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岳讓左右的龍族和海族退下,快速道:“鳳樓兄,我想借龍族的盤龍劍一用!”
敖鳳樓嚇了一跳,失聲道:“盤龍劍?這是我龍族圣器,我做不得主……”
鐘岳亮出敖鳳樓交給他的那塊令牌,沉聲道:“這塊令牌還你。重黎神族已經動用了八龍鎮天釜,他們必會前往大荒,滅我劍門。我劍門之所以得罪重黎神族,主要是為了破壞重黎神族傳送鯤鵬神族的大陣,鯤鵬神族如果降臨祖星,你們龍族也不好過!如今劍門有難,還請鳳樓兄帶著盤龍劍前往我大荒的南部邊境,不會有什么損失。”
“是這樣么……”
敖鳳樓沉吟,龍族與鯤鵬的恩怨已久,鯤鵬神族就是被龍族流放到木曜星那等險惡之地,劍門破壞了傳送陣,引來重黎神族的攻擊,于情于理,龍族都應該出手援助,幫助劍門度過難關。
不過他也知道,龍族絕不可能去援助劍門。
龍族五大氏族的長老宗主,都是各自為政,而且對人族也有一種高高在上的心理,就算知道人族破壞了傳送大陣,恐怕也不會有多少龍族長老感激。
相反,這些長老必然會對借劍一事大加阻撓。
這次,鐘岳祭起神翼刀,刀劈火都,龍族的許多長老便因此動怒,認為鐘岳盜走了他們的神翼刀。
龍族在火都也有不少眼線,鐘岳動用神翼刀,刀劈武道神人,自然瞞不過龍族的耳目。
敖鳳樓思索片刻,突然道:“好!你將令牌還我,我親自帶著盤龍劍去大荒!我族中長老目光短淺。未必會應允此事,不過我有辦法不驚動他們帶走盤龍劍!還有,關于神翼刀鐘師弟能否給我一個交代?我龍族中已經得知神翼刀在火都出現的消息,正在調查此事。”
“我從鯤鵬神族那里搶來的。”
鐘岳松了口氣,笑道:“當日那位鯤鵬族巨擘被盤龍劍所傷,我有一根鵬羽金劍。以金劍定位,尋到他的尸體。神翼刀已經分為兩半,我這里有一半,另一半在鯤鵬神族那里。”
敖鳳樓點頭,道:“我對神翼刀無所謂,不過你要當心我龍族其他強者,他們說不得會尋你討回神翼刀。那時……”
他猶豫一下,道:“還望鐘師弟記得龍族與你的交情,不要因為這件事。壞了交情。”
鐘岳心中暗贊他為人處世,說話處事,讓人說不出的舒坦。
“鳳樓兄請即刻前往大荒!”
圖騰柱上,敖鳳樓的面孔散去。
鐘岳離開,向那龍族將士道:“師兄,我與白澤氏打算前往北荒,可否借一艘寶船代步?”
那位龍族將士笑道:“師弟稍等片刻。”
沒過多久,只見一頭更加龐大的海妖升起。海妖背上居然還有一艘大船,這艘大船居然是直接在它身上搭建而成。以海妖的背為船底,船箍箍住船身和海妖的肉身,綁得結結實實。
鐘岳嘖嘖稱奇,與白鎮北師徒二人登上這艘怪船,只見海妖在深海之中游動,船艙四周有巨大的氣泡環繞。并不憋悶,而且船中很是溫暖,不像其他海中的其他樓船金船那般冰冷,速度又快,從海中向北海進發。
“這是鯨王船。只有龍族中的貴族才有資格動用的船。”
白滄海贊嘆道:“沒想到你還有這等面子,看來在龍族心中,你的地位不低。”
白鎮北冷笑道:“那也要有用,有實力才行,沒有用沒有實力,龍族才懶得搭理你。滄海啊,為師跟著你來到東海,可從來沒有坐上過這樣的寶船,你需要努力,讓為師以后出門也這樣倍有面子。”
白滄海狐疑道:“師尊,應該是我跟著你來到東海,沒有坐上鯨王船應該是你自己的臉面不夠吧?怎么能怪到弟子頭上?”
白鎮北大怒,將他捶得滿頭是包。
南荒,夏宗主與祝融顏衾夫婦二人繼續搜尋鐘岳下落,不過任由重黎神族如何強大,如何將南荒打造得鐵桶江山一般,如何布下天羅地網,鐘岳卻仿佛蒸發了一般,始終沒有被搜尋出來。
夏宗主的臉色愈發難看,這一日搜尋到南荒的東北部,突然祝融顏衾輕咦一聲,低聲道:“奇怪……”
“夫人,有何奇怪之處?”夏宗主詢問道。
“我剛才遠遠看到妖族四叟之一的地叟,駕著寶船從邊關通過,船上有個身影,依稀是龍岳的樣子。”
祝融顏衾疑惑道:“龍岳不是與白鎮北在一起嗎?他們好像是說準備去東海,龍岳打算去東海龍族修行一些功法,準備下次對決戰勝鐘山氏。我記得很清楚,不過他怎么又回來了?”
夏宗主不以為意,隨口道:“估計是打算先通報師不易一聲……不對!”
他臉色劇變,身形破空而去,祝融顏衾連忙跟上,道:“夫君,怎么了?”
“與白鎮北一起的那個龍岳,就是鐘山氏!”
夏宗主臉色鐵青,怒笑道:“這小子,已經做到如假亂真的地步了,竟然連我也瞞過去了!不可能有兩個龍岳,定然是一真一假!跟在地叟身邊的自然是真的,如果是假的,以妖族的嗅覺必然可以發現!跟在白鎮北身邊的,定然是假的!”
夫婦二人風馳電掣,一路追蹤而來,到了海關一問,不由心中發涼,龍岳和白鎮北已經離開海關半日之久了。
夏宗主木然站在那里,久久不語,過了片刻,緩緩開口,語氣平靜得可怕:“顏衾,將重晉、重光喚過來,還有海王,也一起請來。東海是海王的老地方,他輕車熟路。”
祝融顏衾心中一緊,急忙傳訊,擔憂道:“東海是龍族的地界……”
“我重黎神族何時怕過龍族?”
夏宗主冷冷道:“傳訊給他們,讓他們去東海,提著鐘山氏的頭回來!夫人。你與我盡起大軍,給我踏平大荒,夷平劍門!”
他森然道:“人族,盤踞在大荒太久了,而我踏龍而行的重黎神族,也沉寂得太久了。是該讓世間所有種族見識一下我重黎神族的爪牙了,就從踏平劍門開始!”
祝融顏衾點頭,將他的話如實轉達給夏重晉、夏重光,邀請海王鯊岐山一起進入東海。與此同時,重黎神族的一路路大軍被調動,趕往北方邊疆。
“鐘山氏竟然如此狡猾。”
沒過多久,夏重晉、夏重光與海王鯊岐山來到海關處,鯊岐山在武道神人體內遭到重創,依舊不曾痊愈。面色顯得愈發蒼白,臉上魚鰓抖動,嘿嘿笑道:“我在海中的追蹤之術天下無雙,而且有無數兒孫,遍布大海各處,只要鐘山氏在海中便瞞不過我的耳目和鼻子。不過東海龍族可不是那么好惹的,兩位兄臺,你們有什么好辦法?”
夏重晉冷笑道:“我重黎神族。祖傳縛龍之技,龍族巨擘何足道哉?我們只管入東海。但若有龍族出現,看他們敢不敢招惹我們!”
夏重光謹慎一些,道:“還是盡量不要驚動龍族,畢竟我們勢單力薄。鯊先生在海中搜尋其氣味,我們在海面上接應。如果遇到龍族,避開便是。”
鯊岐山躍入海中。突然口中傳來抑揚頓挫的怪聲,海洋中數以百萬計的鯊魚頓時被驚動,一個個聞訊而動,四下里嗅來嗅去。
“鯤鵬神族讓我通緝龍岳那小子,原來是神翼刀落在他的手中。這么說來。龍岳和鐘岳就是一人了。嘿嘿,神翼刀這等寶貝兒何必給鯤鵬族,留著我自己用豈不是更好……找到了!”
鯊岐山突然精神一震,傳訊夏重晉夏重光,向北海方向疾馳而去。
鯨王船上,鐘岳靜下心來,取出圖騰神柱聯系丘妗兒,得知君思邪已經命令劍門中人四處搬援軍,水子安的令牌也悉數取出,有各路援軍已經源源不斷趕來。
君思邪又沿著山麓,設下四旗門陣,以對抗重黎神族的圣器八龍鎮天釜,此刻劍門強者正在那里操練這座大陣。
“此次重黎神族來攻,危險不在大荒南方,而在西荒、東荒。”
鐘岳心道:“不過我請來敖鳳樓和盤龍劍,便可以鎮住西荒東荒,讓劍門的壓力減輕一些。若是劍門能夠度過這一難,那就不再是窩在盆地里的小族了。”
劍門不會出現大礙,他也可以稍稍放心。
“我借龍岳之口,告訴天下人說,我的元丹有破綻,這個是真的,又說我的神魔一體有弊端,這個就是假的了。現在距離北荒還有一段距離,是該將元丹煉成神魔太極元丹了。”
他眉心一動,元丹飛出,將鯨王船照耀得通透,鐘岳又運轉神魔太極圖,身化伏羲真身,將元丹放在神魔太極圖中熔煉。
只見這枚元丹在神魔太極圖中飛進飛出,一道道圖騰紋如同炙熱的鎖鏈,紛紛飛入元丹之中,構建陰陽,再演神魔對立。
鐘岳腦后浮現出六大元神秘境,血脈秘境開啟,滾滾氣血如同汪洋大海,不斷向元丹中滲入,在元丹中煉就人首蛇身的龍紋,切開陰陽和神魔。
白鎮北看得目眩神搖,突然想起龍岳所說的鐘岳破綻,不由打了個冷戰,喃喃道:“這個壞胚……年紀輕輕就這么壞,長大了還了得?”
白滄海也看出端倪,心道:“鐘師兄這一手真是絕了,恐怕將來不只有多少家伙,會栽在他的手上!”
“咦,外面好多鯊魚!”
白鎮北吃了一驚,向船艙外看去,只見數以千計的鯊魚群不知何時出現,跟在鯨王船旁邊游動,而且鯊魚群的數量越來越多!
“這是……不好!”
白鎮北臉色劇變,正欲出手將這些鯊魚擊殺,突然間所有的鯊魚暴動,一發撲來,涌向鯨王。
刺耳的切割聲傳來,鯨王頓時被吃個精光,只剩下一個巨大的骨架,骨架上背負的鯨王船搖搖晃晃,沉向海底。
“鯊岐山!”白鎮北豁然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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