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紅箋走后沒多時,這邊沈心怡十分肯定的確定了這蘭苑著實不是人住的地方!
不僅四處漏風,無人服侍,就連最基本的衣食都沒有!
“心娘餓,心娘吃。”便是在沈心怡的肚子再次發出咕嚕的叫聲時,傻子再次晃著她的手臂,指著她手中的半塊干餅。
“乖,心娘給你做吃的好不好?”沈心怡說這話的時候,視線早已被院墻下一處墨綠色痕跡所吸引。
那是一塊地角皮,也許在大周從未有人吃過,但在現代社會卻是餐盤里的美味。
口感獨特的地角皮,素來喜歡陰暗潮濕處生長,如今這廢棄的蘭苑,這是地角皮的樂土。
“好!”傻子的眼睛亮了,傻樂傻樂的應道!
“那傻子幫心娘個忙好嗎?去把那邊的那些綠色植物都拔來,然后用水洗凈,好嗎?”沈心怡指了指墻角處的地角皮,她覺得這種純屬體力毫無技術可言的活,即便是對于傻子,也是能輕松完成的。
“好!”傻子再次高興的應答,借著清冷的冬陽,獨自一人沉醉于挖地角皮的樂趣中……
手中握著傻子給的半塊干餅,沈心怡突然有了個絕妙的主意。
學醫出身的沈心怡,平日里工作繁忙,又四海漂泊,除了有過硬的迅速習慣各地美食的腸胃,自然也是練就了一番自己動手的本領。
捧了些干凈的雪,放入一只爛碗中。
將那半塊干餅掰碎加入。
“傻子!”
“哎!”
“有火嗎?”
“有!”
“啪啪!”
空空的廚房里,傻子兩下擦著了火石,沈心怡隨手抓了把干草,借著火的溫度,先是融了雪水,后又煮爛了干餅。
爛碗中儼然一團漿糊。
一口空空的大鐵鍋,反扣灶臺,鍋底擦拭干凈,將那碗漿糊均勻的慢慢倒在鍋底上。
隨著鍋底的弧度,漿糊慢慢暈開。
沈心怡拿起一只湯勺,小心的抹勻,慢慢攤開。
干餅做成的漿糊,加熱后散發出誘人的食香。
傻子洗凈了地角皮進來,圓圓的眼睛直直盯著冒熱氣的鍋底,口水不由自主的流了出來。
“洗好了嗎?”
“嗯。”
“小饞貓,等著,馬上就好!”
地角皮這東西本就細小低矮,無所謂切碎。沈心怡隨意的將地角皮們撒入攤開的漿糊上。
此刻,那漿糊已經不再是一團糊狀,溫度的定型,已然使它以煎餅的形態出現在鍋底。
而放入的那些地角皮,也便自然而然的成了卷在煎餅里的菜。
也不知道從哪里摳了些鹽巴,細細的加入調味,百味鹽為首,更何況本就是無比鮮美的地角皮!
“滋滋”的聲響中,沈心怡熟練的將那煎餅包好,壓實了裹在其中的美味,又貼心的翻了面,繼續煎熟。
熱氣蒸騰,香味彌漫。
一只煎餅卷地角皮被均勻的切分成兩部分。
傻子從未吃過如此熱乎又美味的飯食,顧不得口舌中被燙的熱度,只吧唧吧唧的低頭吃著。
沈心怡小口的吹著吃著,“瞧你,吃得像只小萌寵,真是可耐死了!”
“心娘好!”傻子抬起頭,瞇著一雙眼睛,笑了,嘴角還粘著一片菜葉。
“傻子,我們以后不要叫傻子了好不好?”
“嗯?”
“你既然那么可耐,心娘以后就叫你耐耐,好不好?”
“好!耐耐喜歡!”
一個隨口賜了名,一個欣然接受;一個莫名穿越,一個傻了吧唧。
這一對還真是絕配,雙雙捧著菜煎餅吃著笑著,似乎完全沒有把即將到來的處境擔憂在心里。
此時,蘭苑外已是人滿為患。
“大夫人,尸鬼就在里面!”有下人小聲提醒。
“掌嘴!”沒等大夫人發話,紅箋早已甩了那多嘴下人兩巴掌。
定北侯府鬧尸鬼?就是真有,也不許這么信口開河的!
“來,耐耐喝點水,別噎著。”
“心娘喝。”
廚房里,這一對正在相互謙讓。
顏氏沉著臉,帶著眾人站進破院中。
透過毫無遮擋的破窗,很清楚的看到廚房中這對的歡顏。
起初還真是嚇了一跳!
依舊一身壽衣;
不知是不會梳頭還是沒來得及梳頭,依舊頭發披散;
側臉,面無血色,消瘦無比;
只是那眼睛里似乎多了些什么,是笑嗎?她在笑?!
“大夫人,奴婢去叫她出來。”紅箋輕聲附耳。
“成何體統!大白天竟穿成這個樣子!讓外人撞見了,還以為咱們定北侯府不知禮節!紅箋!妥善處理。再去請個郎中來瞧瞧,別再鬧個什么失心瘋出來!馬上過年了,別讓老爺回來煩心!”
“大夫人放心!”
余光瞥到那個衣著華麗的女人傲氣的離開。
原來她就是這里的大夫人!
其實,方才不是沒瞧見,也不是沒聽見,那么多雙腳亂七八糟的擠在院子里,沈心怡早就意識到來人了。
算來也不是意料之外,鬧了這么一出詐尸,不來人瞧瞧才不正常。
不過,既然敵眾我寡,還是按兵不動的好!
再說,自己有“尸鬼”護體,摸不清情況時,以不變應萬變才是最明智的選擇。(新書幼小,求一切點推收呵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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