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光君王頗為不信,踟躕片刻,道:“我在歸來的時候遇到了姜伊耆,這老小子還在往下界跑,遇到我時只說自己要去雷澤辦一件小事。我估計他恐怕要辦的不是一件小事……”
帝君不以為意,道:“是農皇讓他下界,多半是為了農皇的那個人族弟子。農皇為了人族崛起籌謀了幾萬年,而今老了,等不了幾年了,估計是讓姜伊耆下界為農皇的那個弟子鋪路。人族不是伏羲,無需放在心上。”
紫光君王也是松了口氣,畢竟姜伊耆與他是自幼的交情,兩人雖然不是同族,但紫光君王也是不想與他敵對。
“倒是農皇死后,下一任人皇的人選,需要好生敲定一下。”
帝君目光閃動,沉吟道:“農皇命不久矣,他是人族之皇,仗著有些老東西保他,做的事情很多都不合我意。他活著我不好動人族,但是他死后,人族便要動一動了,須得換一個我的人來做這個人皇。”
紫光君王心頭微震:“帝君的意思是?”
“下一代人皇需要對我忠心耿耿,由他統治所有人族,讓人族繼續做奴隸做糧食做牲口,不要總弄些小九九。”
帝君微笑道:“我這些年也栽培了幾個人族的強者,農皇死后,這些人便可以冒出頭來,爭奪這人皇之位,從而將人族徹底掌控在我的手中。而這里唯一的障礙,便是你的那位至交故友姜伊耆了。”
紫光君王臉色大變,連忙拜倒,叩首道:“懇請帝君留他一命!”
帝君擺手,讓他起身,笑道:“你放心,他若是安分,我自然不會動他。只是他想成為下一任人皇,那就沒有這個可能了。下次你遇到他,便將我的話原封不動轉告他。讓他知難而退。”
紫光君王起身稱是,心亂如麻。
又過了三年時間,波羅界帝的使者來到紫微帝星,拜見帝君。送上波羅界帝的手書。
帝君沒有展開書信,而是直接將書信丟給紫光君王,笑道:“你拆開信看過便知。”
紫光君王拆開書信,瀏覽一遍,徹底嘆服。
這信上說波羅界帝將鐘岳鎮壓在天元輪回鏡中。日夜不敢懈怠,不過伏羲的同黨前來攻打波羅六道界,來者很是強大,波羅界帝也被重傷,將那鐘岳救走,懇請帝君見責降罪。
“伏羲雖忘,但心系舊朝的余孽還是有的,下界有伏羲余孽將那個小伏羲救走也在我的預料之中。”
帝君冷笑道:“就算是紫薇帝星,又是何嘗沒有心系舊朝的余孽?否則那個女伏羲又是被誰救走的?”
紫光君王試探道:“帝君,如今鐘岳已經逃脫。是否要派出強者下界,將他擒拿?”
“擒是要擒,只是我另有打算。”
帝君緩緩起身,抬頭看向掛在紫薇星域天幕上的群星,只見三千六道界都映入眼簾。紫薇星域的群星是三千個星團,正是三千六道界,在這里可以一覽無余。
帝君悠悠道:“我的目的不是為了殺掉那個少年伏羲,而是為了將這些舊朝余孽統統一網成擒,一網打盡!這個少年伏羲的出現是個好機會,你們先不要動他。先讓他這只秋后螞蚱蹦跶,蹦跶蹦跶著,他身邊便會多出許多余孽。”
紫光君王的眼睛一亮,笑道:“帝君是想借他之手引出當年伏羲氏的后手。牽出那些隱藏依舊的老怪物,將他們統統抹殺?”
帝君笑道:“否則一個一個的查,一個一個的揪,何時才能將他們的根須拔起?與其那樣,不如用魚餌將他們統統釣出來,而那個少年伏羲就是這個魚餌。你修書一封讓道明界帝的使者帶回去交給他。告訴他我的本意,他自然知道該怎么做。”
紫光君王稱是,立刻修書一封交給波羅界帝的使者,讓他回去帶給波羅界帝。
時光匆冉,又過了四年之久,鐘岳從古雷澤界跌落下來,砸入地底之時,正值姜伊耆重返三千六道界,向雷澤星域傳送而去之時。
這位人族老者被傳送光流裹挾著飛向雷澤星域,腦海中還回蕩著農皇的話。他返回紫薇,將自己遇到一位少年伏羲的事情告訴已經衰老得將死的農皇,突然農皇精神大振,長聲大笑,向他道:“我終于等到伏羲了!伊耆,你快去請來他,我想在死前見一見他!我有許多話要對他說,有許多事要告訴他!我撐不了幾年了,快去,快去!”
姜伊耆將自己請鐘岳為公孫軒轅護道的事情說了一遍,老農皇搖頭道:“你這話說的錯了,還好他沒有生氣。伏羲是人,人亦是伏羲,我不敢讓軒轅成為伏羲,只敢讓他為人,而鐘岳卻敢于成為伏羲,豈能讓這樣的存在做軒轅的護道人?你降低了他的格調,他心中必然不快,但沒有生你的氣還是答應了你,是他心胸廣闊。”
姜伊耆瞠目結舌,老農黃劇烈咳嗽,催促道:“你去請他來,快去,我一定要活著見一見伏羲,我將我不敢想的不敢做的抱負,托付給他!我人族未來的命運,托付給他!”
姜伊耆實在不了解為何農皇這么激動,不過他還是再次動身,帶著農皇的期望前來尋找鐘岳。
“伏羲啊伏羲,為何你可以這么牽動農皇的心?”
姜伊耆沉默,有許多話,農皇不曾對他講,有許多事,農皇也不曾告訴他,還有人族未來的命運,農皇也只是暫時交給他打理。
至于那些農皇都不敢想的不敢做的,為何會這樣就托付給一個陌生的伏羲少年?
他們素未謀面啊,就值得這樣托付?
姜伊耆不解。
而在雷澤古大陸中,鐘岳打通八十一重古雷澤歸來,雷澤中一片轟動,再遇蛟青圖,蛟青圖也不再提與他比試這回事了。
“這枚先天道果居然是先天宇清之氣的道果,是一種先天宇清大道,九種宇清大道之一。”
鐘岳把玩這枚道果,先天神樹用這枚道果砸他,險些將他砸死。不過先天宇清大道并非是鐘岳想要摘下的道果,他想要摘下的道果是其中一枚先天道易道果。
“也罷,我對宇清宙光玄經的理解并不精深,這次得到先天宇清道果也好。正好可以借此機會參悟宇清宙光玄經,將時空傳送法門修煉到極致。”
空間和時光,是最為深奧難懂的圖騰之一,宇清宙光玄經便是這么一門功法,盡管鐘岳得到這門功法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但是他對這門功法的領悟還是寥寥,算不上特別精深,只是得其皮毛。
不過即便是皮毛,鐘岳也收獲匪淺,建立傳送陣在宇宙中來去自如倒是其次,這門宇清宙光玄經最為強大的地方還是在于它提升了鐘岳的推演之道。
鐘岳的陰爻陽爻推演法門其中便汲取了宇清宙光玄經中的養分,他的推演之道之所以無往而不利,最為主要的是他建立了一個時空觀,將空間和時間圖騰運用到推演之中,四維推演。所以遠勝常人,即便是造物主也不敢說能夠在推演之道上勝過他。
先天宇清道果蘊藏著更為高神的先天宇清大道,對他參悟宇清宙光玄經肯定大有益處,尤其是可以提升他的空間傳送以及推演之道。
“岳小子,先天道果不是服下的,而是要祭在識海中慢慢煉化……你怎么吃掉了?”
薪火正要指點鐘岳如何煉化先天道果,便見鐘岳張口囫圇的將先天道果吃了下去,小火苗暴跳如雷,恨不得掐住他的脖子逼他吐出來,怒道:“這玩意兒不是吃的。吃到肚子里也沒用,你的胃無法消化。這是煉化的,快點吐出來。”
鐘岳腹中傳來陣陣雷音,雷荒天爐啟動。將他的肉身化作一個無比龐大的容器,他元神主掌神爐,點燃神火,體內如同一個小太陽在熊熊燃燒。
“你打算用雷荒天爐煉化先天道果?”薪火詫異道。
鐘岳點頭,道:“放在識海中,如果先天道果的能量催發。可能會來不及煉化,放走一部分能量。而用雷荒天爐煉化,任何能量都無法逃逸出去!”
薪火瞪大眼睛,冷笑道:“你知不知道先天道果中蘊藏的能量有多么恐怖?這是先天神樹汲取混沌氣的養分煉就的道果,而且是先天道果,不想放走任何一絲能量,只會將你撐爆!”
鐘岳充耳不聞,腹中雷荒天爐啟動,他以肉身為天爐,以元神為火種,頓時將先天道果的能量激發。
薪火說的沒錯,先天道果中不僅僅有先天大道,同樣也有恐怖的先天能量,是先天神樹從混沌氣中汲取的能量,儲存在道果之中。
這股先天能量甫一爆發,便將鐘岳的肉身天爐撐得一漲再漲,他的身軀竟然開始充氣般膨脹起來,瞬息間便達到千丈高大。
又過了一瞬,鐘岳身軀再次膨脹千丈,一個呼吸間,他便化作十萬丈高大的巨人,而且還在不斷的膨脹之中!
那枚先天道果中似乎蘊藏著比太陽還要猛烈的能量,撐得他快要超過肉身的極限,甚至連雷荒天爐的表面都浮現出一道道觸目驚心的裂痕!
雷荒天爐是他在八十重天古雷澤中千錘百煉才煉出的肉身天爐,堅硬無比,穩固無比,如果可以祭出,絕對可以將天神也可以收入爐中煉化!
而現在只是一個呼吸間,他的肉身天爐的爐壁便有分崩瓦解的趨勢,可見先天道果中的先天能量是何等恐怖何等兇猛!
鐘岳悶哼,元神坐鎮在天爐之中,一道道先天之氣被元神打出,煉入爐壁之中。
爐壁就是他的肉身,先天之氣裹挾著滾滾的先天能量,不斷加固肉身天爐,他不是舍不得放棄道果中的能量,而是打算借助煉化道果之機,將自己的肉身先天徹底煉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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