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清河被淘汰了,無緣十強!”
海面上空,一位煉氣士心念一動,只見昏迷中的水清河緩緩飛起,被送出這片精神海域。那煉氣士看向鐘岳奔行而去的身影,沉聲道:“這個鐘山氏,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亦或是魂魄,都極為強橫,爆發力更是驚人,恐怕是上院弟子中,隱藏最深的人物,這次在無禁忌對決中暴起,為的便是一鳴驚人,奪得第一!”
“這種人物,是與左相生、田延宗等人一樣的人杰,當年左相生、田延宗等人尚未感應到靈,便將自己的實力錘煉到直追煉氣士的地步,而這個鐘山氏也是一樣!”
另一位煉氣士正是跟隨鐘岳之人,在空中邁步緊隨鐘岳之后,低聲道:“當然,還是比不上方劍閣、風無忌這等天生靈體,但也非同小可了。不過他隱藏至今才爆發實力,恐怕便會苦了我了,我須得緊跟著他,免得他收不住力將對手干掉。”
當初左相生和田延宗也是隱藏實力,直到無禁忌對決時才突然爆發,一舉擊敗所有對手奪得上院弟子第一的稱號,獲得靈空殿最強的靈,從而為自己奠定下無比夯實的根基。
這兩人都是風采過人之輩,雖然比不上方劍閣、風無忌這等天生靈體,但因為他們得到的靈空殿最強的靈,修為也是進步神速,不比方劍閣等人弱多少。
只是當時,左相生在無禁忌對決中收不住手,將對手斬殺,引起一場不小的風波,讓當時負責他和對手安危的煉氣士也被連累,受了責罰。
后來左相生被派到外門協助田風氏管理碧空堂,也與此事有關,原本他可以被委以重任,成為劍門的堂主,現在便只能負責外門,調教外門外院的弟子。
鐘岳也注意到在上空緊隨自己的那位煉氣士,心念一動,在海面上連續變換身法,有如龍行大海,興風作浪,但始終無法將那位煉氣士甩脫。
“若是這位煉氣士看住我,再加上看守天象老母的煉氣士,還有那頭蜃龍,我真的能夠在他們的眼皮底下得手,將天象老母斬殺嗎?”
而那位煉氣士心中也是頗為震驚,鐘岳雖然還不是煉氣士,沒有修成靈,也沒有修煉煉氣士級別的絕學,但是身法變換起來,連他在空中追趕都頗有些吃力!
“有蛟潛伏深淵,埋伏伺機,逢雷霆而動,逢風云而化龍!這個鐘山氏,有了化龍之勢,欠缺的是感應到靈!”
那煉氣士心中暗道:“這個鐘山氏積累太雄渾了,只待這次百強戰后,便會化龍了!”
此刻,海面上不少人遭遇,兩兩出手,戰斗此起彼落,修為低的人,在前往海上城池的途中便被淘汰,無緣十強。
能夠踏足這片大海的,都是對自己的修為實力有著十足的自信之人,但是能夠走入大海中央,踏足海上城池的,最低也需要精神力化虛為實的修為!
僅僅做到精神力化虛為實還不夠,還需要有強大的絕學做支撐,上等的圖騰柱、魂兵也必不可少,如此才能在海面和城池中立足!
鐘岳腳踏蛟龍,跟在天象老母身后急沖而去,而天象老母則將她的對手淘汰,順利登上那座海上城池。
鐘岳沖上城池,只見一座座神廟林立,大廈千萬間,有如密林,街道縱橫交錯,天象老母不翼而飛。
這座海上城池方圓十多里,是由蜃龍的精神力所化,一切都有如實質一般,想要在這里搜尋到一個人的下落,很是困難。
“煉氣士跟隨我們,可以從煉氣士的方位,尋到其他人的下落,然后偷襲!”
鐘岳心中微動,抬頭看去,只見半空中的煉氣士站在城池邊緣,各自鎮守住一方,沒有跟著上院弟子入城。
“這個辦法也不成……”
鐘岳目光閃動,看了看城池上空,突然只見一人施展出飛行神通,精神力化作一頭翼展數丈的飛鳥,載著自己飛上半空,在空中搜尋對手。
“這個人有些莽撞了。”
他剛剛想到這里,突然只見城池中一股股精神力涌動,化作一種種觀想神通,魚龍飛舞,雷霆交加,水紋彌漫,各種圖騰神通轟來,將那位上院弟子直接重創,被城邊的煉氣士出手救走,否則此人絕對會被直接轟殺。
鐘岳眼中精芒一閃,看到水系圖騰神通,立刻如同大雁般從城頭飄起,落入城中,直奔那水系圖騰神通發出之地而去。
“天象老母占據水師妹的身體,她為了掩人耳目,施展的也必然是水系圖騰神通,水清河又被我淘汰,所以剛才那空中彌漫的水紋,必然是她發出!”
他快步奔行在街道之間,而在此時,城內其他人也在移動,卻是看到剛才的那些圖騰神通發出的方位,去尋找對手。
街道兩旁是高達數十丈的廣宇高樓,氣勢恢宏,鐘岳正在快速奔行,突然只聽一個聲音道:“你是在找我嗎?”
鐘岳停下腳步,抬頭看去,只見一位少女站在兩座大廈之間,腳下一根銀亮的細線,貫穿兩座廣宇高樓。
這少女正是“水清妍”,赤足站在那細線上,目光清澈,低頭好奇的打量鐘岳。
兩人目光相碰,鐘岳心中不覺生出一絲希望,露出胳膊上因為救水清妍而被猛獸咬出的傷口,笑道:“水師妹,你不認得我了?”
“水清妍”側頭,饒有趣味的打量他,目光有些迷惑:“你屢次三番對我露出殺機,我很想知道到底是為了什么?”
“水師妹還認得這個傷口嗎?”鐘岳繼續道。
“我自問沒有得罪過你,不知你為何對我心動殺機?”“水清妍”也是繼續道。
兩人各說各話,突然又都沉默下來,“水清妍”腳尖輕點足下的細線銀絲,咯咯笑道:“看來你我話不投機,只好動手了。”
“小心!”
鐘岳識海中,薪火的聲音突然傳來:“天象老母對你動了殺機了!定然是你屢次對她露出殺意,讓她起了疑心!”
鐘岳長長吸了口氣,精氣神前所未有的高度統一,背后的龍血劍匣嗒的一聲開啟,一聲龍吟傳來,龍鱗劍露出半個劍身。
“水清妍”腳下一動,從半空中飄下,只見那根銀線吱溜一聲團成一團,變成一枚指頭大小的銀繭,掛在少女的發絲上。
“岳小子,小心這口劍!”
薪火聲音中帶著前所未有的凝重,急促道:“這口劍非同小可,你若是祭魂在龍鱗劍中,前往不要與這口劍碰撞,否則你的龍鱗劍根本擋不住,劍中的魂魄都會被斬殺!”
“這是一口劍?”
鐘岳心頭一跳,目光落在那枚銀繭上,銀繭如絲,隱約露出劍光,的確是一口劍,只是細的如同蠶絲,比發絲還要細十多倍!
劍絲。
劍繭。
所謂劍繭,便是以上好的玄銀細細研磨鍛鑄,在蠶絲粗細的劍體上,烙印下圖騰紋,同時又要保持蠶絲粗細的劍體的韌度和強度!
煉成十多丈的劍絲,便可以團成指頭大小的劍繭,劍繭很小,隨處可藏,是精致到極點,同時也危險到極點的魂兵!
劍繭藏于耳內,藏于發間,藏于衣兜,系于腰間,掛在服飾上,讓人無法留意,不易察覺。
這等魂兵,最是危險,祭起之時讓人無法察覺,輕易間便可以布成殺陣,稍不留意便是人首異處的下場!
“你的眼力好像很不差呢。”
“水清妍”看到他的目光,撲哧笑道:“這是劍繭,你居然能夠看出它的危險,可見你并非是一個簡單的角色。”
而在這座城池外,兩位煉氣士也注意到這里,其中一位煉氣士目光落在“水清妍”發絲垂著的劍繭,不由臉色劇變,低聲道:“糟了!那是水子安長老煉制的劍繭!水長老怎么連這等兇兵也能拿出來給族中的弟子使用?”
“劍繭?”
另一位煉氣士心中一驚,不由打個哆嗦:“十兇兵之一的劍繭?這次要出人命了!怎么辦,還讓這兩人對決么?”
劍門十兇兵,每一口兇兵都浸染鮮血,劍繭是水涂氏水子安長老所煉,劍細如蠶絲,劍長二十丈,堅韌無比,鋒利無比,共有六十四枚劍繭。
之所以稱之為兇兵,是因為水子安長老年輕時游歷在外,離開大荒時遭遇敵人伏擊,以六十四枚劍繭結成一座劍陣,將對方數百人殺得精光!
數百人,支離破碎,找不到一塊完整的骨骼,都被切成細細的碎片!
水子安煉成劍氣之后,劍繭這等魂兵對他來說便沒有了多少用處,不如自己的劍氣,因此棄之不用。
對于長老級的煉氣士來說,魂兵已經沒有了多少用處,劍門的許多長老都將自己的魂兵封存起來。
劍門諸多長老曾經對歷代長老曾用過的魂兵做過點評,這劍繭便位列十兇兵之中,是十種殺性最重的魂兵!
“水清妍”的劍繭雖然只有一個,但即便是一個,殺人也如同割草一般,兇得很,殺起人來,即便是煉氣士或者蜃龍也來不及出手救護!
“你去通知長老,我留在此地!”
兩位煉氣士中一人立刻飛身而去,另一人則面色無比緊張,盯著鐘岳和“水清妍”,暗暗祈求這兩人不要動手。
一聲清脆的劍鳴傳來,鐘岳背后,龍鱗劍又落入劍匣之中,鐘岳抬腿橫掃,腿上蛟龍纏繞,一腿掃在一旁廣宇高樓的頂梁柱上,只聽咔嚓一聲,這根石柱被他生生掃斷。
鐘岳探手抱起一人來粗的石柱,柱長十多丈,沉聲道:“請!”
————兄弟們,只差兩三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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