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聽上去那并不光明正大，用一些小心眼其實還是沒問題。更何況他不會逼迫元書涵，這一點就已經勝過千萬。

“你想做什么？”看來是有需要用到自己的地方，不然裴明宣真不見得會找自己商量。兩個人一起長大，其實都有些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性子，無事不登三寶殿這一點也極為相像。

“想在對面開個店，這樣比較近便，只是不知道要做什么生意。”對于做生意裴明宣還是有些心得，只是對面這間店不想要掛上自己的招牌，這可就有那么點困難了。也不能和涵姑娘重了，不是說同行是冤家嗎？

“做什么生意都成，虧本對你來說也無所謂，反正都只是接近涵姑娘的借口罷了。你的心思卻有些偏了，那不過是十歲的孩子罷了。”雖然說裴明宣想要的，自己作為兄弟怎么樣都會去支持，但是并不代表自己沒有自己的看法。

裴明宣已經是一個壯年男子，如今二十歲的年紀換別人孩子都有好幾個了，這也是爹經常在自己和裴明宣耳邊嘮叨的。只是元書涵如今不過是一個十歲的孩子罷了，這樣的心思還是暫時不要訴諸于口比較好。

“涵姑娘不過是一個十歲的孩子，心思也完全不在男女之情上面，這我何嘗不知道。只是現在還沒有足夠的理由，讓我放棄這個人。她的弟妹我也很想要，只是當成自己的孩子撫養罷了。”

這個要字有太多的含義，看著天成的眼神，明顯當成自己大小都要娶回家，甚至里頭還包括一個男孩子。

“其實這里頭最難的是，涵姑娘沒有婚嫁的心思，不然這個年紀也該是準備了。”安墨插了句嘴，這些事情他這個做奴才的還比較知道。沖好了茶放在兩個人的桌子上，卻明顯看得出來不同。

裴明宣所吃的茶是元書涵特意配給裴明宣的，玉天成所吃的不過是龍井，就算是極品的雨前龍井也一樣。

“也難怪你會花那么多心思，原來這里還有原因。”這一刻玉天成表現的極為通透，大概也只是因為太過了解裴明宣吧。又或者說裴明宣算是玉天成在這個世界上，極少的能夠讓玉天成掛心之人，所以才會這樣的一點就透。

“這茶補氣養血極好，正適合你飲用。這樣吃喝都如此細致，也難怪你能夠好起來。”雖然都說藥補不如食補，真正會所謂食補的人有幾個，大多還是只是開一點補藥，讓他們適當的吃一些罷了。

“這兩天還算好些，之前倒是頗有些苦不堪言，不若在對面開一間茶社好了。”裴明宣突然想到了自己要做什么生意，還可以讓元書涵也參與進來。弄幾位藥茶藥膳，倒也是十分不錯。

雖然說這樣的地段用來做這個，著實是有些大材小用，卻恰好適合兩個人掩飾身份。若是客棧自己住在后頭，多少可以掩飾過去一陣。甚至連借口都是極為現成的，并且元書涵不一定會拒絕。

“只是還需要時間準備。”對于這個玉天成倒是沒什么想法，反正自己還是喜歡龍井的味道。不然自己配了藥茶來吃也是極為簡單的，端看自己想不想要做罷了。只是看裴明宣的樣子，卻是極為上心。

“沒有個半年是開不起來。”原因嘛裴明宣只是微微一笑，現在這樣更適合接近元書涵不是。裴明宣學不來玉叔死皮賴臉那一套，但是近水樓臺先得月的道理，裴明宣還真是不敢片刻忘懷。

“半年？哪用得了這么長時間，半年之后你傷都好了。”玉天成有些無語，半年這個時間也太長了，若是那樣何必這么早討論這些。以裴明宣的能力籌備這樣的客棧，快些也不過是幾日的功夫罷了。

更何況在這件事情上，裴明宣根本不可能吝嗇錢財，裴明宣其實說一聲富可敵國也不為過。偏偏皇帝對他十分寬容，這令朝臣們一直都不解，雖然皇帝做的已經極好。不過總歸還有理由說得過去，雖然裴明宣的家底也被翻了無數次。

“本就是傷好之后的退路罷了，剛說你通透了一回，這下子便原形畢露，這學醫怎么還到把你給學傻了。”對于這一點裴明宣算是略有些不滿，這人以前比自己都精明，現在看著面無表情，出了醫術什么都不懂，或者說什么都是那樣漠不關心。

“不要與我說這些。”這小心思，玉天成可沒有興趣知道。反正只要能夠詢問元書涵醫術方面的問題，玉天成就覺得自己十分滿足。

—玉天成裝傻還是真傻的分界線—“這布青紅黃白黑，對應人的五臟五官又主五臟五情，果然是妙極。”當細細研究過這藥布，玉天成的眼神比之前更亮。這個東西實在是太好了，內行人看門道這話說的果然不假。裴明宣看到的是這布上的清香縈繞，玉天成所專注地不過是這布的藥用。

“本來只是一個設想罷了，沒想到真的能夠做出來。”元書涵倒是沒有什么自得，本來就是一個簡單的設想，若是不成功當做普通布賣出去，也不過是略有些虧損，沒有什么大的問題。

雖然說得到玉天成的肯定，讓元書涵還是十分開心。說來著玉天成的醫術也不弱，她下的毒也不過是兩日就解去。怎么說都比人家多幾千年的經驗可以借鑒，所以元書涵覺得自己還真沒有什么值得驕傲。

若是和玉天成處于同一個起跑線，自己未必能夠達到玉天成這樣的地步。這一點元書涵自己看得明白，更何況這個人上有人天外有天這件事情，如果不當真真的會出大事的，元書涵也只能夠虛心以求遠。

“單為這奇思妙想，姑娘就非同凡人。”玉天成不懂得人間俗世，但是玉天成可以去學。這一點玉天成再跟元書涵交往之后，越發明白與人交流的重要性。大概也和元書涵時不時給自己的小教訓有那么一點關系吧。

因為實在是不知道該稱之為單純還是單蠢，玉天成這兩天也沒少被元書涵折騰。明明是極好的兩道菜，碰一塊卻讓玉天成吃了個大虧。問了問在這方面比較熟悉的裴明宣，得到的結果就是玉天成要先學會做人。

做人這兩個字雖然聽上去著實有些荒謬，但是玉天成越發覺得這件事情很困難。依照元書涵的話來說就是，玉天成做不沾俗塵的仙太久，突然要做人實在是覺得不習慣。、雖然這個比喻有那么一點夸張，但是真正了解內情的人都知道，這只是在闡述一個事實而已。

“我可不想和你一樣。”其實元書涵還是有點羨慕玉天成，雖然說其中也算是波折無數，但實際上卻也算得上是順遂的人生。心中明白這樣的生活好不好，終究還是要玉天成自己才知道，元書涵不處其位自然不知道其事，這就是人如飲水冷暖自知的道理，但還是忍不住覺得有些羨慕。

元書涵笑著回答，也許是因為對方實在是有些單純的原因，元書涵和玉天成在一起還算是和諧。看著裴明宣有些難看的臉色，元書涵也知道這是有點生氣了。大概是因為自己唯獨對他不假辭色吧！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二十歲馬上封王的高人，元書涵實在是不想給自己找麻煩。裴明宣也明顯有著自己的故事，元書涵都強迫自己不去了解，雖然當話本聽也會十分不錯。畢竟是傳奇大能的故事，若是從前無數人都會喊著抱大腿。

“涵姑娘，莫要埋汰我。”不得不提玉天成那張面癱臉，就算再說這這樣的玩笑話，還是能夠一點表情都沒有，玉天成這一點也算得上是少有人能及。

“還是說正事，你今日為裴公子號脈結果如何。”玉天成的到來還是給元書涵帶來福利的，比如驗傷號脈這一類的事情，都可以先由玉天成探個底，自己做起事情來順手了許多。

加上裴明宣身邊時常有那么一位醫術高超的人看護，元書涵就可以放手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估計再過一段時間，玉天成甚至能夠頂替自己的職責。

“比昨日好些了，不過你還是親自確認的妥當，我口述總歸還是有些差異，行醫治病向來都是失之毫厘謬以千里，你我自然不能犯這樣的錯誤。”更何況這還是自己的好友，難得的跟元書涵相處的機會，玉天成自然不會大包大攬。

若是不讓元書涵去看看裴明宣，自家好友那臉色還真是有些難看。

“我自然要看看的。”元書涵手中的活頓了一頓，卻又極為自然的接到。你這小子頂著一張面癱臉，說著這樣的話，其實也是想我去看看他。我唯一能夠承認的就是，你這話其實還是有些道理的。

“那就有勞涵姑娘。”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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