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樣看著我作甚?”元書涵被裴明宣的眼神看得挺不自在的!若說前幾年裴明宣的眼神就算是火熱,也不會像是現在這樣的幽深。那一頭白發看著雖讓人覺得有些心酸,實際上卻反倒為裴明宣添了幾分風華!
“就是想看看!”今天一天的經歷裴明宣總覺得有點不太真實!所以裴明宣才想要多看看,至少可以清楚地感覺到自己沒有產生幻覺。這樣的患得患失裴明宣縱然感覺苦澀,但是眼前之人又讓人感覺到幸福!
元書涵有些無奈的環住了裴明宣的腰身,將自己主動送入了裴明宣的懷抱。縱然五年未曾感受過裴明宣的氣息,但是卻讓元書涵整個人安定下來!也感覺裴明宣的氣息在一點點的平復,原來在不知不覺當中他們早已成為對方的另一半。
不管是誰失去了誰都會令對方感覺痛苦,只有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才會感覺到完整。原來不知不覺之中裴明宣對自己的影響已經這么大了嗎?半年的春風化雨,讓兩人如同泥與水一樣的不可分割。縱然他們之間更加親密的事情都做過,但這一刻只需要這樣簡單的擁抱就已經足夠!
“我去給你做點東西吃……”元書涵想起自己許久都未曾給裴明宣做過什么,想著若是能夠好好給裴明宣養養就好!
“不要。”沒有任性也不是發脾氣,而是裴明宣舍不得!這一刻的感覺是這樣的溫暖,裴明宣怎么舍得就這樣放開元書涵!弄吃的做飯裴明宣有無數的人可以做,但是和元書涵相處的時間卻那么短!“要不我看著你做!”
裴明宣想出一個折中的方法,說起來還真是很長時間沒有嘗過元書涵做的飯菜,想起來裴明宣何嘗不感到懷念!
“好!只要你不說君子遠庖廚就成!”若是那樣未嘗不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大概會和傳說中的男耕女織有共同點吧。都說那種生活是簡單而幸福,元書涵還真未曾嘗試過。不過他們也不是能夠男耕女織的人,頂多就是歸隱田園來個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罷了!
“我不是君子!”裴明宣現在再也不想做什么君子,只想要陪在元書涵身邊做元書涵的夫君!再說他在旁邊看著也許還成,但是讓自己動手做,這是絕對沒什么可能的事情!不是因為裴明宣不愿意啊,而是因為裴明宣在這方面實在是沒什么天賦!
更何況佳人在前還是自己名正言順的媳婦,他是多蠢才會去做君子做柳下惠。可惜的是現在裴明宣覺得不太合適,雖然是久別重逢面上看著元書涵也是原諒了自己,但是裴明宣知道一切還要看自己后續是不是做的好。
元書涵已經說過事不過三,裴明宣才不會那么蠢的繼續嘗試這樣的事情,除非他是真的不想要媳婦了。
裴明宣這邊的宅子也是學元書涵之前的做法,將周圍的宅子買下來然后一一打通,才擴張成了現在這樣的規模。裴明宣自己住的這個院子里頭,就有小廚房里面菜品也是一應俱全。元書涵很輕易的就找到了自己所需要的材料,裴明宣則是在旁邊時不時遞個東西切個菜……
看著元書涵認真時候的樣子,裴明宣覺得這樣真心很不賴!可能在別人看來這些事情甚至算得上是低賤,但是真正做起來的時候才發現有一種溫情在內。一個為你洗手作羹湯的女人,兩個人一起忙碌著共同的事情。縱然看上去沒有那種風花雪月的動人,卻多了一種歲月靜好的安然!
“還發起呆來了,該洗手吃飯!”元書涵還是用不慣用膳這樣的詞語,不過其實也沒有什么必要糾結于這些。
等裴明宣洗好手過去,元書涵已經擺了一桌子的飯菜!不得不說的就是元書涵的速度真不是蓋得,這短短的時間內就折騰好了一桌飯菜!裴明宣看著和自己當年在元書涵家中吃的差不多,突然有一種回到過去的感覺!
到了京城之后元書涵懶洋洋的,這些東西對裴明宣來說也就斷了頓!想起來裴明宣多少還是有點懷念,那時候幾個人在小院中雖然平淡,但是好歹日子過得也算是一帆風順。出來之后事情好多的感覺,至少那種清閑日子不復存在!
現在裴明宣有一種重溫舊夢的感覺,也非常珍惜這樣的時光。也許比起那些看似親密時則生疏相敬如賓的夫妻,他們這樣才能夠算作是真正的夫妻吧!裴明宣十分珍惜現在這樣的生活,卻不經意看見了自己的白發!
本來自己年紀就比元書涵大上許多,現在看起來是不是自己的年紀更大了?元書涵卻已經給裴明宣舀好了湯,放在裴明宣的面前,就如同一個對丈夫千依百順的小妻子一般。
“先喝點湯,再糾結你的白發!其實你這樣也挺好看的,別總是想那么多有的沒的!”元書涵來自現代,看多了那些人黑發染成白,對白發自然不會如同一般人一樣的感到厭惡。更何況白發配上裴明宣本就絕色的臉,只不過是裴明宣更添風華罷了!
裴明宣并不是喜歡胡思亂想的人,剛才的糾結也不過只是轉瞬罷了。更何況元書涵看自己的白發,用了挺好看這樣的形容詞,裴明宣就更加不在乎了!至于旁人的那些目光,裴明宣就更加不在乎。反正因為自己的容貌,從小到大都是沐浴在這樣的目光中。
“我們這算不算是結發為夫妻,白首不相離?”裴明宣突然笑著問道,從前只覺得這句是真的很美,但是現在自己真的能夠算作是白發了。
“算!等我也白頭那就更算了!”元書涵想自己總有一天也會跟裴明宣一樣白發滿頭,到時候他們一定沒有心情來計較這些有的沒的。元書涵用自己袖中暗藏的匕首,分別割斷自己和裴明宣的一縷頭發,裝入自己隨身佩戴的錦囊之中。
裴明宣呆愣愣的看著元書涵做完這一切,想起他們新婚之時自己也做過同樣的事情。他們第一次結發的時候,黑色發絲糾纏在一起,再也分不出你我。而這一次烏絲白發涇渭分明,卻有
種水乳交纏的感覺。
“現在可以安心吃飯了?”元書涵知道自己這樣做可能有點肉麻,但是錦囊中的頭發戴在身上,意外的讓人感覺到安心。其實她們對彼此要的都不多,只是他們曾經都不懂得什么叫做珍惜。
元書涵知道那件事情裴明宣縱然算不上無辜,但是肯定不會對不起自己!但是當初的自己還是毅然決然的選擇離開,正是因為放不下自己的驕傲,也覺得這樣的事情是這樣的可笑。任誰聽見有人叫自己的新婚相公夫君,想來反應都會比元書涵更加氣憤……
但是能夠就這樣決然離開的人,也許真的就只有元書涵一個而已。當愛情已經疲倦,當彼此的性格產生碰撞,離開只是一種逃避痛苦的方式!
就如同現在元書涵對裴明宣并不是原諒,而是心疼和憐惜……
“當年你離開以后,那個女人已經被我殺了……”裴明宣如是說道。“我知道這并不能解決問題,卻忍不住憎恨使我們分離的罪魁禍首。后來我才明白問題并不是出在哪個女人身上,她只是一個我并不該招惹的人。”
“是因為我們本身存在問題,那個女人就像是我們的鏡子一樣,只是遲早而已……我以為我足夠堅強,沒想到在這樣的事情上我還是很脆弱!也許正是因為我們從來未曾得到,所以才更加害怕會失去吧!”
“你倆再說下去菜都涼了!”這不是畫外音,這是玉天成終于趕到了!但是讓他這么一個單身漢子,看著這兩個人這樣的你儂我儂,玉天成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再加上這桌菜一看就不是廚子的手筆,元書涵做的飯菜玉天成還是吃過的……
當年那件事情發生之后,裴明宣整個人就跟死了一樣,玉天成索性走遍天下去幫裴明宣尋人。反正怎么問裴明宣,裴明宣都只有一句是自己不好!至于具體發生了什么事情,問安棋安墨怎么問都是搖頭嘆氣……
玉天成面對這樣的情況也只有無奈嘆氣,不過前兩天裴明宣的飛鴿傳書,可是讓玉天成百里加急的往這邊趕來。
沒想到一來到這兩個不僅在這里暴殄天物,還這樣肉麻到了一定程度!他倆你儂我儂玉天成看著也挺高興的,至少再也不用看見裴明宣那種活不下去的表情……隨后玉天成收到了驚嚇!
“娘親!”這是裴華陌裴華裳的雙重唱,雖然知道裴明宣是自己爹爹,但是他們倆就是不習慣不想喊成么!
“華陌華裳不乖哦!”元書涵的語氣帶了一點調皮,提醒兩個孩子旁邊還有一個人。這倆孩子應該是挺乖的啊,為什么會這樣排斥裴明宣。華裳也就算了,華陌可是裴明宣出手救下的。
“爹爹。”這是華陌的獨奏,而且還帶著一絲怯怯的感覺。這個爹爹溫暖的懷抱,還有冷酷的背影都印在華陌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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