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懷鳴看著元書涵眼中的諷刺，就直到元書涵已經將事情猜了個大概。就算有自己出來是那些話作為誤導，元書涵對這樣的事情依舊看得清楚明白。至于元書涵想要怎么樣卻不是自己可以左右的，若兒哥哥終究還是辜負了你……

小的時候丟下若兒一個人自己獨自離開，現在也是若兒都死了自己才知道消息。這種感覺已經不是無力了，那是深深的懊惱和自責。很多年沒有見過若兒了，沒想到再見面居然是在閻王殿。若兒哥哥來找你了，你還認得出哥哥長什么樣子，哥哥好怕自己認不出那一個是你……

“涵兒。”看見場中貌似陷入了僵持，有些擔心元書涵的身體狀況。畢竟元書涵來那個的時候可謂是元氣大傷，現在瞅著那股懶勁是又一次上來了。裴明宣都不知道應該怎么形容，反正就是感覺自己心驚肉跳的。

更何況他還清楚地看到元書涵的身上有幾處傷口，縱然這些傷口都不算大，但是怎么看都不是一個好現象。跟元書涵在一起時間也算是挺長的了，但是裴明宣還真就沒見過元書涵受傷時候的樣子。難道之前那個小鎮中真的沒有什么高手，所以元書涵才會一直平平安安的嗎？

不要對天下第一劍客的非劍都跟在元書涵身邊，這人間能夠威脅到元書涵的人有多少。裴明宣思來想去總也覺得沒有個合適的答案，若是這樣下去能行裴明宣自己就不相信。

“死亡已經十分接近，你還是不打算說真話嗎？”元書涵很想知道何明懷背后之人是誰，替死鬼倒是推出來一個又一個，本身卻藏的嚴嚴實實。

元書涵對于這個人的老謀深算也是十分佩服，對這樣的藏頭漏尾卻有些不屑一顧。就算是再怎么強大又怎么樣，還不是不敢現于人前。這樣的人再怎么強也強大不到什么地步去，人的膽子其實是一個很重要的衡量標準哦。

“真話假話對我來說有什么分別，更何況你殺了他……”何懷鳴的話語中帶上了一種怨恨，并不是他不想要活命，而是從被推出來的那一刻就已經注定無法善終，既然如此他一定要拉上一個墊背的。而他現在最為怨恨的并不是那個只是自己的人，而是怨恨那個殺害了風若的元書涵。

“你怨恨我有什么用，要怨恨就怨恨那個讓你們落入如斯境地的那個人。”元書涵在怎么說都只不過是順勢而為，真正害人的不過是利用他們的那個人。雖然這個男子的主人和董清源他們背后的不是一個人，但是這些人都一樣只是傀儡罷了。

這些人與其哀其不幸，倒不如怒其不爭來得好。尤其是這個人怎樣逃出那個人手中的元書涵不知道，但是一定更不是什么正常的事情就是。風若的記憶中若是有這樣一個人，怎么會這樣無欲無求的跟在燕云晉身邊，兩個人之間的情愫元書涵還真是解釋不清楚。

“若是沒有那些多余的和野心，你我今天誰也不會站在這里！”元書涵這個時候鐵定還在家里頭睡得不知昏曉，哪里會有功夫在這里更這幫人閑聊。這一切都不是這些人自己的作祟么，現在卻還要擺出這樣面孔來怨恨……

元書涵的這句話說的在場很多人老臉一紅，就連裴明宣都沒有幸免。這句話打擊范圍實在是太廣，但是他們卻又不得不承認元書涵這句話說得很對。真是讓人感到矛盾到了極點，他們發現自己活了大半輩子還沒有這個姑娘看得透徹。

元書涵轉身就離開了金鑾殿，這個地方實在是沒有什么可以待的。元書涵覺得這金鑾殿上雖然華美非常，但是很不適合自己這樣的人。元書涵更為適合的地方，還是在黑暗中伺機而動。這樣的光明底下，總讓人覺得無所遁形！

“接下來的你應該可以處理！”反正現在明面上的這點人都處理干凈了，地下的還沒有浮出水面。裴明宣覺得自己還是要去追老婆，這個地方元書涵真的是十分不喜歡。最重要的是元書涵現在這個樣子出去，裴明宣真的有點擔心元書涵迷路。

畢竟說起來元書涵也是第一次來到這個地方，之前不一定有時間偵查路徑，而且還是被人綁架來的走的不是一般的道路。裴明宣倒是不擔心元書涵會出事，就是擔心元書涵鬧出點什么事情來，讓他們無法按照原定計劃上路。

“里面的事情不要緊嗎？”元書涵看到裴明宣從身后追上來了，身上的氣息一點點轉為柔和。剛才自己一身殺戮難平，就連自己也不確定在呆在那個地方會出什么事情。再加上對那個地方有是著實的厭惡，自然就選擇了離開反正呆在那里也沒什么用了。

看到裴明宣馬上追出來了，元書涵心中還是覺得心中很溫暖。那種殺戮暴戾的氣息似乎在轉瞬之間就已經遠去，眼中只看得見裴明宣一個人。

“有陛下在。”哪個男人看到這樣的場面不知道多開心，我還是跟你在一起比較好。“更何況咱們說好今天啟程的！”裴明宣永遠不會對元書涵食言，這樣代表著他們的感情也走到了盡頭。若是連最基本的信任都失去，他們還能夠在一起嗎？

那樣的感情才是真正的委屈，委屈了自己也委屈了對方。元書涵從來都是個說一不二的人，當然試探和玩笑的時候不一樣。元書涵這崖頭的膽子也是十分肥大，當著滿朝文武就有膽子亂說。雖然元書涵始終都沒有給出那個答案，但關于風若的下落其實他很清楚。

他也清楚燕云晉和風若現在負責的事情，所以他選擇了不揭穿。自己真的會選擇揭穿元書涵嗎？這需要的不僅僅是勇氣而已，還有失去元書涵的覺悟。裴明宣突然發現就算是看上去他們已經這樣的接近，兩個人的距離依舊是那么的遙遠。

不是裴明宣自己沒有自信或者是怎么樣，而是元書涵實在是很難掌握的一個女子。她本就如同天上的風一般的難以捉摸，就算自己現在以為抓住了天上的風，可是這又真的能夠長長久久的抓在手中嗎？也許只要自己一個稍不留神，元書涵就會消失的無影無蹤！

裴明宣甚至不敢去想想這樣的事情，并不是裴明宣自己沒有那個膽量，而是元書涵著實不是一般人能夠抓住的。就算是有那天元書涵的承諾，抓住了就一輩子不會放手。

“走吧。”元書涵將頭靠在裴明宣身上，反正自己從來就沒有顧及過什么不是嗎？今天早上的睡眠明顯有點不夠，再加上打了這么長時間也累了。裴明宣則是會意的將元書涵抱起來，主動充當元書涵的出行工具。

看著元書涵在自己懷中很快就睡著了，裴明宣是真的覺得十分開心，這條路要是能夠一直走下去就好了。宮門口馬車已經在等候，雖然預定了裴明宣今天要離開，但是該上的早朝還是逃不掉。就算是裴明宣最后丟下所有人來找元書涵，也不能改變這樣的事實……

“這小子就真走了！”比自己當年灑脫何止百倍千倍，可惜的是卻不能繼承自己的這個位置。否則有這兩個人在，又何愁王朝不興盛！百里炎琦不知道是不是應該責怪元書涵帶壞了裴明宣，但是知道打擾那兩個人肯定是不智的選擇。

就算是裴明宣不會對自己怎么樣，元書涵那丫頭是吃素的嗎？百里炎琦想起那個時候剛剛見到元書涵，裴明宣那是護犢子護得不得了，就沖著裴明宣這把子架勢，誰能夠想得到這個丫頭原來是這樣的厲害，等到自己發現的時候已經太遲。

也難怪元書涵這丫頭這樣的，這一切都是因為元書涵本身有那個本事啊！雖然知道現在如果不將這兩個人拉回來，那么一會就完全找不到這兩個人的蹤影，但是總不能夠學著這兩個人一樣的離開這個大殿吧！那兩個人能夠那么干脆利索，但是他做不到啊！

他們走是因為他們無牽無掛，他能做到那么干脆利落今天都不站在這里了！百里炎琦眼中出現一種叫做羨慕的情緒，他現在總算是明白什么叫做只羨鴛鴦不羨仙。

他曾經沒有得到過的生活，現在就由他的孩子來獲得好了。這也算是變相的實現了自己的期望，百里炎琦覺得裴明宣現在的生活挺好的，如果從一個父親的角度上來說的話！可惜他除了是一個父親還是一個皇帝，這就注定他永遠不可能擁有那些平凡的幸福。

甚至普通父親能為自己兒子做的事情，百里炎琦都只有看著的份。這輩子是不可能聽到裴明宣喊自己一聲父親了吧，哪怕只是一聲而已！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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