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回來涵姑娘既然是做成衣鋪子,還請姑娘用這種布為明宣做上兩身衣裳。”裴明宣還真就喜歡上這布上的草木清香,正好現成的繡娘裁縫都在這里,做上兩身衣裳倒也是不錯。
裴明宣每日里衣衫都是穿的整整齊齊,說來勞累的卻也是安墨。只是這樣穿穿脫脫的,這人也不會覺得累?不過人家主仆兩個一個愿打一個愿挨,元書涵作為一個外人也懶得去操那個心。
“也可,雖然你暫時穿不上,這一塊你便還我,讓我拿去請忘憂給你做件斗篷。”裴明宣一直抓著這塊布,到讓元書涵有些不好意思,正好這位說要做衣衫,用這塊布來做也算圓滿,現在裴明宣能穿的也就是斗篷。
“不過還是等你傷好才能穿,否則每日里搽藥,兩者串了味反倒不美。”元書涵之前的話語,說的裴明宣頗為不好意思,連忙放開了手中的紅布。元書涵眼明手快的接過,順便開言提醒道,雖然也有幾分打擊的意味。
“我去請忘憂上來。”對于忘憂元書涵還是比較尊敬的,自己雖然說是生存無虞,但是對忘憂的依仗也很多。很多事情自己一個現代人完全不知道,非劍也是個不用指望的,那就靠忘憂在打理。
在自己這個小院子里頭,忘憂算是一個總管,這一點周叔一家也是完全沒有意見。實在是忘憂做的太好,就算是想要找茬也不行。元書涵自己也在觀察忘憂的行事,以后忘憂不在身邊了自己也好處理這些事情。
說起來也不能走到哪里都帶著忘憂,有些事情還是要自己學會才最好。刺繡上面自己也沒有什么天賦,好在以后就算是周游天下,這里也會留著做一個落腳處。若是忘憂確實能夠始終如一,將這些東西托付給忘憂也是可以的。
“倒是不用著急……”看著元書涵火急火燎的朝著外頭走,裴明宣眼神中有些晦澀莫名。那丫頭真的是非常奇怪,讓人仿佛是怎么說都不對。“還真是個急性子的丫頭。”無可奈何裴明宣只得笑罵一句,對于這個有些地方青澀有余,而有些地方有太過成熟的丫頭,裴明宣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說來自己的性命也算是在這個丫頭手里頭握著,最重要的是除了元書涵做的藥膳,其余東西送到面前來的時候,裴明宣都只有沒胃口三個字。為了自己能夠正常吃飯,裴明宣也不會跟這丫頭真的鬧起來。
剛才的聊天也被安墨弄得有些不愉快,也許這個時候這丫頭離開會更好。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這么喜歡喝這么一個小丫頭聊天,大概他們兩個人交流起來十分舒服吧。
“對了爺,玉天成玉公子正在趕過來。”這可是自家爺的發小,絕對親如兄弟的人,他們這些人也都敬著這位爺。聽說爺如今病的生命垂危,玉公子也是從很遠的地方趕過來,貌似那地方都愿到國外去了。
皇帝雖然說是一統中原,但是周邊其他國家也不少,不然爺也不能憑借戰功立足。更何況自從爺病倒之后,北邊東邊都有些不太平,皇帝這段時間估計也是著急上火的。可惜還是沒有人能夠比的上爺的本事,若是爺出馬那幫人還不聞風喪膽的夾著尾巴開溜。
自家爺連太醫都已經說準備后事,若非是有玉叔還有涵姑娘這兩位神醫,只怕他們真的要為爺準備后事了。爺平時那是絕對的不近女色,都已經二十歲的人了連個孩子都沒有,雖然這也是皇上敢冊封爺的原因。
只要爺死了,怎樣的爵位,怎樣的榮耀,沒有人繼承還不是要還給皇家,這如意算盤打的真是十分的好。
“天成要來?到算得上是好消息。”剛剛才想到天成那小子,沒想到這小子就要過來,想起自己那個親如兄弟的故友,裴明宣臉上也多了幾分笑意,說起來他們也有兩年沒見了。
玉叔當時還吵著要玉天成給他找個兒媳,最好趕快生個孫兒給他抱著玩,玉天成鎮日里聽的煩悶,索性就跑到域外去。玉叔就算是吹胡子瞪眼,也拿天成這小子沒轍。現在天成這小子要過來,等過段時間玉叔也一塊過來的時候,那才叫一個熱鬧。
說不得到時候能有一出好戲看,就是不知道涵姑娘是否會生氣。只是天成不想自己這樣的無趣,和涵姑娘又有共同話題,兩個人若是想要親近起來也容易。裴明宣突然有些惆悵,自己和元書涵始終這樣不遠不近的,裴明宣也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
“爺可是又想到了涵姑娘,其實說來也十分容易,爺那么多城池都攻克了,還攻克不了那么一個姑娘,無非多花些心思罷了。”看樣子自家爺對涵姑娘動了心思,雖然說涵姑娘的年紀確實是小了點。
可是好在涵姑娘老成啊,能如同成人一樣與之交流,他們有時候都覺得自己面對的是玉叔那樣的老人。說起來玉叔和涵姑娘在性子上頗為相似,難不成學醫的都是一個樣子,但是看天成公子明顯又不是這個樣子。
“這和打仗怎能一樣,你倒是越發胡說起來。”確沒有反駁自己確實是對元書涵起心思,對一個比自己小十歲的女孩子起心思,裴明宣暗暗罵自己一聲禽獸。倒也不否認自己確實是動了心,再說皇帝已經壯年,新納的妃子比自己兒女還小。
所以稍微想想裴明宣就把這個念頭丟掉,還是等自己病好之后再說。
“我已經找到大夫治病這件事情,千萬不要傳出去,你家爺這個病沒有個十年八年怎么都好不了。”說起來自己也太過鋒芒畢露,還是休息一段時間好了,這段時間用來追媳婦貌似會很不錯。
再說現在已經封王,做到這一步也夠了,再進一步那可就算得上大逆不道。這兩年折騰折騰自己的封地,順便培養一支屬于自己的軍隊。他現在這個級別可是可以養私兵的,雖然說人數上有所限制,但是誰也不會真當個事。
明面上只有那么一點就夠了,私底下的事情做的好了誰知道。
“是,爺!”安墨樂呵呵回答,巴不得自家爺不去管那堆亂七八糟的事情。這些年朝廷也是亂的很,外面邊關戰事就沒有停過,朝廷里頭又為奪嫡的事情亂的不可開交。一幫子朝臣天天說來說去,就是希望皇上立儲君。
皇上有偏寵新晉的張妃生下來的那個兒子,說什么都不肯現在立太子。現在還算是好的,過些年淑妃賢妃所生的皇子也成年,這出戲才叫做真正的好看。就算是現在那兩位也打算插上一腳。
瞅著那幾位多次對自家爺示好,安墨心里頭就有那么點不痛快,好在這些事情總歸對自家爺沒有什么壞處。要真說起來王爺能夠封王,還有張妃吹得枕頭風,過了還讓王爺能夠記住這一次恩典。
就算是爺已經是將死之人,那張妃瞅著也是萬分自信。聽那話里話外的意思,竟然是打起了王爺手底下那幫人的主意,其中甚至包括了他們這些小跟班。卻不料自家爺一句,“十二皇子還小,娘娘倒是不用這么早做準備。”
那孩子可不是還小嘛?現在也不過是三歲的小娃娃,今上膝下已有五位皇子成年,三位皇子這兩三年也成年了。等到十二皇子成年,這黃花菜都不知道涼了幾茬。就算是今上有心扶持,這十二皇子也是非長非嫡的。
“你回去著手讓人買下對面的鋪子,最好連后面的那棟別院一起,低調點萬莫讓人知道。”裴明宣低頭說道,對面的鋪面他瞅著也是閑置了許久,被人買下來也是十分正常,只是暫時不要暴露出來買的人是自己。
不然估計要被涵姑娘轟出去,反正就在對面,來去都十分方便,到時候自己也沒什么借口住在這里。只是自己這病終究都是要好的,如果能夠繼續保持者先這樣的狀況的話,最多半年自己就能夠恢復成以前那樣。
到時候那對面的鋪子和別院也就有了用處,所謂近水樓天先得月,大概也不是一點道理都沒有。看元書涵那個樣子,他這份心思要圓估計還要很長一段時間。
“這爺倒是不用擔心,等玉公子來了,您跟玉公子商量商量,做個什么生意把鋪子開起來。反正這塊現在也是您說了算,拆了重建也能磨它幾個月。”
裴明宣心里頭有想法,他們這幫子做屬下跟班的,自然要跟著出主意想辦法。這事雖然說他們都不太明白里頭的門道,這不還有個老人精玉叔嘛,三個主子湊一塊這主意就不少。他們這些再在旁邊幫襯點,實在不行也就只能幫爺搶親了。
“這倒也是個主意,就是不知道天成什么時候才能趕到這里。”這兩年天成也有了自己的成就,他們各奔東西也沒個團圓的時候,想不到這一次自己重傷,倒是能夠換來一次團圓,還能夠認識這么個妙丫頭。
“裴公子,忘憂可否進來為您量量尺寸?”忘憂可不是元書涵那個丫頭,那個丫頭眼中可沒有什么男女,就算有也是重女輕男。
“忘憂姑姑請進,不知道涵姑娘為公子準備的藥膳可好了?”安墨開了門,熱情的跟忘憂打著招呼。
“涵姑娘這才離開多久?一會你下去端就是。”忘憂笑罵了一句,雖然對安墨的第一印象不好,但是安墨這小子確實會討好。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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