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子弘雖然說沒有裴明宣那樣封王，但是說起來也是不弱的，現如今也在朝廷有一個職位，那就是淮南候。公侯伯爵里頭的第二位，只差一步就到了國公的層次，比裴明宣只低兩等。

現在裴明宣只能夠算是賦閑在家，但是司空子弘明顯還是有實權的。但是現在卻放下了一切的家國大事，只求在元書涵這個小院子里頭，有那么一個簡陋的房間。也許元書涵真的有讓人著迷的能力，你看裴明宣這兩個雖然說目前還沒有瘋，但是已經有了那么一點癲狂態。

尤其是在面對元書涵的時候，兩個人平日的那副模樣完全維持不住。這一點已經告訴了非劍太多太多的東西，比如說兩個人對元書涵的感情究竟達到什么地步。女人了解女人，男人了解男人，所以元書涵不能夠體會的感情，非劍卻能夠體會兩個人的感情，在完全沒有一點同感的情況下。

非劍從來沒有體味過什么叫做情愛，但是在元書涵面前自己更像是個小孩子，縱然有些時候某些閱歷確實是在元書涵之上。

“也許就這一點來說，我真的是個壞家伙。司空子弘的好，我從來都視若無睹。裴明宣的好，我也只想到要逃避。也許還是這兩個孩子才最開心，因為他們不需要為這些事情感到煩惱。”

成長也許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但是學不會什么叫做成長的人，從來都是活不長久的。曾經的自己何嘗沒有過天真可愛，但是都在槍林彈雨中化作虛無。只能夠用手上一切可以利用的東西，來保護著自己最后所僅存的溫暖。

曾經是哪些兄弟，還有父母留下來的愿望，他們中間那近乎純美的愛情。現在是這個小院子，最重要的卻是這兩個小孩子。也許感情的事情真的不是那么適合自己，因為自己還真沒時間去想那些事情。

“你現在到了那個年紀，總歸會有這樣或者那樣的一些煩惱，這都是規避不掉的東西。對于現在的你來說，一步步順勢而為就好，當然順德最重要的還是你自己的心意。”這一點非劍看得清楚明白，也希望元書涵能夠順著自己的心意生活。

他或者這兩個孩子，對于元書涵的意義就是家，自己也許是哥哥也許是父親，也許可以算作是元書涵的弟弟，因為自己在外生存的能力很弱。若是沒有遇到元書涵的話，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會是個什么下場。

裴明宣或者是司空子弘，他們想要的東西都是不同的，他們想要給元書涵也可以說從元書涵這里獲取的，是男女之間的那種情愛，也許那種東西元書涵了解一些會比較好，至少比現在這樣要好。

至少裴明宣或者說司空子弘，對元書涵多少都算是真心的。他不用擔心元書涵被騙，一個可以為元書涵去死的男人，一個為了元書涵神魂顛倒不能自控的男人。這樣的選擇雖然說也有這自己的缺點，但是對元書涵的好卻是始終都毋庸置疑的。

“到年紀了嗎？也是呢，從前那里有這樣那樣的煩惱。不過現在還不到時候，也許他們中任何一個人，都能夠讓我生活的衣食無憂，但是那樣的我還叫做元書涵嗎？目前最重要的事情還是養大兩個孩子，讓自己在這個時代扎下根來。”

若是自己有根基的話，那個時候東方昭有膽子動自己一根毫毛？反倒是面對裴明宣的時候，東方昭那是一點大氣都不敢喘的。因為裴明宣的勢力可以輕松秒殺東方昭，但是自己雖然有那個能力卻沒有那個資格。

若非如此東方昭那天還能夠回去嗎？若是那個時候自己立足已穩，只怕東方昭甚至東方家現在都已經墳上長草。

“其實我們有能力，你可以不用這樣的瞻前顧后。”裴明宣對付東方昭，那叫一個干脆果決狠，但是為什么元書涵不行呢？要說元書涵天性善良不忍造孽，這話說出口第一個笑出聲音來的，絕對會是元書涵本人，因為她本人并不認為自己很善良。

“關鍵在于，我不打算帶著孩子亡命天涯。”元書涵瞪了非劍一眼，這家伙還真以為自己軟弱啊。那是估計到兩個孩子好嗎？要是沒有兩個孩子，不就是一個東方家嘛？想干就干了再說其他的。

就如同元書涵自己所說的一樣，其實自己怕的只是兩個孩子顛簸流離。她和非劍有一個很大的共同點，那就是千萬不要拿兩個孩子開刀，那個后果絕對沒有任何人能夠承擔，一個發狂的頂尖醫師加上一個發狂的頂尖殺手。

別的東西都暫且不說，至少你的子孫后代是絕對可以禍害的了的。醫術之中有很多東西，都是世人所不能看的，那種東西只存在于少數人手中，卻有著別人難以想象的危險，尤其是元書涵這樣很沒有良知的家伙。這些事情做起來更是如魚得水，只要元書涵愿意的話。

“不一定。”非劍的眼神看向對面，那里頭裴明宣正在一步步走下樓梯。“不過我還是勸你去看看裴明宣，那樣的身體做這樣的事情，怎么看都有逞強的嫌疑。”若不是因為在乎，也不會做出這樣的傻事。

自己的身體自己自然最清楚，裴明宣這樣略通醫術的自然更是如此。

“我去看看，那小子純粹不想要命了。”說起這個元書涵還有那么一點怨念，她把裴明宣的身體調養到這個地步，她容易嗎她？這小子現在還敢給她這樣糟蹋，看她怎么收拾裴明宣，朝廷御封的宣王爺在這個地方可不怎么管用！至少在自己面前是這樣。

連元書涵自己都沒有發現，自己看著裴明宣的眼神當中，有著那么一點點的心疼。縱然只是非常微薄的一點，但是始終都存在于元書涵的眼底。

還真是風風火火，必過比起你口中的小子，你的年紀似乎連少女都稱不上。不過想想當時跟司空子弘鬧騰的時候，老娘這樣的稱呼，元書涵都能夠順口就來，這小子兩個字也就算不得什么了。

“涵姑娘。”單單是兩座小樓之間的距離，就已經讓裴明宣的額頭冒出了細密的汗珠。緊抿的嘴唇在訴說著裴明宣的疲憊，但是在看到元書涵的時候還是露出了微笑。雖然比較想要喚元書涵為涵兒，但是想到元書涵并不讓人這樣稱呼也就作罷。

元書涵嘆了口氣，算是沒有找麻煩的心思，現在的裴明宣那就是不找麻煩都有那么點玄乎，要是找麻煩的指不定弄成什么樣子，難道自己這一次真的就只能夠認栽。雖然說想想又覺得這樣著實不甘心，卻也沒有什么更好的辦法。

“知道自己身體弱，下次就不要逞強。”元書涵對裴明宣伸出了雙手，雖然嘴皮上還是有那么點毫不留情。

裴明宣看著自己眼前的小手，毫不猶豫的將手伸了過去，讓元書涵扶著自己回房間。心中多多少少有那么一點動容，看來自己也不像是自己想的一樣，在元書涵的心中什么都算不上。至少元書涵會對自己伸出手，在自己做錯了這么多事情的情況下。

“沒有下次了，要早點養好傷，才能夠幫上涵姑娘的忙。不是依靠宣王的身份，而是我這個人……”為你做力所能及的事情，這樣你還會不會覺得很麻煩。

裴明宣沒有司空子弘身上那種讓人感到愧疚的溫柔，卻在此刻展現出了異于常人的堅強。我也愿意拋開一切陪伴你成長，即使我本身擁有太多的東西。司空子弘放下一切只是為了陪伴，而不是為了得到。

所以司空子弘才能夠做大那樣的淡然，淡然的讓人完全發不起脾氣。就算是元書涵這樣的脾氣嗎，也折服在司空子弘的溫柔中。在這一刻裴明宣才理解到，溫柔鄉即是英雄墓，不論是對于男人或者女人都一樣。

就如同元書涵于自己，而司空子弘于元書涵。兒女情長英雄氣短或許是貶義，但是個中冷暖個人自知。他們就是喜歡在溫柔鄉中消磨，那些人除了冷嘲熱諷之外，也許還有這深深地羨慕。

安墨卻突然上來，對著元書涵說了一句話。“涵姑娘，東方昭來了。”

這句話打破了兩個人之間的寧靜，也讓元書涵的嚴重多了一抹冰寒。這小子怎么看都覺得學不乖，也許是因為太大的利益讓他忘我，若是再好的東西沒了命，那什么去拿？雖然所比自己之前定下的時間晚了，但是終究還是上了門。

“先回去好好休息。”元書涵還是先扶著裴明宣回房，然后將裴明宣扶到床上。裴明宣很自覺地躺下，而元書涵很溫柔的給他蓋上被子。

“我去收拾收拾這只學不乖的，但愿那個表妹別讓人失望才好。”元書涵此刻的形象和那時候去見司空子弘的樣子，有著太多的相似又有著太多的不同。

裴明宣則是點了點頭，不想要就這樣打破兩個人的寧靜。元書涵這樣溫柔的時候，還真是十分少見。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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