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門上院弟子每月只有一次機會進入魔墟,因此上院數千弟子被困在此地有近千人。上院弟子也是該有此劫,魔墟一直以來都是上院弟子的歷練場,雖然也偶有上院弟子在歷練時喪命,但從未出過大紕漏,因此劍門高層的煉氣士對魔墟的關注不多。
上院弟子進入魔墟歷練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情,誰都不曾料到,此刻竟然形式逆轉,上院弟子變成了獵物,而魔墟的魔族則成了獵人,狩獵劍門的弟子!
方圓百里之地,近千位上院弟子來回奔逃,有的聚集在一起抵抗,有的則東躲西藏,一波波魔族則在來回掃蕩,搜尋這些上院弟子。
不知多少上院弟子被擒,手腳被捆綁在一根根擔子上,無力掙扎,如同豬玀一般,被兩個魔族肩抬擔子向魔墟深處走去,不知被送到何處。
還有不少上院弟子甚至在抗爭中被殺!
魔墟數以萬計的魔族蜂擁而來,遍布方圓百里的范圍,讓剩下的上院弟子能夠活動的范圍越來越小。
“上古時人族卑微,在我魔族面前就是兩只腳的羊,只有做犧和牲的命!從前我魔族祭祀用的牲口,都是人族!”
諸多魔族掃蕩之時哈哈大笑,打擊那些敢于反抗的上院弟子的信心,詭異的笑聲傳來。
“一排排人族捆綁在擔子上,放在火上烤,抹上油烤得噴香!”
“一刀捅下去,人血放滿盆,敬天地之靈,祖先之靈,讓祖先的靈品嘗美味的人血!”
“這些卑微的牲口居然造反,鎮壓我們,如今是該讓這些牲口知道誰才是天地的主人了!”
鐘岳、庭藍月、河承川等人聚集在一起,連番多次遭遇魔族的掃蕩圍剿,上百人如今只剩下不到二十人,其他人都在混戰之中被擒,也有人被殺。
剩下的這十幾個人也個個帶傷,身上留下大大小小的傷口,狼狽不堪,即便是實力最高的鐘岳、庭藍月和河承川也沒有好過,在幾次戰斗中險些被變異魔族斬殺。
鐘岳得到的那具異魔尸骨因為太重,背著不利于戰斗,被鐘岳丟在戰斗之中,只剩下異魔尸骨的手臂,兩口錚亮的大鐮刀被他留下,當成兵器。
這兩口玄鐵鐮刀長達八尺,一人多高,雖然不是魂兵,但鋒利程度有過之而無不及,鐘岳祭魂其中,玄鐵鐮刀來去如風,一刀下去切割魔族肉身幾乎沒有半分阻礙!
只是,這里魔族實在太多了,而且從前在此地歷練,變異魔族蹤跡難尋,而現在變異魔族多得令人發指,幾乎每百頭魔族中便有一頭變異魔族!
即便是鐘岳,在與其他變異魔族的戰斗中也幾次死里逃生,雖然他已經斬殺了一頭變異異魔,但異魔在魔墟中只是最低級的魔族,地位還不如蛛魔,其他變異魔族的實力,都要比變異異魔強橫許多!
其他種族的變異魔族有的羽毛乃是金精組成,鋒利至極,有的蛛絲堅韌無比,玄鐵鐮刀需要連砍十幾刀才能砍斷,有的骨骼長在體外,骨骼乃是金屬組成,如同厚重無比的鎧甲,各有厲害之處。
經歷這些場戰斗,河承川等人也見識到鐘岳的強悍彪悍之處,奔雷劍訣在他手中變得犀利無比,人擋殺人魔擋殺魔!
而且,鐘岳可以在施展奔雷劍訣的同時,祭魂在玄鐵鐮刀之中,鐮刀所過之處成片的魔族倒下,比祭魂魂兵的庭藍月還要強橫幾分,令人側目。
只是如今處境實在兇險,變異魔族越來越多,鐘岳的實力雖高也沒有多大用武之地,不是那些變異異魔的對手,因此眾人只是驚訝一下,更多的則是擔憂他們的處境。
“我們若是一直沒有離開魔墟,肯定會被劍門高層察覺異樣,然后進入魔墟查看。”
庭藍月給眾人鼓勁道:“咱們只需堅持兩三天時間,便會有煉氣士下來,平息這場暴亂。”
“兩三天時間?只怕堅持不到了。”
河承川露出苦笑,抬頭看天,只見天空中一群又一群鷹魔飛行,穿梭來去,銳利的鷹眼搜尋上院弟子,道:“庭師姐,這里的魔族越來越多,變異魔族也是越來越多,我們能夠堅持一個時辰都是僥幸了!”
一位女弟子嘆息道:“若是有人能夠逃出魔墟,稟告兩位長老便好了。”
鐘岳閉目凝神,暗自觀想,魂魄來到識海之中,道:“薪火,你有沒有辦法逃出去?”
“這里的低等魔族太多,憑你們的實力根本無法逃脫。”
薪火小童很是干脆,道:“而且我還感應到魔族煉氣士的氣息,雖然都是小角色,但對你們來說還是太強了。我感應到這魔墟之中,還有一些秘密,隱隱透露出古老氣息,很是陰暗、邪惡……”
“魔族煉氣士?”
鐘岳不由打了個冷戰,煉氣士是何等強大,對于他們這等上院弟子來說幾乎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這魔墟中竟然出現了魔族煉氣士,看來的確極為不妙!
“除了魔族煉氣士,還有陰暗邪惡的古老氣息?難道比魔族煉氣士還要強大?”
“比魔族煉氣士要強大太多了,但是這些古老氣息好像被鎮壓起來,也好像是陷入沉睡,或者已經死了,只是隱約間流露出一絲氣息。”
薪火小童細細感應,道:“我感應到這些魔族煉氣士在準備一場大祭祀,將這些古老氣息喚醒,若是真的將他們喚醒的話,樂子就大了,絕對可以讓劍門的土鱉煉氣士大亂一場!伏羲神族的少年,你若是將身體交給我來掌控,我倒可以帶著你一人逃脫出去,不過那樣的話,我便暴露了,只有帶著你殺出劍門,浪跡天涯了。”
這朵小火苗興致勃勃道:“我現在實力不如從前,也沒有找到合格的薪火傳承者,劍門中還是有許多厲害人物能夠擋下我,所以我打算闖出劍門時,引爆鎮壓在劍門下的那些神魔之魂!那些神魔之魂比魔墟中的這些古老氣息要厲害不知多少倍,一定可以血洗劍門,然后我們便可以逃出去……”
“把身體交給薪火掌控,絕對不靠譜!”
鐘岳打消這個危險的念頭,薪火這家伙的危險程度,絕對比這些魔族還要恐怖百倍!
“岳小子,待會你若是被殺的話,無論如何我都會出手!”薪火在他識海中叫道。
鐘岳細細思索片刻,突然神情微動,低聲道:“庭師姐、河師兄,待會遇到魔族時稍稍抵抗,然后任由他們擒住我們,我有一個計劃說不定有機會逃出去!”
庭藍月等人心中一動,隱約猜到他的計策,對視一眼,默默點頭。
鐘岳立刻將背上那兩口八尺長短的玄鐵鐮刀取下,埋在土中。
庭藍月心中有些不安,低聲道:“鐘師弟,你的精神力可以延伸出多遠?是否真的能……”
鐘岳搖了搖頭,低聲道:“噤聲!魔族來了!”
“這里有人族!”
鬼哭狼嚎般的聲音響起,一群蛛魔發現,幾頭母蛛魔歡天喜地叫道:“有人族的小公牛!膽敢反抗的話,就把人族小母牛殺掉,留下人族的小公牛爽快爽快!”
河承川等男弟子聞言,臉色刷的一下變得無比蒼白,眾人稍稍抵抗一下,便紛紛被擒,一頭變異蛛魔噴吐蛛絲,將這些人捆綁結實。
“人族的小公牛……”
一頭母魔族愛憐的摸了摸河承川的臉蛋,笑道:“在交配的途中吃掉小公牛,是人家最愛干的事情了!”
為首的那頭變異蛛魔警告道:“不要惹是生非,長老們還要這些家伙的血用來祭祀祖先!”
幾十頭地位最低的異魔過來,將眾人掛在擔子上,邁步向魔墟的深處走去。
“將他們給我送到祭壇上!等長老們過來,便血祭了這些兩腳羊,祭祀我魔族各族祖先,喚醒祖先之靈!”
一頭異魔應該是這些異魔的小頭領,在一旁監工,興奮道:“還要喚醒我們各族共同的先祖,天象老母!”
“天象老母?”
擔子上,庭藍月等人心中一驚,庭藍月低聲道:“糟糕了,這些家伙居然想要喚醒天象老母……”
鐘岳好奇道:“師姐,什么是天象老母?”
庭藍月還未回答,那異魔的小頭領嘿嘿笑道:“天象老母乃是我大荒魔族共同的祖先,是我魔族的神!天象老母生產出第一個兒子,便是天象魔族的祖先,第二個兒子,是鷹魔族的祖先,第三個兒子是火魔族的祖先……我們異魔族,是小兒子,地位比較低,不過也比你們這些人族地位高多了。你們人族,就是牲口,當年在大荒中我們各族祖先狩獵人族。尤其是人族的小母牛,嘿嘿,捉到之后就扒光……”
這異魔小頭領捏了捏庭藍月的臉蛋,嘿嘿笑了兩聲,渾然沒有注意到他們后方,里許之外鐘岳等人被擒的那片戰場,突然泥土波波裂開,那兩口大鐮刀從地下躍出,貼著地面飛行,緊緊的跟隨在他們后面!
不知不覺間,這幾十頭異魔擔著鐘岳等人穿過魔族的包圍圈,鐘岳等人偷眼向四下里看去,只見路途上魔族越來越小,而在魔墟的中央,則是魔氣滾滾,沖天而起,應該便是異魔所說的祭壇所在。
“死!”
鐘岳突然暴喝,兩口八尺鐮刀突然躍起,在半空中呼嘯旋轉,頃刻間從隊伍尾端一路切割,切到隊伍的前端!
噗噗噗!
那些扛著擔子的異魔突然一個個腦袋沖天而起,被魔血沖到半空之中,統統變成無頭之尸,而在此時,兩口鐮刀在鐘岳的精神力操控下飛回,唰唰唰刀光閃過,將那異魔小頭領切得粉碎!
鐘岳眉心精神力噴涌,唰唰唰刀光連劈,將纏在手腳上的蛛絲斬斷,一躍而起,操縱刀光向庭藍月等人手腳處的蛛絲砍下,喝道:“立刻走,說不定還有逃出魔墟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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