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狡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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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胡說,我根本就……沒見過你!”薛清柔卻仍是強撐著反駁,聲音中都帶了哭腔,眼眶紅紅的,似是馬上便要大哭起來。
白澤無奈地嘆了口氣,沒有再逼問什么,他沒想到自己隨意的幾句問話,就讓這個女子反應這樣大,逼哭一個女孩子,這實不是他的風格。
屋內其他人可不會像白澤這般憐香惜玉,梁馥已是站了起來,盈盈笑了一聲,緩緩開口道:“我相信白先生是不會說謊話的,既然他說在中秋燈會那日見過薛小姐,你們又發生了爭執,那便找幾個當時圍觀的百姓,反正也不是太久之前的事,想來應該有人還有印象的,一問便只真假。”
薛清柔一聽梁馥要找人求證,面上神情越發慌張了,卻不敢說一句話,只能無措地看向不遠處的靜蓉,眼神中帶著乞求。
白澤一開始說話的時候,靜蓉已經知道他說的都是真的,因為她知道中秋節那日薛清柔確實去過燈會,但她萬萬沒想到,這個大小姐竟會在外面惹下這么大的禍事,竟然牽出了梁馥和長公主這兩尊大佛,只是她實在想不通的是,那個名叫小藝的丫鬟到底是個什么來頭,竟然能讓這兩位一起來尋。
靜蓉心中很亂,但她進宮這么多年,也遇到過許多棘手的事,很快便又鎮定了下來,冷靜地與李煥月說道:“長公主殿下,可否讓奴婢單獨跟清柔小姐談一談,定會給殿下一個滿意的交代的。”
李煥月的目的是找到人,倒也沒有想治罪誰,但看到此刻薛清柔的表現,就知道這事情一定有隱情。她也很想把事情的原委都搞清楚,便點了點頭道:“好吧,我給你們一刻鐘的時間,希望你們能給我一個答案。”
靜蓉緩緩松了口氣。這才站起身來,又與李煥月行了個禮,這才帶著六神無主的薛清柔去了隔壁的耳房。
一進了耳房,靜蓉的臉色就立馬黑了下來,語氣冷然地與薛清柔質問道:“清柔小姐,你現在最好把所有你知道的都告訴我,不然……你也應該知道后果,大廳里那兩個人是什么身份你也知道,你若是再不乖乖配合我,恐怕薛妃娘娘也保不了你了。”
“我說!我說!我什么都說。靜蓉姑姑你一定要救救我!”薛清柔的身體也是猛地一顫,終于忍不住大哭起來,她從小嬌身冠養,從沒吃過什么苦,哪里會想到能捅那么大一個簍子。
薛清柔能聽話靜蓉就放心許多。她緩緩吁了口氣,才連續問出了好幾個問題,“那個叫小藝的丫鬟到底是什么人?你和她是怎么認識的,為什么梁小姐和長公主都會認為這個小藝在咱們別院里?”
薛清柔也知道這事情再瞞下去已經不可能了,便把小藝就是薛清惠的事情告訴了靜蓉。
靜蓉聽完之后,眼睛頓時瞪地老大,有些不敢置信地問道:“你說那小藝就是薛家三小姐薛清惠。這怎么可能,她不是早都死了嗎!”
薛清柔知道薛清柔死亡的真相,面上的神色有些心虛,輕聲回道:“當初她被抓奸之后就逃了出去,家里的長輩自是不想讓這丑事傳出去,就用她丫鬟的尸首代替了她。其實她到底是死是活我們也不知道。”
靜蓉又是皺了眉頭,十分煩躁地說道:“現在她是死是活已經無所謂了,只是你們也太糊涂了,既然遇到了人,就應該趕快上報家里的長輩。讓他們想辦法把人帶回來,怎么能隨便私自行動呢,而且那徐秀頎把人偷偷摸摸地弄到這別院來,又是想要怎樣!現在外面兩尊大佛一起問咱們要人,你說這事情究竟要怎么收場。”
薛清柔被靜蓉嚇住了,淚水漣漣地看著她說道:“頎哥哥只是怕她把薛家的事情說出去,給他和徐家抹黑,才會想著先把她帶回來,他現在又住在徐家,沒地方安置她,便只能先把人藏到這里來了……”
靜蓉自然知道徐秀頎打的什么主意,他想要偷偷摸摸地把薛清惠解決掉,這樣就什么事都沒有了,可沒想到居然惹出了這么大的麻煩。
靜蓉真不想管眼前這個蠢丫頭了,可她畢竟是薛家的小姐,且娘娘拿她還有用,不能讓她出了事,便只能沉住氣與靜蓉囑咐道:“你聽著,一會兒你就咬死了說花燈會當日你只是認錯了人,后來就再沒有見過那個叫小藝的丫鬟了,我盡量先拖著她們,你把藏人的地方告訴我,我盡快派人過去先把人給弄出去再說。”
薛清柔現在自然是什么都聽靜蓉的,連連點頭應是,把藏人的地點告訴了她,靜蓉立即起身離開準備去處理,可剛一打開門呢,就見到門外站了一個丫鬟,靜蓉嚇了一跳,很快就認出這個丫鬟是梁馥身邊的人。
蘇瑾微微笑了笑,福身與靜蓉行了一禮,才開口說道:“靜蓉姑姑,我們家小姐等急了,便派我過來瞧瞧,您和薛小姐說完話了嗎?”
靜蓉臉上勉強擠出一抹笑,只能訕訕地回道:“剛剛說完,正準備回去與長公主和梁小姐復命呢。”
“那奴婢跟你們一起回去。”蘇瑾就站在門外,一付不準備挪地方的模樣。
靜蓉心中頓時氣急,知道這丫頭定是梁馥派過來監視她們的,看來方才自己想的法子是實施不了了,不過她想想人被藏在了那么隱蔽的地方,諒他們也找不到的,便稍稍放下了心來,笑著回道:“好,我這就帶清柔小姐過去。”說完便有進了屋里,走到薛清柔身邊的時候,低聲在她耳邊說道:“一會兒還是按我吩咐你的說,千萬不要露出破綻,不然你自己也知道后果的。”
薛清柔自是不敢違抗,飛快地點了點頭,就腳步虛浮地跟在靜蓉的身后走出了房間。
蘇瑾看了她兩人一眼,眼神微微有些譏誚,沒再說話,只微微笑了笑,就與她們一起回了大廳。
大廳里頭,梁馥正和李煥月開玩笑似地說道:“殿下,我看那個薛小姐很有問題呢,小藝定就在別院里,咱們也別在這里干耗著了,直接去搜得了。”
李煥月倒是沒有梁馥這般毫無顧忌,緩緩開口說道:“這里總歸是薛妃的地方,若是我們毫無道理地就強行搜了,薛妃那里知道了,心里多少會有些想法,萬一到時候人沒找到,她又到皇兄那里去告咱們一狀,理虧的總是我們。”
梁馥撇撇嘴,沒有再說什么,覺得李煥月太過瞻前顧后,她可從來沒有把那薛妃放在眼里,不過就是個再過幾年就要失寵的妃子,有何可懼。
靜蓉三人回到大廳,靜蓉便拉著薛清柔跪了下來,誠惶誠恐地與李煥月請罪道:“長公主殿下,奴婢方才已經跟輕柔小姐好好談過了,她方才是太害怕了,才會語無倫次,她確實是在中秋節那日見過白先生,至于那個叫小藝的丫鬟,也不過就是認錯人了,輕柔小姐這是第一次來汴京,以前一直是居住在臨安的薛家老宅的,在汴京并不認識什么人,那小藝丫鬟的事,也不過就是個誤會罷了。”
“說的倒是輕巧,現在才把事情推得一干二凈,不覺得太晚了些嗎,昨日是一個叫徐秀頎的書生帶走了小藝的,那個徐秀頎恐怕你們都認識的吧,想來薛小姐應該更熟悉一些,那徐秀頎口口聲聲說小藝偷了他母親的首飾,是他徐家的逃奴,無憑無據的,不過拿了一張不知道是真是假的賣身契就把人給帶走了,你們現在卻想撇得一干二凈,覺得我們會信嗎,識相的還是快些把人交出來,長公主慈悲,許是還能饒你們一命。”梁馥冷笑一聲,言辭刻薄地說道。
被梁馥這一通搶白,靜蓉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半晌不知道該怎么言語,她狠了狠心,便面帶苦澀地說道:“帶走小藝姑娘的是徐公子,與輕柔小姐有何關系,輕柔小姐又不認識什么徐家的逃奴,梁小姐若是真的想找到人,就應該去找徐公子,何苦要在這里與我們苦苦相逼,我們是真的不知道小藝姑娘在哪里。”
梁馥可沒想那么容易就放過她們,又是冷哼一聲說道:“徐秀頎我自然會去找,但也要在找到小藝之后,不然若是人讓你們滅口了,就憑著徐秀頎片面之詞,恐怕小藝這逃奴的名頭就要坐實了,徐秀頎昨兒可就來過這別院,人不是藏在你們這兒還能藏在哪兒?”
靜蓉又是一噎,眼看說不過梁馥,便立馬轉了目標,對著李煥月重重磕了個頭道:“請長公主殿下明察,我們真的是無辜的,確實不知曉小藝姑娘在哪兒,為了證明我們的清白,長公主您可以派人去別院搜查,以證明我們的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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