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叫做元書涵的女孩子，還真是讓人怎么都有幾分想不通，明明只是極為普通的女孩子罷了。雖然那張臉長得還真是有幾分顏色，加上那一身武功醫術，更是讓人驚艷絕倫的存在。真想不到這樣一個小地方，也會這樣的藏龍臥虎讓人驚訝。

說起來如今的這個小鎮還真是藏龍臥虎，當朝宰相和宣王都紛紛落腳，再加上元書涵非劍這樣雖然無名但是卻有能力的人。董清源最為可惜的一件事情，便是這些人都不能夠為自己所用，這是多么令人感到遺憾的一件事情。

然而對方對自己的那種敵意，董清源自然是能夠感覺得到。尤其是元書涵那絲毫不加掩飾的敵意，讓人莫名的有那么幾分心疼。偏偏元書涵不是對所有人都是一樣的態度，只是對自己縱然救了也帶著濃濃的惡意。

董清源不知道元書涵為何會救自己，卻記住了元書涵冰冷的眼神。就算是在自己耳邊呵氣如蘭的時候，也依舊是那樣冰冰冷冷帶著一種難言的拒絕。就像是一株美麗的罌粟，明明知道不應該去碰觸偏偏卻沒有拒絕的勇氣。

“大人，東西準備好了。”董清源知道今天是元書涵店面開張的日子，便讓人去準備了一些禮物。至少人家今天救了自己，還是不計前嫌的救了自己，不備點禮物怎樣都說不過去的樣子。就是不知到自己這個丞相的禮物，對方究竟是不是會這樣收下了。

“送去吧。”董清源也不是不知道羞恥的人，人家擺明了不想見到自己，這個時候自然是不會往人家的身邊湊過去。反正元書涵的身邊也不缺自己一個，只是禮物卻代表了董清源的心意。只是他董清源的禮物可不是那么好收的，也代表著當朝丞相對你的庇護。

董清源眼神中有了一絲暗淡，裴明宣縱然不是明面上站在元書涵那邊，但是眼中對元書涵的情誼卻做不得假。就是不知道今日那一番話，究竟對裴明宣起了多少作用，不是都說情愛中的男女最為脆弱。

董清源就只想到脆弱這樣的形容詞，大概有弱點的人都是脆弱的吧。從前的裴明宣那是渾身上下找不到弱點，現在算是有了元書涵這個弱點了嗎？只是元書涵這樣的女子，真的能夠算得上是弱點嗎？

但看今日的武功就讓人驚艷不已，更何況那等高超的醫術毒術，更是讓人感覺不容小覷四個字。之前給他扎的那根針，到現在都還在疼著。也不知道元書涵究竟用的是什么手法，竟然讓人這樣的刻骨銘心，到現在依舊讓他的身體還在疼痛之中。

“枉費心機。”冷漠的男聲在董清源的身后響起，話語中的不屑卻是那樣的明顯。然而卻始終都未曾看到人影出現，就只有那冷漠的男聲縈繞不去。

“你來了。”董清源眼中劃過一絲惶恐，但是很快就再次鎮定下來。只是說話的聲音多少有顫抖，卻被董清源強行鎮壓下去。這個男人他已經很久都未曾出現過了，今日怎么會突然出現在這里。

“你我也算故交，如此不歡迎嗎？”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就只能夠證明這人著實是忘恩負義。不過本來就是忘恩負義的人，當年登上丞相之位就有卸磨殺驢之意。只可惜他始終都未曾見過自己的真面目，所以就算是想要除了自己也無從著手。

“但不知故人因何而來。”董清源問道，略微帶著幾分諷刺。故人自然是屬于因故而來，否則也不會這樣長時間都未曾出現，偏偏在此時此刻又出現在這里。難道最近真的是多事之秋嗎？董清源默默的嘆了口氣，事已至此還有和話可說。

他們本身就處于漩渦最深處，什么樣的風浪了不過是在此之上加一二罷了。既然無法逃脫這個風暴圈，是不是多事之秋又有何區別。其實說開了也都是一樣的，多事之秋或者不是多事之秋，對他們來說其實也沒什么不同的。

他和裴明宣算是風口浪尖，反正就是誰都奈何不了誰的那一款就是。就算是皇族之內的漩渦，都未曾有他們兩個來的兇險。他們兩個雖然算得上是一人之下，但是要承受的何嘗不是萬人之上的危險。

這些事情是他們在這個位置，完全不能夠規避的事情。這也算是不在其位不謀其政的一種，只是著實是教人心魂皆失。

“自然是因故而來。”冷淡的男聲還是一如既往，這樣的說法卻多少有幾分逗弄。這打算雖然說是回答了董清源，但是卻什么回答也算不上。這種似是而非的答案，真正讓人渾身上下難受得緊。就像是被人吊在半空，那種不上不下想死想活的感覺。

不知道是不是今天心情太好，又或者是這心里頭有著太多太多的不開心，所以打算拿董清源當一個樂子。從那樣冷漠而無情的聲音中，再也沒有什么情緒可以讓人猜測。這件事情真是讓人萬分難受，偏偏董清源有沒有什么可以選擇。

“你有什么吩咐，總要說出來才可繼續。”董清源現在還是一副特別好的脾氣，就和他溫文爾雅的外表一模一樣。現在的董清源就如同傳說中的一樣，是個那樣的一個儒相。完全就沒有半點白天的樣子，尤其是面對元書涵那時候的冷酷。

“元書涵的事情，你最好不要插手。”本來就已經亂成一鍋粥，你要是在下場給我攪合攪合，這局還真不知道要亂成什么樣子。還是趁著現在這個樣子，提前把董清源從這個局里頭摘出來，至少不要讓他插手才好。

“如果我說不呢？”董清源現在可不是當年那個什么都沒有的小子，身為雙璧之一當朝丞相，好歹也是權勢手掌半邊天的人。如果還和曾經一樣的無助稚嫩，只能夠聽從別人的擺布的話，那他又何必費上那么多的心力來做這樣的事情。

反正到頭來也是什么都得不到，倒不如剛開始就什么都沒有的好。他想要的不過是主宰自己命運的力量，只可惜那九五之位終究不是自己可以染指的。皇族并沒有他們想象的那樣無力，不論是自己還是裴明宣，都沒能掌握到皇族真正的命脈在哪里。

“隨你好了，只是最終不管發生什么，都要你自己承受。”董清源難道不知道在這場賭局之中，他會是徹頭徹尾的輸家，面對元書涵那樣的對手根本沒有贏的可能。董清源雖然說腦子各方面都不錯，但是比起元書涵來說卻差在武力和醫術方面。

或者可以說元書涵和董清源其實很像，至少他們手上所能掌握的能力都差不多。論智計董清源太多顧忌，論武功元書涵三招之內便能奪了董清源性命，論醫術毒術也在元書涵之下。若要論到權勢這兩個字，只怕還沒有元書涵一包毒藥來的頂用。

“呵這朝中也很久未曾有過這樣有趣的事情，倒是讓我略有興趣。”自己做出了選擇就要自己承擔結果，這個道理說白了董清源自己比誰都清楚。只是這樣的后果自己承擔不承擔得起，董清源卻無法抵擋住自己內心的那個聲音。

“原來董大人也是這等憐香惜玉之人。”對方口中的不屑讓董清源聽的是清清楚楚，偏偏那聲音的主人有從來都未曾現身過。董清源就算是想要做些什么事情，也是這樣的無能為力。每次都是這樣悄無聲息的來，然后再這樣悄無聲息的離開。

就算是有了非劍這樣的高手保護之后，這樣的事情也還是一點半點都不曾避免。或者說對這樣的事情，這些人只能夠放任不管吧。因為非劍這些人最開始都是那個人送到自己身邊的啊，只可惜偏偏卻落下了這么個下場。

這就是自己舍棄的時候為什么一點都不感覺到痛楚，因為這些人本來的目的就不純啊，還不如換了更加衷心的人來。至少換成只在乎自己的人來這里，而不是換成非劍那樣隨時都可能背叛之人。董清源閉上雙目，不想要去想這些事情。

他們都將這些事情歸咎于萬毒門身上，這也算得上是一個絕佳的替死鬼。至少自己身后的那個人，從來未曾暴露過。就連自己都只能夠一直聽對方的吩咐，就算是總有那么一些選擇在自己面前，但是同樣的后果也是要自己承擔。

唯一想不到的就是元書涵竟然有著這樣的魅力，就連那個許久不出現的神秘人都為之現身。難道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那些人的眼皮子底下不成，為何今天才剛剛出了這事便現身了。還是這個人就隱身在他們之中，只是自己從來未曾發現而已。

“憐香惜玉倒不至于，只是這樣有趣之人閣下一點興趣都沒有嗎？”董清源反問道，試探對方究竟人不認識那個女子。

“這就不是丞相操心的事情了。”冷淡的聲音漸漸消散，董清源知道這時這人離開的景象。曾經多少次從這樣的場景中出來，卻總有一種心有余悸的感覺。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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