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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鐘岳醒來,咳嗽不斷,一口口血痰被他從肺腔中咳出,而在他身后,觀想出明月和太陽圍繞他不斷運轉,日月寶照,不斷淬煉他的傷口,將污血煉出,疏通傷口的氣血。
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不下百處,肌肉也大多撕裂,能夠活下來都是僥幸,此刻他幾乎將自己從劍門中帶來的所有靈玉膏都涂在身上,然后借助日月寶照訣不斷淬煉,加速傷勢復原的過程。
“骨骼也裂開了……”
他內視自己的五臟六腑,查看骨骼,只見自己與這些昆族在小小的山洞中血戰一場,昆族那驚人無比的力量將自己五臟六腑震裂,骨骼之上也密布裂紋。想要復原,恐怕得需要三四日的時間。
“薪火還讓我再來一次,這一次都差點要了我的命。”
過了良久,鐘岳才緩緩站起身來,四肢百骸無不劇痛,看向這條山洞,只見毒蜂、天蠶的尸體密密麻麻,數以萬計。
“這些都是我做的?”
鐘岳也是倒抽了一口冷氣,只覺有些后怕,若非他舍身忘死一戰,恐怕此刻已經被這些昆族吃得連骨頭渣也不剩下一根了!
“以我現在的狀態,若是再遇到一兩只昆族,只怕必死無疑。如今還是老老實實的呆在這里,等待傷勢復原。而且……”
他看向洞穴中大大小小的天蠶、毒蜂和那頭成年金蜈的尸體。心道:“這些昆族體內蘊藏的靈珠必定不在少數,這么多的靈珠無法帶在身上,我也需要時間吸收靈珠,煉成五行劍氣!”
鐘岳心念微動,龍驤劍氣飛出,在洞口處輕輕一劃。洞口上方一塊山石落下,將這座山洞封住。
“不知這么多的靈珠,何時才能吸收干凈,煉成劍氣?”
鐘岳精神力涌出,只見洞穴內一頭頭昆族的尸體動彈一下,一枚枚靈珠飛出,靈珠的種類也是五花八門,毒蜂體內的靈珠以水靈珠、木靈珠和火靈珠居多,天蠶體內的靈珠以金靈珠、木靈珠和土靈珠居多。靈珠有大有小,大的如同鵝卵,小的如同芝麻。
大大小小的靈珠足足有一萬多枚,其中還是以小的居多,大的僅有幾百枚而已。
鐘岳運轉大自在劍氣,不斷從各種靈珠中汲取各種靈氣,壯大自己的劍氣,幾日之后。他傷勢痊愈,卻依舊沒有起身。而是繼續修煉。
山洞中,靈珠的數量在不斷減少,而在他身邊,浮現出七道劍氣,除了龍驤劍氣和珊瑚劍氣之外,便是五行劍氣。這五行劍氣都已經成型,威力越來越強!
隨著時間推移,五行劍氣的威力已經漸漸逼近龍驤劍氣,鐘岳還是絲毫沒有出關的意思,而山洞中小型的靈珠已經被他吸收一空。
“到現在也沒有來到。看來龍岳已經死在半路上了。”
妖神明王的宮闕前,魚玄機回頭看去,并沒有發現鐘岳的蹤跡,搖頭道:“活著的都已經到了此地,沒來的都已經葬身在黑森林中。沒想到僅僅是一片森林而已,便讓我妖族死了這么多的高手……”
妖神明王宮前方的一百零八道石階上,滕王、魚玄機等人已經走到了八十多階,距離進入宮闕已經不遠。
而在他們身后還有另外一撥煉氣士,是后來的,孔斑也在其中,也相互結盟,一起破解石階上的封禁。
滕王等人辛辛苦苦的破禁,走過之后便將破禁的圖騰紋撤走,自然不會那么好心留給孔斑等人,孔斑等人也是沒有任何怨言,畢竟走到這里大家都是競爭關系,若是滕王等人留下圖騰紋,他們還要擔心滕王是不是故意動了手腳暗算他們。
兩撥人馬加在一起也不過十四人,妖族此次共有六十余位脫胎境的頂尖高手進入秘境,沒想到單單一個地底黑森林,便折損了五十多位強者!
時間一日一日過去,十多日后,滕王、魚玄機、狐七妹等人又破解了十余道石階,距離踏上宮闕門前只剩下八道,眾人不由激動起來,各自定了定神。
“還好我們聯手,若是獨自登上石階,恐怕須得花費幾年時間才能走到這里,而且隨時都有性命之憂!”一位妖族煉氣士笑道。
“圣城主果然厲害,當年他獨自走到這里,竟然還能走入妖神明王宮得到妖神明王的傳承,真乃神一般的存在!”
滕王搖頭道:“圣城主當年并非是獨自走到這里。當年與圣城主一起走入黑山秘境的脫胎境煉氣士不在少數,但是活到最后的,僅僅只有他一位。憑圣城主當年的底蘊,也無法走入妖神明王宮,也是與其他煉氣士聯手。”
“諸君,繼續努力,爭取早一日進入宮中!”
這些妖族干勁勃勃,繼續苦苦鉆研,又過了幾日,一百零七道石階上的封禁已經被滕王、魚玄機這一撥人破解,只剩下最后一道石階!
狐七妹再次回頭看了一眼,只見鐘岳還是沒有出現,不由微微搖頭:“看來龍岳真的死了,可惜了這位高手。”
“他就算還活著,也沒有任何用處了。”
魚玄機道:“他只有一人,想要破解石階根本是千難萬難,沒有半分的可能。而我們走到這一步,自然不可能回去幫他,何況我們之間又沒有這么深厚的交情。”
狐七妹點頭。
最后一道石階上的封禁很是復雜,比前面一百零七道封禁都要困難許多,花費的時間也更長,滕王、魚玄機等人都是才智絕佳之輩,花費了三四天的時間,才將封禁的圖騰紋變化之勢弄明白,只是如何用圖騰紋克制住封禁的運轉,還需要一點時間。
他們這些日子為了破禁,殫精竭慮,此刻成功就在眼前,不禁心中都是頗為歡喜。
“咦,這個時候居然還有煉氣士活著走出黑森林?”突然一位煉氣士驚訝道。
狐七妹回頭看去,心頭微震,只見一個熟悉的身影背負一口大刀邁步走來,不過多時便來到石階下,低呼道:“龍岳,他還活著!”
魚玄機連忙看去,果然看到鐘岳,不禁搖頭道:“他來晚了,如今只剩下他一個,沒有煉氣士相助,他根本無法破解石階上的封禁。這妖神明王宮中的緣分,與他無關了。”
其他妖族煉氣士紛紛點頭,想要僅憑一人之力登上一百零八道石階,根本沒有可能,其中需要動用的知識和圖騰紋復雜無比,脫胎境的煉氣士不可能擁有如此深厚的底蘊。
“倘若僅憑一人就可以走上這一百零八道石階,要我們又有何用?”
一位妖族煉氣士自負道:“他叫龍岳?來得這么晚,可見修為實力一般,他若是不登上石階還要,只要腳步落在石階上便必死無疑。甚至說不定他連石階上有封禁也無法看出來!”
突然,魚玄機看到鐘岳竟然邁開腳步,向第一道石階走去,不由失聲道:“龍岳兄小心,石階上有封禁!”
那位妖族煉氣士冷笑道:“果然不出我所料,他果真沒有看出石階上有封禁!”
他話未說完,只見鐘岳的右腳已經踩在第一道石階上,魚玄機頭皮發麻,仿佛看到石階上的鐘岳被封禁化作膿水的樣子,卻在此時,鐘岳腳下木氣流轉,化作一種種玄妙而奇特的圖騰紋圖案,恰恰將第一道石階上的封印克制住,不讓封禁運轉,平平安安的站在第一道石階上。
魚玄機和狐七妹都松了口氣,驚魂未定,卻見鐘岳接著抬腳向第二道封禁走去,兩位煉氣士都是頭皮發麻。
那位妖族煉氣士見到鐘岳活著走上第一石階,臉色有些漲紅,大著嗓門道:“能走上第一道石階是他的運氣,第二道石階便不是那般簡單了,他必死無疑……呃!”
鐘岳腳步已然落下,站在第二石階上,左腳下土靈之氣彌漫,化作一種種黃澄澄的圖騰紋,抬腳便向第三石階走去。
那位妖族煉氣士瞠目結舌,只見鐘岳一步步走來,每一腳落下都有相應的圖騰紋從腳下飛出,鋪在石階上,恰恰將石階內蘊藏的封禁封住,讓封禁無法爆發。
他如同閑庭信步般邁開腳步,步步高升,沒過多久便走上幾十道石階,來到孔斑等人身邊。孔斑等幾位妖族煉氣士紛紛側目,只見鐘岳徑自從他們身前走過去,連停頓都沒有停頓一下。
沒過多久,鐘岳登上一百零七道石階,側頭看向那位妖族煉氣士,好奇道:“兄臺,剛才你說什么?我沒有聽清。”
那妖族煉氣士臉色漲紅,吭吭哧哧說不出話來,過了片刻,冷笑道:“龍族,你囂張什么?你不過是躲在森林里,偷偷觀摩我們破禁的方法而已,現在跳出來逞能算什么本事?你若是真有本事,便走過最后一道石階試試!”
“這有何難?”
鐘岳一步跨出,登上最后一道石階,走入門戶大開的妖神明王宮,他識海中,薪火詫異道:“破解這么簡單的封禁有什么值得大驚小怪的?岳小子,咱們要不回頭把封禁改了,給他們增加點難度,讓他們見識見識,什么才是令人絕望的封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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