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到了嗎?”元書涵看著身邊小心翼翼的安墨,嘴里卻說這不確定的話。東方家在哪里元書涵還是知道的,但是特意將這個人帶回來的原因……
“到了。”這也將是你的死地,或者說你這樣的人才正是我們所需要的。但是太過桀驁不馴不守掌控的人,萬毒門可并不需要。甚至連自己的毒術,都在這個人的手下屢屢受挫。安墨想起這一路上的交鋒,只覺得心中那口氣怎么都出不出來。
“我很好奇一件事。”元書涵停住腳步,轉頭看向一邊站著的安墨。這家伙真的以為自己半點感覺都沒有,還是一位已經對那些人施術成功了。但是想要自己伙伴的生命,這可是一件并不被允許的事情。
只是眼前這個人實在是一個頗為難纏的對手,至少那手毒術還是能夠拿得出手的。不過這種東西也要看對手是誰的哦,如果是自己的話這個人也只能夠這樣了。更高一層的事情做不到了哦,元書涵嘴角的笑容有著顯而易見的輕蔑。
從剛才到現在的交鋒當中,元書涵還占了點小便宜,當然那個人也許還沒有發覺。不過這也不是元書涵能夠決定的事情,就看這個同樣精通醫毒之術的人是不是能夠發現了。反正這本來就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只要有心的話。
“最后遺言的話,我倒是愿意聽一下。”當然實現不實現就不是我的事情了,我只是負責聽一聽你的最后一眼。畢竟這樣的話還是要好好聽才對,讓人帶著遺憾到地獄中去,還真是壞人才會做的事情。
“是你的最后遺言。”還真是自信的家伙,大概從來都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吧,一個比他的醫術更好的人。不過有些東西還是矯正一下比較好,人太自鳴得意的話容易死的哦。雖然這個人現在離死亡也不遠,但畢竟現在還是個活人不是!
元書涵的笑容很開心,為將要到來的殺戮而感到開心,其實這也是一件讓人很開心的事情。當然這是在對象正確的時候,濫殺無辜的事情元書涵覺得,這樣的話還是免了吧。良知什么的可以不要,但是底線還是要有的。
之前就說過原則那種東西,怎么說都是要有那么一點的。更何況人至少還有點基本素質,元書涵覺得自己至少不要這樣的喪心病狂。如果真的成為這樣的人的話,那么說不定連自己都會討厭自己。
但是對付這樣的家伙就沒有任何顧忌了,這就是人和人之間的不同了吧。這樣的人對付起來就是沒有一點負罪感,果然殺人其實也要看對象是誰的對嗎?
元書涵伸手輕松地抓住了男子的脖頸,這個家伙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的那樣堅強。還是會因為感到恐懼你,而失去剛才那種得意的樣子你呢?這才是兩個人現在的問題,究竟是誰奪取了誰的性命。
“看來也不是想象中那樣的遲鈍。”這個女孩還真是不容小覷,至少現在看來應該是這樣的。明明已經發現了自己的身份,但是卻依舊還是什么都不做。或者說她早就已經開始動手,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
“你又說反了對象,還是認為真正的布局在里面。”元書涵看著頭上東方府的牌匾,不到這里還真沒有什么心思和這個人玩呢。
“在外面公然動手,你就不怕惹出什么麻煩嗎?”該說這個人大膽呢還是其他,但是這樣的感覺還真是,讓人該死的喜歡。好久沒有這樣棋逢對手的感覺,就算這個女孩現在掌握著自己的性命也一樣。
不對!正是因為這樣才有趣不是嗎?若非如此如何可以算的上是有趣,這一趟不管帶不帶的回去人,都可以算得上是不虛此行。至少終于找到了對手,雖然現在這位只是一個孩子,正是因為這樣才更加有趣。
“你也要看看,在剛才你使出的毒面前,那幫人究竟有沒有空閑。”或者說有沒有抵抗能力,能夠不被你的毒藥所侵襲。現在他們走過的那條街道,還有著一個半個的活人嘛?這是個值得考慮的問題,不過現在已經沒有意義。
已經走到了這里,剛才沒有插手的事情,現在怎么會故意去插手。更何況這一位現在要怎么面對這樣的情況,萬毒門鬧出這樣的事情,其實也并不是什么好事。木秀于林風必摧之,就是這樣的道理。
萬毒門或許是一個很有用的門派,但是永遠不要忽略朝廷的力量,至少再這樣的事情下朝廷如何裝傻。更何況還有裴明宣和司空子弘的周旋,元書涵也是有著自己的依仗,更何況若只是一天兩天,為何東方府會那么輕易的聯系到萬毒門。
“你不也是一樣的不是嗎?”只是將自己施為在她身上的部分化掉,對于其他的人的性命也是一樣的不管不顧,現在她有什么資格可以說我?他下毒害人自然是錯,但是這個人見死不救和自己差別到哪里去。
“你覺得我身上能帶的了多少藥物。”能夠擋得住你千變萬化的毒,但是可惜這個身體的體質被改變過,應該算得上那些人口中的百毒不侵。至于路上那些人,她就算有心也是無力,一時半會根本解不了那些毒,更何況要如何去尋找解藥,還是在這個免得上高手的家伙。
聽到元書涵的回答,男子愣在了當場,原本以為這是個多少算得上是正常的人物,但是這句話說的還真是讓人半點反駁的話語都說不出來。元書涵根本沒有拿到多少藥材,不然東方府早就已經發現了端倪。
又或者他們本身就和東方府有所合作,比如說那個叫做裴明宣的男人,可是朝野中赫赫有名的宣王。雖然外面看上去只是一個尋常小院子,但是里頭有趣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可惜他們之間還有和解的可能嗎?明顯元書涵不會放過自己。
東方府這此做的事情也太失敗,不單是招惹了這么一個殺神,還招惹上了裴明宣。更何況那里頭還有一個頂尖的劍術高手,還有一個名揚江湖的邪醫。就算是找到了最合適的目標又能如何,在這樣的陣容下如何得手還是個問題。
就連剛才跟元書涵動手,甚至是現在從脖頸部傳來的微弱觸感,沒有一處不證明這個十歲的女孩的不平凡。就算是看上去是那樣的平凡,但是卻依舊是個有能力的人,甚至比自己這樣從小培養的都強。
至少就算身上帶著草木清香,但是卻是近年內染上的香氣,和他們這種從小在藥物中泡大的人根本不一樣。
其實從那個時候就應該知道,那幫人的主心骨居然是這么一個姑娘,就算是裴明宣也沒有多阻止這個女孩。只是自己多少還有那么點不相信,甚至想過也許只是和安墨本人一樣,只是來送死的小子而已。
“那你又打算如何。”男子解下臉上的人皮面具,說起來這張面具還是東方家提供的。難道這件事情其實是早有預謀的,還是東方家有意要對付這個女孩。男子腦海中閃過千萬個可能,卻沒有一個可能能夠解釋現在的事情。
元書涵呆了一下,這個男子的容貌怎么說呢,還真是被毀滅的干凈。“我總算是明白,你為何要頂著一張人皮面具在外面走了。雖然說安墨那小子的模樣還是不錯,但是我卻不喜歡別人變成那樣……”
那是陳年舊疤痕,元書涵一眼之間就看出來了,但是卻并沒有再多說什么。萬毒門果然屬于變態那一類,你看看這位小哥的臉上,那橫七縱八的傷痕,將整個臉的輪廓都破壞掉了,完全看不出來原本是美是丑。
不過現在也不是研究這些事情的時候,雖然這孩子應該也有著一段慘痛的過去,對敵人施予同情卻不是什么明智的事情。至少在現在來說應該是這樣的,尤其是面前這個看似稚嫩實則狠辣的人。
“我猜猜,也許對你來說最悲哀的并不是被毀容,而是就算如此還是要為對方賣命……”男子劇烈的掙扎,讓元書涵一時間竟讓拿捏不住男子的脖頸,難道這就是手小的缺點嗎?看上去應該不是這個樣子的才對啊!
又或者他們其實本來就是同一類人,而現在這個小家伙終于學會了什么叫做憤怒。縱然現在只是一個小女孩,但是元書涵看對面的那人就是以這樣的目光去看待,比自己年幼許多的晚輩。
“你們這樣的人,怎么可能知道!”男子的情緒有那么一點失控,像是元書涵這樣活在陽光下的人,怎么可能知道自己的心情,知道自己現在所經歷的事情,他們本來就不是同一個世界。
“還真以為全世界就你最可憐?”元書涵反問道,語氣中難免有那么一點諷刺,不過說起來這其實也只能算是人之常情。不論是這個男人還是自己都一樣,那時候總以為自己就是世界上最悲慘的人。事實上在這個世界上,每時每刻每秒都有慘劇在發生……
若是回過頭看看的話,比那些沒有活下來的同類,他們其實算得上是幸運。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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