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岳被雷鳥神靈利爪扣住頭顱,那雷鳥神靈的爪子奇怪得很,居然長著九根利趾,兩根利趾扣入鐘岳的鼻孔,兩根利趾插入他的雙耳,兩根插入口腔向上吊起,還有三根插入鐘岳的三只神眼之中。
九根利趾一扣,便是死死鎖住,動彈不得。
雷鳥神靈利爪發力,便要將他頭顱捏碎,卻在此時鐘岳三只眼睛中神光氤氳,那雷鳥神靈扣住他三眼的利趾立刻開始熔化!
鐘岳眉心之中一只大日金烏飛出,正是他的先天金烏真靈,他來不及去攻擊頭頂的雷鳥神靈,因為那金水暴猿神族的神靈已經手持金棒橫掃而來,所以只能將先天金烏真靈祭起。
那雷鳥神靈爪子發力,竟然將他頭蓋骨掀開,鳥首張口,口中無邊的雷光匯聚,便要對著他的腦漿噴下去!
金烏真靈飛出,雙爪扣住雷鳥神靈的雙爪,張開大口咬住其脖子,而另一只爪子則抓在雷鳥神靈的胸口,撕開一線,探爪抓入其中,去掏心肺。
與此同時,鐘岳手持雙刀,橫刀封擋掃來的金棒,被掀開的頭蓋骨閉合,三眸神光斬向那頭金水暴猿。
而在此時那尊神尸兩面大鈸轟鳴震動,迎面拍來,咣的一聲巨響,將他頭蓋骨震得從頭皮上飛出,腦漿險些被震飛。
鐘岳腋下一條手臂飛速生長,探手抓去,將自己的頭蓋骨抓住,如同一口骨碗,骨碗中各種圖騰紋烙印浮現,爆發出恐怖的引力,唰的一聲將山神之靈收入碗中,然后送入元神秘境中!
他的元神秘境里。銅燈旋開,山神之靈畢竟強大無比,震碎他的頭蓋骨便要脫身。打破他的元神秘境,銅燈扭曲空間。將這尊山神之靈收入燈內,消失不見。
“第四祭品!”
與此同時,鐘岳頭頂新的頭蓋骨在飛速衍生,便要護住腦漿,那尊神尸手持兩面大鈸,交錯翻飛,向他頭顱削去。
鐘岳怒喝,化作伏羲真身。蛇尾一卷將那尊神尸的雙足卷住,限制其行動,八條手臂中六只拳頭接二連三轟在神尸的面目上,將他的臉砸出一個深深的拳印,拳印深入面目之中。
而那金水暴猿躲過三道神光,一棒向他心窩搗去,力量震動,空間晃抖,鐘岳雙刀交錯,兩口神刀合璧。在胸前化作一卷神魔太極圖。
“啊啊啊啊啊——”
神猿長嚎,力量完全爆發,金棒搗入神魔太極圖中。竟然不斷向前突破,神猿恐怖的力量竟有要搗破太極圖的趨勢!
鐘岳面無表情,突然雙手探入太極圖中,用力一揮,化作兩口神刀交錯剪過,神猿頭顱頓時飛起,而金棒則轟隆一聲搗在他的胸口,將他胸口洞穿,從身后穿出。帶出一片鮮血!
他的心臟,竟然被這一棒搗的粉碎!
鐘岳氣血急遽衰落。揮刀重重在金棒上一拍,金棒咄的一聲從背后激射而出。他的胸腔中神心在瘋狂生長,讓他氣血回流。
“真是厲害啊人族鐘山氏!”
遠處一座祭壇之上傳來驚天動地的大笑聲,恐怖的神威在那里動蕩,神光沖霄,一尊復蘇的神靈哈哈大笑道:“四尊神靈合力圍攻,居然還能被你砍殺一尊,降服一尊,重傷一尊。難得,實在難得!夔龍,人家用你的不死之身來應戰,你有什么想法?”
一頭半龍半牛的獨腳神人屹立在另一座祭壇之上,冷哼一聲,突然長長吸氣,胸腔鼓起:“沒有想法,唯有打死他!翼虎,你來助我一臂之力罷!”
這頭夔龍神靈呼的飛起,向鐘岳飛來,而一尊虎首人身雙翼的神靈哈哈大笑,羽翼振動飛身趕至,以拳頭為槌,轟轟隆隆敲在夔龍神靈的身上,頓時鼓聲震天,咚、咚、咚的鼓聲震得空間出現一道道裂痕,鼓音震蕩,音波成型,一道道波紋向鐘岳沖擊而去!
鐘岳被鼓聲沖擊,身不由己倒飛而起,人在半空吐血不知,而那尊神尸立刻脫困,臉上面目充氣般鼓起,手持兩口大鈸咣咣咣拍個不停,追著鐘岳拍擊!
又有一尊睚眥神靈哈哈大笑,抓住一口復蘇的琵琶狀神兵沖天而起,懷抱琵琶,幽咽的琵琶聲不如鼓聲震撼,不如大鈸刺耳,然而是如藕斷絲連,低低切切,時而低沉不可聞,時而又突然高亢起來,催魂裂破!
翼虎神靈捶打夔龍,神尸拍擊大鈸,睚眥神靈催彈琵琶,四尊神靈在半空中身形交錯,圍繞鐘岳團團飛舞,四尊神靈的身形忽近忽遠,忽左忽右,忽而交錯,忽而換位,將他包圍在中央!
鼓聲、鈸聲、琵琶聲從四面八方轟擊而來,因為換位實在巧妙,各種力量轟擊在鐘岳身上竟然維持了一個平衡的態勢,讓他飛不走,掉不下,上不了,赫然是要將他轟死轟碎在此!
這些神靈雖然已經身死,但是道行并未完全消散,雖然神靈沒有肉身,實力遠遠比不上活著的神明,但是從前的戰斗意識還在,戰斗經驗還在,這一番四尊神靈聯手,聯手之巧妙,便將鐘岳置于死地之中。
鐘岳全身骨骼傳來噼里啪啦的爆響,身上被音波神通切割,出現一道道傷口,觸目驚心,甚至有血肉翻開,可見白骨!
“元丹力場,開!”
鐘岳咳血,血中一枚九轉元丹飛出,嗡的一聲張開,化作神魔太極力場,大日大月起起伏伏,陰陽二氣卷動,神氣魔氣飛舞,將四尊神靈困在其中。
四尊神靈法力頓時澀滯,鐘岳縱身一躍跳出元丹力場,探手抓去,只見方圓數千里的元丹力場急遽縮小,化作一枚圓坨坨的元丹被他抓在手中。
鐘岳揮手在元丹上抹過,元丹中的四尊神靈身軀大震,卻并未被抹殺,四尊神靈反而一起催動各自的神兵,元丹之上頓時密布裂紋!
鐘岳臉色劇變。屈指一彈,元丹落入腦后的元神秘境中,元神秘境內。銅燈掀開,元丹飛入燈內。接著呼嘯飛出,險些碎掉。
“第八祭品!”鐘岳咳血,面色蒼白。
“神猿控海!”
神猿在金水暴猿神族的祭壇上復生,趁他立足未穩,滔天巨浪拍擊而下,將鐘岳淹沒在大水之中,水中神猿來去如飛,圍繞鐘岳團團飛舞。
這頭神猿以法力化作一片大海。數千里都被海水淹沒,只能看到海中一座座祭壇如同島嶼,遍放神光。
又有一尊神靈飛至,刀足背刺,乃是飛廉神族,以足為刀,抬腿向鐘岳頭顱劈下!
而大地震動,突然鉤蛇神靈從大地中鉆出,沖入大水之中,身如蜈蚣。手足如鉤,扣住鐘岳的身軀,笑道:“人族鐘山氏。先前那些神靈被你弄到哪里去了?”
鐘岳身軀震動,沒能將他震開,突然肉身急遽縮小,那鉤蛇神靈也在飛速縮小,依舊死死地扣住他,讓他無法掙脫。
師不易殺破山神族強者所布的大陣,也是渾身是傷,突然看到鐘岳被壓在水中,又被鉤蛇神靈纏住。神猿在水中來去如電,上有飛廉神靈以足為刀。連連劈下。
師不易不由大吃一驚,縱身跳入大海之中。九首搖晃,越來越大,便要獅吞天地,將這片大海吸入腹中,突然背后一道金光打來,將這頭獅子打得在海面上連翻帶滾,飄了數百里。
師不易連忙起身回頭看去,只見一尊神鳩神靈振翅飛來,目射神光,如同兩口神劍嗤嗤向自己切來。
“死掉的神,也配在師某面前逞兇?”
師不易怒笑,搖身化作九首神人,祭起八極兇兵正要殺去,突然那神鳩神靈張口吐息,頓時黑風涌動,腐臭撲鼻,將師不易淹沒。
師不易九顆腦袋一起嘔吐,幾乎將心肝脾肺腎給吐了出來,只覺肉身元神都是酸麻,幾乎沒有力氣一戰。
“妖族人族,本身便是我神族的食物,最低微的存在而已。”
那頭神鳩神靈呱呱怪笑,兩道神光將師不易胸膛洞穿,縱身降落在師不易身邊,卻不再攻擊,而是靜靜地等待他流血致死,笑道:“妖族誕生了幾尊妖神,這才勉強提升了一下地位,我神族名義上敬重你們而已,但妖族還是該吃的吃,該殺的殺。人族也想如法炮制,真是可笑得緊。最可笑的還是你這頭大獅子,居然跑去幫助人族,其實我們欺負你們妖族,你們應該轉而去欺負人族才是。”
他喜歡吃腐尸,所以要等待師不易死掉。
師不易奮起勇力,正與向他殺去,神鳩神靈又是吐息,這頭大獅子又是一陣狂吐,酸軟無力。
下方,大海之中,突然滾滾熱力傳來,大海沸騰,接著瞬息之間便被蒸發干凈,鐘岳高舉一塊太陽耀金,其大如山,將大海蒸發,抖手向神猿砸去。
神猿硬接這座耀金神山,抱是抱住了,但也被砸得連連后退。
“燃!”
鐘岳低喝,神山之中來自太陽核心的太陽神火頓時爆發,滋啦一聲將那頭神猿燒得一干二凈!
而在此時,鐘岳身上已經被飛廉神靈連砍數十刀,仗著不死之身硬抗下來,只是被那鉤蛇神靈抱住無法脫身。
“你強,我更強!”
鐘岳爆喝,蛇尾卷住鉤蛇神靈身軀,用力勒緊,將他死死纏住。
“莽咕——”
鐘岳轉頭,直面鉤蛇神靈面孔,腦后浮現出一頭六目星蟾,蹲踞在半空中,奮力大吼。
鉤蛇神靈被震得全身酸軟,不由將鐘岳放開,便要鉆入大地之中。
“莽咕!”
“莽咕!”
六目星蟾對著他一直大吼,將這尊神靈生生震碎,化作靈光去祭壇上復生去了。
鐘岳吼死了他,祭刀斬殺飛廉神靈,提刀來到神鳩神靈身邊,手起刀落,將鳥首剁下,隨即身形一閃來到鉤蛇祭壇之上,鉤蛇神靈剛剛復生,便見一頭六目星蟾對著自己莽咕莽咕的大吼,再次被生生震碎!
這頭六目星蟾便蹲在這座祭壇上,不斷的狂吼,讓他碎了生,生了碎,循環往復。
“鐘山氏,你大爺……啊!”
鐘岳冷哼一聲,突然探手抓住這頭再次復生的鉤蛇神靈,塞入自己的元神秘境之中。
“你不是想知道我將那些神靈收入何處了嗎?你來陪他們去吧!”
遠處,風云震蕩,突然有五座祭壇遠遠而來,從南荒飛臨西荒,轟隆轟隆五聲巨響,降落在神戰之地中。
中央的祭壇之上,破破爛爛的八龍鎮天釜在神光中起落沉浮,一位位祝融氏和夏氏煉氣士齊齊向祭壇跪下,頂禮膜拜。夏宗主和祝融顏衾抬頭向鐘岳看來,微微一笑,悠悠道:“鐘山氏,若非風大祭司知會我們,我們還不知道你居然在這里要闖關呢!我重黎神族也曾經是西荒的神族,你要闖關,須得算上我重黎神族一份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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