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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很累,但一來夏衿的自律性強,二來又是客居別人家,不好睡懶覺,夏衿仍然是一早就起床了。待她梳洗完畢,岑曼得到下人的通稟,跑了過來。
“你累不累?如果不累的話,我今天帶你出去逛逛街。”岑曼道,“本來你到京城來,我該設宴招待你,并給你介紹一些閨秀的,但現在皇上那里……”
她話沒有說完,但夏衿明白她的意思。皇帝病重,隨時都有駕崩的危險,京里哪家還敢開宴娛樂,絕對是找死。
“我先歇一兩天吧,逛街的事不急。”宮里隨時會傳召,夏衿自然不敢跑出去游玩。
“也好。”岑曼心里有些遺憾,正欲讓下人傳早膳,就聽丫鬟急走進來,稟道:“姑娘,夏姑娘,候爺來了,在小廳等著。”
岑曼詫異地站起來,朝外面看了一眼:“奇怪,我祖父怎么會……”這么無禮,跑到住有女客的后院來呢?
當然,后半句話她沒好意思說出口。
夏衿卻知道宣平候來干什么。她道:“想來是為了宮里的事。”
“嗯,定然是這樣。”岑曼點點頭,看看夏衿身上衣衫整齊,便拉著她道,“走罷,咱們出去。”
兩人到了小廳,便見宣平候在屋里來回踱步,還不停地朝外面張望。看到她們進來,他大喜,正要開口說話,卻看了岑曼一眼,對她道;“曼姐兒,你先出去。”又對侍立在一旁的丫鬟道,“你們也出去。”
岑曼一陣愕然。
雖然她祖父是個正人君,而且是個五十來歲的老人,但即便如此,他和夏衿單獨在一起,也是不合規矩。
她為難地看了夏衿一眼。
“岑姑娘,令祖怕是有話要跟我說,你先回避吧。”夏衿亦道。
岑曼這才聽話地退了出去。
看到屋里只剩了他和夏衿兩人,宣平候臉上禁不住露出興奮的神情,問夏衿:“聽后說,皇上的病你能治?”
“愿意一試。”夏衿道,“但不敢說一定能治好。”
“能試就好,能試就好。”宣平候儀表堂堂,沉穩持重,但聽到夏衿這話,他激動地搓著大掌,在屋里來回走了幾步,許久才平息下來。
想了想,他又問道:“后傳了懿旨,說你需要什么,盡管跟我說。我辦不到的,會進宮求助后。你可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我需要的東西都是常見的,宮里定然會有,就不需要特別準備了。”夏衿道。
宣平候又跟她商議了一下到時候如何送她去皇宮,這才轉身出去,又跟外面的岑曼說了幾句話。
岑曼進來時,精神便有些怏怏的,道:“我祖父叫我別老打擾你,你累了一需要休息。”
“只要你不趕我走,我就會在這里多住幾rì。咱們有的是功夫玩啊,不急這一時。”
“那倒是。”岑曼又高興起來,吩咐傳了早膳。
“姑娘,武安候爺派人送了早餐來。”一個丫鬟稟道。她的身后,跟著一個婆,手里提著一個大食盒。
“武安候爺送早餐?”岑曼驚訝地一字一句的重復了一遍。
那個婆放下食盒,走上前來行了一禮道:“我家候爺說了,在臨江的時候,多得夏姑娘照應。他在宮里當值不能前來盡地主之誼,便命老奴送了幾樣寶芝齋的點心給姑娘嘗嘗。”
“多謝你家候爺。”夏衿客氣道。
岑曼則一擺手:“擺上吧。”看那婆將食盒里的點心一一擺到桌上,她轉頭對夏衿笑道,“要是知道大表哥給你送點心,你不知要得罪多少京中閨秀呢。”
“哦?這話怎講?”夏衿跟岑曼坐到桌前。
岑曼用筷夾了一塊點心到夏衿面前的碟里,一面道:“我表哥小小年紀就作了候爺,又孤身一人在京城,沒有長輩要伺候,哪家不想把閨女許給他?他傷好之后出來參加過一個宴會,你不知道,宴會上那些閨秀差點沒為他打破了頭!”
說到這里,岑曼捂著嘴笑了起來。
夏衿看那武安候府的婆已退出去了,便湊近岑曼,用手肘拐了她一下,小聲道:“哎,結親不是講究親上加親么?你們家怎么不把你許給他?”
這是她一直比較納悶的地方。岑曼跟蘇慕閑年貌相當,感情又好,兩人的祖母又是堂姐妹,血緣關系不是很近,地位又相當,兩人結親是再合適不過的了。照理說,宣平候老夫人應該幫岑曼抓住這個金龜婿才對。
岑曼一下鬧了個大紅臉,轉手捶了夏衿一下:“說什么呀!”
見夏衿仍盯著她不放,她只得紅著臉道:“我十二歲那年,家里就幫我訂了親。”
夏衿恍然:“原來如此。”
兩人說說笑笑吃了早餐,岑曼又陪夏衿去看了一回夏祁。夏祁由岑曼的二哥岑云舟陪著,也已吃過了早餐,兩人正在院里比比劃劃。
岑云舟與岑曼一母同胞,今年十八歲,跟著父親在軍營里做一名校衛,典型的一個武癡。聽到夏祁說練過武,便死活要跟他交手。
夏祁只了兩年功夫,對付兩個普通人沒問題。但跟打小就武的岑云舟相比,卻不是對手,下兩下就被放倒了。
“你這手法倒是厲害。”岑云舟將夏祁拉起來,嘴里卻嘖嘖稱贊,“你要是再練兩年,我絕對不是你的對手。”
岑家的武功都是從戰場上來的,直來直去,十分實用。但跟夏衿這種不動則已、一動就要人命的功夫卻又不同。相比起來,自然是夏衿的功夫更勝一籌。只是夏祁習的時間較短,十成里也就到了一、兩成,故而不是岑云舟的對手。
夏衿會功夫的事,岑曼并不知曉,蘇慕閑也沒跟她說過;夏祁對岑云舟不了解,自然也不會在他面前提及自己的功夫是妹妹所教。看到妹妹和岑曼進來,他連忙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向岑曼問好。
“哥,你又來了。家里每來個客人,只要會些武功,你都要纏著別人比試一番。”岑曼嘟著嘴,向岑云舟嗔道。
“先生不是說過嗎?人行,必有我師焉。我這是四處拜師,博采眾長。”岑云舟理直氣壯地道,“剛才夏兄弟的功夫就十分了得,哪怕得一招半式,沒準就能讓我在戰場上保全了性命。”
想來這套說辭岑曼已耳熟能詳了。她絲毫沒有為“在戰場上保全性命”這句話而感觸,沖著岑云舟翻了個白眼,不再理會她二哥了。
而這邊,夏祁已在關心妹妹了:“怎么起這么早?這一奔波勞累,好幾晚都沒合眼,你該多睡一下才好。”
“沒事,中午再睡一會兒就沒事了。”夏衿這個野蠻妹妹,在外人面前還是很給夏祁面的。
兩對兄妹說了一會話,夏衿便跟岑曼回了后院。
“你好生歇息吧,想睡到何時就睡到何時,不必客氣。”岑曼一回院,便把夏衿往房里推。
“行,那我歇息一會兒。”夏衿也不客套,回房睡了下去。晚上還要給皇帝治病,她必須得休息好了。
這一覺睡得香甜,等她睜開眼時,已是傍晚時分了——她把午飯都給睡過去了。
“醒了?我們都吃過晚飯了,特意給你留了飯菜。你洗把臉來吃飯吧。”岑曼見她出來,忙叫人擺飯。
“姑娘。”一個穿蔥綠色衣裙的丫鬟跑上了來,眼睛紅紅地望著夏衿。
“你們到了?”夏衿看到董方,倒是驚喜。
出門在外,沒個自己的丫鬟,做什么都不方便。她這里倒還罷了,畢竟跟岑曼是好姐妹,不分彼此。夏祁那里沒個小廝,想來更為不便。
“我們在后面也是rì夜不停地趕,所以沒落下多少程。”
董方在夏家做了差不多兩年的下人,即便不貼身伺候夏衿,眼里至少也是有活兒的。看到岑家下人擺飯,她忙去搭把手,將夏衿喜歡吃的菜放到她面前來。
夏衿吃了飯又沐了浴,天已完全黑下來了。她跟岑曼說了一會兒話,便回了自己屋,靜等著宣平候安排她進宮。
雖然沒人告訴她今晚要進宮,但她料想后絕不愿讓皇帝的病再拖下去。能忍住今天一個白天,這位后就已是心志堅韌的了。
果然,等院里靜下來時,一個婆提著個燈籠來,敲響了她的門:“姑娘,老夫人身不適,想請您去幫看一下。”
夏衿連忙將門打開,跟著她往外走。
到了外院,宣平候已在那里等著了。
夏衿上了等在那里普通的一輛青桐油馬車,馬車便往皇宮方向急馳而去。
想來后早安排了人在宮門口接應,馬車順利地進了宮門,又往里走了一段這才停了下來。
夏衿下了馬車,跟著宣平候上了臺階,右腳正要邁過門檻,她忽然感覺到一道灼熱的目光。
她轉過頭去,看到門口立著一個高大的年輕男,穿著宮中侍衛的服飾。那劍眉星眸、英俊面容,不是蘇慕閑又是誰?
看她望過來,蘇慕閑沖著她微一頷。(想知道《》更多精彩動態嗎?現在就開啟微信,點擊右上方“”號,選擇添加朋友中添加公眾號,“qidianzhongwenwang”,關注公眾號,再也不會錯過每次更新!)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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