聚呢?
嘻嘻!
“這孩子什么時候能出生呢?”楊晟涵越看小邪的虎勁就越是喜歡,忍不住就問道。
柳懷袖頓時臉色緋紅,“嘖”了一聲,似嗔似怒地瞪了他一眼,似乎是在埋怨他唐突了。
但是小邪卻是不忌諱的,反而和他爹一樣,都盼望著出生,他掰著手指數呀數,開心地說道:“最快十個月,最慢……三年!”
楊晟涵哈哈一笑,道:“你怎么算得這么清楚呀?”
小邪說道:“這懷胎十個月不對么?你要是現在和我娘親圓房,那我很快就能生出來啦!你要是一直都不和我娘親圓房,那我怎么能出生?”
楊晟涵問:“那三年你是怎么算出來的?”
小邪說道:“那三年……”他差點兒說漏了嘴,自己就是三年后才出生的,但可又不能告訴他們準確的時間呀,這自己若是能早點出生,那也是不錯的,不是么?他眼珠子轉一轉,嘻嘻笑道:“是那個叫心風的老頭兒告訴我的,說我這三年里必定能出生!”
(忽然間有個疑問,很多電視都說滴了牛眼淚就能看見鬼了……可是,為什么連耳朵都能聽見鬼的聲音?orz,這絕對不是偶的bu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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